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失衡 >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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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程雅消失那天到现在,辛寻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她就像消失了一样,而且消失得那么无声无息,如蒸发了的水,无影无踪,留下给辛寻的只是湿润的记忆。

  安子明天回北京,明晚的飞机。家里给安排好了一切,给他备置好了房子,车子,工作。在辛寻这群人当中,安子是走得最快的那一个,也比他们很多人都少努力了很多年。而很多人,或许还需要忙忙碌碌很久,才能找到工作,买到车,又将用大半辈子的时间去还房贷。

  安子有让人梦寐以求的北京户口,有车有房,有一份稳定的政府工作,在政府当主任的爹和做大学教授的妈妈,家境好。人长得不错,斯斯文文。软件硬件都算上层的安子,是个典型的文艺青年总喜欢在微博或者博客上写些感伤的文字,喜欢文学的他,深得教授辛寻们文学史的老师的喜爱。辛寻周围的好多女性朋友都曾向辛寻表示过对他的好感,辛寻也给他们牵线,给他们安子的电话,QQ号、微信、微博、博客、人人,所有他们问到的,辛寻都一一给了。安子就像是一件热销的货物,不需要辛寻的推荐,每个人都朝辛寻索要。然而他并不是辛寻的谁,因此辛寻乐意做个大方的好人,毫不介意地把安子的联系方式给他们。

  辛寻的这些行为遭到了安子几天的冷落作为惩罚。以至于做读书报告会的时候,安子故意不跟辛寻一组,而跟那些朝辛寻索要安子联系方式的妹子们在一块儿。在那群妹子中间,安子就像是一朵奇葩,人人都呵护他。最后还是他来图书馆找辛寻来了,捧了一大摞的书放在辛寻面前,说是读书报告遇到些问题,需要整理些资料,找辛寻来帮忙了。辛寻调侃道:“那群妹子哪去了?”那一大摞书的后面,传来安子苦笑声:“都去逛街了。”到现在辛寻偶尔还会在想,他们找安子,是为了应付读书报告,还是真心想和他交往的。记得那天晚上,帮安子整理读书报告的资料一直弄得很晚,堆在辛寻们面前的书也慢慢地变低,一本本堆放在辛寻们的左右两侧。图书馆里还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图书馆是彻夜不闭馆的,在这里总能看到超级学霸们,在不知疲惫地看书,准备考研,工作,托福雅思,做作业,报告等等。这个学校总有着做不完的作业和看不完的书,当然,也有谈不完的恋爱。

  他们忙到第二天的三点多才完事。安子和辛寻累得都趴下了,趴在书堆里睡着了。快五点的时候,东北的天就开始微亮。安子把辛寻叫醒,辛寻还没来得急揉揉惺忪的眼,就被他拉着往图书馆楼顶上跑。都说睡醒的那一刻,人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别人叫做什么,都会跟着去做。辛寻就这样没有自我意识地,任由安子摆布,跟着他跑上楼梯。朦胧的,只看见安子的脚一上一下,辛寻也跟着一上一下,跑到顶楼,打开门,早上的湿润的雾气和特有的清凉随着门的打开,朝辛寻脸扑撒而来。辛寻一下子就清醒了,顿时恢复了知觉。在门里站了很久,停顿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出去,坐在冰凉还带着潮气的地板上。安子不让辛寻坐下,说地板太凉了,怕辛寻会感冒。辛寻没有理会,他拗不过辛寻,也和辛寻背靠背坐下了。长春的早上天空是淡蓝色的,蓝得很纯,没有云,空旷的天空,却让辛寻在大清早情不自禁地生出莫名的情愫。周一片安静,偶尔会传来马路上车辆驶过的鸣笛声。辛寻朝太阳升起方向望去,闭上眼睛,等待着太阳缓缓升起。

  安子在辛寻身后试图想说点什么,但叫出辛寻名字之后,却欲言又止。辛寻想他一定是想感谢辛寻昨晚和他一起奋战到底。便对他说:“不用谢。辛寻倒是很谢谢你让辛寻发现了有这么一块地儿,能够看日出。还有就是,待会辛寻们啥话也不要说,静静地等待太阳的升起,让阳光散漫辛寻们一身吧。好么,文艺青年?”安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吧。

  都这么久了,辛寻还是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和安子一起看的日出。也是在那一个早晨之后,辛寻和安子变得格外地熟悉,变得无话不谈。其实跟安子真正熟悉的时间并没有和老大那么长。安子大一的时候,和辛寻们系里最会拉小提琴的一个姑娘恋爱了。他在二班,辛寻在一班。大一晚自习的时候上厕所要经过他们班的教室,总会无意中看到一个高个儿瘦削的男生坐在电脑面前,身边偎依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妹子。辛寻不认识这个瘦削高个儿的人是安子,辛寻也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记得冬天有次晚自习下课,全班人都走了,辛寻还在教室看着路遥的小说,走廊里不时地传来脚步声、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和清脆的笑声。当辛寻在收拾东西时候,楼道的灯熄灭了,脚步声,笑声,说话声,之前所有一切声音都没有了。他们又在恶作剧了,吓唬某个人,或者是给某个人惊喜,老把戏。这些无聊幼稚又可笑的人们。

  那时候的辛寻就是那样,鄙视所有一切浪费时间的行为,恋爱,上网,做任何与学习无关浪费青春的事情。辛寻看时候不早了,合上书,背着包,关了教室最后一盏灯,陷入了黑暗之中。辛寻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灯光来照路,同时也加快脚步。赶紧出去,的确辛寻是有些害怕了。经过二班教室的后门时,突然闪出一个人影,辛寻顿时毛骨悚然,用手机照着后门,发现却没有人。她吓得心脏砰砰跳,脚顿时软了,心里叨咕着,难不成真的这么倒霉,遇见了鬼?她发现身后有个人,在身后喘气,他甚至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轻盈的脚步声。当辛寻转过头时,却被这人一把抱住,手中的书哗地一声落了一地。没等辛寻反应过来,他吻了辛寻的脸,还有嘴唇。辛寻挣扎着抓住他手臂,试图挣脱他,辛寻害怕地叫救命,踢他,推开他,打他。因为害怕,出于自卫,辛寻用尽力气去反抗。他急忙地求饶:“亲爱的,是我。别打了。别,别,我求你了别打了。”突然灯亮了,周围出来五六个人,辛寻气喘吁吁地才看清眼前这个人,他吃境地看着辛寻,两人面面相觑。“亲爱的,我在这呢。”眼前的这个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生气中的辛寻,以及撒了一地的书。

  他带着歉意看着辛寻。但辛寻却以愤怒的眼神和流淌着的泪水来告诉他辛寻的愤怒和惊恐。辛寻收拾着掉落在地上的书,他说,我给你拾起来吧。辛寻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必了。他刚要蹲下来的姿势僵住了,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来,向女朋友走去。周围的人赶紧向辛寻解释,说刚才的完全就是一场误会,他们是为了给那边女孩过生日,给她个惊喜,虽知道阴差阳错地,却吓到了辛寻。“安子,还不快来跟这位同学道个歉!”那个人正要过来,被辛寻制止住了。辛寻整理了一下书,转身走了。

  往后的早晚自习,需要上厕所时,辛寻都尽量避免去需要经过二班的那个厕所,为了避免撞见那个叫安子的人,省的尴尬,她常常忍着尿,跑到楼上很远的地方去解决。然而上课总是能看见他。这件事情渐渐的淡忘了。大一下学期这个人便消失不见了。辛寻整整一年没有看见他,而那个曾经偎依在身边的女朋友,也早已有了新欢,带着男朋友来上课了。

  听说他去部队了,考了军校什么的。怕自己在部队,怕女朋友傻等,便提出了分手。关于他的离去小道消息很多。但是这阵热没有持续多久,每个人还是照常生活,似乎这个人从未来过这个班级,也从未出现过。对于他,辛寻从未感兴趣。只是怀恨他夺走了辛寻的初吻,将辛寻的设想过很多浪漫情景下的初吻都一一打破了,留下的各种疑问: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或许生活便是如此,既是你把它曾设想得再好,会有一天,它将一一出其不意地将这些美好的设想打碎,以你从未想过的方式。除了接受,你别无他法。

  某个夏天的晚上,辛寻在图书馆学习,忙着准备大学英语六级。图书馆楼自习室人头攒动,室内有空调,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开过,学习斥巨资建这个新图书馆,却舍不得开空调,拿做当摆设。虽说心静自然凉,但是辛寻还是憋不住呆在越浓烈的二氧化碳中,提前收拾书包走人。室外虽然还是如同室内空气般闷热,但是偶尔吹来的丝丝清风还是让人心旷神怡。她出门左拐,打算往学校的小树林走去,在树下的小石凳上乘凉,顺便练练六级听力。还没走到小树林,便在转弯的地方撞到了老大,天虽全暗了下来,但是借着路灯光还是能够看得出前面走着的人是他。他身后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男生,大热天的,却穿着件黄色短款风衣,他的异样着装却没有让辛寻觉得有多奇怪。这偌大的大学,说高深点是高等教育,继续深造的象牙塔,然而说白了,就是奇葩怪人的聚居地。高中时候被升学压力,和来自各方的监督,使得奇葩忍住没有开放。一旦到了大学,自由的生活环境,随意的课堂,不在有老师的监督控制敦促学习,也没有来自亲戚的絮絮叨叨,奇葩们来到大学便自由绽放,散发奇想。

  最记得的莫过于二班的那个死胖子,辛寻一直称呼他为部长。当然这部长一称肯定有着各种贬义。从一开学军训认识他起,便见到他跟在辅导员身后,鞍前马后侍候着。一天奔跑的莫过于两个地方,宿舍和办公室。辛寻曾闲着无聊的时候,走在校园,想起他来,设想他从一睁开眼,在床上挣扎了半天,对着上铺的床板发了一使劲地睁开眼部垃圾堆积成山的眼睛,想到需要寝室的人都去上课或早就起床组团打DOTA,而正想加入他们的时候,想到还需要去导员办公室干活,心里大骂了一声“骂了隔壁”之后,就磨磨蹭蹭地起床,拿着牙具,抽了一条不知道是擦脚还是揩脸的毛巾,走去水房了。回来换了衣服之后,一脸愁容,像奔丧似,向办公楼走去。顺道儿路过校园的商业街,带上个加两根烤肠,多麻多辣的卷饼。再到旁边的快客港饮店买几杯奶茶,一边啃卷饼一边往办公楼走去。心里还纳闷校园为啥总是这么多人,殊不知总是赶上第一节刚下课,也没有寻思第二节还有“灭绝师太”的外国文学,反正有给办公室帮忙的借口,跟老师搞好关系之后,平时成绩或者是期末考试之类的也不必担心。屁颠屁颠走进办公室,抹了抹嘴唇边残留下来的地沟油,苦逼的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把冷饮分发给办公室的老师之后便是随便坐到某个位置上和老师们各种扯淡,报告一周的情况。对老师而言,美其名曰这种与学生近距离接触交谈是为了了解学生的思想动态,学习状态,生活情况,从而更好促进学校教学工作的正常进行。而对代表广大学生心声的“部长“同学而已,便是向老师汇报情况,哪个哪个同学沉迷于网络游戏不可自拔啦,那谁谁陷入爱河为情所困啦,谁谁天天学习,一天到晚都在图书馆蹲着。部长汇报的前两种情况辛寻倒还是可信的,估计也是大伙儿晚上围着看岛国爱情动作片前唠了几件闲事作为开场白,至于后者,用枪顶着辛寻辛寻也不会信。

  部长天天宿舍办公室来回跑,为同学们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忙前跑后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去图书馆进行自辛寻提高教育。到那时他去过图书馆,正好碰见谁提这个拎着兜吃的慢吞吞的地往图书馆走。打个招呼,从被人兜里拿了点吃的,就跟着别人进了图书馆,拐个弯去了图书馆一楼的厕所。因为从兜里拿了别人的吃的,便在老师面前夸夸这同学各种勤奋好学,为了节省排队买饭的时间,把干粮直接拿到了图书馆,吃喝拉撒全在图书馆解决。辅导员自然也信以为真,缝点名或是开会便会提及那位同学,让大家仿效他,认真学习。知道内情的同学只是“呵呵“两句就不再说些什么。其实最纳闷的还是那位给了部长吃的东西却又被辅导员在各种场合表扬的同学,他带东西上图书馆无非是想边吃东西便盯着他注意已久,等待最佳时机下手的妹子罢了,殊不知却被当做学习楷模而被老师各种表扬。不过表扬也总比这被批评的好。

  这也都是辛寻茶余饭后自己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自娱自乐的消遣之物的副产品。之后很长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见过部长,忙着复习考研究生。对于部长之类的奇葩人物辛寻当然也没有时间关注这么多。考研过后在家呆了两个月准备毕业论文,之后回来学校答辩。答辩前学校需要清考,一大批学生等着这次清考把积攒了年的挂科科目都一科科给消灭了。这批清考的人,要么是给监考老师送点钱要么就是送点东西,好让监考老师监考的时候能够稍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批清考的人无非就是上课老师点名总是不到的几个学生,没想到之前那位被老师在各种牛场合表扬过得同学竟然也在清考的队列之中,真实造化弄人,-不过似乎这也没有多大关系,用总是逃课最终导致平时分数低而各种科目考试不过换来在图书馆连夜蹲守最终抱得美人归,辛寻想这也是相当值得的。

  而让辛寻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部长也竟然在清考的队列之中。看来,他年给老师们买的饮料都喂狗了,平时总在同学面前炫耀他跟哪个老师玩得好,谁谁谁和他特熟,直接不叫老师的名字,而喊花名或是XX哥,XX姐,以表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然而,想不到部长和这些XX哥XX姐的铁关系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年来的鞍前马后,年来盯着个地沟油布满的嘴唇,年来如此积极向老师汇报班级同学的思想生活学习动态,换来的却是各门考试的不及格。部长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他养的狗身上。辛寻去打水,碰见他在遛狗,那狗已经不再是辛寻上次遇见过的那只,不过身为部长的狗,同样低声下气,在别的大狗面前从来也不敢大叫或喘息一声。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身上的毛,黏成了一块块。部长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来虐待他的狗,手段之残忍得连同寝室不喜欢狗的中仔都同情起狗来,中仔总早在辛寻们面前一脸愤怒在数落部长如何虐待狗,如何把在办公室受的气或玩游戏时候被队友坑受的气全都撒在狗身上。要么就是用自己几个月没有洗都能够立起来的袜子套住头的小脑袋,头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连续几天都没有吃饭,最终饿死。“辛寻要是那条狗,还不如自己跳楼死了算了。”中仔很气愤地说。说着解开了自己鞋子,抖了抖掉进鞋子的沙粒,顿时一股臭脚味,让辛寻那两天失去了嗅觉。

  因此,对于大夏天别人都穿着吊带,恨不得裸奔而某些人却穿着风衣的奇葩,自然也是见怪不怪。虽然知道那朵奇葩旁边的人是老大,可是辛寻还是没有主动迎上去和他打招呼,而是想绕开他们,远远地走开。可是老大还是看见了辛寻,并且把辛寻叫住了。辛寻假装吃了一惊,然后走到不自在地走到他们面前,打了声招呼。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从图书馆出来了呢?想不到身为学霸的你也会有偷懒的时候啊。学霸都偷懒了,让辛寻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人的内心愧疚顿渐啊。”一见面老大又开始调侃辛寻了。

  “图书馆今天是疯了还是咋地,一大堆人涌进来,自习室的空气顿时变得浑浊起来了。把人憋得特别的狂躁。”辛寻用手扇了一下空气,试图装作很热的感觉。

  “狂躁?你确定不是经前综合症?”站在老大身边的那朵奇葩说了句话。这句话把辛寻惊呆了,却把老大逗得哭笑不得。一方面为辛寻觉得尴尬,一方面却为他这朋友感觉不好意思。

  “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在大学最好的朋友,安子。”老大强憋着笑,向辛寻介绍这朵奇葩。

  “他看起来倒是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啊,我们是见过面的。辛寻记得你,你叫辛寻吧?一班的。”奇葩把衣服拉链解开,辛寻感觉他似乎有点热了。

  “哦,辛寻们有见过?”虽然看这人有点眼熟,但是还是怎么也想不出什么地方和他见过。辛寻在脑子里一遍遍过滤以前的记忆,但还是回忆不起来和这个人有关的任何画面。或许这些画面被格式化了。、

  “我们一起上课的,而且之前还在走廊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刚才老大说你叫什么来着?”

  “安子”

  听到这个名字,辛寻顿时彻底清醒了,记忆中所有有关于这个人的画面全都被调动出来。走廊,对,在那条漆黑的走廊,就是这个瘦小的奇葩,夺走了辛寻一直幻想过的初吻,也是这坨奇葩,让辛寻不得不忍着膀胱将要爆炸的危险故意避开看见他而跑到很远的洗手间解决,还是这朵奇葩,让辛寻有好几个晚上做噩梦都发生在漆黑的走廊,使得辛寻对走廊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感。甚至不敢再像以前一样,一个人看书看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想到这里,所有的怒火都一下子喷涌而出,辛寻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想如同泼妇骂街一般面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骂,骂得他体无完肤,打得他哭爹喊娘,满地找牙。然而他毕竟是老大所说的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大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辛寻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勉强地挤出微笑,但还是不得不讽刺了他几句。

  “原来安子就是你啊。你还真是朵独一无二的奇葩,这大热天的,穿着件风衣,怕被前女友撞见还是躲避债主啊?把自己伪装成这样,你也不嫌热。”辛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故意带着嘲笑的语气。

  “那啥,安子最近身体不舒服,医生叫他穿上风衣,不能吹风。”老大向辛寻解释道。一向善于察觉的老大,也闻到了辛寻和安子之间的火药味儿。忙着介入这场没有硝烟的站在中。

  “好像你们两个有什么过节?但是不管如何,安子走了一年了,现在回学校回到辛寻们的怀抱中,辛寻们仍需要热烈地欢迎。你们两个有什么过节,辛寻不是很了解,但是不管如何,不要记着。看在辛寻的面子上,你们好好相处。行不行?”老大又充分发挥了他作为老好人的角色

  其实辛寻对安子没有什么成见,很久之前的事情辛寻都忘记了,或许是故意忘记的。他是老大的朋友,就算辛寻不喜欢他,但是碍于老大的面子,辛寻也不能在他面前给安子脸色看,做个朋友,也许也勉强可以的。辛寻看见老大如此有点不自在地看着辛寻和安子,有些于心不忍看见他这样,便安慰他道“拜托,都成年人了,哪还会像小孩子一样记仇啊。再说了,辛寻和他也没有什么过节,只是有过一点点小误会。既然是小误会,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挂在心上。先不说了,辛寻先走一步了。你们聊慢聊。你呢”辛寻把脖子向后仰了仰,这家伙太高了,没办法,辛寻不得不对他“仰视”“你好好裹紧你的风衣,小心别着凉了。那回见了”辛寻和他俩道别,自己就钻进校园的小树林.老大在身后喊:“喂,别走小树林,小心被保研了。”听他这么一说,一想到之前有人在小树林被抢劫的事情,有点毛骨悚然,走了两步之后,又拐了出来,往校园的大道上走回寝室了。却忘记了原本打算在树林练练六级听力的事情。

  或许是老大想消除辛寻和安子之间的误解,每次辛寻们有什么活动都把安子拉出来。安子离开了一年,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家也没有多问他什么。他刚开始对辛寻们而言,就像是一个新人,很陌生,渐渐地才开始熟悉起来。他也慢慢融入了这个群体。而辛寻对他,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好感,然而却不再像以前一样那般厌恶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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