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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管左右尽皆放肆大笑。就连华安候,公羊愚也不禁莞尔。
“臭晁三,死晁三,叫你吹牛皮!丢死人了!”楚男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轰!”王雪脑袋嗡鸣,只恨地上没有缝不让人钻。
“靠!三哥我真服你了!”豹头也感觉面上无光,难得的有了害臊的感觉。
“三哥就是厉害,看这诗做得多好呀,我却做不出来。”胖福沾沾自喜。
“怎么会如此不堪?或者后续有力。”夫子皱起了眉头暗道,却说:“不得无礼,且听贤侄做完。”
“哼!笑吧,笑吧,有你们哭的时候!”晁三冷眼旁观,他要的就是这样效果,只听他又道:“好比晨露转瞬即逝,失去的日子实在太多。席上歌声激昂慷慨,忧郁长久填满心窝……..”
“完了?”
晁三停下许久,顾夫子诧异道。
晁三摇摇头道:“没有!”
顾夫子不解道:“那为何停下?”
“定然是邹不出来了。”
“或者也是有自知自明,怕有辱视听。”
“当是邹不出来了。”
“怎么会邹不出来,似这样词句,放牛娃也能没完没了。”
“哈哈!”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讥笑不已。
“哼!”晁三冷笑道:“夫子且看,譬如对牛弹琴,多说无益。”
“呔!好狗胆,口出不逊!”
“简直有辱斯文!”
“这样人,留之何用,夫子快快将他驱逐了吧。”
…….
众人皆大怒。士农工商,读书人当真最为矫情。
夫子也不由皱眉道:“贤侄且注意用词!”
“好!算我不对。”晁三不服道:“不过夫子也太过偏袒,明明他们讥笑小子在先,却为何独独拿小子说事?”
夫子答非所问道:“这诗体乃岳先生所教?”
晁三道:“非也,乃小子自创!夫子觉得如何?”
“噗!”众人又爆笑不已。接着又是一阵讥讽之声,便不一一而述。
夫子颔首半晌道:“意境倒不差,只是言辞太过直白,甚至可说粗鄙草率,全没有诗之含蓄之美!因此他们笑也无可厚非。”
“哼哼!”晁三哂笑道:“想不到夫子如此人物,却也着了相,家师却认为小子之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常常赞不绝口!”
“呔!”“呔!”
陈玉等人集体霍然而立,就连寒门士子也站起来好些。
“小子狂妄,夫子何许人也,岂由得你说三道四!”
夫子却道:“众人稍安勿躁,姑且听贤侄说来。”他见晁三胸有成竹,心中甚是疑惑,更因为晁三扯了岳先生之大旗将他怔住了,因此十分好奇。
晁三鄙视的环视了一圈,方才缓缓而道:“家师常言‘文以载道’,敢问夫子何为文以载道?”
夫子道:“有思想,能阐明道德、义理等有助于人格修养的文章,便是‘文以载道’。”
晁三逼问道:“那适才小子之诗可有思想?”
夫子想想道:“有!充分表达了对光阴易逝的感慨!”
晁三脱口道:“那不就行了!”
夫子哑然道:“这…”
陈玉愤然道:“简直强词夺理!”
晁三不理他,又兀自道:“家师还说,文以载道并不是指文章有思想一重意思,更有以文化人的意思,他说古往今来之士人皆太重文章表象,尤以诗歌为最,好像不引经据典,声韵工整,辞藻优美便不是诗,结果搞得大众百姓都说‘诗歌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
如此,文化便成了所谓儒林士子等小众人标榜自己的手段,从根本上脱离了平民百姓。这样还谈何‘文以载道,文以化人’?
他还说,文章便该如‘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般,越是直白越好,最好能令乡野之民也能一听既懂,以达教化天下之目的。
但是他又说,要达到如此返璞归真之境界,非熟读典籍,站在前贤的肩膀上不可。
其实适才我所做之诗,还有另一个现今士人流行之文言文版本,不过我想夫子乃高人,当以自己最得意的手段展示出来,谁知却献丑了!”
“啪!啪!”公羊愚霍然而立拍着手诚恳的鞠躬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羊无争受教了!更为刚才小觑云龙而深表歉意!”
晁三连忙道:“公羊大哥不需如此!”又暗道:“公羊愚真君子也!”
夫子双眼放光的赞叹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我不及先生多矣!”
“怎么了?怎么了?”一直浑浑噩噩,觉得晁三定然惨不忍睹的王雪,见此情形,便如刚破产之人又突然中了彩票大奖一般,幸福来得太突然,直冲击得她一时消化不了。
“靠!这样也行!三哥真牛!”豹头暗道。
“我就说三哥行嘛!”胖福暗暗自得。
却不说王雪几人各自不可思议。
只听赵阳道:“说得好听,却不知真假如何?”
姚松又接口道:“好一个文以载道,返璞归真,姚某倒要请你让我开开眼界!”
“好!便叫尔等心服口服!”晁三道:“不知夫子府上可有不通文墨者?”
陈玉哂笑道:“笑话,夫子府上往来无白丁,谈笑皆鸿儒,何来不识字之人?”
“我家仆人阿三倒是斗大字不识一个,不过晁三你找不识字的人,有什么用?”楚男急忙道,这会她见原本煤炭渣不如的晁三大放异彩,不由得意至极,简直比自己出彩还要高兴。
“禀告师傅妹妹,徒弟哥哥自有用处。”晁三对楚男嬉笑道,又转而对楚烈拱手,恭敬的道:“不知侯爷可否唤之进来,与我做一实验?”
众人见晁三和楚男言谈之中甚是亲密,而且口出轻薄,心中俱都像吃了耗子屎一般的难受,仿佛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不觉尽皆大翻白眼。尤其魏公子更是恨得牙痒痒,若非今日他老爹在旁,不敢放肆,他早就和其他人一般尽情的嘲笑晁三了。
华安候却十分泰然自若,道:“有何不可?”他这番模样更叫众人平白恨死了晁三。
不一会儿,那叫阿三的仆人进来。
晁三对他道:“我现在对你念两首诗,你听完后老实回答我,哪首能听懂?”
阿三点点头。
晁三便开口吟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公羊愚摇头晃脑的复述一遍,由衷赞叹道:“好诗!好诗!”
“嗯!”夫子也一副沉醉其中的沉吟。
“真是好诗!”
“嗯!的确不错!”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寒门士子们交头接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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