?“那时我正在扬州游历,”张元清道,“自从在汉都那次我铩羽而归,毫无所得,反而惹上了几个敌人,我只觉得自己之前的修行之路似乎欠缺了许多东西,于是禀明师尊,在世间游历起来。先前的那些小算计也少了许多,武道境界反而一日千里。”
“我原本是四人之中最弱小的,很多时候师父都是把我交给大师兄来教导,经历了数年的游历,却反而超越了二师兄,与三师姐相差不远了。而且我在外游历交了许多朋友,心智也成熟了许多。后来一次回宗,师尊叫来我们四人,说是若他离开了天阳道,就由我来掌管天阳道。原本应该作为宗主上位的大师兄没有说什么,此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我接到几个扬州的朋友的消息,说要在扬州聚上一次。我心想师尊大约还需要很久才会离开,于是就前去赴约。事情完了,我又在扬州逗留了数日,忽然接到一个镖局朋友的消息,说是有一封寄给天阳道的信在他们镖局那里。我心生好奇,也想着顺路将此信带回,所以就去了柳家镇一带。
“其实我何曾想到那几页纸里就藏着棋星的巨大秘密。我到了那里之后,见到了那封信,想起你在这里出现过,于是拆开来看了看。结果发现里面是一篇缺了一些字的功法,恰巧师尊也曾传授这套功法给我们四人,我就找到了残缺的字,凑成了一篇书信,才知道是你留下的棋星的下落。
“你也知道,当年我为了九乞不惜以身犯险,虽然时过境迁,却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心中那份贪念。我就去山中取出了棋星剑,吩咐我的朋友将那封信再次封好,依旧送往天阳道,就日夜兼程的带着棋星剑向宗内赶。”
“这么说,那些泄露的消息都是你发出去的了?”徐言寒声道。
张元清见徐言面色冰冷,苦笑一下,继续道,“我放出那些消息,招致天下武者为之疯狂,我那朋友也死在了众多武者的围攻之下。他是因我而死,我到现在还在不断自责。”
“哼!自责?”徐言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知道你对我的行为不齿,可那时我的确这么做了,而且做得很彻底。”张元清依旧一脸苦笑。
“那我为何到了这里还是无法察觉棋星的气息?”徐言问道,“依理武道界没有什么人能够切断剑和剑主的联系啊!”
张元清这时又打起精神来,“是那个盒子的问题。那个盒子是师尊在发现天阳剑的山中发现的一块儿奇石打造的。名剑内置,是无法感受到任何气息的,师尊一直用它来存放天阳剑。原本我以为这剑匣随天阳剑沉入南海,后来却偶然在师尊的一处储藏室里发现了这个剑匣。”
“其他三人都不知道你得了剑匣吧,否则早就会开始怀疑你。”徐言淡淡道。
“非只是不知道剑匣落在我的手中,他们连这个剑匣都不知道。”张元清道,“师尊一直将这剑匣视作非凡的宝物,不肯轻易示人,后来准备让我继承宗主之位之时才告诉我的。”
“你是说,你二师兄和三师姐不知道此事?”徐言问道,“那岂不是他们一打开剑匣查看就会被我感知到了?”
“的确如此,”张元清点点头,“所以才不着急去追踪他们。”
徐言暗觉张元清更为狡猾了,心中忌惮多了几分。
“那你今日为何将此剑连匣取出呢?”徐言疑惑道,“而且还是约了我谈棋星之事的情况下。”
张元清苦笑一声,“我自发现了棋星不能被我使用,就不再管什么棋星了,而是专心培养手中的青龙剑。先前见你们三人对天下百姓疾苦着急的表情,知道你们心系天下,于是准备把这剑还给你,让你达到号召人群的目的,阻止这场混战。”
徐言点了点头,“若真是如此,你倒是将功补过了。那你师兄师姐是怎么知道你要拿出剑匣的?”
张元清脸色一黯,却是不说话。
“天阳道里还安插着他们的人是吧?”徐言忽然厉声喝了一句。
张元清自知理亏,也不出声,只是呆呆的坐着。这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弟子跑了过来,叫道“大师兄醒了!大师兄醒了!”
听到祁铭醒了,徐言决定去看看他,也就随着那女弟子慢慢走到了张元清附近的祁铭的房间。
祁铭这时已经醒了,但仍旧面无血色,整个人精气神都很是虚弱。
“大师兄,感觉怎么样了?”张元清两步并作一步,飞快的来到了祁铭的身旁。
祁铭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弟,心中感伤羞愧不已,于是道,“谢师弟了,我这条命是师弟捡回来的!”
“大师兄别说这样的话,你平安就好!”张元清道。
祁铭背靠在床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徐言,“徐言兄弟,你又回来了啊!”
徐言那时来天阳道是秘密行事,这老大和老四俩正好那时见过与祁天阳论道的天才少年。他挑动嘴角笑了笑,道,“祁铭大哥,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切磋切磋。”
祁铭笑了笑,“让你见笑了,会很快好起来的,到时和你大战一番。”
“那我们去追你那两个师弟师妹,将棋星追回来。”徐言道,说着拱手一礼,转身出了房门,不见了踪影。
张元清见徐言出去了,知道夺回棋星的事儿,还得他出面,连连叫过几个小弟子服侍祁铭。自己向祁铭说明原因,也跟着出了房门,随着徐言向外走去。
夜间徐言盘坐房中,凝神感知,希望能发现一些痕迹。
祁天阳二弟子和三弟子,一男一女,却是已经结为夫妇,终日出双入对。二弟子名叫陈兴,原是大汉望族之后,因先帝暴亡之事受到牵连,退出官场,搬到了天阳城定居。三弟子名叫黄琪,也是望族之后,却是如日中天的家境。不过因黄琪在天阳道地位非凡,黄家也搬到了天阳城。这两人,陈兴掌持四象剑中的白虎剑,黄琪则操控着四象剑中的朱雀剑,均是威力不俗。而且二人自幼拜在祁天阳门下,境界高深,剑法高超,实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祁天阳四大弟子各有所长,且都功力高深,是以即时他离去也不担心天阳道。只是他却没想到一柄棋星让四人互生猜忌,相互攻伐,导致今天天阳道人丁凋零,传承艰难的局面。
想到这儿,徐言在心中叹了口气,只觉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可惜了祁天阳弃剑南海的一番苦心。
忽然,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欢呼雀跃,一阵喜悦与温暖席卷徐言内心。他知道,那两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剑匣,心中叹息,却一个纵身出了房门,向棋星所在方向飞纵而去。
张元清也跟了上来。徐言早知道他在门外等候,也知道他必定会跟来,也就随他去了。
景物变换,楼宇逐渐变得高大起来,他们已经到了北城区。徐言轻飘飘落在一座房子挑起的檐梢上,向身后的张元清问道,“这里是哪儿?北城区是哪一家的势力范围?”
张元清向前眺望,“这里是黄家大宅所在,历来为黄家掌握,我们脚下这座楼前方两条街道处就是黄府了。”
徐言点了点头,脚下发力,身形已经****出去。两个街口,平地走尚需不少时间,施展轻功却只如一瞬。徐言落在黄府正门对面的一座院落中,凝神感应,已经能够清晰感知到棋星那兴奋的情绪。
同时,黄府花园湖心亭中,那对夫妇趁着清晨的曦光正仔细打量着这柄名剑。忽然,他们看到棋星剧烈抖动,似乎要破空飞去,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不得脱困。
与棋星相隔不过四五十丈令徐言兴奋不已,却又因难以手握棋星而愤怒不已。
闯黄府!徐言心中怒吼道,飞身向黄府中飞去。黄府早起练功的一些供奉发现了徐言这个入侵者,大吃一惊,却立即手持兵器迎了上来。徐言长剑出鞘,横向一扫,飞纵而来的几位武道高手已经被逼退了。
张元清从身后现出身形,青龙剑出,一道绿意刹那间充斥天地。黄家的众位高手一见是天阳道宗主来临,都是吃了一惊,气息一泄,都支持不住落在了地上。
徐言和张元清趁此机会向后院花园飞纵而去。正当飞离此地之时,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笛吹了起来,响声尖利,迅疾传出。花园中的夫妇俩心道不妙。连忙合上剑盒,由陈兴背着,向天阳城外逃去。
两人的轻功都是祁天阳亲授,而且祁天阳为了配合白虎和朱雀剑势凌厉,剑速高绝的特点特意传授了两人至高无上的轻功法门,是以两人速度极快。待徐言和张元清发现他们,已经落后了几十丈远。强闯黄府,恶果不小!
然而徐言不在乎,他向来轻功高绝,加之比这两人境界高出许多,自然不惧比拼轻功。张元清却是无法跟上三人的速度,只好远远跟着。不一会儿,黄家家主黄琪之父赶了上来,张元清只得停下来与其缠斗起来。
徐言跟着逃跑的两人展开轻功一路疾行,不多时已经出了天阳城,来到了天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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