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垢早已经苏醒了过来,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这些日子以来废寝忘食的样子一扫而空。
泱泱换了身荷色外衫,将脸颊洗的白白净净,两只冲天辨俏生生的立在头顶,站在一旁看着吴垢。
吴垢净面之后,将一套干净整洁的白袍套在身上。脚下穿着真丝白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爽。神秘的看了泱泱一眼,而后转身走到了桌子旁,将一个个细小的零件安装在手臂上,这才将外衫套好,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泱泱急忙跟上,身后的头狼呜咽了一声,而后跟在了泱泱身后。
二楼上,白璎早已经装束完毕,一身白色罗裙,将整个人装扮的如同月宫仙子。而陈落与黑锣,也都换上了整洁的衣衫。今日武试,乃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无论是谁都要认真对待。
几人对视一眼,略微点头。
吴垢衣袖一甩,大袖飘飘的向着楼下走去。
店小二跟在身后,看着吴垢即将出门的时候,急忙嬉笑着上前道:“壮士高璇,当有酒作伴。今日云溪客栈预祝各位旗开得胜!”
吴垢一笑,也不答话,只是将手伸了出来,将店小二送来的一碗美酒揽入怀中,在一片叫好声中喝干。
陈落与黑锣如此做法,只有白璎浅浅的尝了一口,而后送还了店小二。
店小二也不以为意,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吴垢略微点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缓缓的步出了云溪客栈。
客栈外,成群结队的人群开始欢呼,有的人高声呼唤着吴垢的名字,有的人大声的发出尖叫。
吴垢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有意无意的向着喜悦客栈的方向看去。这是他参加文试之后,第一次离开云溪客栈的大门。这些日子里龙阳城的暗流涌动,吴垢也曾听说过一些。虽然表面上不是很在意,但是吴垢知道,这些风雨都跟他有关。
喜悦客栈方向,鸣起了三声礼炮,王庸、楚白以及高紫心缓缓的走了出来。一出现就引起一阵欢呼,但气势上却不如吴垢。
吴垢眉头轻挑,转身向着县学方向走去。如同文试一般,武试的场地也在县学内。
文试乃是比较文雅一些的测试。武试就显得要暴力很多。即便是如此,县学的场地依旧足够了。
吴垢在前,身边拉着泱泱。另一侧乃是白璎。黑锣与陈落落后了半步,并非是因为他们有些拘谨,而是两人在商量着一些对策。武试之中,有捉对厮杀,也有名次挑战。如果捉对厮杀的时候,有人对名次产生怀疑,那么就可以发动挑战。
挑战也有着说法,比如说吴垢的名次如果排在第一,黑锣与陈落是绝对不会发出挑战的。如果叶秋晨夺得第一的话,两人不言而喻的会举手示威。
大道平坦,不带一丝崎岖。
吴垢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不仔细看的话,无法看出分毫。
从云溪客栈直到县学的大门,不过数里之遥,只是短短片刻之间,吴垢几人已经临近了大门。
抬起头看了眼县学的大门,吴垢嘴角带着一丝轻笑。前些日子发生的血腥事件,似乎早已经让周围的人群忘记。但是吴垢不会忘记,身边的白璎与陈落以及黑锣不会忘记。王临世吹响的号角,似乎还在众人的耳边回响。那是王临世一次强硬的手段,或者说是在吴垢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力度。
白璎看了眼吴垢,略微的点了点头。
吴垢嘴角一笑,向着县学的大门走去。如果说叶秋晨有着县君府在背后撑腰,那么吴垢就有着王临世在背后指点。两个人旗鼓相当,只是实力上有些差距。文重在这些日子里,与吴垢有过一次会面。非常浅显的表达了兵家的愿望,只不过吴垢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开玩笑么?如果吴垢真的只值得兵家做这些的话,那吴垢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身上那密集的一百零八道经脉了。待价而沽的事情,吴垢做的还是比较顺手的。
县学内,依旧是几颗零星的古树。然而其余的地方,却做了很大的改动。
院落中心,两个三丈大小的高台,周围聚集着大量的作为。最上首的地方,一张红木太师椅,王临世干瘦的身子倚在上面,有意无意的看着进门的学子。
吴垢神色如常,在门口检验了自己的凭证之后,大跨步的走了进去。身后是白璎、陈落以及黑锣。
王临世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吴垢,而后点了点头。
吴垢有些憨笑的回应,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目光一扫之下,吴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供奉着至圣先师的考堂,竟然将大门紧闭,里面的情况根本无法看到。就连至圣先师的雕像,都无法展现在人前。
宗门相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吴垢略微沉吟,不声不响的坐下。周围有着不少人投来目光,带着不小的敌意。毕竟吴垢的名声太过了,几乎盖过了这里所有的人。
吴垢嗤笑一声,转头看去。周围的人群虽然坐得杂乱无章,但人数却是一清二楚。里里外外不过二十余人,相比于文试时候的九十人,这二十人显得太过稀少。
白璎看了眼周围,低声道:“还有一些没有赶到,人数大约在四十位左右。其余的都是在文试中失利,或者根本没有答案的人!”
吴垢点头,略微看了眼白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白璎略带羞涩的低下了头,引得吴垢心底一阵畅快。只怕夫纲一震,就在今日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吴垢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楚白几人赶到。楚白在吴垢出门的时候,与高紫心以及王庸一同赶来,只不过几人之间的距离,却仍旧保持住了。
噹……一声钟响,环绕着整个县学。
吴垢心神微凛,急忙迎头看去。只见王临世身后,挂着一口一人高下的青铜大钟。钟身呈现青碧色,但表面却又流光转动。
白璎低声道:“这是法钟……为了避免武试的时候发生冲突,特意架起来的!能够震慑心神,而且……这是一件秘宝!”
吴垢心中一顿,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法钟。没有想到龙阳县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这种秘宝。他不知道的是,每一县进行秋试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一座法钟。
钟声过后,原本文试的考堂打开。吴垢看到许文才以及四位考官,相继在房中走出。而后关闭了房门,似乎怕人打扰到里面‘休息’的至圣先师。
吴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暗自摇了摇头。只怕这些人刚刚在屋子内,一定是跪拜了至圣先师,听到法钟响起,才起身出来。
整个县学一片压抑,这种法钟不但能够震慑人的心神,还能够起到一丝庄严的作用。
脚步声响起,吴垢诧异的会过头去,之间县学的大门处,一名中年男子大笑着走了进来。头上戴着金丝冠,一袭月白色袍子,鹰钩鼻、四方嘴,正是龙阳县君叶文朝。
叶文朝哈哈一笑,快步走了进来,对着王临世以及再坐的几位考官行礼道:“晚生叶文朝,拜见各位大人!”
王临世目光稍抬,没有任何表示。许文才干笑了两声,想开开口说着什么,奈何身份在那,又不便开口,只好将目光放在了王临世的身上。
叶文朝略微有些尴尬,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他乃是一县之君,纵然与王临世有着身份上的差距,但并没有差上太多。即便是府尹大人在此,只怕也早该出言了。
王临世依然不动,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高台。高台上空空如也,却好像有着绝世美女一般。
吴垢神色微凛,下意识的向着叶文朝看去。只见叶文朝眼中虽然愠色,却已经保持了行礼的姿势,就连身子的角度,都不曾变过。
许久之后,吴垢收回了目光,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临世的目光有如一道圣光一般,降临到了他的身前,带着些许赞许,而后点了点头道:“叶大人辛苦了!”
“哪里!”叶文朝干笑一声,随手坐在了一侧的座椅上。那个位置显然与吴垢等学子的分开,地位虽然不如王临世等几位考官,却也显得非常注目。
吴垢神色微顿,眉头皱起,心底却是一跳。刚才王临世的那道目光来的太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如果放在平时,吴垢或许不会想的太多。然而放在今天这种场合,却显得有些深意了。
心中略微思索,吴垢随即有些释然了。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王临世的时候多了一分莞尔。王临世这是在吴垢的面前表现自己,或者说是在吴垢的面前表现出兵家的强势。但这真的会成为吴垢选择兵家的一个理由么?显然还是不够的!
噹……第二声钟声响起,整个场间为之一肃。
吴垢神色微震,急忙站起了身子。因为第二声钟响的时候,就是焚香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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