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下意识地运起内劲防护,但另一道暗影却携巨力抽打到他的身上,运起的气力顿时卸了。徐言只得用身体的力量与那扑过来的暗影拼斗。幸亏徐言习得炼体的武道功法,身体还算强劲,倒也没有立刻败下阵来。
拼斗一会儿,徐言忽然听到洞中的“嘶嘶”声急促了起来,对面的暗影忽然退开了。还不待徐言喘上一口气,另一道黑影席卷而来,将徐言狠狠地击了出去。徐言感觉全身好像都碎裂开了。一股热流涌进他的口腔,徐言觉得身体的力量好像都随着这一股鲜血被抽空了,顿时头晕目眩。
就在徐言被抽飞抛落在地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额头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徐言勉力抬起额头,口中的鲜血就在此时喷吐出来,身体万钧沉重,刚抬起的额头又再坠落下去。
徐言还勉强留存一点意识,只觉得自己是难逃一死了,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兄弟项元,师父林伯,还有那个徐言此生难忘的倩影。徐言觉得自己双眼中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他忽然想起自己原来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所有的心酸,痛楚在这一刻爆发,徐言哭了,哭的毫无顾忌,哭得撕心裂肺。
徐言意识逐渐模糊,到最后好像进入了一片虚无混沌的境地,所有的一切在那儿都化作一片虚无。不知过了多久,徐言忽然觉得有一股亮光渗透了进来,他挣扎着去寻找那亮光的来处,却怎么也找寻不到。紧接着,徐言感到一阵刺骨钻心的痛楚,他伸出双手狠力撕扯着什么,但不一会儿他仅有的一点意识也陷入了沉眠。
一声痛苦的呻吟响起,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在一片黑暗中爬起来。
徐言还是感觉浑浑噩噩的,以致他刚刚睁开眼时还在诧异这儿为什么不是他在赵府马棚旁的小屋。过了好一会儿,徐言终于清醒一些了,想起自己是被赵家小公子赵烨逼入碧潭,而后被一蛇类妖兽抓来这里的。
徐言知道自己没有死,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全身的痛楚,但他却疑惑自己为何没有死掉。徐言握了握有些僵硬的双手,发现右手中握着一块石头,他稍稍用了点力,那石头就变成了一堆粉末。徐言举目四顾,找寻那抓自己来的与和自己拼斗的两条蛇,却只发现自己爬起来的地方有两具似乎被抽干体液的蛇尸,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感到自己口中那腥涩的味道,徐言只觉得想要呕吐,但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徐言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这儿是一个呈球状的空间,有一个出口刚好可以容纳徐言爬过去。出口洞壁上还可以看出因摩擦而露出来的暗黄色的新土,看得出来这就是之前徐言被拖进这里的那个洞口。球状空间顶部和四壁有数个通气口,但都十分细窄。顶部有一个类似人类房屋的天窗一样的东西,透进一丝丝星光。徐言想到自己被逼入深潭的时间是傍晚,而且这里附近丛林茂密,这也是为什么徐言被拖进这里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亮光。
徐言身体疼痛,双目刺痛,头脑晕眩,自觉此时不宜从这里出去。至于自己为何没死,徐言现在也没有太多头绪。徐言盘坐在那星光汇成的冷暗的光柱上,运起内劲,运转灵息炼体,借内息温养身体。
徐言感到身体逐渐恢复了元气,虽然还是十分疼痛,但已经不妨碍徐言的行动了。正当徐言准备离开收功离开这里时,他忽然感到内息向双眼处凝聚,双眼有些微的刺痛感,几乎令徐言睁不开眼睛。徐言并未强行睁开眼睛,他想静观其变,说不定自己能死里逃生的秘密就在这双眼睛里。
忽然,徐言好像看到了无垠星河,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在眼前发出磅礴但却不刺目的光芒。徐言觉得自己像是沐浴在一种百般滋味交杂的温和的力量中,他下意识地去沟通这些繁杂磅礴的力量。这力量仿佛有灵气,在徐言的引导下欢呼雀跃。徐言将这些力量汇聚到双目中,并随着内息的运转不断在体内流转。随着一遍遍地运行,徐言发现自己的内息愈加纯粹,而且还变得富有灵气。如此运转数十个周天,徐言依旧没有感到疲惫。照理说,内功如此运转,早该到达人体的极限而不能继续下去了,但徐言竟一连运转数十个周天,实在非凡。
徐言对身体,尤其是眼睛的变化十分惊奇和不解,但这显然不是他现在能解决的问题。徐言自幼内心少染尘垢,执念也十分之弱。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反正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并非是什么坏事儿。
这个时候,徐言忽然想到自己大概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大哥项元和师父林伯肯定十分担心,是时候回去了。而且,徐言想了想,自己回去的时候就是离开赵府的时候了。徐言明白自己之前欠了赵府一条命,但小公子既然已经下手害他了,而且几近成功,徐言所欠这条命也算还上了。
徐言身体尚未复原,轻微的举动都可能拉动他身上的伤势,令他十分疼痛。于是徐言只得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爬出蛇洞。待徐言爬出蛇洞时,他才发现这条妖兽蛇有多么聪明。那条碧鳞蟒(姑且叫之,徐言并不知道妖兽分类),使用了一个障眼法,将蛇洞隐藏在一个只有两三米来深的洞后面,并将前面的洞伪装成一个蛇类已经废弃的蛇洞,借此骗过人类和天敌的侦查。
徐言的身体与一般十岁孩童差别不大,只是高了许多,显得颇为消瘦。尽管如此,徐言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从这个蛇洞中爬出来。徐言站在洞口,环顾四周,发现这蛇洞所处的位置正是那碧潭东南侧的小土包,正合徐言心中的猜测。
徐言抬头看了看正在缓缓升起的朝阳,呼吸了一下清晨清冷的空气,感觉身体内的浊气都被排出了一些,不禁舒服的呻吟起来。徐言既辨明了方向,也就要出发返回赵府了,他折了根树枝姑且充作拐杖,就这样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向汉都方向走去。
刚走了不过几步,一道黑色闪电般的影子飞速奔来,停在徐言面前,一声长长的嘶鸣划破了清晨的安详宁静。徐言大吃一惊,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匹龙击马。徐言看了看有些消瘦的马身,明白这马恐怕一直在这儿等着他,心里忽的一酸,上前在龙击脖子上抚摸了几下,低声对这马儿说了几句话。
龙击用自己的头在徐言腮帮上摩擦了几下,随后低下马头示意徐言爬上马背。徐言明白龙击的意思,也不推辞,忍耐着周身的痛楚爬了上去。
龙击脚步细微,小跑起来。龙击并不十分高大,但这样跑起来却是没有颠簸的感觉。徐言精疲力竭,意识渐渐的模糊,不一会儿就陷入沉睡了。
“砰”的一声响,两道人影相互撞击到一起,紧接着又迅速分开,而后两人又近身拼斗。其中一人锦衣华服紫冠,腰佩环玉,另一人却只穿着粗布麻衣。这两人正是小公子赵烨和项元。项元因徐言不明不白失踪,龙击马也没有回来十分震怒,找上小公子讨个说法。小公子却是冷嘲热讽,好不配合。项元第一次被彻底激怒,与赵烨大打出手,他可没什么大的顾忌,徐言还欠了赵府一条命,他却什么都不欠。
小公子一向不爽项元的存在,他可是知道项元的来历的,心中始终有些忌惮。然而一旦动起手来,他却发现他还是轻觑了项元——如果说未交手前他对项元是忌惮的话,交手以后就是深深的恐惧了。小公子发现项元功力十分深厚,强他很多,而且他发现项元所使用的武术也十分精妙,实不在自己所习武术之下。
一旁的甘护卫见小公子与项元斗武落于下风,心中暗急,但却不敢插手,他虽不知项元的来历,但看小公子对他的态度,也知道这比斗不是自己可以参与的。他也看出来了,项元并没有下重手,要不然小公子早就落败了,所以虽然心里着急,却是没有插手。
这时,项元已经稳稳占了上风,冷声道,“你小子还不是我的对手!说,你把我兄弟怎么还有我的马怎么样了?”
“哼!不要妄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那叫徐言的小子早就葬身虎腹了!”小公子脸色铁青,厉声道。
项元一把抓住小公子的脖颈,吼道,“我兄弟我还不知道?葬身虎腹?哼!你葬身虎腹,他都不会葬身虎腹!你不说是吧,好,好,很好!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我没有办法,以我兄弟的身手,你还没那个本事把他逼到绝境,定有其他高手参与。我不能动你,还动不了你手下人吗?我看这甘护卫就很可疑,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盘查。”
小公子现在像个小鸡仔一样被项元提在手里,好不屈辱,又听到项元说他还连徐言都不如,更加羞恼,脸涨得通红。
“项元,你不要嚣张,要知道你的身份现在可是不能……”小公子放着狠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打断。
“元哥!小言和龙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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