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廖翊的表情,顾思田就知道他们还不清楚自己认了廖神医做义父的事情。
她之所以在离开宁州之前非要逼着廖神医认了白季辰。
就是担心有这么一天。
按照白季辰的推断,廖翊他们在六月底就出来了。
她不知道从滇月岛到这里需要多久,所以迟迟也等不到他们来。
因为之前有廖神医跟他们住在一起,即便是廖翊真的会发难,顾思田也不是很担心。
可廖神医忽然要说留在宁州,一留就是半年。
这下顾思田就不淡定了,如果在这半年期间廖翊他们找来了怎么办。
顾思田不担心自己,毕竟有周瑜文的遗言,廖翊就算再不愿意也不会动自己。
可白季辰不一样。
为了保护顾思田,白季辰将账本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依着廖翊那多疑的性子,白季辰很有可能被他惦记上,头一个要杀掉的人。
如今白季辰也认了廖神医做义父,想必又这层关系,廖翊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廖翊跟柳黎笙对了一下眼神,都微微蹙眉。
“你说,廖神医是你义父?”
廖翊竖着眉毛,狐疑的看着顾思田。
“不是我,是我俩。”顾思田好意提醒,并拉了一下白季辰。
白季辰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此刻也只是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廖翊的目光从白季辰身上扫过,他不太相信老爷子会认他俩。
顾思田看出了他的不理解,所以又下了一剂重药。
“廖公子不必怀疑,我能有幸得廖神医青睐。也是沾了我儿子的光。因为那是他的孙子,而我有责任代替孩子他爹来继续尽孝。”
顾思田说的明明白白,孩子是廖翊和柳黎笙的忌讳和遗憾,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给廖神医一个真真正正的孙子。
她也丝毫没有隐瞒孩子的身世,这孩子是廖神医的孙子。
廖老爷子这一辈子就两个儿子,一个亲生,一个义子。在场知道内情的人自然都听的明白。
柳黎笙垂目似乎是在思考。他右手不自然的就伸出一根手指在鼻梁处推了推,可似乎忽然察觉了一般,顿了顿又将手放下。
“我看这里不是话说的地方。不打扰的话,可否到娘子府上坐坐。”
顾思田自然注意到了柳黎笙那细微的动作,这让她心中划过一道诧异。
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了柳黎笙一番,随后笑笑说:“那是妾身的荣幸。诸位可以随着我们走,再有半日便能到了。”
柳黎笙相对来说比廖翊有礼貌。所以顾思田也对以温婉笑容,微微颔首。
有大哥在,钰笙不敢哭闹,也知道方才自己差点伤了人。
可他心中还是委屈。毕竟最后挨打的是自己。
眨巴着两只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廖翊,那可怜的小摸样给廖翊心疼坏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连柳黎笙都准备策马离开坠在队伍后面跟着走。
顾思田和白季辰也准备回到车里。
刚一转身。忽然听到一阵骚乱,然后便是一声闷哼。
再回头就看到卫陵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嘴角也挂着一丝鲜血。
廖翊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打横抱起钰笙直接上了马。
骑在高头大马上巡视了一圈,最后厉声道:“我说过,谁都不能欺负我廖翊的人。”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卫陵身上,微微倾下身凤眼上挑极其危险的看着他,眸光也凌厉的很。
“我没杀你已然是念着旧情,你再敢动钰笙一下,小心老子要你的命。”
“廖翊!”
廖翊话音刚落便听到柳黎笙带着警告的声音。
“哼。”
不服气的撇撇嘴,廖翊连句交代都没有,大摇大摆的就走了,更是没看顾思田这主人家一眼。
“你……”
顾思田气坏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她要说话,却被白季辰和站起身的卫陵一齐拦下。
“娘子切莫多言,卫陵无碍。”
“什么叫无碍,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顾思田故意将声音提高说给人听,她心口憋着一股火,尤其是看到卫陵那苍白还挂着血渍的脸。
廖翊那一脚下的极重,否则就算卫陵不躲,以他的身手不可能伤成这样。
“思田,廖翊这人瑕疵必报,你不让他踹这一脚,指不定他背后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这次只能委屈卫陵了。”
顾思田愤恨的盯着廖翊的背影,气的呼哧呼哧直喘。
柳黎笙自然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但他更了解廖翊,这口气不出,这人还要折腾。
微微侧目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顾思田,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熟悉感。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到达束阳的时候已经入夜。
刚过完年,天气寒冷。
一路上虽然不太愉快,顾思田心里也有气。
但毕竟过门都是客,最后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将人安排在了玉清小筑
更何况有廖神医这层关系在,顾思田不能按照原先说定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廖翊跟廖神医的关系以及廖翊跟周瑜文的关系不能当做不知情。
第二天一大早,廖翊没来,但柳黎笙却独自找上门来。
并且提出要单独见顾思田,这个要求让白季辰暗暗不爽。
顾思田不知道柳黎笙为什么要单独见她,但既然找上门了,不见总也不好。
正好白季辰也得去衙门复职,顾思田便在自己的房间见了柳黎笙。
柳黎笙温雅的样子跟白仲辰有些像,不过相比白仲辰。他更多了几分书卷气质。
就连顾思田见了都不由得咋舌,这柳黎笙果真俊美异常。
可能她潜意识里将柳黎笙定义成了一个小受,所以怎么看都觉的柳黎笙带着股子阴柔美,那举手投足可以甩他家那位十条大街。
小桃上完茶之后便被顾思田遣了出去,临走小桃还懂事的特意将门虚掩上,以示里面正在谈事情。
“不知道柳公子单独见我,所为何事?”
柳黎笙定定的看着顾思田。似乎是在审视。又似乎是在窥探,总觉的那目光充满了探究之色。
被他看的不太自在,顾思田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
“我有一事不明。希望娘子不吝赐教。”
顾思田谦虚的笑了笑:“赐教谈不上,柳公子但说无妨。”
柳黎笙说完又沉默了,还是在顾思田身上逡巡。
顾思田言语动作规规矩矩,看上去着实是个大家闺秀。寻不住一丝破绽。
这种事情非同儿戏,柳黎笙也怕是自己猜错了。所以措辞谨慎也不敢冒言。
柳黎笙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一般,顾思田隐隐有些恼。
眉心微蹙的看着柳黎笙,目光也冷了下来。
“柳公子有话可以直说,你这么盯着妾身看。似乎不太妥当吧。”
柳黎笙貌似在思考,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今早听闻束阳县内实行一种钱币兑换规则名曰汇率,而我也打听过。有人说这汇率是出自赵老板之手,有人称是出自娘子之手。在下只是想请教一下。这汇率,娘子是从哪里学来的?”
顾思田心头紧了一下,这柳黎笙一来束阳便打听汇率,到底是何目的?
之前据说沈浩雄针对顾思田所创的汇率有过调查,那是想收集自己里通外国的证据。
而这柳黎笙是为了什么?感兴趣?还是想偷师?
这种东西就算偷去了又有何用,汇率变动是固定的,无论高低都会有吃亏的一方,只要知道运算规律就能实行。
如今是没有先关法令,如果有的话,顾思田恨不得全国普及呢。
这样的话她接下来就更好大展拳脚了。
现在换成了顾思田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柳黎笙,想知道他的目的。
“柳公子想必误会了,既然有人说这汇率是出自赵老板之手,公子为何不去跟他探讨一下。”
柳黎笙笑着摇摇头:“赵老板我自然是见过的,但在下肯定这汇率绝非出自赵老板之手,所以今早才敢贸然前来造访。”
顾思田微微蹙眉,这柳黎笙不简单,她本能的生出警惕。
“难道柳公子对这汇率感兴趣?我这人倒是不藏私,若公子喜欢,我即刻命人将这些东西悉数教与公子可好?”
柳黎笙看着顾思田没答话,支着手肘不停的捻弄拇指与食指,他听出顾思田这是有意敷衍打发他。
他在衡量说与不说,如果要说,轻重如何把握。
顾思田暗中抠着指甲,她不着急,但她担心,不知道这柳黎笙抱着什么目的来试探她。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但却没有任何尴尬,只是气氛微妙,让人隐隐觉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柳黎笙才缓缓张口带着探究的语气谨慎道:“实不相瞒,我对这汇率并不感兴趣,但我很想结实一下教授娘子汇率的这个人。”
顾思田听了他的话微微蹙眉,脑中忽然闪过柳黎笙手指托鼻梁的动作,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测,而这种猜测让她忽然紧张起来。
由于这种心情的变化,两个人由一攻一守忽然变成了相互试探。
“敢问柳公子跟此人是何关系?”
柳黎笙眯着眼睛看向顾思田,明显看到了她眸光中那不易察觉的希冀。
他微微勾起唇角带起一丝会心雀跃的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同乡。”
“同乡?公子家乡是……?”
“在下不才,花果山人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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