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一定能够恨,应该是一种痛。这种痛的感觉也是很复杂的。方瑜知道了知己的弟弟有绑架主谋嫌疑之后,内心如同五味杂存,同时也担心自己的父母亲的身体。
“佳豪哥,你愿意陪我回去一趟吗?”方瑜很期望吴佳豪可以和她一起回去,方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方瑜几乎央求的眼神看着吴佳豪。
“不要想多了,方妹,我陪你回去就是了!”吴佳豪看出了方瑜心里的担忧,其实吴佳豪自己也有预感,但不能够确定要发生什么事情。
“你们去吧!我看家,我想不会有什么的!”芳芳劝说道。
收拾好了两个人坐上回家的客车,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方瑜就住在小镇的西头,原本还算富裕的家现在被兄弟败得差不多了。
镇上上的人看家方瑜回家了都显得怪怪的,按照以往惯例他们都会主动和远行归来的人打招呼,今天是怎么啦?从这些人的眼里吴佳豪已经感知事情的严重了,方瑜更是如此。
没有人和他们俩搭话,这小镇原本就不大。人们络绎不绝的忙活自己手上的活,吴佳豪不经意还听得见一声叹息,但看见了方瑜就都把头扭过去了。
方瑜的脚步越走越快,吴佳豪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从镇的东头走到西头没用几分钟,突然方瑜丢掉了手里的包使劲的跑了起来。
吴佳豪顺着方瑜跑的地方看过去,是一个紧挨着镇边最后一家的小平房,看上去显得很陈旧破烂。平房只有一层,在顶板上的长满了青苔,房子是混泥土砖块砌成的,有些地方显得缝隙很大。占地面积不是很大,有三间牌面那么大。门前很多人来来去去,屋里传出了哭泣声。看着方瑜跑去的样子,吴佳豪自然也着急的跟了上去。
“爸妈,怎么啦?”
看见双眼哭的红肿的父母,方瑜非常关心的问道。
“你个扫把星,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吧!”方瑜的母亲眼里含满了怨恨,双手不停的把女儿往外推,恶毒的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做错了什么啊?妈~”方瑜有些不明就里,心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吼骂感觉特别的委屈,眼泪掉了下来。她知道弟弟的犯法,但是又不是她可以控制的,那是公安局要来抓他。
“你不知道吗?你弟弟在公安局来抓的时候,他逃跑到镇里的一处建筑工地,从六楼失足掉下来,已经死了,死了,你满意了吧?现在就躺在堂屋的棺材里,脑髓都摔出来了,你满意了吧?你弟弟有错,你可以给我们说啊,你跑去公安局告他,这下你满意了吧?”方瑜的爸爸一边有衣袖擦拭着眼泪鼻涕,一边无厘头的向方瑜哭诉。
听了爸爸的哭诉,方瑜的脑子嗡的一下,顿时晕了过去。吴佳豪顾不了那么多,一闪来到方瑜的身后稳稳地把她抱在怀里。有些气愤说道:“你们想失去一个儿子之后再失去这女儿吗?”
吴佳豪的这一声喊叫仿佛把方瑜的爸妈从极度的伤心世界里唤醒,他们才意识到方瑜已经昏迷了。刚开始满脑子的埋怨都全部洒在女儿身上,现在看见女儿的昏迷不醒似乎终有所动。
其实方瑜的昏迷对于吴佳豪要医治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为了让方瑜的父母能够看见和心有所醒悟,吴佳豪故意显得非常的紧张。这的确有一定的效果,方瑜的爸爸立即走过来,方瑜的妈妈也顿时停住了哭泣跑过来看方瑜来了。
“对啊,死了的已经无法再活过来了,活着的要紧啊!这孩子历来都很孝顺很听话,现在男女都一样!”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是啊,他二叔啊!你们家方瑜可是一个好孩子啊!这是你家小胜有错在先啊,再说我们听到的是公安局要来抓人,方瑜怎么拦得住啊!”说话的是方瑜的三婶娘,看上去好像五十岁的人,结果才四十二岁。满脸的显得那样的憔悴,这就是农民的样子。
吴佳豪自然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
“把方瑜抱进她自己的房间离去吧!”方瑜的母亲廖武菊说道。
吴佳豪在岳母的带领下,把方瑜抱进了左边后面一间房子里,床上虽然很整洁,可是床却想要散了一样。
一会,方瑜的妈妈颤抖着端了一碗热汤来到女儿的床前,一边留着眼泪一边说道:“瑜儿啊,把汤喝了吧!刚才母亲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妈妈~,哇~”母女两人相拥而泣,哭得竭斯底里,泪水如同山洪暴发,打湿了整个衣襟。
方瑜的爸爸则木讷的坐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
“老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罪孽,你要这么处罚我?我前世做了什么罪孽,今生受此折磨?老天爷啊,你告诉我,让我明明白白,好不好?”方瑜的父亲凄苦的数落着,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吴佳豪看着堂屋的棺木,阴风沙沙的。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吴佳豪的阴阳眼是可以看见一切的,他看见堂屋门口黑白无常那黑黝黝的铁链绑在他舅子方小胜的脖子上,方小胜那乞怜的眼神以及声声的哀求。
“你要回来看,我们满足了你的要求,走吧!”黑白无常有些不耐烦地抖了抖手中的铁链,拉着方小胜的魂魄就往外走。
“不!”方小胜像似一条绑了绳索的狗,蹦着跳着喊着,也许是此时看见自己的父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才幡然醒悟。他哭喊道:“爸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走,我还没尽到孝义,作为人子的责任!我不服啊!”
这种景象只有吴佳豪才知道,吴佳豪只是怔怔的看着。这时方小胜似乎觉得吴佳豪可以看见他,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并撕心裂肺的喊道:“救我,姐夫!”
“任谁也救不了你,你就自作自受吧!还不快快跟我离去?”黑白无常睁大了发怒的双眼,抖动手中的铁链。
吴佳豪看着没有言语,因为他想不到任何理由去阻难。同时方小胜的身体已经严重破坏,这逆天的行径没有足够的理由,是没有这个必要的。
一边是岳父的喃喃诉语,屋里是岳母和未婚妻的竭斯底里的哭泣,这边是死去的舅子悔恨的哭诉,吴佳豪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对于生死,对于前世今生,对于罪孽因果。吴佳豪更认同今世的因和今世的果,对于前世姻缘谁知道呢?毕竟世间人都是凡人。
对于岳父家里的事,吴佳豪从因果上觉得没有什么遗憾。只是看见这个场面有些凄苦,从岳父和岳母的哭诉中,他也感觉到了一股懊悔。毕竟今天的结果都是两个大人一首培养出来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时间悲苦的事情。整个镇上的人都络绎不绝的来了,在他们心里对于方小胜生前的事情没有不厌恨的,但是人都已经死去了,看见两个老人的悲伤,人们总是免不了要劝慰几句。
最底层生活的人们情感是最朴质的,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在沧桑岁月里,在整个大环境里朴实无华的性格以及邻里的情感正在慢慢的消失,可是在这落后的小镇还依稀存在。
在众乡亲的帮助下,把方小胜的遗体送上了山进行了土葬。平时走得比较近的乡亲们留下来劝导方瑜的父母,心结慢慢的打开了许多。心情也比稍微好了许多,可是方瑜的父母还是不吃东西,整个人都显得是那样的忧郁和麻木。
吴佳豪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让两个老年人离开这里,于是和方瑜商量希望把她的父母接到城里去住一段时间再说。方瑜听了吴佳豪的有些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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