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呼啸,叶落纷纷,寒鸦惊起。
才不出一刻,那女子就渐渐被薛无忌所追上。
“汝还不束手就擒!”
薛无忌怒目圆睁,怒声吼道。
女子见状,却仍旧不依不挠,自顾自地踏风而行。
薛无忌见女子毫无停意,不由得加快御风而行的速度。
自己亲自追赶猎物的举动,对薛无忌而言倒是极为新鲜。
三千年前,他可是有龙魂啸天。
也不知道如今,这厮是死是活。
薛无忌心里默默想道。
往事一起,旧梦顿生。
薛无忌摇了摇头,又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正飞的起劲地那女子,心里一阵好笑。
如此这般,那是自己的对手。但之前对待自己,竟也是那般的骄傲。
这世间,是有多少人葬身于狂妄,就如三千前的自己一样。
一步错则步步错,错,除了勇敢承担,逃有何用?
生命毕竟要继续,逃避,不过是在死海行舟,得到片刻安宁。
正想间,薛无忌已离那女子只有数步之遥。
见此,他手中随即黑气一运,那黑气瞬间铸成一道剑,直端端地刺向了那女子。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佳人似流星般陨落。
薛无忌飘然落地,向那女子走近。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对那女子而言,都是一阵惊心动魄。
每走一步,心便揪痛一下。
薛无忌漠然置之,一边缓缓靠近着,一边再次运起指尖黑气。
眼见着他要以气运剑,给出致命一击,那女子却大叫起来。
“且慢!我有事要说。”
女子惊魂未定的盯着薛无忌的眼睛说道。
薛无忌没有应答,他继续抬起运气的手。
“你若听后,仍想杀我,我绝无怨言,届时,你再杀我也不迟!”
女子又是一阵惊呼。
“哦?如此汝便道来。”
薛无忌略带玩味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故交,龙魂啸天的下落!”
那女子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怕是惊恐不止,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此话当真!?”
薛无忌神情瞬间紧绷起来,追问道。
“当真,若如放过我,我可带你去寻他。”
女子回道,她见薛无忌注意力转到了那啸天身上,内心的惊恐也平复不少。
“汝若所言当真,吾定应许。”
薛无忌一听她有啸天的消息,自己胸口的一腔怒火瞬时熄灭。他收起那道黑气所铸成的剑,缓缓道:“彼现在何处?”
“葬龙谷。”
女子回道。
“葬龙谷?!难不成啸天已故?!”
薛无忌激动地冲上来,抓住女子的肩膀,焦急问道。
“是,啸天大哥等了你一生,直到临走之时,也未能如愿。”
女子将脸转向一边,面露悲伤。
“汝如何所知?”,薛无忌疑惑道。
“实话告诉你,我曾是灵女,却因触犯族法,被自己的族人逐出禁地。后来误入龙界梦泽,误打误撞的扰了一位龙魂的安宁。我不断地逃命,多亏了啸天大哥及时相救,才活了下去。”
“汝怕是也只会逃命。”,薛无忌冷笑道。
女子并不对此作何理会,继而说道:“后来,我得知他就是龙魂啸天。哦对了,你们的过往,在禁地的时候,族长曾讲过一些,你们是如何为祸五界,涂害苍生。在我留在梦泽的那段时间,啸天大哥也对我讲过他是如何受下天罚,永世禁锢在那弹丸之地的梦泽。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你。他总说,那漫漫黄沙困不住你。这千年来,少你作伴,活着对他而言,除了等待已无更多意义,他无时不在回忆,那曾随你直破云霄,傲视五界的岁月,那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辉煌。”
“啸天…”
薛无忌咬紧双唇,喃喃道。
女子没有注意到薛无忌痛苦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曾劝他说,都三千年了,你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还真如他所说,漫漫黄沙困不住你。但你比他所述相比,倒是大相庭径,如今更加气宇轩昂了。”
“呵!回来又有何用,不过是用两世奔劳,换得一世孤独。”
薛无忌苦笑道。
“至少是活着,这不就够了吗?”
女子安慰道,此刻的她,看着倒不像那歹毒之人。
“汝唤作何名?之前何故如此?”
薛无忌转瞬间便收拾起失落,恢复常态。
她说的没错,毕竟还活着。替逝者过哀,为旧事伤神,又有何用?
逝去的,便没有机会再弥补。
“我叫秦宁,你可以叫我小宁。”
秦宁冲薛无忌伸出光滑纤细的手。
薛无忌愣了一下,回道:“男女授受不亲,不必此举。”
但薛无忌此刻心里却想着:才不过一炷香功夫,这女子的变化倒是天翻地覆。
“你肯定是在疑虑我前后的差别怎么这么大,是吧?”
女子一眼洞穿了薛无忌的心思。
“正是如此。”
薛无忌不想有所隐瞒。
“影界江湖险恶,我也是初来乍到,不想却被那山匪劫持。”
“那汝为何要助纣为虐?况且吾看汝逃命之功倒也不差。”
“我们灵族离开禁地,灵力已然非常微弱,尚只能维持命数。再说,你如此厉害,不也被抓来了吗?再者,你又如何以为我不想逃命,但我来此不过数日,身无分文,逃出去能做什么呢?我不如想些法子,在土匪窝子立下足,顺势留在这里,然后杀了那土匪头子称王。到时候,谁敢不听我的话?总之,留在这里就有一个管吃管住的家,总比逃出去连栖身之所也没有要好的多吧?”
秦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女人的心思,岂是你们这些男人能懂的!你们除了打打杀杀就是四海为家,那个女人想过这样的一生?哎呀,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啸天大哥说你百年来都不近女色,那还会懂什么女人呢!”
秦宁说了一堆废话,结尾还不忘涮薛无忌一道。
“吾且信汝所言,若有所隐瞒,定让汝生不如死。”
薛无忌总是淡淡一句话,就以自己的方式决定了别人的生死。
“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对一个女人也如此恶毒!怪不得你一世孤独!哦不对,现在已经是两世孤独了!”
秦宁撅着嘴说道。
“你对那土匪不也是恶毒之极吗?”
薛无忌反问道。
秦宁一阵语塞,诡辩道:“那还不是他自找的,如此恶迹斑斑之人,早晚都得死,不如趁此早去投个好胎。”
“没想到一个女子竟也心狠如此。”
薛无忌转过身,欲径直离去。
“诶!你要去哪?”
秦宁追了上去,拉着薛无忌问道。
“干汝何事?”
薛无忌没好气地说。
“那个,我不是说了嘛,我是被赶出来的。好不容易找到栖身之所,你却又把那土匪窝给端了,我一个弱女子也没地方可去…”
秦宁嘟囔道,她是做好打算跟着薛无忌白吃白喝了。
“弱女子?杀起人来倒是眼也不眨啊。”
薛无忌一阵好笑。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计较某些事啊?!老说老一样,不是很没意思吗?”
秦宁有些气愤。
“事实如此,为何不可言?若是汝心无所愧,又为何怨吾?”
薛无忌果真不愧两世孤独,做了一根钻石级木头。
“既然不愿意带着我,那就算了!我还不信,我这样貌美如花的人,在影界就还活不下去了!”
秦宁也双手一甩,扭头径直离去。
薛无忌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再抬头看看天。
天色已经不早了。
薛无忌观了观星辰,大致估量方位后,便脚尖一点,御风离去。
片刻,一颗树后,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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