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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见到老爷子站在那,稍微顿了一下,然后与张生一起对着吴雅的遗像行礼,这个时候,这么一瞬间,安铁的脑袋里又想起吴雅的音容笑貌,特别是
吴雅娇滴滴地叫自己大男孩时的样子。
安铁心情复杂地在吴雅的遗像前站了一会,然后扭头对柳如月和林美娇地方向点了一下头,这时,柳如月不经意地扫了一下安铁的脸,皱了一下眉头,
这几天柳如月一直挺忙,安铁受伤之后柳如月只是打了个电话,今日一见安铁半边脸上还缠着纱布,估计之前没想到安铁这次伤得这么严重。
与柳如月和林美娇打过招呼之后,安铁便转身看向秦枫和支画的方向,支画一脸漠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在安铁的目光与她对上之后,支画的眼睛迅
速闪烁了一下,放在身前的手下意识地揪了一下套装的衣襟。
秦枫的表情倒是很符合这样的气氛,带着点淡淡的伤感,对安铁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礼貌得体地对安铁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对其他的宾客如此
回礼。
安铁又看了一眼站在秦枫和支画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在胸口的带着一朵小白花,神色略带黯然,静静地看着
吴雅的遗像发呆,这样子倒是真有点像死了老婆似的。
一想到这里,安铁的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心里暗骂,这个老色狼,人都死了开始假惺惺了,就不知道在人活着的时候管管这画舫的烂摊子吗?
这时,安铁循着老爷子的目光,看到吴雅的遗像两侧还有一副挽联,只见那挽联上写着“蝶化竟成辞世梦,鹤鸣犹作步虚声”。
看到这副挽联,安铁目光一怔,站在那暗暗叹了一口气,扭头走出了这个隆重而庄严的灵堂,想到外面去透一口气。
安铁和张生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朱市长和秘书迎面走了过来,安铁心里一顿,暗自琢磨道:“这老朱怎么无处不在啊。”
“朱市长,您也归来啦?”安铁对朱市长说道。
“哦,小安,还真是巧啊,是啊,吴小姐生前跟我关系不错,算是我的忘年交吧,今天理应过来吊唁一下,唉,自古红颜多薄命,让人惋惜啊。”朱市
长一脸沉痛地说道。
安铁点头道:“是啊,那市长请吧,我到外面透透气。”
朱市长点点头,带着那个秘书就走了进去,这时,秦枫和支画已经迎了上来,二人引着朱市长进了灵堂,支画看朱市长的时候,神情非常复杂,但还没
等人看真切,变换了一副哀戚的模样,与秦枫一起站在朱市长身侧,像是她死了亲妹妹似的,与刚才安铁看到的那副模样判若两人。
朱市长倒是没有怎么看支画,只是礼貌地点头打了个招呼,反而对秦枫倒是很熟悉的样子,两人目光接触的时候,安铁能感觉到朱市长对秦枫还是很礼
遇的。
朱市长吊唁吴雅时,那个站在角落里的老爷子眯着眼睛往朱市长那边瞟了一下,然后继续扭头看着吴雅的遗像,似乎觉得这个市长亲自来吊唁吴雅没有
什么不对的地方。
安铁从门口走到宾客多一点的草坪上,这个草坪上的人现在非常多,不少安铁都脸熟,没办法,滨城也就这么大,吴雅在滨城活动了五年,从官场到商
场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都要过来露个脸,意思一下。
另外,这里面相信画舫的会员也挺多的,这次画舫的中国地区负责人的追悼会,这些人又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刚才朱市长到达的时候,引起了众人纷纷
侧目,现在朱市长进去以后,不少人窃窃私语,或者感叹或者唏嘘不已,但话题始终是围绕着吴雅来的。
这时,张生凑在安铁耳边低声道:“大哥,这次画舫把这个追悼会搞得有点太隆重了,连市长都到了,看来这个老爷子对吴雅还真不一般。”
安铁往灵堂里忘了一眼,冷笑道:“人都死了,整这么多虚的有什么用。”
张生顿了一下,道:“那倒是,不过吴雅还真是个难得好女人,这么走了我总觉得有点难以相信似的。”
安铁听张生这么说,心情沉郁地往灵堂里看了一眼,只见吴雅的大照片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仿佛在笑嘻嘻地对自己说着:“大男孩,你看你现在的样
子多狼狈。”
这么想着,安铁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扭头想对张生说话的时候,看到张生正看着大门口通往别墅的那条路的方向。
安铁顺着张生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皱起眉头,只见,小桐桐从一辆加长林肯上走了下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保镖,今天小桐桐穿着一身黑裙子,眼睛上
还架着一副大墨镜,在加上她身后那两个彪形大汉保镖,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与平时那个撒娇胡闹的小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这时,安铁和张生是站在一棵树后的,小桐桐也没看到安铁,一脸严肃地往别墅的方向走着,那副假么假事的样子还真挺唬人的。
小桐桐下了车之后,那辆加长林肯,并没有在旁边的停车位停下,而是顺着那条路开到的别墅门口附近的一条小路上继续缓慢地开着,那条路安铁很熟
悉,以往来这个别墅与吴雅一起出行的时候,吴雅的车就是从那条小路里开出来,那是通往别墅私家车库的路。
就在安铁看着小桐桐家的车开进私人车库的时候,安铁看到那辆车的最后一排座位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接着,安铁看到床头的方向有个白发的人影晃
了一下,安铁立刻就警觉地眯起眼睛,低声对张生道:“瞳瞳的外婆也来了。”
张生扭头与安铁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道:“嗯,大哥,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安铁连忙嘱咐道:“小心点。”
张生离开之后,安铁继续借由那棵树的掩护,观察着车上的情况,只见车上露出的半个头望着灵堂的方向好一会,然后那辆车便停了下来,接着,车门
一开,露出一条细长大腿。
这时,安铁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太太怎么也有五十多岁了,那只腿却一点也不像个五十多岁女人该有的,不但细长,而且极为白皙。
很快,安铁的怀疑就得到了证实,那的确是瞳瞳的外婆,今天老太太穿着一条黑色镶着金边的旗袍,高挑身材比起三十几岁的少妇有过之而无不及,特
别是老太太的脖子,长而优美,在镶着金边的旗袍的衬托下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高傲,要不是老太太一扭头呈现了脸上的那道刀疤,老太太的简直成了现实
版的白发魔女了。
老太太下了车之后,很快就从车上又下来两个保镖,护在老太太身边,接着,老太太目不斜视地奔着灵堂的方向就走了过去,老太太虽然今天穿着高跟
鞋,可步子还是很稳,走路的速度也很快,看着老太太绷着的侧脸,安铁感觉到老太太似乎隐隐带着一股怒意。
就在老太太气场十足地走到灵堂门口的时候,朱市长正好被支画和秦枫相送着往出走,一行人看到脸上带着刀疤,鹤发童颜的老太太不由得呆住了,站
在门口一时间都谁都没动。
就在支画打算走上前对老太太问候的时候,老太太看也没看支画等人一眼,一脚踏进门里,奔着灵堂就走了过去。
这时,灵堂里小桐桐正站在吴雅的遗像前一本正经地吊唁,老太太进去之后,由于她怪异的模样引发了灵堂内众人的一阵小骚动,小桐桐扭头一看,神
色变了一变,然后缓缓地退了下去。
老太太走到灵堂正中宾客行礼的位置,看了看吴雅的那张遗像,扯动了一下嘴角,然后目光犀利地看向老爷子的方向,站在那顿了一下,便缓缓走了过
去。
安铁再一看站在角落里的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来势汹汹地老太太,把手背到身后,脸色虽然有点不自在,可神色倒也平静。
老太太进了灵堂之后,安铁就借由着往来人群的掩护,缓缓置身于灵堂的一群宾客当中,现在看到老太太走到老爷子身边,安铁又往那个方向靠了一下
,然后继续把目光转向老太太的方向。
老太太站在老爷子面前以后,冷哼了一声,道:“蝶化竟成辞世梦,鹤鸣犹作步虚声?”
老爷子往老太太的耳边探了一下头,悄声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老太太就扭头离开了灵堂,这时,安铁又悄无声息地从灵堂跟了出来,
看到老太太快速地上了车,那车子很快就消失在那条小路上了,想必那车是停到了这别墅的车库之中了。
安铁记得这个别墅的地下车库有部电梯可直达别墅内部,老太太坐着车子去地下车库,想必是想从地下车库上楼。
想到这,安铁又往老爷子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刚才站在那的老爷子也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踪影。
安铁站在那顿了一下,开始搜寻张生的影子,就在安铁穿梭在人群中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胳膊被谁拉了一下,安铁马上警觉地握起了拳头,然后扭头一
看,是小桐桐带着一副大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安铁装作刚看到小桐桐,故作惊讶地说道。
小桐桐双手抱着肩膀,酷酷地看着安铁,道:“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安铁看着小桐桐还在那装腔作势,不由得伸手把她那副大墨镜摘了下来,小声道:“小丫头,你不是要学小影好吧?一点都不像。”
安铁虽然此刻心急,但安铁也知道,有这个小丫头在这,自己越急她就会越缠着你不放。
小桐桐看安铁把她墨镜摘下来,不悦地伸手抢回自己的墨镜,对安铁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跑到一边,继续假么假事地说:“哼,才没时间跟你玩呢,我
今天有正事,不奉陪了。”
“叔叔!”安铁看着小桐桐的身影摇头苦笑了一下,正想拿出手机给张生打电话,就听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竟然是瞳瞳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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