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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从大山的那边刚刚钻了出来,探出头的太阳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灿烂的阳光透过清晨的薄雾,穿过茂密的树叶留下了一地斑驳的光点。
薄雾渐渐消散。
九原郡天武道院的后山上。
一个身高有八尺的家伙,乌黑的碎发有点散乱,如同刀削斧凿的面容略微沧桑,更为奇特的是一双如同星辰般璀璨的眼睛里竟然有着四个瞳孔,没错就是“重瞳子”!
光着上身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有着爆炸性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有着一种别样的美,给人一种大气而深沉的感觉。
少年两眼紧闭,双脚站立,微微下蹲,摆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保持这个姿势竟然足足有半个时辰。
少年睁开眼睛仿佛那银河深处的那一颗最亮的星星发出的光芒。
少年深吸一口气,身体上的肌肉都开始微微隆起,少年突然跃起如龙似虎,一拳打向左边的一棵约有碗口粗的大树。
拳风夹着破空声,嘶嘶作响。
只听见“嘭”的一声,碗口粗的大树在这一拳下,轰然倒地。少年没有收拳……
“嘭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倒下了十多棵碗口粗的大树,可少年的双手却没有鲜血淋漓,只有关节处隐隐发白。
少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轻声喝道:“靠山贴!”接着发出的一声大吼仿佛是一声龙吟又好像是一声象鸣。
紧接着他的肩膀朝着旁边的一棵约两人才能合抱过来的白杨树贴了过去。只听见“嘭”的一声,那棵高约十几米高两人才能合抱的白杨树应声而断!这若是撞在人身上,后果可真不好说。
这一次少年好像累了,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呼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了看倒了一地的白杨树,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喃喃道:“龙吟象鸣,龙象般若功终于第一层了。”说完,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场地,然后捡起了一旁草地上的黑色短褂,穿在身上,下山去了。
天武道院的后山孤峰耸立与天武道院的前十三峰显得有点突兀,后山苍翠峭拔,云遮雾绕,山径曲折通幽,林木繁密。
天武道院的藏经阁就在后山的脚下,是一个十分清净优雅的地方。藏经阁背依青山,前傍绿水。湖光山色之间,林木环绕,百花斗艳,鸟语花香,真乃一副人间仙境的画卷。
然而坐落于美景之中的藏经阁却是一个门可罗雀的地方,藏经阁也只有两个人看守一个就是少年宋岳还有老者季老。
藏经阁冷清的原因就在于这藏经阁没有藏着什么功法,什么技法的藏经阁,要不然也不会只让两个人来看守。
藏经阁里主要是存放着一些传记游记,一些丹药灵草的鉴定大全,还有就是各国历史,奇闻异事,剩下的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各种典籍。而且这些书籍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书。
就算学院里有人需要一些灵花灵草的典籍,宁可在学院里摊位上买也不愿来藏经阁。因为这里的典籍太古老,根本用不上。至于那些传纪游记,奇闻异事更是无人问津。
除了一些有特别爱好的人恐怕也没有什么人会对藏经阁的书籍感兴趣了。
宋岳从后山的小径下来,经过一个巨大的湖泊,穿过一座吊桥,来到湖泊中央的藏经阁前。原本漆金的“藏经阁”三个大字早已经变得灰灰暗暗,不复当年的恢弘大气,显得有些没落。
宋岳轻轻地推开了藏经阁的门,藏经阁的院子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拿着扫帚打扫着院落里的灰尘,老者一丝不苟,认真打扫着院落,就像在做一件重大的事那样认真。
听到了身后的响动,也不回身,也不停下,而是开口问道:“宋岳,第一层了?”
宋岳停下了脚步,向老者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是,季老,第一层了。”
季老眉头微微舒展,可看不出喜怒,道:“不错,三年的时间能吃了苦,入得了门。比我当初要强呐。”
宋岳有些吃惊,从他进入藏经阁的那一天起,三年里季老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世间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不惊不喜,也不嗔不怒。
季老该吃饭吃饭,该打扫打扫,生活没有一点变化,就好像藏经阁里没有来过宋岳这么一个人。也就后来熟了以后和宋岳搭几句话,可从来没有骂过宋岳,夸就更不可能了。
宋岳呆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季老停下了手里的扫帚,蹒跚了几步,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挥了挥手示意宋岳。
宋岳忙乐着跑了过去坐在老者身边。
季老神情没什么波动,双手拄着扫帚,平静的说道:“孩子,你来这里几年了?”
宋岳回答道:“三年了。”
季老神情有点恍惚,像是对宋岳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喃喃道:“三年了,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
过了半天,季老仿佛回过神来了,浑浊的眼睛深处射出两道光芒。季老看着宋岳,平静的说道:“这个地方我待了这么多年了,我也该走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不能再拖了,不然他们会把我忘记的。三年里你做的很不错,能陪我这个无趣的老头子过三年的人可不多。”
宋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了老者要走的消息心里有些难受,有些不舍。一下子,泪眼有点朦胧。
季老看着宋岳,有点不舍,宋岳却没能看出来,道:“没出息,男儿流血不流泪。”
宋岳强忍着说道:“是。”终究没有哭出来。
季老轻轻拍了拍宋岳的肩膀,看着天空说道:“孩子,把眼光放长远一些,等你像雄鹰一样能够不被束缚,自由翱翔或许我们还能够再见面。”
宋岳重重的点了点头。
季老嘱咐道:“我交给你的《龙象般若功》不要轻易示人,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宋岳用心记下,心里却有着疑问。
季老仿佛有看穿人心的能力,说道:“你记得就好,有时间就去阁楼里看看书去,里面的有些书还是只得读一读的。”
宋岳点点头。
季老自嘲道:“人老了,话也变多了,从此,你的路要你自己走。我知道你心里有执念,你要记得执念不除,难成大器。最后送你一句话,天才与废材就在你一念之间。孩子有缘再见。”
说完,季老站起身来,仿佛鬼魅一般身形飘忽,倏忽,已不见人影,好像没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只留下一个倒地扫帚,证明一切都是真的。
宋岳见老者走了,也不说话,慢慢的跪下,朝着老者走的那个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天空轻声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老者在天空之上看着磕头的宋岳,而且听见那宋岳自以为没有他人知道的临别话。季老苦笑着摇摇头道:“命运呐命运,不过我喜欢这小子。有趣的小子。”然后就化作一缕光芒,一会就消失不见。
宋岳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将来还可以见到季老。握了握拳头看着天道学院的方自言自语的道:“三年了,看来我是时候回去了。如果在这小小的天武道院里都不能出人头地,又何谈报仇?更别说再见季老了。”
风轻轻吹过,蛰伏的巨龙终于在今日要飞出这深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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