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恒现在心头确是一片清明,那涌动在心头的气息仿佛在哪里见到,但是在那吴剑看到似乎有长发披肩男子隐约出现的时候,毕恒却是像受尽煎熬一般,那种将要迷失自己的感觉,越来越浓重,毕恒感觉自己像是被*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那种无力的感觉,是毕恒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就连在那尚云国的被诬陷入狱的时候,毕恒心中也是凭着一股不服气,想要几里辩白的想法。当时在毕恒心里这种事情也就像在紫菱镇时候,和小伙伴之间的误会一般,哪有想到后来毕恒所经历的那般黑暗。
从那次以后毕恒才慢慢感受,自从阿爹走后,毕恒被不知什么来路的追兵所追击的时候,毕恒这一路说不上太过惊心动魄,但也让那生活在紫菱镇十多年的少年比当初成长了许多。就像在无心城的见识,那些底层苦苦挣扎的人,那为了生计低声下气的人,那手握权柄高高在上的人,那些为了目的却可以随意拿捏别人,似人命如草芥的人,还有那善心救济的慈面老人以及那天真无邪的如精灵般的姑娘。那些黑白嘴脸,那些如今看来的假意冷嘲,让毕恒的心态早就不似当初那般如白纸一般透明,毕恒明了了那些善意与假心,毕恒想到那因自己而死去的爷孙,而自己如今却还在为自己所求而奔波,岂是那种自己所接触的江湖中,那侠义之士所为。想到此处毕恒那似乎快要被那黝黑空间所幽闭的自己,挣扎起来,似乎撕破了某种束缚,毕恒这才感受到身体的存在,想想刚才那种让自己意识似乎消失的感觉,毕恒不由起了一身冷汗。毕恒在看紫宫处的气流越来越急促,那些奔走的字符确实越来越暗淡直到消失,像是隐隐消失在皮肉脉络之中,再也难以找寻踪迹。
毕恒盘坐依旧,一声轻笑,像是想通了一般,起身站起,吴剑发现那个似乎整日不知愁的少年已经消失,现在站立在吴剑面前的少年却透露着一股子坚毅,那双目如星辰,本来面部算是定型的线条,也清晰了许多,透露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似乎这少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让吴剑也算是头一次认真的打量毕恒。那刚才在毕恒盘坐的时候那涌动在毕恒周身的气流明明像是有着元力的感觉,可是在吴剑看来却似乎比元力要高出一点的样子,那股力量的涌动,连吴剑也感到心惊,只是吴剑想到如今这毕恒似乎初入修行之境,那淡薄的力量却有那般惊心的气息。
这让本来心中还有些小打算的吴剑真正的老实下来,也让吴剑头一次认真想到这陆吾跟着毕恒似乎也绝非偶然。
毕恒轻笑之后,转身看了陆吾一眼,不过那眼中时常透露的对陆吾的惊奇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确实一种淡然,仿佛不经意,似乎不在意。
毕恒也不说话,直直的向前走去,用手轻轻的抚摸那不知道存在这里多久的三颗石头,手指轻抚,慢慢弹开那遗留在字符沟壑中的灰尘,那股先前让自己悲戚的感觉却是像是消失一般,毕恒像是感到这石头仿佛透露一股让人不说不出的意动,像是轻声的低喃,亦或那久久盘旋在内里的不甘。
这次毕恒却是先越过石头,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陆吾没有说话而是像往常一样随即跟上,只是那面目却是含着笑意,好似刚才什么情形正好验证心中所思一般。吴剑自然不会多说。这样以来,头一次让人感到这三个人老青少的组合,隐隐却是以那少年为首一般,毕恒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却再也不是那如小镇少年一般的纯真。
穿过刚才的地方,三人才发现这石块之后的道路,却不似刚才那般一片荒芜,入眼的是一尊荒鼎,就那样像以为老者一般盘坐在前方。在毕恒他们的位置上确是看不清这荒鼎之内有什么东西,毕恒向前,却被陆吾挡了下来,这是陆吾第一次对毕恒进行阻拦,不过许多事情的第一次之后在反复发生就如寻常一般。
毕恒疑惑看着陆吾,不知道这头一次阻拦自己的陆吾想要干什么?陆吾没有跟毕恒解释什么,而是自身向前,没有陆吾的指示,吴剑自然也是跟着落在毕恒身边,没有跟随。
这是毕恒第一次看到陆吾那淡然的气息似乎稍微收敛,你还别说真是奇怪,毕恒感觉己身比之以前强大和气息也有所改变的时候,在打量这不知来路的陆吾,中心原本感觉不到的东西,也多了许多。只是现今毕恒确实不像当初那般喜怒形于色,从毕恒身上确实看不到他感觉到了什么。
只见陆吾看似随意,却好像是遵循某种规则一般,每踏出那轻飘飘的一步,似乎都在低头思索一般,越是接近那荒鼎陆吾思索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毕恒他们离那荒鼎也不过百步,可是却让陆吾走了整整半个时辰,而且还像是那般的全神贯注。
毕恒看着陆吾在靠近那荒鼎之后,却不曾有什么动作,只是盯着那荒鼎像是在思虑着什么,而后陆吾轻轻抬起手掌,按在了那鼎身上的一处毕恒他们确实目力所不及的铭文之上,一道乌光在那陆吾掌心出迸发,似在那祭灵台时的状况一般,乌光顺着这鼎身密布开来,像是道道电流遍布。那不知道多少年未曾移动过的荒鼎在这一刻却发出了嗡嗡的声响,鼎下三足也颤颤抖动。一股炫目的光芒迸发而出,在毕恒他们开来只是那荒鼎在陆吾按住的时候,轻轻抖动。却不能看到那股迸发的气息。
陆吾自然能感觉到,不知道是因为护着毕恒,陆吾第一次再也不是先前那般轻描淡写,而是双臂举起,那宽大的衣袖仿佛气流涌动,以陆吾为支点向着陆吾左右散开,似乎是一道无形的气墙一般,阻隔了那炫目的光芒。陆吾的眼睛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已经悬浮地面五尺有余的荒鼎。
毕恒与吴剑也感觉到那荒鼎的异动,看着那荒鼎已经缓缓的悬浮而起。陆吾依然双臂敞开,毕恒他们倒是奇怪,不知道这陆吾在搞些什么。
在陆吾的眼中这荒鼎确是已经改变,那浓重的铜绿片片脱落,荒鼎也开始显露出了那古朴的青色鼎身,不过陆吾却不关注那新露出的鼎身,而是看着那荒鼎两耳居然慢慢的变化,同时在慢慢的变黑,陆吾也这才看到这荒鼎的上面居然还有一顶遮挡,成圆形的鼎口,却有着一片方形的薄片,盖在那鼎口之上,自然是遮挡不完全,以那方形贴片四边为方向,形成了四处似半月般的空间,像是四只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陆吾。
没用多久那本来还是荒鼎形状的器物,如今却是再也找不到一丝荒鼎的迹象了。毕恒算是刚刚改变的心性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那原来的荒鼎却幻化出了一只毕恒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挺着大肚子,不止是三只交,那圆圆的脑袋上面竟然找不到嘴巴,只有四只如月牙般的眼睛,冒着青光。
“居然是四目兽!”吴剑自然也看到了变化,一声惊呼而出。
吴剑初入修行界,在师门的经阁之中发现过一本异兽录,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古朴书籍,上面记载着一些荒古的凶兽,千奇百怪,倒是让当年年少的吴剑在苦闷的修炼之中渡过了许多岁月。
“什么是四目兽?”毕恒也是好奇,偏着头对着吴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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