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五帝诀 > 第四十二章 孔明?无名?

?

  一行人在空空道人的带领下除了剑仙城,径直向东,趁着夜深人静继续赶路,也不知道何事这么急切,不过田彩由风清野带着,人小力弱却丝毫不甘示人,小跑着跟在五人之后。

  沿路上一直无人说话,就连一向喋喋不休的碧水寒也变得沉默,大为异常,田彩与他初识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风清野却是暗自古怪。

  不过别看他们个个初涉江湖,有待历练,想不到他们竟把每时每刻都当作是修行,沿途谁也没有光顾着跟着师父,其他的什么事也不闻不问了,毫不记挂心上,反而让田彩也算见识到法宗的本事。

  冷心与凌高燕虽是女徒,却自行担负起了保护师父安危的责任,分置最前面两方警惕黑夜里突如其来的危险,碧水寒与高唯勇则是在队伍最后,风清野与田彩居中与空空道人相距五尺之遥,就算一遇变故,也好照应。

  这种默契的配合,想不到在一群看似文弱的法师身上也能看到,以前顾横行私下里研习兵法,田彩显得无聊时曾无意中去打扰他,好奇问及过此事,顾横行耐心细致地给她讲解其中的变化,人族乃是集三教九流之学于一身,可谓是博学多才,不论是勇武过人的武侠还是好长生黄白之术的法师们都能运用自如,存乎一心。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立于不弱于天上人间任何一族的长处。

  人羽大战胶着难分,羽人虽有神裔之血统,更有神赐羽翼,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大陆任何一个角落,更令人头疼的不是他们身法敏捷,而是射术精通,以远攻近,以利巧胜坚强,还有他们个个精于夜战,所以让人族武士们为之色变,无时不刻地防范着,警惕着,丝毫不容大意。

  好在一路上并未有什么野兽出没,未遭到袭击,就连半点羽人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如是真遇到了小股羽兵袭扰,无疑给几位初出茅庐的弟子莫大的考验,说不定还是一场灾难,所幸之事沿途平安,不过人族法宗单这种防患未然的阵势已然证明他们也实力不凡。

  也不知什么时辰,走了多远,行了多久,剑仙城那灯火通明越来越远,最后都看不到一点光亮,唯有幽深黑漆的夜,如此的安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清晰地听到。

  终于到达一处两山耸立的夹道谷中,有一处弃之不用的熔铁炉,中间插着一块奇形怪峋的铁石,也不知什么材质,下面的溶液还像在沸腾翻滚,映射出的光亮将这里尽然照亮,不过靠近之人却一丝感觉不到灼热的温度,形成奇观,给人一种敬畏的肃意。而那块高及丈许的怪石分别在四个不同的位置,高低不一地连接着粗如人臂的黑黝铁链,似乎是相隔年代甚远,早已遗弃,不过在熔炉与怪石插满了各式不一的剑,每把都古拙浑朴,就连田彩都感觉一种威严庄重,而且还不由可惜喜爱,恨不得取上一把,当作自己防身的武器。

  远在众人的身后数十丈外还有银鳞波光闪耀着,正因为此时是深夜,也不知道是产生的幻觉还是真有一潭水洼,却听不到一点水流潺潺的声响,田彩也猜不到身置何方,所处何地。

  也算是安稳到达指定的位置,而特别任务,受命接待的人也没有一点声息的迹象,看来接头碰面的人还没有来,空空道人吩咐弟子们先行歇息,喝水解渴,顺便吃点干粮充饥,说不定还要等多久,作好不眠不休,保持最好的状态迎接贵客驾临。

  这时不是碧水寒首先开口,反而是冷若冰霜的冷心问道:“师尊,为何我们要到这幽冥古道上来,传闻这里玄幽两大魔君被封印于此,就算这样每次加固封印也未能全然压制他们的魔息,就算生活在这里的小动物不慎沾染了一丝魔气,都会变成为害一方的妖怪怨灵,难道说……”

  空空道人恒心入定地处置泰若,轻轻地笑道:“心儿果然观察入微,留心注意,居然能在黑漆的晚上知道这里是何处,不错!实不相瞒你们,这里正是幽玄两大古道,不过还距离这两大封印神塔比较远,想必以你们的修为,应该能抵御住魔气侵体。”

  “我倒是没问题,不知道师父为何还要带一个黄髫小丫头来,这不是害人性命吗?要是她灵气不足,难以抵挡住玄幽二魔遗留在山野树林间的魔气,走火入魔怎么办?”碧水寒在旁讥笑起来。

  映照着这个遗弃的剑炉发出的光,众位师兄弟都略有不忿的眼神看着他,空空道人大有不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道我年纪老了真不中用了,开始糊涂颟顸起来是不是?田彩这位小姑娘身具一股不可限量的灵息,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窥探得到的,不妨给你们直说了吧,她的事就连人族长老都感兴趣,甚至默默地关注着她,我不过是忠人之事而已,若谁还有偏见尽管坦直说出来,老道即刻就将他遣回山门,免得负气不快,影响大家的心情。”

  田彩又是他们谈及的对象,不过听话中的意思是怪自己生怕连累了他们,除了要以各自本身的灵气抵挡遗留在山林里的魔息,还要分身暇顾自己这个毫无用处的累赘,不由自惭形秽起来,但听到空空道人为自己维护,心里顿觉温暖甜蜜,不过惊慌不已,自己还被长老看重,是不是自己的事已经在人族中传开了,觉得自己有志气也很可怜,都在同情自己。

  碧水寒强敛住讥笑,变得不再那么趾高气扬,反而谦恭卑退,连连应诺道:“师父老人家教训极是,弟子以后再也不敢小觑天下人,定要谨记‘人外有人,天上有天’。”

  “好了,都是为师平素里惯坏了你们,从不曾给你们严厉的脸色看,就连一句过重的话都未曾说过,生怕深深地刺痛了你们的自尊心,变得骄纵自傲,目中无人,如是真有本事,为何不去自告奋勇,身先士卒地加入对战羽人的军帐效劳呢?而不是在此只会说风凉话。”

  这话既是教育碧水寒,也是说给众人听的,人族少年个个都有个通病,或多或少地容易被自己自以为是的一点成就而骄傲自负,进而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而且连和气一团、众志成城这些统统都舍弃忘却了,根本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各自为政,刚愎自用,很难凝聚在一起,共御大敌,所以才落至四分五裂的境况。

  其实在人族中屡见不鲜,就连自称诛神后裔的羽人也是这样,就连力大无穷、妩媚妖娆的妖族也或多或少存有这样的现状,这也难怪,在这片大陆的生灵都有着自己的欲望与想法,一有思想就会产生杂念,他们还不是神明,只是具备了神灵的特质与灵性,除了要解决种族宗派之间的矛盾外,更重要的事就要战胜本我。

  见弟子们都变得安静了,空空道人又是笑眯眯地冲着田彩赔礼致歉,显得格外谦卑,或许是因为能将田彩这样千古奇才纳入法宗是件天纵之喜的大事,希望以人族阅历丰足,历经沧桑沉淀,受人无比尊敬的长老没有看走眼,“田彩,你不会怪老道事先隐瞒,竟拿你的性命安危当儿戏吧?其实这里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这条古道素来不安宁,留下了许多怪事,众说纷纭不一,才会以讹传讹,只要你本心如一,心无旁骛,那些邪气都会远避于你。”

  田彩并没有那么脆弱,也不是容易多愁善感,不经磨难的小孩子,大出意料地显得很坚强,因为她知道曾经的美好都不复存在,就连爸爸的伟岸,妈妈的慈祥,表哥的亲切这些统统一夜之间都不在了,一切都要凭借自己去承受各种磨难,无人可以相助,所以她要学着从头开始,“前辈没事的,不用替我担心,我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怎么去面对这个世界的凶险?”

  “好,说得好,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觉悟,倒令老道对你刮目相看了,那好吧,自求多福,老道也不能偏袒照顾每一件事,即生在乱世,就该早有准备,虽然对你有些残酷,但是这个完美世界其实并不是人们梦想中那么完美无缺,一切都要每个人亲眼去见证,亲耳去听,亲生去体验,才能感受到它原本不完美中的完美,说得有点绕了,一句话,凡事都要靠你自己。”

  “我知道,前辈这席话我会牢牢记在心里,你们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会恬不知耻地成为你们的顾虑与负担,一切都听天由命吧,如我不抵这里残留的魔息,变为怨灵,那也是命中注定。”

  “哈哈哈,你连生死都能看得如此透彻,想必以后任何难事都难不倒你,好吧,我们还要凝神聚灵,以灵气发出信号,接待由异界来的高人。”

  “嘿嘿,说大话谁不会,也不怕闪了舌根,师父可不要被她装模作样的假象所蒙蔽了,什么法宗千古奇才,很一般嘛?呼啦啦,吹牛皮。”

  “碧水寒师兄,你怎么一见到陌生人就一直斗气,难道田彩小妹妹跟你往日有仇,还是前世有怨?”风清野感觉师兄有些过分,挺身站出来规劝碧水寒,闻他当着同门不在那么苛刻,渐宽心神,又笑笑地对着田彩解释道:“彩妹妹,你千万别记恨我大师兄,他这人就这样,一遇生人,就以这种尖锐刻薄的态度引起别人的注意,其实是刀子口豆腐心,日后相处久了,你们自然彼此了解,成为好朋友也说不定,就相信我的话没有说错。”

  “谁稀罕跟他做朋友。”“谁稀罕跟她做朋友?”几乎在同时,田彩与碧水寒异口同声地怨骂出声,各自负手背立,就像两个孩子。

  惹得其他人不禁好笑,就连外表冰冷的冷心也难得展露出微笑。

  法宗等人在空空道人的指示下,纷纷找好位置,各站五角,然后禅坐入定,开始闭目养神,口中幽幽地念起法咒,田彩大开眼界,似乎在他们夜以续日地修炼,早已配合得天衣无缝,围着这个剑冢展开他们所谓的五行大阵,阵形开始时毫无异样,才不到眨眼功夫,阵形连同五角的每个人身上齐放异彩光华,越来越亮,几乎耀得人无法睁开眼,不敢直视,田彩这才感觉到这股光华的威力,心里自成防备与戒心,退后几丈不敢靠近,原处看,就像原来那座舍弃的剑炉遗冢又重恢光彩,不过原来红赤的焰光换成了紫白色的灵光,难以分辨,最后由五人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所发出的光华尽将原来焰光掩盖,直冲天宵。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光华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根无法形容的光柱,就连光柱形容也显得很小了些,应该是圆形的光墙,就在那道光墙之中,田彩愈看愈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光墙中间竟然出现一道凌空的黑洞,发出的诱人魔力,连田彩都情不自禁地想走进去。

  就在田彩看得出神的时候,由那道黑洞中竟然缓缓走出一位身材矍铄,体态欣长,全身雪白素衣,头带紫阳九尊冠的中年人,右手曲臂握着一柄白羽扇,宛若天降仙人,更像是一位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

  田彩惊讶地连自吞了好几口唾液,缓解心理的紧张,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说不出话来,难以表达此刻心里的惊讶,在心里不住地打转,“难道这人就是法宗接受到的特别任务,原来是接见一个人。”

  映着光亮仔细打量来人的模样,他年纪在五六十岁之间,五缕长须,更增几分修仙得道中人的本貌与灵气,面如冠玉,远远看去就像毫无血色,好像一个身患重疾的病夫,但他还是吃力地挺直腰板,身形一动不动地从黑洞中走出来,直至落地,形态儒雅,更像一个学识深厚的儒生,双目炯然有神,在他长长的一声叹息中似乎更感觉到历经沧桑的一种苍凉。

  田彩暗惊道:“这人怎么跟先人圣贤长得很相似,以前听爹爹妈妈经常给自己讲过,记忆犹新,此人的衣着外貌无不像是武侯诸葛孔明。”难道真有这等怪事,能亲眼见到智谋超群、道法通天的孔明,一时之间难以索解,顿生疑云谜团。

  “哈哈哈,我无名还能再见到世界,真是死而无憾。”说话声大有喘息,看来田彩第一眼的印象没有错,他的确身患重疾,而且还不轻。

  “祖师爷,等等我,小童跟不上,您身有不适,切勿激动,快坐下来歇息。”

  田彩还未回过神来,竟然还有人,一时好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黑洞里出来的那人,原来是个童子打扮的小孩子,与自己一般年纪,他气喘吁吁地推着一张带有木轮的椅子,无微不至地体现着关心与担忧,这下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猜错,这位长得很像孔明,却自称的无名的白衣儒士的确身体抱恙,而且非常严重。

(https://www.biquya.cc/id42139/252619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