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垢……我要杀了你……”叶秋晨低吼一声,刷的拔出了手中长剑,向着四周墙壁刺去。
刷刷刷……剑气纵横,气浪翻滚,一瞬间整个洞穴之内,到处翻滚着碎石。身后的士兵不敢有半分无礼,只能静默的站在了叶秋晨的身后。
许久之后,尘埃落定,叶秋晨才回过神来,死死的咬住了牙齿,冷哼一声道:“给我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跑多远!”
“公子……这里……”有人上前,看着数十颗头颅,有些不忍的问道。
叶秋晨冷哼一声,道:“一群废物,死了就死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追?”
“是!”那人心中一颤,看了眼仍旧死不瞑目的头颅,转身走了出去。叶秋晨没有掩埋这些尸体的意图,自然也不会让他们留在这里掩埋。他们虽然听从叶秋晨的命令,但毕竟与那些人曾是同袍。心中悲戚,对于叶秋晨的命令也有些反感。
山洞之外,陡然间闪进一道身影,看着面前的一幕,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叶秋晨冷漠的转过头颅,看了眼白璎,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让我收手的代价么?”
“秋晨哥…吴垢他…吴垢他没有这种实力!”白璎低声说着,委屈的低下了头。
叶秋晨冷笑着道:“实力?难道你昨夜没看到那只狼么?不要用你的鬼话在这里献媚,我现在就要追上去杀了他,你是不是还要拦着我?”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白璎抬起眸子,有些惊恐看了眼叶秋晨。
叶秋晨冷哼一声,冷声道:“没有最好!”
话音一落,叶秋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数十人跟在身后,显得威风凛凛。洞内,只留下了白璎一人,看着墙壁上的字迹,愣愣失神。自从官军进入北冥村之后,白璎就一直陪在叶秋晨的身边。那个时候,叶秋晨温柔和蔼,带着彬彬礼数。然而自从离开北冥村之后,白璎发现,叶秋晨似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言语之间满是冷言冷语。
卡擦……一声轻微的声响,有石块在一侧的石壁上滚落,打断了白璎的思虑。白璎出神,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岷山的风呼啸而过,带起山岭上一片肃杀。吴垢怀中抱着泱泱,端坐于骏马之上,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陈落低头,细小的眼眸中满是不解,看了眼吴垢,低声道:“这样做,是否值得?”
“值得?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会用值得来衡量的!”吴垢轻笑一声,拉过马缰,向着岷山深处走去。
黑锣闷声不语,没有任何表示。黑锣是匪,叶秋晨是官,与叶秋晨作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现在已经得罪了叶秋晨,过些日子在县内秋试,只怕叶秋晨会找你的麻烦!”陈落低声说着,抬起眼睛看了眼吴垢,拉起马缰,跟在吴垢身后。
吴垢嗤笑一声,道:“不是我,是我们!别忘了射死那个兵头子,可是你的功劳!”
“我是不会承认的!”陈落语气一滞,恨声说道。
吴垢轻笑,白了陈落一眼,低声道:“难道我会承认?”
“但是那些人毕竟是死了,周律严苛,只怕你根本就没有辩解的机会!”陈落冷声说着,意图击破吴垢的自信心。
吴垢哈哈一笑,将泱泱搂的更紧了,低声笑着道:“周律严苛,我自然不会去触碰。那些士兵可都是头狼咬死的,周律要惩罚的话,就惩罚头狼好了。至于那些头颅,都是黑锣砍下来的,这个我和泱泱都可以作证!那些字迹么……不也是你留下来的么?”
陈落闷哼一声,死死的握住了马缰,扫了眼吴垢,咬着牙齿道:“你很……无耻!”
“彼此彼此……”吴垢轻笑,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催动了胯下坐骑,快速的向着岷山深处走去。
众人跟在身后,牙齿紧咬,心中怒火隐约间开始燃烧。明明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吴垢,但是经过吴垢的三言两语,竟然把他自己撇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高。不明真相的人还要以为吴垢才是受害者,那些兵痞子才是真正的凶手。
吴垢当然知晓陈落心中的想法,只不过不想去理会罢了。他和叶秋晨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吴垢总觉得他们之间会发生一些什么。因为吴垢可以看的出来,叶秋晨并非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个人虽然没有王庸那般能隐忍,但是骨子里却带着一股毒辣。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吴垢也弄不清楚。他知道,自己与叶秋晨之间早晚要分出胜负。秋试的时候,有文试与武试两种,其中武试的时候,必然需要交手。对于能够打击对手,吴垢从来不会放弃任何手段,尤其是像叶秋晨这样的对手。如果现在让吴垢与叶秋晨对话的话,吴垢必然会嗤笑着对叶秋晨说道:“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三匹骏马一只头狼,在林间留下阵阵声响。因为今天早上,叶秋晨必然会发现山洞中的情形,所以吴垢昨夜就开始赶路。此时已经将叶秋晨的大队人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吴垢虽然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致,但是看向周围群山的态度多有些兴趣盎然。这种机会不多,吴垢必然要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不是因为他贪婪美景,而是想要记住这些道路。从北冥村出发开始,吴垢就一直将岷山中的道路记在脑海之中。以便日后若有不测,必要的时候可以躲进岷山之中避难。这完全是一种习惯,而并非是故意为之。
嗒嗒嗒……啼声阵阵,惊起林中大片的飞鸟。三人快速的催动胯下马匹,穿越林中小道,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白马坳的最外围。这里美景依旧,但却带着错综复杂的山谷余脉。如果不是黑锣带路,只怕吴垢与陈落二人早就被迷失在了这里。
“先找地方休息,明天清晨我们入山!”吴垢看了眼天色,低声对着黑锣说道。
黑锣点头,拨马向着一侧走去。不多时,一片幽静的山谷出现在众人眼前。
山谷之中,草长莺飞。粉红色的小花,羞答答的绽放在山谷两侧,就像是勾栏里迎宾的少女,向众人展现着最为迷人的一面。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在山谷腹地肆意的流淌,水声潺潺,悦耳动听。山谷一侧,一座看似简陋的茅草屋,静谧的坐落在林间。屋前一方池塘,各类的游鱼在水中游弋。
吴垢心驰神往,不禁看了眼黑锣。
黑锣低声解释道:“这里是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吴垢微怔,旋即有些释然。白马坳那种地方,本就是以实力为尊。在那里,只怕时刻需要防备着背后的刀子。黑锣在山外寻找这么一处幽静的山谷,似乎也说的过去。
陈落上下打量了片刻,眼神中带着复杂之色。催马上前,四处打量了一翻,才转回草屋堂前。他始终对黑锣有些芥蒂,不敢完全的信任对方。吴垢不以为意,黑锣更加的不以为意。
草屋之中不过是简陋的桌椅,剩下的就是一张木板床。随处可见一些带着鲜血的白布,想必是黑锣受伤之后躲到这里的结果。
吴垢将泱泱放在地上,转身打量了片刻,皱着眉头询问道:“这里,有多久没住了?”
“大约半年!”黑锣低声说着,没有丝毫掩饰。
吴垢皱眉,闻着屋子里那股发霉的气息,低声说道:“整理一下,今夜就住在这里!”
“没问题!”黑锣应了声,转身向外走去。这间屋子本就是他的,所以他对这里格外的熟悉。这里风景还算不错,但是大树参天,杂草丛生,不到近前根本无法发现。纵然是发现了,只怕在这里行走,也要浪费一些时间。
不多时,泱泱咯咯笑着跑了进来,手中抓着两只硕大肥美的游鱼。陈落手中拎着两只野物,黑锣收拾妥当之后,开始生火造饭。
几人用过饭食,已经是夜色降临。
吴垢不理会其余人有些呆滞的目光,急冲冲的走入了房间之中,盘膝坐好,立即开始了修炼。他现在一刻也不想耽搁,必须加快脚步修炼。这些日子着急赶路,他演化经脉的速度降了下来。五天之中不过演化了十余条而已。白马坳近在眼前,吴垢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对抗。而且他越来越感觉到,吴伯的气息就在附近。这是一种纯属心里感应,并非有根据的做法。但是吴垢坚信不疑,他认为,吴伯一定就在白马坳。
天地元气开始一点一滴的汇聚在身体之中,而后吸附在经脉之上,逐渐的淬炼着体内脉络。
夜色降临,整个山谷之中只能听到偶尔响起的野兽吼叫。月光洒落大地,照射的整个林间一片银白。
陡然之间,山谷外响起了激烈的厮杀声。吴垢不由一愣,急忙从修炼之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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