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病军师之苍天法旨 > 第五十四章 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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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盾,长戈两队溃逃,敌军后方,鸣金,钲音响起。弓队列前移,弩箭齐射,让疯狂袭来的苍天兵,西鄂人冲势一阻,后列三队,战戟平举,裹挟着溃兵有序而退。

  风吹起,发梢,瘦皮包骨的手掌轻轻敲击,轮车的档手。心中转过许多年头,敌兵精锐,败而不溃,瞧其败退趋势,反有引敌深入之嫌,西鄂南边,山,树众多,若敌将伏兵于林间,以祥退诱敌,待我方士气衰竭,突然袭出,岂不是要大败?

  士气,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我方主要战力,是西鄂百姓,所凭,不过是一股心中血气之勇,不足久持。想了想,低声吩咐道:“穷寇莫追,鸣金收兵。”

  “西鄂百姓,不知听钲,子绪遣人招他们回来。”

  “子龙,去探一下城西,轩辕山。”

  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的从他口中安排下去。敌军动态诡异,小心无大错,初战得胜,敌军锐气已失,若是再来攻城,只需死守几日,待豫州援兵到来即可。

  赵云,领命。走下城墙,一骑白马往西疾驰而去,此时,公孙羽落极目远望,交战双方,愈战愈远,用尽目力,只能看到星星火花,来回晃动,就连初战,重伤未死的士兵,躺地的呻吟也渐渐微弱,西鄂县城,周围仿佛,变的寂静,安宁起来。

  “闪!”西城白马,一骑绝尘,赵云于马背上,弯弓,搭箭,九石角弓,满弦而射。箭蘸火,裹油布,箭莞有孔,带着呼啸和一点光明,冲入三百米开外的黑暗山林。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一阵巍峨,悲壮的军歌,从山林间轰然响起。一支两百人的骑兵曲部,化作一道不可一世的黑色洪流,势不可挡的直刺西鄂县城。黑光闪亮的盔甲在月光辉映下,闪着圣洁的光芒,配上悲壮的军号,仿佛像是一支踏着圣光而来的恶魔军队。

  铁骑初现,公孙羽落心头不禁一寒,中计了?西鄂既非军事要冲,也非战略重镇,谋西鄂一县之地,出尽奇谋,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曹军战号。”杜袭,在城墙垒间,盯着冲锋而至的铁骑,悲怆的说道。转投辽东,他心中本还存有一丝愧疚,但是,今夜铁骑来袭却将这仅有的愧疚,轰然冲散。面孔闪过决然之色,他拔出佩剑大声喝道:“护君上,先走。”说完,提剑跨步,往城门走去。

  “目标原来是我,大意了。”一念错,满盘皆输。面对最坏的结局,公孙羽落反而淡然起来,看来还是不够低调,行踪和布子终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方有今日之祸。

  三千甲士祥攻,诱敌轻进。两百伏兵,直破西鄂,擒首斩将,这是大败。摇摇头,对刚退回西鄂城的赵云说道:“带他们两个离开,去城外召集苍天军回援。速度够快,也许还能救我一命。”既然目标是他,那么何必让赵云他们三人,留下陪葬呢?故寻了一个,赵云无法拒绝的借口,使他们离去。

  “为什么,又是他们?彭城是,西鄂又是他们?”泪满面,恨如殇,若进摇头固执的说道:“我不走,公子身体不好,下边也要人照顾,若进陪你。”

  “孰轻孰重,子龙,你该比我清楚。”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语,只是看着赵云,平静的述说:“身后事,我早有安排,尽在襄平宫阙,暗室内。战末,你与若进可取出观之,助辽东三年,就算为我尽忠吧。”讨厌生离死别的眼泪,只是有些害怕孤单。至于赵云,他没的选一定会走,因为自己了解他,更胜过他了解自己。

  赵云,右手凝拳擂击胸膛,铁血铮铮的宣誓:“君若有不测,定赴此身,以报血仇。”说完,他单手敲昏若进,提起往西鄂城门掠去。同样的方式,击晕杜袭后,他手提两人,跨步上马,往城外战场疾驰而去。动作如行云流水,简洁明快,赵云于事冷静,他知道,只有用最快的速度,带回苍天兵,才有可能救出公子。

  黑骑如风,只片刻就冲进了西鄂县,寒刀岑岑,甲衣沥沥,西鄂墙梯狭窄,无法供骑兵通行,勉力为之也仅能通过一骑,故黑骑进城后,皆纷纷下马,拔出战刀徒步往城墙,公孙羽落处杀去。

  想过无数遍,自己的死亡。却不曾想,慢粒未去,却要身死西鄂。生死面前,说不害怕,不恐惧,那是骗人。如今的淡然,只是日思夜想,习惯处冉后的一种麻木,就如食菜,天天食之,山珍海味都会索然无味。此时,夜风吹过,一片柳叶恰巧飘入他的手中,怅然一笑,他双手捻起柳叶,置于唇间轻轻吹奏起一曲‘易水殇’。古朴的叶声,低徊凄凉,如泣如诉,使人闻之断肠。

  城外,轩辕山麓。一辆辕车内,一袭青衣,羽扇伦巾的郭嘉,听闻‘易水殇’遥望西鄂城楼扼腕叹息:“各为其主,不能与君搏弈战场,人生憾事。”

  “寿春谋,宛城乱。此人将来必是明公大患,早除之方能安心。”其旁,一名白衫伦巾的青年儒生亦望西鄂,杀戮之言,出其口仿若自然天成,本该如此。

  郭嘉淡淡瞥了白衫儒生一眼,闪过不屑之意。杨修,杨德祖,唯有小智,不堪大才。今次,倘若不是,于公孙羽落本有旧怨,而其淮南,宛城之行确是步步惊天,他不会插手夜袭。人生能得一对手,太难,可惜了。

  郭嘉,杨修,以为故事的结局已经注定。公孙羽落,也无他想,奇迹并不是随便就会有的。一曲罢,他缓缓闭上双眼,静等刀阙临身。

  “长驱踏胡虏”

  突然,十多道,九石箭矢破空而至。西鄂民房内,一个手持青锋的剑客高声颂歌,破门而出,剑光飞舞,阻挡在黑骑兵的环首战刀之前。

  “左顾陵乌恒”又一名剑客,从民房内跳上城阶,挥剑击杀蜂拥而上的黑骑甲士,每每击杀一人,剑客就会高声喝唱幽并曲。

  “弃身锋刃端”不断有剑客,加入攻伐,刀斧临身,巍然不俱。一名断臂剑客,残血墙域,仍然高歌不止,大笑持剑。

  “祀血安家邦。”一个身影如大鹏般,飞跃城梯,来到公孙羽落身前。长剑破风,星芒点点,击杀一名举起环首的黑骑兵。

  “长驱踏胡虏,左顾陵乌恒。弃身锋刃端,祀血安家邦。”睁开双眼,布衣王越,青峰三尺,护持在自己身前。

  “原来是你,看来我今天又死不了了。”

  “说实话,我讨厌你,恩,应该说恐惧你。如果不是道先令,我会很高兴看着你死去。可惜,这仅仅只是如果。既然道先不希望你死,那么你就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王越提剑踏步,剑光肆虐,每一剑都能带走一个黑骑兵的生命。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一名黑甲屯长,连杀两名幽并客。踏着尸体,鲜血走上了城墙。手中环首刀指向,王越,歃血杀戮,杀气腾腾。

  “一剑破长空。”王越,长剑迎天,青光闪闪,凝聚成一个青色的璇球。爆然挥向,那名刚踏上城墙的屯长,瞬间,鲜血洒落城楼,黑甲屯长连人带甲,被切成四片。

  “王越?”城外,刚汇合苍天百军的赵云,见到西鄂城墙上,爆然而起的剑气,精神一振大喝道:“快,奔袭回去,公子还活着。”苍天兵,踏然狂奔,卫道苍天,若是天师死了,那么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们的心比赵云更急,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奔回西鄂,去守卫天师。

  “三千精锐,折损近半,攻伐的还是自家属县,我们这次的麻烦可不小。”郭嘉轻敲,车钲。车辕转向往豫州驻地,缓缓行去。大势已去,幽并客的介入,使双方搏弈的结局,扭转,事无可为,郭嘉只得舍却两百骑兵。

  “帮我喊一嗓子,可成?问问来者是谁?”公孙羽落,暏见西方车辕行出,请求道。

  “宵小之辈,可敢留下名号?”

  王越,声如洪钟,音穿三里。西行车辕一顿,郭嘉,杨修走出车辕,遥遥一礼,放声二回:“颍川?郭奉孝。”

  “弘农?杨祖德。”

  “莫送,莫送,来日征战沙场,再定胜负。”

  苍天兵几息之间,奔袭而回。黑骑,面对苍天兵不顾生死,两败俱伤的攻击,几乎毫无反击能力,顷刻间,伏尸城墙,死伤殆尽。

  看着如同孩子般眼含泪水的士兵,公孙羽落嘴唇动了动,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王越情绪低落的说道:“回辽东之前,我们会跟着你。”说完,他默然行向城阶,一柄接一柄的去捡起,死亡侠客的青峰。

  赵云推着轮车,来到城阶,公孙羽落致哀道:“人比剑重要。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所以尸骨还乡,是我必须做的。”

  王越摇摇头:“幽并客,身体葬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剑,剑回家,那么魂也就回家了。剑魂长存,侠客幽岭。”刹那间,明白了幽并客,他们都是侠客,因梦想而走到一起,剑魂长存,侠客幽岭。相信在幽岭上应该遍地都是剑魂长鸣,那幽岭,那剑魂,才是真正的幽并客。

  “辽东,幽并客可以任选山林,立幽岭,埋剑魂。”

  “讨胡虏,幽并客可随军,而征。”前一个承诺不能冲淡王越,幽并客们的悲伤,第二个承诺,让他们襟然泪下。长驱踏胡虏,左顾陵乌恒。正是幽并客,平生所向。

  “只要我活着,幽并客于辽东有监察之权。”

  王越,剩下的八名幽并客,砰然跪下,幽并之道,即在保家,为国,安天下。立幽岭,征胡虏,设监察,每一点都直击幽并客立道之根本,他的这份许诺,幽并客无法拒绝,道统被其认可,怎么能够不跪。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幽并客~!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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