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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和白飞飞一起来到艺术学院,白飞飞就去会她的老同学去了,白飞飞就是从这家艺术学院毕业的,这里的很多老师都是白飞飞的同学或者朋友,因此,这里也是白飞飞经常来玩的地方,偶尔还会客串一下这里的讲师。[燃^文^书库][www].[774][buy].[com].d.m
安铁直接去了学生处长的办公室,这次就是他安排安铁今天上午给艺术学院的学生讲课的,艺术学院的学生是安铁公司招聘的首选之地,借此机会,给艺术学院的学生介绍一下天道集团,倒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讲课的内容是“艺术学院学生的专业与就业出路”,现在艺术学院学生毕业后就业前景不是很乐观,许多学生都产生了悲观的想法,纯绘画专业就不用说了,毕业基本上就是失业,有几个学生能成为知名画家靠绘画谋生?模特专业也是一样,靠吃青春饭,每年那么多学模特表演的学生毕业,最后真正成为职业模特的没几个,这些学生通常又眼高过顶,以为凭着自己长得漂亮以后走上社会机会就一个接一个找上自己,最后残酷的现实总是会教育她们,做二奶和鸡是许多女学生最后的出路;就艺术设计这个专业还稍微好一些,毕业基本上都能找到工作,可是,这些年,许多大学都开艺术设计专业,搞得这个专业早已经人满为患,早已经供大于求;而学表演的学生毕业更是麻烦,与模特专业相比更糟糕。
安铁的天道文化集团一类的公司是艺术学院学生毕业后的主要就业方向,学校学生处的处长一直就希望安铁能来学校讲一讲这方便的内容,给学生鼓鼓气。安铁也不用怎么准备,这些内容是天道公司所属业务的基本常识,就当作一个大型会议就得了。
学生处处长姓张,是一个秃顶的老头,慈眉善目,颇为儒雅,张主任见安铁过来,热情地招呼安铁坐下,然后给安铁泡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看着安铁,道:“欢迎安总到我们艺术学院指导,哎呀,我们这里有很多将要毕业的学生想应聘到安总的公司,天道集团在我看来是最有想法的文化集团,久仰大名了,呵呵。”
安铁笑笑说:“张主任客气,艺术学院人才济济,为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培养了许多人才,之前接到您的邀请函我也挺高兴的,你们针对我们公司的那个政府招标工程布置的课题,做得很好,听说张主任对我们公司的那个案子很是用心,在这里谢谢主任了。”
张主任笑道:“哪里,哪里,像安总这样大胆采纳学生的想法,在文化企业的老总中实属罕见,学生的想法虽然不是很成熟,可绝对有新意,我想安总也是这么认为是吧?”
安铁看看张主任,道:“是啊,贵校学生的作品我印象非常深刻,这个课题有一些年轻的有想法的老师做指导,我一直很放心,国家这些年正在加大力度扶持发展文化产业,艺术学院的学生毕业前途可谓越来越宽广。”
张主任笑眯眯地说:“是是是,还是安总看得长远,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安铁笑笑,心想,你是说你们眼光长远吧。
实际上的确也是这么回事,中国的各类艺术学校其实的确培养了大量的人才,只不过,各级政府一直所谓的扶持文化产业一直是停留在口号上,虽然说21世纪是文化产业世纪,文化产业真的发展好了,不仅仅能解决那么多文化人才的就业出路,而且对国民经济的增长有非常大的助推作用,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与张主任寒暄了一会,安铁便在张主任的引领下走进一间大教室,这间大教室大概能容纳五百人左右,安铁从门口一进,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全是人脑袋,等安铁站到讲台上,望着下面坐的那些年轻的脸,心里非常感慨。
每一个人,一旦走出校门就面对了真实的社会,想当初安铁因为李小娜中途退学来到滨城,在一片迷茫之中开始在这座城市里打拼,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人的一生该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其实人的生活可以很单纯,毕业、就业、拼搏、奋斗,只要不放弃,每个人都会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安铁客串讲课,也就是谈一些自己的想法,面对这些学生,安铁很坦诚,与他们交流了两个多小时,与其说是自己给学生上了一堂课,倒不如说这些学生的青春与热血感染了安铁,让安铁重温了一下学生时代的激情。
讲完课以后,张主任安排安铁与给自己做那个政府招标工程的设计小组私下里接触了一下,这个小组里的学生都是大四的,其中有几个对天道集团很感兴趣,安铁对他们说:“你们这个设计小组,如果有想去天道的,回头可以直接和我们人事部联系,我们会考虑优先录用。”
那些学生听了安铁的话,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让安铁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一个企业,关乎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命运,安铁自从成立集团公司之后,在这一点感触很深,天道能有今天,那是因为有一些关键时候冲得上去的人才,比如赵燕,就是一个无可辩驳的例子。
21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黎叔的话虽然有点搞笑,但道理却是真道理。
一个优秀的企业团队,是企业能否走上成功之路的最关键的因素,正在安铁与这些学生交流的时候,安铁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张主任看安铁来了电话,让学生们提早散了。
安铁接起电话,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皱起了眉头。
“大叔,救命啊!”小桐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像魔音一样传进安铁的耳朵。
“你又怎么了,现在不正是上课的时间吗?在学校里能有什么事。”安铁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学校没事啊,现在的学校就是小社会,你不知道啊,我说大叔,你还真以为学校很单纯吗?”小桐桐老气横秋地说道。
“小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听你现在这么悠闲,又存心在我这捣乱吧,我没空,现在正忙着呢。”安铁说。
“呜呜,什么悠闲啊,我现在正在教导处门口罚站呢,大叔,我真是让你救命的。”
“你又惹什么祸了?罚你站都是轻的吧。”
“吔?你什么话啊,根本就不怨我,是一个女生嫉妒我长得漂亮,找人来打我,没想到我两三下就把他们摆平了,可是她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欺负她,真是没天理啊,大叔,我被人欺负死了。”小桐桐在电话那头故意压低声音,估计是怕别人听到。
“哼!你不是能摆平嘛,那找我干嘛?不会是老师又想见家长吧?”
“耶!答对了,大叔你太聪明了,我真是没办法了,这回我哥也不在大连了,就我妈在,我哪敢劳烦她老人家啊,求你了,大叔,最后帮我一次,我会报答你的。”
“我没空,你随便找哪个你熟悉的人吧,小丫头一天到晚不知道安生点,懒得管你了。”说完,安铁就想把电话挂了。
“大叔……你明明就在我们学校隔壁讲课嘛,一点也不麻烦,举手之劳罢了,否则我也不会现在给你打电话。”小桐桐赶紧道。
安铁听完愣了一下,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边讲课,安铁顿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里讲课?”
“嘻嘻,你名气大呀,我听那边的学长们议论来着,怎么样啊?大叔,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妈身体不好,你也不想我妈有个好歹吧?”
安铁算是怕了这个小丫头了,明明是胡搅蛮缠,却还振振有词,安铁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看时间,也快到中午了,便道:“好吧,最后一次!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大叔我爱死你了!我在教导处办公室门口哦,你最好快点过来,我腿都站麻了。”小桐桐欣喜地说道。
安铁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认识这个小丫头,算是认识了一个大麻烦,想来想去,安铁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迁就她,估计还是因为她长得与瞳瞳有几分相像,年龄又跟瞳瞳相仿的缘故吧。
就在这个时候,白飞飞找了过来,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铁,然后笑吟吟地说:“谁啊?你看你刚才那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安铁笑笑说:“一个小丫头,对了,她长得很像瞳瞳,一会你跟我去看看,保准你看到会很惊讶。”
白飞飞听安铁说完,眼里也闪过一丝好奇,顿了一下,道:“一会?是去找她吗?”
安铁点点头,道:“就在旁边的中学,不过你要是有事就以后见吧,那个丫头的性格与瞳瞳差十万八千里,缠人得很。”
白飞飞想了想,说:“还是以后见吧,我约了两个同学中午一起吃饭,你忙你的。”说完,白飞飞垂下眼帘,似乎在想着什么。
安铁看看若有所思的白飞飞,走到白飞飞跟前,晃了一下自己的手,道:“想什么呢?对了,我讲课的时候你下面听没?”
白飞飞抬起头,扑哧笑了一下,说:“哪能不听啊,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的,想不到你还有当老师的天分,不过我听着像是搞传销的,哈哈。”
安铁摸了一下鼻子,道:“操!传销?不过搞广告销售的倒是跟传销那一套有点相似,嘿嘿。”
白飞飞拍了一下安铁的肩膀,洒脱地说:“那行吧,你忙你的,我去找老朋友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等我走之前你可得请我吃饭啊?”
安铁笑道:“那是,没准我晚上还去你家蹭饭呢。”
白飞飞啐道:“你想得美,昨天晚上蹭一顿还没蹭够啊,行了,电话联系,我那个朋友还等着呢。”说完,白飞飞很快就走出这间教室。
安铁望着白飞飞纤细的背影,感觉与白飞飞之间似乎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其实经过了五年,很多事情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安铁不是没发现,而是不想面对,看到在大山里开茶庄的李海军,看到依旧洒脱自在却无比孤单落寞的白飞飞,总感觉岁月在每个人心里植入了一道深深的疤痕,痛与不痛,只有自己知道。
安铁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教室,人群散去以后,这间教室的空旷让安铁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出了艺术学院的教学楼,小桐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安铁接起电话说了一声“正在往你那边走。”就把电话挂了,也没听那个小丫头说什么。
风还是暖的,再过半个月天气就更暖和了,安铁循着青翠欲滴的林间小路,往隔壁的中学走去,一扭头看到上次过来时看见的那片桃花,心里又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此时,桃花也快败了,松软的泥土上,沾满了桃花细碎的花瓣。
空气里飘拂着一种极致的芳香,这种香味像是花瓣即将腐烂的味道,既热烈、又哀凄,就像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即将赴死的眼泪,红得凄怆、落得性感。
安铁正望着被风吹落的花瓣出神时,小桐桐的电话又追了过来,安铁扬起嘴角笑了笑,心想,让这个小丫头吃点苦头,便缓缓地步入桃花林中,打算在里面转悠一圈再去给小桐桐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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