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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爱宣扬众生平等,且不论自然界的弱肉强食,在人类社会,无论太平盛世亦或乱世之秋,都从来没有过众生平等,更何况生来便优劣已定,当然有很多从劣到优的例子,也有不少从优转劣的事迹。从劣转优本就是难事,在太平盛世更是难上加难,不止需要小部分的努力,更加需要大部分的运气和机遇,而这些东西,是很多人穷其一生都不曾获得的。所以很多人更愿意生活在乱世,因为在乱世,从劣转优或许只需一枪一刀便足矣,而从优转劣或许只需别人的一句话便足够。
站在莫凡面前的白西装中年人叫做未清,农村的父母为他取名清有个很简单的愿望,不希望这个孩子能顶天立地,只愿他能清清白白一生,只可惜他姓了个“未”。十八岁那年,他离开老家来到城市打工,城市的生活很快让原本朴素的他彻底迷失了方向,交了一群狐朋狗友的他渐渐染上了吸毒和赌博,本来就没多少钱的未清无奈从老家的父母手中索取,看着父母东拼西凑借来的一堆皱巴巴的钱,他也有过心酸,但亲情还是没能帮他抵挡住诱惑。后来父母实在没钱了,他就从外面借,短短几个月便欠下了数不清的债。后来,未清为了所谓的“兄弟义气”,给一个犯了事的“好兄弟”顶罪,用他当时的话说,“我比你年轻这么多,熬得下去。”可没想到“兄弟”口中的“犯了点小事”竟然让他足足坐了10年牢。坐牢的10年漫长而煎熬,这10年,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包括那些“好兄弟”,然而他最担心的还是不知情的一对父母,虽然自己的“兄弟”曾答应过会照顾他们,可是未清又如何能放心得下。10年的时间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他曾想过,等出来了,就回老家,好好赡养一对父母。
然而事不遂人愿,等他出狱怀着期待的心回到老家时,只看到了一间破旧长满蛛网的房子,父母已不知去向。后来通过同乡的熟人那里打听,他母亲在他十年前突然失去消息后便一直思念万分,导致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几年以前的这个时候,村子里来了一帮凶神恶煞的人,据村子里的领导说,那是从大城市里过来来要债的,那天晚上没人敢出门,第二天他的父母便开始在全村里借钱,可是他们家早就在村里欠了一堆债,那么大一笔数目的钱想要借到又谈何容易,于是他的父母就去外面不断接活干,完全不顾身体。几年前,未清母亲的身体垮了,随着他母亲的逝去,不久后他的父亲也郁郁而终,这些事未清一直都不知道,直到几年后未清的回来。
据说后来,未清在家待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出来,从此他便把为父母报仇当成了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后来的故事仅仅是一个关于复仇和逃避的血腥故事,这个故事里发生的一些事逐渐改变了未清,但却是他不愿去回忆的。三年后,他的复仇没有结束,战争却突然发生了,很多人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死了,死得莫名其妙,毫无意义。未清不得不停止了他的复仇,在经过一年的逃难后,他带着几个过命的朋友穿过丛林来到了一个靠山的小镇。
这便是未清的故事。
未清看着躺在地上直视天空的莫凡,说到:“我曾经见过‘变异者’,他们平时也是人类的样子,但是他们在战斗时会发生可怕的变异,不过你不同,我很疑惑你到底属于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类’。”
大门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反抗者的主力们都没有了踪影,地上10多只“穿山甲”都蜷成一个球状,那是他们生命最后的形状。听到未清的话,莫凡无奈笑了:“呵,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或许是老天爷作弄了我,给我一个完全不同的生命,我不敢说是好是坏,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被人压在身下了。”
未清看着莫凡,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些许影子,他至今仍觉得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而往后是贵是贱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他曾认为到了城市就是贵,曾经觉得有了几个所谓的兄弟就是贵,曾经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换来别人敬畏的眼神就是贵,后来才知道这种眼神不过是害怕和鄙视罢了。生来不如别人的人,必须靠努力去改变,而不是等着“贵”自己找上门来。
“我们跟里面那群人不同,我们都是曾经被社会摒弃过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痛苦,所以我们愿意好好对待每一个真心支持我们的人。而里面的那群人,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未清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莫凡一眼继续说:“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轻易伤害任何人,你要找的人如果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说完朝着大门走去,但愿这个人能一直保持自己的本性,不被这个污浊的世界迷住了双眼。未清感叹到。
莫凡冷笑了一声,并不是太相信未清的话,此时不禁想起那群欺负语娴的人,想到那群人,他不禁感到越来越担心。距离那些反抗军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第一波由小型先锋部队发起的突然袭击结束后,没过多久真正由主力部队发起的进攻已经拉开了帷幕。
不能再这么躺着了,莫凡在地上艰难地活动了几下身子,身子终于能动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经历过特别激烈的战斗后,他总会经历身体的某个部分发生几分钟无法动弹的情况,这种感觉非常奇特,是一种这一部分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而在经历了刚才的战斗后,莫凡躺在地上,除了眼睛和嘴巴,身体的其余地方都是一种毫无感觉的状态,而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现在才慢慢好转。
心里的焦虑和担忧让莫凡加快了动作的频率,几分钟后,他终于勉强翻身站了起来,拖着还没恢复知觉的右腿艰难地向大门内走去。
想象中的激励冲突并未发生,大多数人在反抗军到达的时候都选择了投降,只剩下零星的几处地方还有不愿投降的人在顽强抵抗。未清带着一队人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的来到了小镇管理大楼前,大楼的雕花木门已经被先头部队炸开,一楼的大厅里,投降的人蹲在大厅中间,身边看着他们的几个人满脸紧张地站着。
看到未清进来,一个穿花衬衣的小伙赶紧跑了过来,表情严肃地说:“老大,现在这栋楼基本已经拿下,只有最高一层实在突破不进去,我们上去的人都死了,不过对方也不下来,就守在楼上和我们一直僵持。”
“最高一层么。”未清长叹一口气,“那里是我们这场战争的最终目标,必须拿下,先派人在楼梯口进行佯攻,然后让人从楼下爬窗进去。”未清说着转过身看着后面一群人,“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想想你们曾经饱受欺辱的生活,同是人类,为何他们每天能住洋房,吃大餐,凭什么我们要忍受他们那些带着鄙视的眼神和充满恶意的话语。今天,让我们结束这一切,把他们赶出这里,建立一个人人平等,没有贵贱的世界!”
未清的话让大家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看着大家,未清笑了,笑得狂放,笑得激昂,是一种胜利在望的笑。但谁也不知道,在他的心里,是不相信人人平等的,他只相信,人的贵贱,是靠自己挣的,而不是由别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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