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封神演义前传之补天图 > 第六章 北水招摇闪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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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亭再次听其提及罗刹雾海,心头猛然一震,初时自己并未再意,但此刻那名字仿佛在自己心里炸了一阵响雷,当下呆立当地,喃喃问道:“月儿姑娘,你刚刚说,那里便是罗刹雾海?”

  “对呀,罗刹雾海便在那里”。

  宇文亭身为斗姆宫弟子,虽然年幼,但却见闻广博,罗刹雾海乃是九天云海大阵的三大绝杀门户之一,确实听父亲说起过,便是仙人进入其中,也是有来无回。自己一个无知少年,怎么会稀里糊涂便进入其中又走了出来。回想起来,自己从大殿之中出来,为了好玩,便只找无人看守之地游玩,想来这雾海乃绝杀之地,自是不需要人防守,如此说来,当真思之后怕,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蚩银月见其呆住,便轻轻道:“咱们绕到大路上山吧,你是远来客人,看守的凤凰山弟子一定不会阻拦你”。

  宇文亭应声点头,却又举步向蚩银月的住处走去。

  “你一定要从雾海上山吗?”

  “才不,我也怕这次丢了性命。”宇文亭说话间仍不停留,仍然是向蚩银月住处走去。

  “那你干吗还要往那边走?咱们应该回头走大路上山”。

  “我……我想去帮你找回葫芦丝,若是丢了,就听不到那么好听的曲子了”。

  蚩银月心中一甜,将头歪靠在宇文亭背上。

  两人逃跑之时已跑出甚远,往回走之时,宇文亭已不大记得来时的路,蚩银月在背后轻声指点,又将抢夺花狐貂和梅山派弟子结怨的经过也告诉了宇文亭。宇文亭听后对蚩银月的行为极为不满,言语之中不停的指责蚩银月,怪她不该随意抢夺别人的东西。

  蚩银月初时尚只是辩解几句,见宇文亭喋喋不休只是责怪自己,渐渐便有了怒意,大声说道:“那花狐貂本来就是野生野长,又不是家里养大的,难道他们能捉我便不能抢?”

  宇文亭道:“既然人家先得了,你又怎能说抢便抢,再说也不该因此打伤人,你若不伤人,人家又怎会来伤你,你若不受伤,我也不用背着你这般去找人救治”。

  蚩银月闻言更怒:“我就是抢了又关你什么事,我有求你来救我吗?”,说罢用力一挣,仰头便从宇文亭背上摔了下来,刚好是后背毒伤之处着地,宇文亭惊的大叫一声,蚩银月却极是硬朗,一声不吭的挺身坐起,面色坚毅,即无欢喜、也无悲伤之色。

  宇文亭忙过去相扶,却被蚩银月一把推开。宇文亭忙问道:“摔痛了吧,你干吗这般任性,这样伤岂不是更重了”。

  蚩银月冷冷道:“重便重,死了更干净,难道非要求着你来背,求着你来找人相救吗?”。

  宇文亭心中一急,刚要再加责怪,突然强行忍住,轻叹一声道:“我不是责怪要背你救你,是不想你到处惹事最后反累了自己”。

  蚩银月道:“我自己累了我自己,是我自己的事,反正便是死了,也不会求你背我救我”。

  宇文亭见她怒意极盛,便温言赔罪道:“不要乱说什么死啊活的,我背你救你有什么打紧,我只是不想你受伤难过,若你没受伤,只是和我玩闹,便背着你跑便全山也没什么,累死也不打紧”。

  蚩银月恶狠狠的道:“你累死本来就不打紧,活该你累死”,言罢顿了一顿,突然将头埋在双膝放声大哭,哽咽道:“你是堂堂的斗姆宫少殿主,有人保护有人疼爱。我只是个野丫头,和师父两人孤灵灵的生活在山上,师父又经常不在,我只能一个人过活,我便是要抢这花狐貂,待养大了貂儿,就再没人敢欺负我。”

  那花狐貂成年之后,能吞山吸海,神通广大,宇文亭本来只以为蚩银月抢夺貂儿只是一时的恶趣使然,没想到竟是这般心思,两人本是一般的年纪,自己从小成长在父母身边,有双亲疼爱呵护,斗姆宫同辈弟子也从来不会有人相欺,便以为天下孩童若是惹事生非,定然都是淘气使然。

  宇文亭回想之前只知言语相责,心中不由得大悔,又想刚刚蚩银月挣落地上腰背伤痛定然更重,心下哀怜之意更重,问道:“月儿,你怎么没和家人在一起?”

  蚩银月道:“你当谁都有你这般好命,能陪伴在父母身边享福吗?我父母早就死了。”

  “你有兄弟姊妹吗?”

  蚩银月心中回想伤心往事,肩头一耸一耸,却不再回答宇文亭的问话,宇文亭以手轻轻梳理她散乱的长发,也被蚩银月扬手推开。

  宇文亭呆了一阵,默默站起,从怀中取出七颗珠子,晶莹闪亮,在蚩银月身后丈许之外空地上排开,成北斗之形,又取一面小幡,放于蚩银月身后,随后手掐法决,在七颗珠子之间不停的腾挪移动。

  蚩银月感觉到宇文亭在身边走动,初时不理不睬,后来觉得背后一凉,不由得大惊,抬头向后瞧去,却见身后七颗珠子不停闪动,齐齐向上射出白光,那白光约有酒杯粗细,离地三丈便倒折下来,似檐前滴水般,落于身后的小幡之上,那小幡内有水波流动,所聚白光越来越浓,渐渐发出水流之声。

  蚩银月身后伤口,受水流吸引,黑色血气竟向小幡流去,与幡内水波相混,那水波之中也分出一丝白光,流入蚩银月体内,蚩银月但觉身体痛疼麻痒渐去,随着白光入体,体力精气也渐渐回复过来,忙运内息调养,但觉内息与白光融合,流转不停,绕体七个周天之后,那毒伤竟已痊愈。

  蚩银月挺身站起,笑骂道:“该死的小亭子,你有这般本事,怎么不早给我治……”,一句话尚未说完,却见宇文亭盘膝坐于地上,满头满脸都是黑气,蚩银月大惊,跑过去想要救治,伸出双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急的又是大哭起来。

  那七颗宝珠与小幡之气和宇文亭息息相通,水气在其中流转往复,宇文亭闭目不语,过了良久,满头满脸的黑气渐渐淡了,宇文亭缓缓睁开双目,重重吐了一口气息,但见眼前蚩银月紧张的面孔,满面的泪水,说道:“月儿妹妹,我不该只是责怪你,累你摔倒伤上加伤,我也没本事给你治伤,只好把你的伤转到了我的身上”。

  蚩银月伸手擦干眼泪,低声道:“小亭子,你干吗这么傻,我只是性子急,你便不来睬我,我过一会自己便好了,你何必自己糟践自己”。说罢过来撩起宇文亭衣裳,便要看他后背的伤处,却见宇文亭背脊之上一片光滑,毫无受伤的痕迹,蚩银月呆了一呆,怒道:“死小亭子,你又骗我”。

  宇文亭苦笑了一声,解下了双足的鞋袜,露出一双黑肿的双足,“这毒流到了我的足少阴肾经,被我压在了双脚上。你说过,我自小就被父母宠爱,也没受过什么伤痛,若不亲自尝尝这受伤的滋味,心中总有些不甘”。

  蚩银月笑骂道:“哼,很好玩吗?活该你难受死,我也不要来管你”。

  “月儿妹妹,如今我受伤再也背不动你了,该你来背我去治伤了”。

  “呸,谁是你的月儿妹妹,你象猪一样重,谁背得动你,你自己爬去治伤好了”。

  宇文亭一脸愁苦,道:“唉,没想到你心肠这般硬,那我就自己爬着走好了,也不知道多久能爬上凤霞岭”。说罢便弯腰做出要爬的姿态。

  蚩银月一把按住宇文亭,随后转身拾起地上的珠子和小幡,细细打量了一下,宇文亭道:“这是我北斗殿的北水招摇幡,是爹爹送给我防身用的,可惜我太贪玩,若是修出体内真元,便是再重的毒,我也能轻易的解除,如今这幡在我手里也没有多大用处”。

  斗姆宫中共有东西南北中五幡,这北水招摇幡乃是北斗殿的镇殿之宝,宇文亭说的随意,但蚩银月却对此幡早有耳闻,实不敢相信这小小的布幡便是当世有名的仙器,便逗弄宇文亭道:“在你手里没用,那送给我好了”,说罢便做势要塞进自己怀里。

  宇文亭道:“也好,便送于你做防身之物吧,你以后不要再抢别人东西了”。

  蚩银月本来只道这名门至宝自是不可能随意送人,宇文亭舍己为她疗伤,她心中感激,本来也没想过要将此宝占为己有,只是心中有意逗弄,没想到宇文亭满口答应,心下不由一呆,眼圈不由得红了,嘴上却故意说道:“谁希罕你的宝贝,我偏要自己到处去抢”。说罢将北水幡连同七颗宝珠塞到宇文亭豹皮囊中。

  宇文亭不懂女孩心思,见她总是言语与己做对,正没趣间,却见蚩银月弯腰一拉,将自己负于背上,宇文亭心下更是诧异,嘟囔道:“真是搞不懂你,说要宝贝却又不要,说让我自己爬却又来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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