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被安置在冷宫数日,寿安殿中的宫人们更是被打入了掖庭尝尽了宫中的刑罚。其实那些非贴身的宫婢又能知道些什么,左不过是受累罢了;只是到最后,皮嘴嘴硬的月绣、贤妃的贴身侍婢,终于招出了一些人所不知的东西来。
“皇后命人求见朕所谓何事?”皇帝刚下了朝,便被锦绣请到了椒房殿中,却见到一常日都不常见之人,“阿昭也在!”
对于在寿安殿外抓到宫外之人,这整件事的蹊跷之处皇帝心里也是有数的,他并未责罚皇后与岚婕妤等人,一是顾念旧恩多年、二也是贤妃这次错得实在太大了。
“臣妾等参见皇上,”蔡婕妤也是什么都没说,她被皇后请到椒房殿也是不知道皇帝会来的。
“皇上,臣妾奉命审问贤妃宫中之人,却不料问出了点不干净的东西,”皇后对着屋外的湘绣说道,“把人带上来。”
湘绣上来,紧随而来的是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月绣。月绣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连对皇帝皇后行礼都没了力气。
皇帝看到月绣这副模样,也没有太多的怜悯,“皇后,是否月绣说了些什么?”
皇后便说道:“臣妾也不知掖庭之人下手如此重,但重也不是没收获,从月绣口中问出了点东西。月绣,你自己说。”
月绣看了看皇后,又看向皇帝,最后把眼神盯到了一旁的蔡婕妤身上,“婕妤娘娘饶命、饶恕奴婢,只是奴婢也是逼不得已的。”
“你说清楚!”皇帝自然是被月绣搞得糊涂,她上来不向帝后行礼,却一味向蔡婕妤赔罪,倒是稀奇古怪得很。
月绣自知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把事实说出来以求一个解脱了,便和盘托出了,“其实当年婕妤娘娘的二皇子生大病逝世,是贤妃娘娘做的。”
听到这个话,连皇帝都不觉打了冷颤。蔡婕妤更是腿一软,便坐倒了在旁的凳子上,幸而锦绣机灵,扶住了她,“其实臣妾早早地便有意,只是一直不敢去想,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当年朕的二皇子不是生病发高烧、太医无治,怎会是徐庶人下的手?”皇帝还是不敢信,问道。
月绣一边抽泣一边回道:“是贤妃从民间寻来的毒蛊,虽像平常的病、却是极难治的。”
皇帝大吸了一口气,“很好,亏得朕这般信她,又多一条戕害皇嗣的罪名;此刻即便是朕不杀她,母后也留不得她了。”说完,便对一边伺候的玉长石说道,“庶人徐氏毫无妇德、戕害皇嗣,朕特念在伺候多年,毒酒、白绫、短匕,准她选个死法。”
玉长石下去了,也将月绣带了下去,既然贤妃都难逃死劫,这些贴身的侍婢自然也是死路一条。皇后知道既然要斩草,那必须得同时除根,让她不再有丝毫的翻身之力。
皇帝走到了蔡婕妤旁,便想上去握她的手,说道:“虽是徐庶人下蛊,但朕毕竟有错,朕这些年对不住你,今后定加倍地补偿。”
蔡婕妤还是不舒服,缓缓挣脱了皇帝的手,说道:“时过境迁,臣妾已是不怪皇上了……”
实则蔡婕妤的话还未说完,皇后听到了这态度,便对皇帝说道:“既然贤妃被废,宫中又无嫔妃居妃位,臣妾还恳请皇上晋蔡婕妤为妃。”
“是啊,朕对不住阿昭多年,正是该晋为妃才是。”
“还请皇上皇后收回成命,臣妾久不问世事,宫德已是散尽,断断不敢居功位于妃位,还望皇上成全,”蔡婕妤听到此话,仍然是不愿为妃。对于她来说,在宫中便只要清清静静,不想成了所谓的众矢之的。
蔡婕妤的性子帝后最懂,她一来想不开、二来也是无意于妃位的。皇帝也是大叹了一口气,便对皇后说道:“既然阿昭这么说,那便成全了她罢,只是阿昭今后的生活所需便交给皇后,断断不成居于昭仪之下。”在皇帝的心中,蔡婕妤虽仍居于婕妤位,却早已超过昭仪之位了。
“臣妾遵命,”皇后点头行礼,本是希望蔡婕妤封妃来帮自己,无奈;幸好皇帝心中仍是有她的位置,也不算太坏的。
“还有,徐庶人之事让秋月也是受尽了委屈,也念在她们姐妹侍奉许久,着晋甄昭仪为庶一品甄妃,岚婕妤为正二品岚昭仪,择日一同晋封。”
皇后听到了这话,心里面立马想清了厉害关系,脸上却仍是从容的笑容,说道:“甄昭仪与岚婕妤入宫多年,侍奉在侧臣妾也是看在心的,晋为甄妃和岚昭仪自然是好的,只是她们姐妹同被晋封,难免被议为皇上偏心了;依臣妾看不如再晋几位妹妹也未尝不可。”
“皇后说的是,皇后能有此胸襟实则是朕之幸,梁嫔、史贵人、文贵人等皆刚晋不久,李容华伺候朕七年、又是靖儿的表姑,就晋为庶一品嫔,至于封号、暂还是用姓吧,戚常在晋美人,王选侍、许选侍、周答应等都向上晋一级。”皇上想着这些四品的妃嫔晋一级,也无非是内务府多发些俸例、无伤。
皇后点了点头,又笑道:“既然说到了靖儿,靖儿入宫近两年、表现不俗,还有云权,皇上上次可是说好要封侯的,不如都一并封了侯,图显君恩浩荡!”
“皇后思虑周全,朕亦知你向来喜爱权儿,那便封楚靖为庶二品侯王、赐封号‘安阳’,封楚云权为从二品侯王,赐封号‘骁果’。”
“生男者亦当骁勇果毅,骁果此词甚是好听,”皇后笑着说道,给楚靖庶二品侯,而云权直接升两级为从二品侯,果是极宠的;有了这个同盟,皇后在宫中与甄妃岚昭仪斗,还是轻而易举的。
皇帝大晋六宫的消息便传开了,自然是喜多的,甄妃岚昭仪等人圣荣更多,其他的妃嫔雨露也不少。而楚靖被封为庶二品安阳王、赐天禄殿已是喜事,只是当得知云权被封为从二品骁果王、赐广阳殿时便心灰了。比其入宫早,现封侯还差一级,楚子涵还被禁足于金华殿不能自救,在楚云权面前不是差个头?
圣旨来的时候天河是在一旁的,听到云权一跳两级,被封为从二品骁果王。封侯册亲一直都是云权的夙愿,现在实现了,天河真是比他自己还开心。被封为侯王还能够有自己独立的居所,云权便搬到了离奇华殿不远的广阳殿去了,但还是日日过来,与天河相伴。
云权知自己一跳两级也是皇后的推波助澜,自然是要到椒房殿去谢恩的。只是云权与皇后自是“心意相通”,也不用多说什么。
“娘娘,”云权在旁,不知为何,玉长石竟来求见皇后,“奴才有件棘手的事不知该如何办。”
玉长石是皇帝的人,此刻并没有禀告皇帝而是折来求自己的意见,皇后便问道:“公公是皇上身边最得意的人,本宫若能有相助的自不会推辞。”
“娘娘言重了,”玉长石虽自恃位高,但对于皇后还是要礼敬三分的,“贤妃娘娘、不、徐庶人在冷宫中不肯就死,说要求见皇上,奴才实在没了办法,也不想污了皇上耳朵,这才来向娘娘求救。”
“哦?她还以为自己是贤妃,能有机会从冷宫中出来吗?殊不知皇上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喊了,”皇后冷哼了一声,便对玉长石说道,“公公该怎么办便怎么办,本宫自会在皇上面前为公公宽宥三分。”
本来玉长石还是有些为难的,只是听皇后这么说,便也释然,准备回去办事了。
云权却在旁对皇后说道:“娘娘,臣侄有今日多亏了娘娘还有玉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既然此事为难,不如交给臣侄办,可好?”
皇后点了点头,笑道:“你做事,本宫放心得很,记住、切勿让旁人知晓。”
云权明白,便与玉长石下去了。
来到了冷宫,云权见到了当初还不可一世的贤妃已经落得了如此的下场,不免唏嘘。冷宫是宫中怨妇的集中营,不管是犯错的还是被陷害的都在这里,贤妃倒还好,被安置了在一间单独的屋子中,虽未遭那些疯妇的骚扰,贤妃还是一副无神的样子。当门开了,走进人来,她原以为皇帝会来看她,只是希望变成了绝望,又转成了怒言。
“皇上呢,皇上在哪,本宫要见皇上,”徐惠见到来的不是皇上,又对玉长石怒吼。
“贤妃娘娘息怒,皇上政务缠身,恐不能再来看娘娘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对本宫如此,”贤妃见云权在她面前的得意,不知天高地厚。
玉长石却在旁说道:“这是皇上新封的从二品骁果王。”
“你竟封侯了,还是从二品?”徐惠哈哈大笑了起来,又说道,“景阳王不过只是从二品,看来陷害本宫你出力不少啊,否则皇后那个老妇人怎么可能让你一越二级?”
“休得辱骂皇后!”
云权也是让玉长石消气,对他说道:“公公若再听便是辱了公公的耳了,还请公公先带人离开,让小王与贤妃娘娘单独谈谈。”
“只是这疯妇……”玉长石怎敢将宠头上的从二品侯王留在此处。
“无妨,小王会好好开导贤妃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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