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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进来吧!”路中华看了一眼李红民,然后转头对安铁说:“大哥,这事非同小可,恐怕不来点硬的怕是不行。”
安铁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点模糊,安铁估计是小黑把那个贩毒的男人带来了,一会可能会动手打人逼那人说点什么。如果打人,属于滥用私刑,是非法的,这也提醒了安铁路中华的黑帮老大身份,在安铁心里,是把路中华当作兄弟的,很少去想路中华的黑帮老大。
在安铁的思想谱系里,自己是断然不会与黑帮混在一起的,虽然路中华的黑帮与一些为非作歹欺行霸市的黑帮不同,但毕竟还是黑帮。
虽然这个社会越来越黑白不分,但是,安铁心里那种正统的悬壶济世兼济天下的理想总是时隐时现,中国社会发展几千年,虽然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国家对尊重个体生命权利的民权普世价值体系早已经建立,但这个古老、沧桑而脆弱的民族,现在仍然深陷在国家意识消灭个体权利的危机里,由此导致的个体虚无和价值真空,也让这个民族的前途变得危险而不可测。机构与团体的不合法性与非道德性,使道德在民间接近崩溃,人们处在焦躁和非理性的虚妄中,心灵几乎是一片无人看管的荒土。社会有如一头不理性的怪兽,随时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中。
路中华的黑帮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对民工的权利是一种维护,只是在非法与合法之间很难找到一种平衡。就在安铁皱着眉头,叼着烟,对路中华现在的行为有些疑惑的时候,小黑和吴军已经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安铁一看,带进来的正是那个在天堂之音贩毒的男人。
这人被小黑和吴军带到路中华前面2米之外的地方,还没站稳,看见路中华之后,还一脸的愕然。
“不知道这是谁是吧!这就是华哥!”吴军已经站到了路中华身边,冷冷地对那个男人说。
吴军的话音刚落,那人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华哥,原谅兄弟有眼无珠,请华哥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
看着这个男人跪在地上,身体恐惧得发抖的样子,安铁皱了皱眉头。
路中华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看了那人一眼,也没说话。
这时吴军在一旁问道:“你是陈立明的手下是吧?”
那人赶紧说:“是。”
吴军面无表情地问:“是陈立明让你贩毒的?像你这样贩毒的人数到底有多少?”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哭丧着脸说:“吴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的白粉是老莫交给我的,但到底是谁让这么干的,有多少人,我真的不知道啊吴哥。”
吴军用手摸了摸下巴,笑了一下,然后说:“你叫刘建国吧?陈立明手下我叫得出名字的不多,你真的不知道?”
这时,站在这个叫刘建国的男人身边的小黑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刘建国身后,然后沉声说:“坐下!”
那人回头看了小黑一眼,想笑一下,但看到目露寒光的小黑,却没笑出来,最后乖乖地坐了下来。小黑从来话就不多,把这个男人带进来后,就说了两个字,就是让那个男人“坐下”。
吴军来回走了两步,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那个男人说:“你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一条出路,今天华哥在这里,你很幸运,有华哥在,把你知道的说了就不会有事,可如果在华哥当面你还说谎,你就太傻了,以后你就是想说话都没有机会了。我再问你一次,记住了,我只问一次,到底是谁让你卖白粉的?”
刘建国看了路中华一眼,只见路中华看着手中的烟,并没有看他,犹豫了一下,刘建国结结巴巴地说:“吴哥,白粉真的是老莫交给我的,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有华哥在,我也不敢说谎啊!”
吴军盯着刘建国看了一会,似乎想了想,然后说:“很好!”
吴军的话音刚落,突然刘建国就一声惨叫,刘建国甚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就看到一只锃亮的短匕首已经笔直地插进了他的大腿上,紧接着,刘建国慢慢歪在了椅子上,昏了过去。
匕首刚才当然还在小黑手上的,没想到小黑出手之快,之狠,让人乍舌。安铁一看眼前的情势,皱了皱眉,看了路中华一眼,路中华对安铁笑了一下,也没说话。
张生一看这架势,也吓了一条,看了安铁一眼,很紧张的样子。
这时候,小黑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棋牌室老板李红民,闷声道:“拿根绳子。”
李红民一看这架势,已经吓呆了,听了小黑的话,愣了一秒之后,才“哦”的一声,赶紧出门找了跟绳子,然后把刘建国绑在了椅子上。
“拿碗凉水来!”小黑等李红民绑好之后,又说。
李红民又赶紧出门拿来一碗凉水。小黑接过凉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地把这碗凉水慢慢倒进了昏迷的刘建国的头上和脖子里。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刘建国动了动,然后就清醒了过来。
看到刘建国醒了,吴军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刘建国的脸,笑了一下,然后又走到了路中华的身边。
刘建国醒来之后,面如死灰,看着路中华,身上开始抖了起来,那只匕首还插在他的大腿上没有拿下来。刘建国痛得牙齿打颤地说:“我说!吴哥,我说!”
吴军突然笑了,然后声音和蔼地说:“那就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华哥不会亏待你的。”
刘建国赶紧说:“是陈立明让我们卖白粉的,现在大概才有20来个人参与了,陈哥说,先看看情况怎么样,然后再扩大范围。还有,陈哥说,咱们中华帮的兄弟们太穷了,别的帮派都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一出去,海青帮的那帮人都瞧不起我们,上次我们几个兄弟打架住院,都差点没钱,以前咱们替民工要工资,还能收一些保护费,可最近一年来,拖欠民工工资的公司也少了,我们的保护费收得越来越少,陈哥还说,还说,帮里也支持这么做----”
吴军愣了一下,马上说:“帮里谁支持这么做?”
刘建国说到这里,安铁发现路中华猛然抬头,盯着刘建国看了一眼,然后,小黑和吴军也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觉得问题越来越大。
刘建国说:“听说勇哥知道我们买白粉的事情。”
路中华又抬头看了刘建国一眼,似乎有些无法置信,冲口而出道:“孙大勇?”
刘建国说:“我是听陈哥这么跟我们说的。”
吴军说:“你们买的白粉是从哪里来的?”
刘建国说:“听说是从金三角直接过来的,说是一个叫童大牛的人交的货。”
刘建国的话音刚落,路中华就迅速看了安铁一眼,安铁也被刘建国的话惊了,马上坐直了身体。
张生也马上精神了起来,冲口道:“你刚才说,你们是最近几天才开始卖白粉的,就是说这个童大牛现在还在滨城?”
刘建国估计没想到这个消息对这些人的振动,有些迷惑地应声道:“是。我昨天还看见陈哥和这个叫童大牛的人见过面。”
吴军还想问什么,就见路中华摆了摆手道:“小黑,把他带下去。”小黑应了一声,和李红民一起把刘建国抬了出去。
路中华等小黑一出门,马上就对吴军说:“吴军,一会你们再让刘建国再详细交代一下所有细节,让他今天晚上就回去,不要打草惊蛇走漏任何风声,这些日子,你要安排人严密控制住陈立明,如果实在不能控制,就马上把陈立明抓起来,还有必须控制住童大牛,绝不能让这个人跑了。其他的等我从日本回来再说。”
吴军马上道:“知道了。”
安铁从棋牌室出来的时候,路中华送安铁到车上,路中华问:“大哥,你对童大牛还在滨城怎么看?”
这时,张生在一旁说:“如果不是周翠兰说谎,那就是鲁刚知道我们在找童大牛,故意让童大牛放出来的假消息。”
安铁想了一下,对路中华说:“小路,现在的情况似乎更复杂了,那个鲁刚深藏不露,你一定要吴军他们小心了,如果真的是鲁刚放出来的童大牛离开滨城的假消息,你们控制童大牛估计没那么容易,这事我也会盯住。”
安铁说道这里,张生接过去道:“路老大,是不是有人故意引诱你们贩毒,要害你们啊?”
路中华看了张生一眼说:“问题肯定有,要说对我们有多大危害倒也不见得,黑帮贩毒几乎每个黑帮都有,只不过我不想碰这个。”
张生说:“话是这么说,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有人惦记你们还整你们,贩白粉可是一个定时炸弹。”
路中华笑了一下说:“我们也不是面做的,我会注意的,大哥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日本办完事会尽快回来的。”
安铁说:“你自己万事小心,对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路中华说:“上午10点10分。”
安铁说:“我明天去送你。”
与路中华分手之后,安铁就回了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到家门口敲门几下门,发现门里没有动静,安铁拿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瞳瞳站在阳台上发呆。
直到安铁进门,瞳瞳才发现安铁回来了,瞳瞳对安铁笑笑,进客厅,安静地把安铁的包接下来,说:“叔叔!回来啦!”
瞳瞳的表情含蓄而平静,目光有些闪烁。这让安铁有些不舒服,瞳瞳心里似乎有事,却不想对安铁说。
安铁“嗯”了一声,就进了卫生间洗手,等安铁洗漱完回到客厅又发现瞳瞳在阳台上发愣。
安铁看着瞳瞳的背影一眼,晚风轻轻地吹着瞳瞳的长发,在夜色中的阳台上,瞳瞳像一个不太真切的幻影。
安铁呆呆地看着瞳瞳,心里还是没来由地有些失落,自从瞳瞳回家之后,仿佛一直就有心思,虽然瞳瞳的一些心思安铁大致都知道,但瞳瞳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和处理方式似乎自己很难把握。虽然瞳瞳还是那个安静而有些倔强的小丫头,但瞳瞳的确是与5年前不太一样了,具体哪里不太一样,又没法具体描述。一个直观的感受就是,以前瞳瞳几乎就是自己的影子,好像与自己的身体是一体的,是一个人,安铁无论走到哪里,哪怕瞳瞳不在身边,也不担心瞳瞳会丢,可现在,瞳瞳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有自己独立判断和思想的成年人了。而且她不可避免的要在社会上有自己的位置,想起这些,安铁的心里就很是惶惑而不安。仿佛,瞳瞳有一天,会在这个复杂的社会消失一样。
安铁走到阳台,站在瞳瞳身边,轻声问:“想什么呢,丫头?”
瞳瞳看着夜空,沉默了一会,然后转头目光如水地看着安铁轻轻说:“叔叔,你是不是觉得花会的势力在滨城越来越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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