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病军师之苍天法旨 > 第二十章 白马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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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天地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四匹毛色雪白,毫无杂色的大宛良马拉着用精铁打造的黑色车厢扬起四蹄,疾驰在辽东的广阔原野上,尘烟滚滚,白马毛发耸立,嘶叫着,用尽全力跑的更快,更自由。它们拖着沉重的黑车如闪电驰骋在天地之间。

  白色大宛马,是辽水之战的战利品。也不知道曾经是谁骑乘,反正是便宜了自己,此次出来,一为了散心,二为试马。却不曾想,白马会跑的如此之快,过隙之间让他心生慷慨。

  “咳~!咳~!”白衫如新的公孙羽落透过车窗望着原野上稍纵即逝的树木,云彩落寞的叹了一口气。慢粒症更重了一些,当年张仲景用百年人参与卜子调和配制的丹药也只剩下寥寥十几颗,人生如白驹过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

  伸手一按书桌上的机括活纽,马车正前方一块活络的铁板随着机括声缓缓上升。车夫江老出现在了铁板之后,静静的等待他的命令。

  “回营。”淡淡两字,铁板又慢慢重新合拢。

  白马黑车回到幽州军营后,当夜万军开拔,直向辽阳襄平而去。

  一万三千名辽东降兵,被打散分成了十三个千人曲部。由当日选出的军侯每人统领一部,十队降兵曲部先行大军之前,三队降兵行中军。

  辽东大捷,精良战马得八千匹,幽州的两千步旅都配上战马。幽州擅骑,步旅中基本人人都会骑马,塵战,骑上战马这两千步兵顷刻间成了两千轻骑。

  骑兵纵马跟随在十队辽东降兵之后,若即若离,不紧不慢让辽东降兵心中苦闷不已,许多人本想在行军途中逃跑,回家。可此行一路皆是空旷的平原之地,人跑再快能跑过战马,骑兵?更何况,降兵不发兵刃,只发甲衣军装。逃跑,一点机会都没有。

  黑车之内,

  公孙羽落坐着轮椅在书桌前,持笔墨,运毫如龙。裴元绍端立一旁,丝毫不敢打扰他的写作。只是耐着性子,双手垂直恭敬的苦等。同样在等待的,还有一名三十来岁正值壮年的黑衣甲士。

  片刻后,公孙羽落终停下笔墨,然后在裴元绍不解的目光中,将写满楷书的宣纸,折叠起来放入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里。完成一切后,公孙羽落才扭头看了看裴元绍淡淡的说:“拿着锦囊,大战你可打开看之。估摸着,你若不是太笨这辽东降兵中,应该能多活几千人吧。”他说的淡然,可裴元绍却听的仔细。

  他谦逊如莘莘学子,认真,仔细的听着公孙羽落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天道讲究机缘,公孙羽落代天行旨,那么他的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可能藏有自己的机缘,只要悟出属于自己的机缘,就能得天道受命,分的一丝气运。

  黄天道,愚民之策不可谓不成功。凶悍如裴元绍者都沉溺天道,不可自拔。让公孙羽落有些啼笑皆非,从没想到裴元绍竟然是如此一个矛盾性格的人物,将手中锦囊抛给裴元绍后,就挥手让他离开。他的锦囊只是尽人事而已,苍天亦会有泪,活人就是积德。

  裴元绍离开后,公孙羽落看着苍髯如戟,铁血战气洋溢的黑衣甲士淡淡的说:“你早该来的。”

  “我不敢来,我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左青锋,右驽弓俨然是白马义从的标准制式装扮,周平伟苦苦一笑回答。“界桥惨败,多年袍泽尽亡此役。主公,幽州十年积累毁于一旦,再无力重建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没有与袍泽生死相随,黄泉九幽。是因为,我们承载着他们的荣光,只有重现白马义从,才能让九泉之下的袍泽们含笑无悔。”戎装甲士周平伟目含希望,单膝跪地低头陈恳请求,“在辽水之畔,两位公子一文一武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奇迹,胜利在你们眼中仿若本就应该如此轻松,写意。那一刻,我喜极而泣,这是希望,重现白马荣光的希望,两位公子一定能够做到。”

  “若得一诺,我们愿意誓死追随公子左右,永不离弃。”周平伟悲怆有泪,目光灼灼的看着近前的坐在轮椅上的公孙羽落。

  “守辽东吧,我大哥需要你们,辽东也需要白马义从。”这是承诺亦是条件,他会重现白马义,但是你们得用一生去守护公孙续,为他恪守辽东。再说,他心中又何尝没有重现白马义从的打算?界桥,白马悲歌,可曾见他感慨悲歌。

  “恪守辽东,愿用此残生,为奉业将军赴死战场。”周平伟双膝跪地,认认真真对公孙羽落磕了三磕。他用自己的余生铭下誓言,有生之年惟守辽东,死战为报。

  “恪守辽东言之过早,先过了眼前一关再论。”公孙羽落摇了摇头,指了指襄平城方向,“白马擅骑,五人成虎。为探骑的最佳人选,你们就辛苦一些,去搓一搓辽东斥候的锐气。将辽东探骑,阻在五十里外。”

  “诺~!”周平伟右手握拳,擂胸高声应诺。

  斥候,探骑之战随着周平伟的擂胸,应诺,一场鲜血盛宴就此拉开帷幕。

  长风烈烈,将尘土吹扬而起在半空转着一个个小的漩涡,几只躲避不及的蚂蚁随着漩涡被卷上了半空,漂浮了一会然后轻轻落下。长风的旋力不强,毕竟不是龙卷之风,

  这时,从远方传来“隆~!隆~!”之声,地面微微轻颤,刚被风吹落下的蚂蚁在颤动中,悄悄的躲进了自己的巢穴。

  马蹄声轰响~!

  “杀,杀。”风里能隐约听到,马蹄声里伴随的杀戮之声。

  沙土,尘烟如海潮般涌来,一骑白马手中驽弓不时往后疾射,可收效甚微。仿若无奈,他又开始策马奋力前方逃跑。

  追杀他的辽东轻骑足足有十名之多,他们哈哈大笑的躲过弓矢,然后扬刀纵马如狼一般扑向那名白马义从。

  一骑疾逃,十骑急追。在辽东的原野上展开了一幕快速的追逐,奔逃大戏。

  辽东树林,四名白马义从蜷伏在低矮的灌木丛里,他们手持驽弓已经在灌木丛蹲伏很久,只等诱敌的一骑白马将敌人引到伏击地点。身后不远处,四匹白马被上了口爵,蹄上包了厚厚的棉布,树林里除了轻微的呼吸声外,再无一点声响。

  远方尘土扬起,一骑白马从树林前跑过。随后追赶的十名辽东轻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呼啸这策骑狂冲而至,但突然之间,他们胯下的战马忽然前蹄一屈,血花涌现。马声悲鸣,冲势不减“嘭~!”的摔倒在地。战马上的辽东斥候被临空甩起,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绊马索。”

  “有埋伏,敌袭~!”

  辽东斥候,皆是军伍中精选的老兵,虽然被突发情况下有些惊慌失措,但动作却不曾慢上一点,矮身,右手握住刀柄,就想将佩刀拔出御敌。

  “嗤~!”

  一支一支利箭的呼啸声,划破树林的寂静,从灌木丛疾射而出。三名躲避不及的辽东斥候在瞬息间,就被疾射的弓矢射穿咽喉,在不甘,惨呼中倒了下去。

  树林中,四名白马义从,射出弓矢后迅速将驽弓挂在右腰畔,拔三尺青锋翻身上马,杀气腾腾的从树林里俯冲而出。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白马冲锋,阳光下他们的三尺青峰,发出了闪耀着刺眼的反射光芒,一名辽东斥候在青锋光芒前,眨了一眼。当再睁开时,他飞在半空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躯体。白马冲锋,一刀枭首,四名白马疾驰而过,人人建功带走一颗人头,至此辽东斥候只剩三人。

  多年军伍生涯,辽东斥候也深韵想生,则气不能短。三人手持弯刀,背倚靠着背迅速形成一个全方位的三角防御阵型,然后在沉稳中慢慢向树林处退去。树林,不利骑兵追击,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苍天可鉴,白马为凭。”脸上洋溢起胜利的笑容,长剑归鞘,腰畔轻弩又被他们顺势握在了手中,骑射无双,白马义从。

  “嗤~!嗤~!嗤~!”弩弦化成优美的琴音,在辽东三人耳中弹起了死亡之歌。

  高速的弓矢,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悄悄带走了三名辽东斥候的生命,在轰然倒下的那刻,三名斥候方恍然大悟,白马骑射,天下无双的由来。四骑并行,对角互射,这才是白马骑射的真正奥义。

  引敌的一骑白马,由远处纵马而回,五人齐心将尸体拖入树林,将刚才的杀戮战场打扫干净,仿佛在刚才,在这里,在树林之畔并没有发生过一场生死屠杀。

  “上方令,拒敌斥候五十里外,可我们是谁?白马义从,幽州第一强兵,驰骋幽州十年唯界桥先登外,何人能敌我们?不拒敌斥候百里外,都对不起我们胯下的白马,手中的青锋。

  早知辽阳一战必将惊天动地,激烈无比。可谁人能想到,仅仅斥候之战就疯魔至此,半日时光两百名白马义从接战辽东斥候歼敌两千骑,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当先谱写上了鲜血的哀歌?

  襄平城外,十万大军营内。

  中军营帐里,身穿蓝衫便服的公孙康正在同数十名军中谋士商讨破敌良策。

  辽东都尉李词幕领两千轻骑斥候,窥探敌军情报,原本是很轻松的一个闲差,未曾想到整整两千骑,一入敌军百里范围就石沉大海,再无讯息。

  自缚,赤身,背荆条。李词幕跪在公孙康面前冤屈的高呼:“非战之罪,求将军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效仿战国廉颇,负荆请罪。

  “哼~!起来吧,别装了。每次都来这套,也不闲腻味。”公孙康不耐的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李词幕起来,这是自己多年来跟随在侧的亲信,他怎么可能自断臂膀。

  看着李词幕呈上的说辞,公孙康沉吟片刻后说:“也不怪你,我也不会想到他们敢同我们打斥候战。”从军帐台,取出一枚兵符。扔在李诗幕的身前“二十人一组,领派三千骑再探,务必要将敌军虚实探清。”

  “诺~!”李诗幕,略微用力就挣开了自缚的绳索,拿起兵符高声喝应。

  难道你在军伍,还藏有奇兵?能破我襄平,灭我十万精兵?

  公孙康,第一次有了些犹豫,有了些不确定。就在此时,他身后的一名谋士来到近前:“禀将军,我们二十三人这几日的千场沙盘,模拟推算,再结合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得出一则,最强军策。”

  军策;变数最小,胜率最高,唯有新罗原正面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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