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霎时间脸色变得苍白,慌忙抱起傅清云。看到傅清云脸部僵硬,眉梢挂霜,徐言心里十分焦急。
他寻了些柔软的草铺在地上,把外衣脱下,铺在草上,将傅清云缓缓放在上面。而后又找了些枯树枝,动用内力钻木取火,生了一个火堆。将傅清云抱到火堆旁,然后用内力助其驱寒。
然而傅清云脸色依旧,身体却越来越僵硬。徐言心中焦急,却苦于对医道一窍不通,只能拼命输入内力以温暖其身。尽管徐言武道境界高深,也渐渐力竭,难以为继。忽然,徐言觉得一阵无力,双手离了傅清云背部,向后仰倒。
无力感令徐言感到一股凝滞于心的愤怒!他躺在地上,双目如火,渐渐汇聚起幽蓝的光芒,与诸天星辰遥相呼应,似乎在呼吸,在跳跃。
他缓缓运转起仙诀,只觉天地间有种灵性气息向自己的身体涌来,顺着全身经脉贯通上下,于丹田汇聚成一片灵气湖泊。隐隐的,他觉得自己不断打破什么桎梏,他还是他,但他的生命却已经与以前颇为不同了。
他不停运转,减弱灵气涌入身体带来的压力与痛楚。他逐渐明了这是一种力量,一种全新的力量!
也许这力量对娘亲有用!他双目如火,心中吼道。
他扣住傅清云的手腕,不停将灵气透过傅清云腕间的经脉输入她的身体。傅清云眉间舒展,面部也不再那么僵硬。徐言心中大喜,不由加大了灵气输入。
于是在这片天地中出现一个奇异的场景,一个少年单手掐着手印,另一只手扣在一个女人手腕处,两人身上都泛起浓烈的灵力光芒。少年两只眼眸透过这光芒射出两道精光,神秘而纯粹,令人心生敬畏。
夜渐渐尽力,天边的启明星泛起幽幽的光芒,夜枭有些疲倦,掩起自己的猫头。天地在这一霎那变得无比寂静。
那林中的母子依旧深处浓浓的灵气之中。山林之中的灵气都向他们二人身上涌去,渐渐变得十分稀薄。灵草妙树都垂下了欣欣向荣的头,变得有些无精打采。
终于,那少年停止了行功,两人身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灵气也开始向四周扩散,徐言睁大了眼睛去看,却看到一片空空。原来那些灵气的色彩光芒都是我的心生之感,并非实际存在的,他心想。
傅清云看起来已经恢复了,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只是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醒过来。
徐言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出林的道路,却只看到杂草密布,林木繁密。
他轻轻背起傅清云,用一只手固定傅清云的身体,另一只手折了一根粗树枝做短棒开辟道路,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选的方向是出林还是走的更加深入。
他心里此刻已经是一堆疑问,却苦于无人应答。他苦苦思索,却依旧一头雾水,只好放弃。
林木越来越繁密,灌木丛也越来越难以穿越。这里的植物与武道界大有不同,很多植物超出常理的坚硬,还有些明显可以看出有种诡异的灵性。
忽然,他看到灌木丛中跑出一只兔子一样的生物,手中树枝闪电般出手,狠狠插入那只“兔子”的身体。他走了过去,抓住粗树枝,把那只“兔子”捡拾起来,面露微笑。
突然,他感到一道劲风袭来,手中树枝旋转一下轻轻一挥。一声脆响,而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徐言低头一瞥,竟是一支箭矢。徐言趁机扔下那只“兔子”,身形闪了闪,换了个位置。
接着,徐言就感到许多箭矢不断射来,而且方位不断变化。徐言微微一笑,手中树枝作剑,舞起草木剑诀,一一打落那射来的箭矢。其实后来徐言学到很多精妙的剑法,但上手拼斗却大多使用草木剑诀。不过这时的草木剑诀已近与当初他学到的大有不同了。
林中传来一声冷哼,接着是草木摩擦的沙沙声。徐言好不容易碰到人迹,又怎么会轻易放走这人呢,立即跟了上去。
那人似乎感觉到徐言在身后跟着,不断的移形换位,试图摆脱徐言。只是徐言身法玄妙,在林间穿梭也毫无滞碍,那人却是始终不能摆脱徐言。
那人似乎有些焦急,不断顺手折取树枝向后打去,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对徐言却是毫无效果,一一被打落下来。
徐言在后面紧跟不辍,其实以他的速度早已经能追上那人了。只是一来他身上背着安危不明的傅清云,而来他不愿意逼那人过紧,怕惹得那人不愿帮忙。
他高声喊了一声,“阁下请留步,我娘亲身患恶疾,我们又沦落此处,无法医治,若阁下能指条明路,在下不胜感激。”
那人听了这话好像转过身来,速度也降了下来,但旋即又是一声冷哼,继续向前飞纵。
“阁下无故攻击我,不知是不是做个解释!”徐言见那人不停,话锋一转,激道。
果然那人停下身形,向后急纵而来。手中明晃晃的赫然是一柄短刀,向徐言劈砍而来。徐言下了一跳,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很是惊疑——这人竟然对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有如此大的怨气。
徐言依旧使出草木剑诀,轻轻一带,将短刀带偏,而后轻轻将树枝在那人腰间点了一下。
那人果然身形不稳,急急向下坠去。
徐言一想,还不能这么得罪这人,脚尖在大树身上一点,身体急向下坠去。他伸手一揽,已将那人抱在臂弯处,一股幽兰的清香迎面扑来,竟使徐言有些迷醉。他连忙收慑心神,脚尖在灌木梢一点,身体侧滑,落在草地上。
一落地,徐言就感到那人在挣扎,心中一狠,身体后仰,轻轻放下傅清云,左手腾出来一下子抓在那人手腕上扣进了他的脉门,同时将那人揽在怀中,使其动弹不得。
“还要打吗?”徐言冷冷道,心中有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傅清云还尚且安危不知呢,这人却一直纠缠不清。
“哼!”那人冷哼一声,一道泛着清香的气息打在徐言脸上。徐言定睛一看,怀中竟是一个妙龄少女,穿着兽皮衣衫,头发束在头后,显得英姿飒爽。他忽然感到腹下一阵邪火燃起。
四目相对,徐言看着那秀目中隐隐泛起的怒火和灵性,不觉有些痴醉。无意间瞥见那红润的嘴唇,却是心跳陡然加剧。他忽然向前探出头去将自己的双唇印在那秀美的小口上,还轻轻啜饮了几下。
少女忽然脸泛潮红,竟是回敬一般的也啜饮了几下。忽然,她意识到什么,眉目间的迷茫消退,转而燃起熊熊怒火。她趁机摆脱徐言双臂,一拳打在徐言左眼上。
徐言吃痛,向后跳开,看着少女那怒火浓炽的秀目,心中涌起一阵惭愧。
他眼珠乱转,忽然暼到傅清云正躺在湿湿的草地上,暗道糊涂,连忙跑过去将傅清云又背在身上。
他转面一看,却见那少女呆呆的站在那儿,泪水不住在秋水玉瞳中打转,心中不由得一急,也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啊……”
没想到不说还好,说了那女孩竟是哭的愈发狠了,竟是抱着双膝蹲下哭了起来。
徐言心知是自己不对,背着傅清云来到少女身边,“你看你哭什么,我也不是有意的。”
这话一出,少女倒是愣了一下,而后哭的更加惨烈。一只紫色小松鼠从少女腰间的袋子中爬出来,立在少女肩头,对着徐言张牙舞爪地挑衅。
徐言心中焦急,不知所措,只是围着少女打转,不住喊着“别哭啊”、“我道歉”什么的话。
过了好半天,少女还是没有止住哭泣,徐言却是心中不耐了。若是平常时候,陪着这女孩哭闹一天两天都不是问题,可现在他心中挂念傅清云,却是没了平时的好耐性。
“你哭吧哭吧,”徐言不耐道,“我也不是有意轻薄于你,而且讨好也讨好过了,道歉也道歉过了,现在我还有事儿,就不奉陪了。”
少女一愣,看了看徐言悲伤一直昏迷的傅清云,心中也是一惊,倒是止住不哭了。
徐言一看少女不哭了,更是放下心来,“没什么事儿,我要走了,你要是能指出出这森林的路,那我徐言就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一定相报。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她的病情拖不到你带她走出森林。”少女站起身来,轻轻道,还带着啜泣之声。
徐言闻言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右手抓住少女左手,“你懂医术?你懂医术?你要是能治好我娘亲,打我骂我都成。”
“谁要打你骂你!”少女娇嗔一声,脸色羞红,却是已经止住了哭泣,“我的医术要救好她很是费工夫,不过送到爷爷那里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你爷爷?”徐言焦急道,“那你爷爷现在在哪儿?我们赶紧去找他吧。”
“爷爷去林中采药了,还得数日才能回来。”少年回道。
“那要怎么办?”徐言很是焦急,全不似平日机智灵敏的样子。
“不如你来治吧,慢点儿就慢点儿。”徐言忽然兴奋道,“你放心,不让你白治。治好我娘亲,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少女点点头,旋即又扬着头道,“这可是你说的,治好了她,要你做什么都行!”
徐言一愣,这女孩怎么又主动要求了,“是,是,你让做什么都成。”
女孩得意地一笑,手在傅清云手腕上搭了一搭,秀眉微蹙,樱口轻启,“先送到我们的青竹居吧。”
徐言诺诺的点点头,少女看着他傻傻的模样,扑哧一笑,“还不跟我来。”说着转身看了看四周,捡起那只兔子,选了个方向走了下去。
徐言将傅清云抱在胸前,跟着少女一步步走着。那只小松鼠在少女肩上冲着徐言作着鬼脸。
“对了,”走着走着,徐言忽道,“你刚开始为什么用箭射击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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