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笑声在这喧嚷的闹市区中毫不起眼,门外那人也是毫无顾忌。梁启乍听这笑声脸色大变,这人功力竟然与自己都相差无几了。
这时门外那人笑道,“国公爷好兴致,竟然来前朝兵部侍郎的旧宅赏玩。”
“阁下是谁?”梁启冷喝,“来这里做什么?”
“国公爷不必动怒,在下武兴,就是那赵府的护卫长,不知在下之能能否入得了国公爷的法眼?”那人墙顶现身道,“哈哈哈……”
梁启面上挂不住,脸色铁青,全身肌肉紧绷,似乎就要突起发难。突然,他止住架势,淡淡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江湖上的血麒麟武兵元,我倒是不知道你在赵府做了护卫长,而且还是个临阵变节的护卫长。”
“国公爷身份尊贵,大可不必如此冷嘲热讽。在下重归朝廷,早已不是昔日的血麒麟武兵元了。我武兴虽是奉他赵礼之命在江湖中闯荡。但我九死一生获得血麒麟,江湖留名,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可以指使的了。赵礼不识形势,而今被抄家灭族,正合天理因果。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武兴为何还要做那愚忠之人。”武兴一步步走过来,脸上得意之色尽显。
武兴有意无意地扫了项元一眼,轻蔑一笑,“你这余孽,早该被铲除干净。当今圣上心有一念之仁也就罢了,赵礼竟然会养了你七年,实在可笑之极。”
“国公爷此次要拦我捉拿钦犯吗?”武兴道,“此次明升暗降,国公爷难道还不知收敛吗?”
梁启听到这里,身上气势猛然凝聚,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瞬间笼罩这宅院,“哈哈哈,小人得志,鼠目寸光,怪不得当日祁天阳叹息血麒麟明珠暗投呢!你也不必拿话激我,我此行该做的已经做了,不会再插手此事。”
武兴此时却是脸色铁青,双目喷火,“祁天阳那老不死的,世人虽称他武道至尊,但他不过是一个浪得虚名的老头子罢了!”
“谁在侮辱我师,纳命来吧……”一道清光划过,直奔武兴而去。
武兴面色一变,右手捏起剑指,一道剑气挥去与那清光击在一起,同时左手顺势引出一把血剑,挡住了破剑气而来的清光。
这时项元才看清原来那清光竟是一把剑,剑身如碧玉般青翠通透,剑萼是一条盘踞的青龙,龙尾摆出,构成了遍布鳞片的剑柄。
“青龙剑!没想到是这等神器,不知阁下何人,为何突袭于我?”武兴左手引动那柄血剑,吞吐着道道暗红色剑气,冷声问道。
“不愧是掌握血麒麟的人,功力不凡。”一个青年男子飘身退开,“我本只是来瞧瞧热闹,不打算管这等闲事。不过你不该辱及我师,对我师不敬,我再不出手就愧为天阳道弟子了!”
梁启这时上前一步,哈哈笑道,“原来是祁天阳前辈座下四大弟子之一的青龙张元清,失敬失敬!”
“玄刀梁启,久仰大名,未曾相见。”那人虽对武兴十分狠厉,对梁启倒是彬彬有礼。
梁启哈哈笑道,“元清兄此来彭城,不知有何要事,如若得了闲,不如到寒舍一坐,也好满足我这久慕四象剑的心愿。”
“阁下客气了,玄刀传承久远,实在四象剑任何一柄之上,比之我师的天阳剑也不过弱了一线。”那青年道,“此行事了,必到贵府拜访。”
梁启哈哈大笑。
武兴在一旁气的实在不轻,这二人谈起话来,竟然混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可恨。但他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并不知这张元清有何目的。
“阁下既是祁天阳之徒,想必知道当日你师仗着自己武道宗师的身份,妄加评判于我,险些为我找来杀身之祸的事儿吧……”武兴厉声道,那血剑剑气更是凌厉起来。
“住口!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摘我师的不是!当日我师见你不顾江湖道义,袭杀与你出生入死的朋友,故此有此一言。你一个不仁不义,狠辣无情的人也敢在这里辱骂我师!”那青年人语气冷厉,但面色平静,显是养气功夫深厚,“今日说不得要与你斗上一场!”
青龙剑在张元清身边盘旋,一道道清光洒落,将张元清衬托得好似谪仙一般。
武兴怒火中烧,但知道今日不是与张元清争斗的时候,“你天阳道一向不管各国朝中之事,今日我奉命来捉拿钦犯,你与我争斗误了我的事,却是犯了你门中规矩。你要与我比斗也可,三日之后,彭城北五十里凤岭相见!”
项元此时已经看得有些呆傻,徐言也探出半个身子来,他们是头一遭见识这些身具名剑名刀的武道高手。此时听武兴说到这里,两人暗道不妙,对视一眼就待伺机逃跑。
“那好,你也是江湖上有名姓的人,我就等你三日。不过今日我无意间暂时救了这两个小子,也算与他们有缘。这样吧,我保他二人一个时辰,算了了今日之缘。”
“你……”武兴此时已是怒极,但也知此时不宜与张元清再起争执,“那好,就放任这二人逃跑一个时辰。”
项元听到这话知道这是他们逃生的唯一机会了,立马拉起徐言向外跑去。梁启看到徐言背影,暗暗道,原来真是赵礼之子,无怪武兴亲自来捉拿。
武兴见二人向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心中暗恨,回身欲走。然而他身体尚未离地,青龙剑已经迅疾飞来,拦在他身前。
“阁下这是何意!”武兴今日可谓连续吃瘪,心中一股闷气难泄。
“一个时辰后,你方可离开。”张元清淡淡道。
“你……”武兴彻底怒了,“不若我二人就在这一个时辰里分个高下如何?”
张元清淡然一笑,“正合我意。”
梁启此时已经看出张元清是在帮项元二人脱困,笑了笑,走到一边,“能看二位名剑交锋,人生大幸,哈哈哈……”
这处宅院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二人也不在意,就此交起手来。
且说另一边,项元带着徐言在凌乱的屋舍里穿行,不一会儿就隐没在人群中。
徐言一边运起内息,施展身法在人流中穿行,一边问道,“大哥,方才那人为何要帮助我们?”
“我也不知,”项元道,“但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不成功就必然会被武兴抓住。”
“大哥已经找好逃离的路了吗?”徐言疑惑问道。
项元嘴角忽然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这是自然,只不过就算出了城也还是会有很多追兵,只有逃入大唐才是真正摆脱他们。”
徐言跟随项元也不知拐了多少道弯,才来到城西一处靠近城墙的寺庙里。这寺庙气势恢宏,佛舍富丽堂皇,显是一座受贵族皇家供奉的寺院。
“小言,此庙内的下水道,是三十年前彭城地下排水系统大修之前的下水道。当时此庙内有一位禅宗高僧圆寂,正做法事。工匠们忌讳此事,就避开了这庙。而这庙距城外也只有一步之遥,于是整条下水道就留了下来。现今城内的下水道都是先宽后窄,已经不能过人,只有这一条还在。”项元一边带徐言潜入寺庙,一边解释道。
二人一路避开寺内僧人来到了一处下水道清理口,项元一边张望探查,一边催促徐言快些下去。
下水道内一片漆黑,恶臭充斥,不时有些大耗子爬到二人身上。徐言强忍呕吐的欲望,跟着项元极速沿下水道逃遁。这下水道颇长,二人足足躬身行了一刻钟,才望见远处下水道口的一点点光亮。
等他们从下水道口爬出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了污泥。这污水是排到徐州城外一条小河中的,此时正是汛期,河中水量相当充沛。两人从肮脏的河水中爬出来,徐言感到胃肠翻腾,不禁弯下腰干呕起来。
徐言听到项元叫了他一声,自己呕吐感也有所缓解,就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徐言发现这里竟是一座树林,而且他和项元都曾来过此地,这儿正是他们常遛马的地方。不过他们一般将马放在距离彭城近一些的树林东侧,而这里是树林的南侧。
徐言正自疑虑,此地离彭城很近,居民稠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不知项元为何会选择这条路。
项元见徐言已经不再呕吐,叫他一声后道,“小言,我们算是逃出了彭城,不过武兴那厮如果搜寻不到我们自然会想到我们已经离城。我们需要召回龙击和雪骏,而且要到这附近找个地方换身衣服。现在,跟我来吧。”
说着,项元已经离弦箭般飞窜出去,徐言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也迅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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