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奇怪的是,就在这大铁门缓缓落下的时候,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我不由得心中一紧:难道说,那个稻草人是故意把我们逼入这个侧边小井里的?
这个小井挖的比较隐秘,比起外面的大矿井来要小得多,低得多,却明显结实的多,顶上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木头,反而用钢筋成片镶嵌,再配合钢管支撑,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铁门一落下,我身后就传来了欢呼声,只听到老陈在那里笑着说:“老板,这下我们安全了,这扇铁门用重力自动关闭,一旦关下后上面有铁栓自动栓死,除非通电,否则就算那两只鬼有通天的本事,也破不开这铁门的。”
我伸手敲了敲,听到沉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道铁门怕足有四指来厚,这么算下来,估计有一吨重左右!再加上上面的铁栓,摄青鬼与稻草人正想要破门而入,还确实有些困难。
我回头看去,只见在张大根的身边,这时候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人,个个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皱眉走了过去,既然目前已经暂时安全,我也松了口气,问张大根:“张老板,你这矿井里一共有多少人?”
张大根四周看了看,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他叹了口气,仿佛苍老十岁,也没心情回答我的话,反而自顾自的摸出一根香烟,颤抖着点上,然后在一边蹲了下来。
其余人也纷纷摸出香烟,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刚才那瞬间几乎被死神擦身而过的恐惧。
倒是大黄哥一把拉着我,递给我一只香烟,对我说:“兄弟,借一步说话?”
我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跟着他来到一个角落边,当然,田倩也跟着。
大黄哥深深吸了一口烟,这才重重叹息一声,然后对我苦笑着:“兄弟别见外,现在出了这事,张老板心情不好的很,要知道,就我眼见,这边的兄弟起码就死了十一个!
唉,就算是那两只鬼最后无可奈何的离去,我们这个矿山,就凭着这十一条人命,估计也倒头了。”
我听了大黄哥的话,也是沉默不语。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说真是矿井事故,给家人通通气,或许赔点钱什么的,倒也能压下去,可眼下十一个人都出事,再加上人被困在矿井里,根本没时间到外面去协调,只怕等到通电开门,黄花菜都凉了。
“兄弟,我知道你有非凡的本领,刚才的问话绝对有你的目地,我这就跟你说说矿井的情况。”大黄哥吐出一口烟圈,出人意料的对我说了这么句话。
哦?我不由打量他两眼,这人还算有点见识呀!
我点了点头:“我就想知道现在被困在矿井里的到底有多少人。”
我确实有目地,我那句话不是无的放矢,要知道,摄青鬼在吸食人的阴气精血后就会发生变化,会根据吸食的多少来达到下一步的晋阶要求,我很担心它会突破。
摄青鬼其实本体也算是毛僵的一种,不过眼前的这只摄青鬼,身手敏捷,估计是在那山路上害人吸血的缘故,此时已经蜕变成跳尸,来去如风,一跃数米高,这点,倒有点像我那晚遇到的陈静,我记得她当时也是轻跃就翻过了围墙的。
跳尸之上,就是飞尸。
一旦成为飞尸,就能御风而行,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神通本领。我是担心,如果矿井里死的人够多,难说就会激发摄青鬼成为飞尸,那样一来,这铁门也不保险了。
“我们这矿山共有四个分管部门,共六十八个员工,其实就是采煤的、采矿的,还有我们测量测绘的以及外面那些文案工作者,文案的加上过秤称重的,以及司机等等,好像有十五个吧,剩下就全部在这矿井里了。”
六十八减掉十五,还有五十三人,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就算这里除掉十个逃生的人,那还有四十多个人处在外面,刚才估计死在摄青鬼与稻草人手上有十个,那外面也就只剩下三十个活着的人,估计都是铜矿那边的。
我刚开始进入矿洞的时候,见到铜矿那边有二十来人,再加上一些负责测绘的人,恰好三十个,看来大黄哥说的是实情,照他这么说,煤矿这边除了剩下的人,其余的已经全部死了!
这时候我唯一希望的,就是铜矿那边的那些人能够在停电的时候就迅速出了矿井,那样的话,那三十人还能捡到条性命,不会白白枉死在这深井里。
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报应不止。
摄青鬼与迷路鬼,我可以理解,是死在老陈手下的那对苦命夫妻,可稻草人又是谁?它为什么也要这种赶尽杀绝?而且从昨晚看,它就已经与摄青鬼迷路鬼联手了!
能聚集摄青鬼迷路鬼以及稻草人这个凶物的,这幕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他又有什么目地?
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觉得似乎自己在无意中陷入了一张铺天大网中,这张网,从昨晚就开始收网,而我很不幸的就成为了网中的游鱼,可到现在为止,足足死了几十人,我也不知道收网的人到底是谁!
不对!
如果说昨晚我们那张车与当初那辆失事坠崖的列车是相同情况的话,这件事情,甚至可能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布置了!就连那辆出事车上的二十三人,也是这张网里的牺牲品!
如果再往前推,推到那条路上去,那条盘蛇十八弯,传说中的死亡之路,我已经有些不敢再想,这幕后到底涉及到一个多么嗜血的存在,才会做下这种的惊天大案?
但愿我是杞人忧天,因为如果真如我想象的一样,那么我的对手,必然可怕到了极点!
这是我人生路里,第一次感觉了彷徨。
爷爷对我说过,没有过不去的坎,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总是要乐观的,积极的,向上的。
这些年来,我也是按照爷爷说的做,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旱魃身份、半人半僵的原因而消极颓废。
在野鸭湖面对水鬼的时候,即便是我当时处于一年里最为虚弱的状态,也没有觉得无法应对,因为我当时还有最后的手牌,还可以暂时激发僵尸血脉,旱魃真身一出,群魔退散。
在医院停尸间对付吊死鬼的时候,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失去特殊的僵尸力量,魂灯复燃,可我还是很有信心,还是满怀希望,因为我还有黑子,还有一身的道家秘术,鬼类再凶残,终究敌不过天生的克星。
可现在,我有什么?
激发不了旱魃真身的力量,身上也没有准备驱鬼符咒,我拿什么去对付三鬼联手?
九字真言?
我身上的阳气已经拿来制成“临”字诀的项链,给田倩保命,这时候身上那点残存的阳气,甚至连第二个“兵”字诀都不能激发,九字真言道家秘术,在没了驱动它的力量后,此时真正成了摆设。
对付它们,我是真正的没有底气,更不要说对付那个背地里的黑手了。
我摇了摇头,狠狠吸了口嘴里的烟,任由辛辣的味道满腔灌入我的肺,这时候,我感到肩头有双手轻轻落下,随后给我揉了起来。
是田倩,她倒是个温柔细心的女人,希望她能活下来吧,我想。
“老陈,你他妈的跟老子说说,这个矿井到底是怎么个回事?”这时候,我听到了张大根的破口大骂。
我抬头望去,只见张大根正指着老陈的鼻子,对着眼前的钢筋框架,大声的吼着,或许想要借此发泄一下心里的压抑:“老子让你带人给老子采煤,你倒好,三天两头的出事,这他妈的居然还私自搭建了个小井,老子怎么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跟老子说实话,你在这里面到底搞什么鬼?”
张大根看起来和和善善的样子,这一发起火来,果然有三分老板的气势,老陈周围的人瞬间轰的一下散开,只剩下三个人跟他站在一起,我一眼看去,正是跟他一起做那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事情的几人之一。
鬼录像里我记得有近十人,想必在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后,其余的同谋者要么被吓死,要么被吸食精血,要么被碎尸,已经只剩下这么三人了。
原来这个小井的建立,张大根居然不知道,这下到有好戏看了。难道说老陈这家伙在采煤的同时发现了什么秘密,比如说挖到金矿翡翠原石一类价值很高的东西,这才偷偷瞒着张大根,自己私下里大赚一笔?
看这个规模,可要比外面的高档整整数倍。
“你们三个也想反了?”这时候,张大根也是火大了,又指着那三个跟在老陈身后的人骂着,至于其余几个早先散开的人,这时候急忙表明自己的立场,站到了张大根的身后。
这时候,老陈面露难色,看了远处的我和大黄哥一眼,犹豫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说:“老板,不是我自己想赚私房钱什么的,我带你过去看个东西,你见了自然就明白我建这个小井的目地了。”
他说着,随后就当先向前走去,张大根稍作犹豫,跟在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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