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病军师之苍天法旨 > 第一章 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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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中平二年(公元190年)。

  豫州治相县的南部山区,在参差不齐的山丘峰峦交错中,绿树清水之畔有一处世外桃源般美丽的小山村,谷村。谷村地处群山环绕的一处凹谷中,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巍巍青山,唯有一条羊肠小道,可出入山村。

  行路难,山路更难。谷村的村民几乎很少离开山村,去县城购买日常用品也会由谷村长安排专人前去采购。在黄巾之乱,诸侯群起的乱世年代中,群山谷村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背靠青山绿水,村民小康生活也许不足,但温饱果腹却是有余。闲事上山打打猎物,挖些蕨菜,菌菇,或是在山溪中捕些鲜鱼,河虾都能解决温饱问题。

  谷村在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里很少有外人进来。连绵不绝的群山若是不熟悉山路之人,很容易迷失在群山中,更何况山林里的毒蛇猛兽亦是不少,稍稍不慎就会客死山林。

  谷村挺热闹,许多老人孩童都在村里的广场上游玩,闲唠。几个年轻妇女也拿着针线,坐在广场石阶上,娴静的为家里破损的衣衫打上补丁。

  “听说,王大陆在前天上山的时候救了一个人回来。”村民们聚在一起就会聊些八卦,谷村人口本就不多,百十来口人。八卦趣闻可不是每日都能有的,随着王大陆带着一个受伤的外人回到谷村之后,村民之间的闲聊多了起来。

  “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我今天还特意去王大陆家瞧了瞧,是摔伤到现在还没醒。”猎户朱大有,是谷村有名的大嘴巴。家家户户只要有些风吹草动的小事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传的整个村子沸沸扬扬,人人皆知。

  “嗯~!人抱回来的时候,我远远瞅过一眼。那孩童身上穿的可是绸衫,这次王大陆可是要走大运了。”正在为丈夫缝衣补衫的中年妇女王小娥,带着羡慕酸酸的说。她心中也泛起了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选王大陆,而是嫁给了现在这个没用的老公。

  “啧啧,绸衫可是只有沛国的士家,贵族或是县城商贾们才穿的起。那孩子,干干净净,文文弱弱,我估摸肯定是士家出生。王大陆救了他,将来这士家回报肯定不会少,不说能吃喝一辈子,但成为我们谷村首富肯定没问题。”朱大有时常出山,到县里去卖山中野味。有些见识,在谷村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名人,当然没他的嘴巴出名。

  “唉~!人走运,有时候一次就足够了。”风烛残年,拄着拐杖的吴老头,感慨的嘟囔着。他是谷村学识最渊博的老人,年轻时出过山村,读庠学,入过轻车,在谷村村民眼中他的一生就是一个传奇的故事。

  广场上闲唠的村民,有几个机灵的眼睛一转就把握住到了吴老头话里的意思,王大陆救了士族子弟,走了鸿运,崛起谷村已经是必然。但是王大陆现在还没有发财,家里还是穷的揭不开锅,雪中送炭可是会让人感恩一辈子的事情。一名心思活络的张家妇女,权衡轻重后就悄悄的离开了广场,家里还有一块野猪腊肉得快点给王大陆送去。

  不时有人悄悄的离开谷村广场,当他们手提各种礼物往村北王大陆家走去时,本来还有些懵懂的村民恍然大悟,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家里跑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吴老头拄着拐杖,佝偻着身躯慢慢的离开了谷村广场。

  谷村的北边是村里风水最差的地方,有风口,其下土壤泛红如血。农作物根本无法在红色土壤上种植,存活,所以被北村也被人称为废土。

  谷村北,一栋十几平的破损土草房,孤零零的独竖在红色废土之上。墙壁裂缝蜿蜒,屋顶盖着枯黄发瘪的苫房草,屋周围没有栅栏,门前垫了几块过路用的大石。这里就是王大陆的家,谷村最贫苦的地方。

  一名十二三岁的弱冠少年,躺在土草房内的床榻上,慢慢睁开了双眼。少年的眼睛很黑,很亮,漆黑中更有一种沧桑的韵味。仿佛他不是一名少年,而是一名经历千年风霜的沧桑老者。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让少年惊慌,他撑着伤痛的身躯慢慢在床榻上坐起,然后就这么延床靠墙静静的坐着,想着。

  “没想到,第一次暗恋。结果竟然这么可笑。”

  他是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的第二个儿子,在瑞雪吉兆下诞生,得刘纬台卜数取名羽落二字。十岁时,拜天下第一相师朱建平为师后移居沛国治相县。

  一年前,朱建平为了他身患的重病,远赴会稽郡山阴治所寻找云游江南的医圣,张仲景。他一人居沛国南山,忙时看书,闲是望山,却过了一段悠闲舒服的时光。

  可惜,自从公孙续到沛国府学就读后,他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不仅被公孙续逼进了沛国府学,还要帮他出谋划策,追府学才女。真是痛苦的回忆,想到这里他靠在土墙上,苍白的脸庞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沛国府学中也并非都是苦难,也有让他心动的人与回忆。

  那白色的倩影,在风中飘舞的白色,她惊才绝艳,光芒万丈,荣光闪耀的人无法直视。可是她无人的寂寞时,她也会有小女儿的娇柔,如清风细雨能温暖人心。

  注视着她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她的成功,耀眼,荣光都能让他感到喜悦,而他很清楚自己今生注定只能是那远远注视她的那个人。

  未曾想到,一场踏青却让他的天空轰然倒塌。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在山顶那白衣素手轻轻的一推,让他推下山坡,也将他的心推进了深渊。

  她,就是袁绍二女,日耀?袁芳。

  东汉,名士好名,喜互吹捧。府学学生亦不例外,学识渊博者,名门望族者,都会被冠上名号,用以在府学传颂。日耀,是袁芳的府学名号,比喻她如阳光一样夺目耀眼。

  “我还是太孤独了。”公孙羽落淡淡的自嘲。之所以心动,是因为袁芳的一次解围,一次搀扶,有些时候,心动就是如此简单,毫无道理可言。

  既然没死,那么还走的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公孙羽落终于开始打量起周围,打量起这栋小小的土草房。两张连体的床榻,陈旧布满灰尘的衣柜,枯黑的木桌。堆积在墙角木桶中的粗布衣衫,说明这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家庭,屋外隐约能听到孩童的嬉闹声,又说明这个家庭的负担不小,饥荒蔓延,黄巾之乱下能活下来的人都不容易。

  咿呀~!木门被轻轻推开,王大陆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水粥走了进来,见他醒来很是高兴,有些激动:“身体可好些了?来刚煮好的,清粥还是热的。”王大陆将清粥放在床前,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张口后他发觉好像也没什么能说了,就讪讪的尴尬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谷村百姓实诚,他们不会虚伪的寒暄,虚伪的客套。

  王大陆的一对儿女躲在门后,偷偷的打量着他,很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家屋子里的陌生人。孩子们是天真,无邪的,他们不会去掩饰自己的需要与感受。在好奇的目光中,他们更多的是在注视这碗清粥,带着浓烈的渴望。

  王大陆出门时,随口说道:“狗剩,带你妹妹去院子里玩,别在这里打扰病人的休息。”

  四岁的男孩,狗剩低声应是:“哦~!”拉着身边三岁的妹妹,无奈离开了。不多时,庭院中传来了孩子们打闹的快乐声音。

  “老师常说,这天道就是因果。救命之恩,这一碗清粥都让我欠下你很多因果呢?”公孙羽落拿起清粥慢慢喝了下去,既是恩情那么他就该受,矫情的推辞反而肤浅了。

  喝完热粥,体内热气上涌。伤痛仿佛都轻了一些,他一拐一拐的走下床,推开木门来到屋外的红土地上,慢慢的来回走动。不是为了消化,一碗清粥可填不了肚子,走动走动是为了活络脚部血管。

  “大陆啊!大陆在家吗?婶来看你了。”张婶手提一块野猪腊肉,满脸笑容走了过来。边走还喜气的嚷嚷。

  王大陆闻声,从隔间的灶房内跑了出来,惊异不定的看着手提腊肉的张婶。一时没了注意,就这么呆呆的傻站着。要知道他这里可是谷村最忌讳的废土,家里已经许多年没有外人来拜访了。

  “愣着做什么,还快去灶房烧火,婶给你搭把手,先煮一顿肉饭来吃。这肉刚风干一个月,正是最香的时候。”张婶笑吟吟的自顾自提着腊肉就进了灶房。

  “大陆,大陆在嘛?”谷村东头的张三福背着小半袋粟米,毫无忌讳的走进了红土地。

  “今天是怎么了?”王大陆摸了摸脑袋,迷糊的自语。可还没等他回话,络绎不绝的谷村村民就不停的涌进来,小小的土草屋前几乎占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大陆,刘叔来看你了”

  “??????”

  “???”

  王大陆不明白,可公孙羽落却心如明镜。

  “富在闹市无人问,穷在深山有亲。”人情冷暖,在那里都离不开利字。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一阵零落,无节奏的乱擂鼓声,传进了他的耳畔。也打破了王大陆家门前的喜气与热闹。

  抬头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山雾缭绕的山坡,隐约能看到鼓声处,飘扬着一面黄色的大旗。

  可是为什么飘扬的旗帜,他越看越像是蛾贼的黄天旗呢?当实物与记忆相对应时,公孙羽落低声咒骂了一句:“靠~!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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