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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却没有日月高悬,更没有昼夜之分。
在这样的天空下,凌凡也不知发呆了多久,刚刚看到的三幅画面,始终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它们就像是梦魇一样,在凌凡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三个画面,涉及三个人。
除了自己之外,另外的两个人都对凌凡有特殊的意义。
唐亦瑶,是凌凡在神州大陆上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对他最重要的人,许诺一声的人;至于梦云儿,对于凌凡的重要与否,只要想起凌凡重生后,第一句话念叨的就是她的名字,就能想到二人的感情之深。
这两人莫名其妙的,以如此奇怪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在画面中这两人的状态显然并非快乐。
如此的一幕被凌凡看了,岂能不让他心中烦躁?
烦躁源于画面中的场面太过骇人,无论是唐亦瑶被关狱中;还是梦云儿还活着,却成为异类;甚至是他自己疯狂的在逐道宗外大战,逐道宗弟子横尸遍野。
当然,除了烦躁之外,这些更让他疑惑。
这些画面显然并未发生过,至少凌凡从未在逐道宗外大战,逐道宗弟子也从未出现大面积的死伤,可为何此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且这些画面在他眼中,又是如此真实?
“难道......这是在预示未来?”
突然的猜想,将凌凡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过转念一想,他心中反倒肯定了下来。
之前遇到过杨莫,又听说过送他命运牌的天衍道人,对于神算之道也略有了解,知道大陆上的确有这样一些人,这些人善于趋吉避凶,推演未来。
而且,当初他第一次得到石碟残片时,就曾陷入过异象之中,当时看到天地形成的过程,领悟了粗浅的天道至理,此时融合第二片石碟残片,就算有些异象,倒也说得通。
可这究竟是不是对未来的预言?
凌凡最终也是猜测,根本无法确定。
“青龙前辈,你相信命运吗?”
不知过了多久,凌凡终于从愣神中恢复了过来,转头看向青龙,眼中闪烁起疑惑的光芒。
“相信。”
青龙的回答让凌凡有些意外,可看到青龙郑重的神色,他知道青龙并没有骗他。
他原本以为,像青龙这样的强者,必然对命运一说不屑一顾,可他却没有想到,青龙仍对命运十分推崇。
像是看出凌凡心中的想法,青龙淡淡一笑,随口说道:“我相信,是源于对天道的敬畏。”
“命运就像是一条河,而修士就是河中之鱼。鱼儿以为,自己游得快些,甚至可以决定游的方向,就以为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可它们不知,自己仍在河中。”
青龙的话,看似简单,可寓意却让凌凡思考了许久。
半响之后,才再次抬头,眼中的疑惑已然少了一些。
“青龙前辈,你相信命运能被改变吗?”
“相信。”
青龙的回答看似自相矛盾,既然相信命运的存在和对命运敬畏,为何又能相信改变命运?
青龙并没有理会凌凡惊讶的表情,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人定胜天!”
“有些强大的鱼,已经能够暂时跳出水面,虽然无法看到整条河流,但也能看到前路的一段,想要改变整个命运虽然还做不到,可改变一个点,却是有可能的。”
“要跳出河流,才能改变吗?”
凌凡喃喃的重复着青龙的话,缓缓闭上眼睛,直至双眼再次睁开,眼中的疑惑已经尽褪,剩下的只是执着的光芒。
“我要做那跳出河流的鱼!”
凌凡在心底大吼一声,虽然没有人听到,可执着的意志却直冲云霄。
这股气息,让青龙都吓了一跳,望着与之前像是截然不同的凌凡,眼珠一转,轻声问道:“怎么了,你刚才遇到什么了?”
恢复过来的凌凡,淡淡的笑了笑。
“我看到了这条河流!”
“什么?”
听到凌凡的话,这回惊讶的却变成了青龙,直至凌凡将自己看到的画面讲了出来,青龙的惊讶之色才渐渐变成了郑重。
“如果你真的看到这些,那极有可能这就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
青龙沉思之后,给出了他的想法。
“你炼化的那块石片,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在这里几万年,我也研究了无数次,虽然它看似普通,可其中却蕴含一股古朴强大的味道,就如我刚才想用灵识探寻你的识海,却被你那特别的法宝将我赶出来的感觉一样。”
青龙丝毫没有避讳刚才试探凌凡之事,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反倒让凌凡觉得青龙有些光明磊落的感觉。
“这样的东西,本就是最接近天道的物品,炼化它能够预见一些未来,到也在情理之中。”
见凌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青龙这才指着远处的石碑,说道:“好了,想要跳出命运,以你现在的修为还差的远,不过眼前倒是有一个能帮你提升自身实力的机会,那就是炼化那座石碑。”
顺着青龙所指的方向,凌凡也将目光投向了那座石碑。
这石碑凌凡刚才就曾看过,只不过只是一扫而过,重点关注的一直是被炼化的石片。
这座石碑看起来也十分普通,可上边刻着的‘道真府’三个字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咋一看,这三个字只是普通的篆字而已,可越是仔细看,越能感受到写出这三个字的人,对天道的领悟必然极为高深。
“这石碑就是整座仙府的镇碑,拥有这座镇碑就算是得到了这座仙府。”
“仙府可是仙人必备的东西,妙用无穷,它可不只是作为居所这么简单,在你遇到危险时,可以作为你躲避敌人的地方,这仙府你也看到了,想要闯进来并不容易,而且你知道吗?你看似成功的闯入了仙府,其实现在仙府的能力连百分之一都没有施展出来......”
青龙的话,不知为何多了起来,听得凌凡莫名其妙,感觉就像青龙在向他推销仙府一般。
“青龙前辈,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希望我炼化它......”
凌凡突然插话,说了一句。说的眉飞色舞的青龙,下意识的回答,不过只是说了一半,又变成郑重其事,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当然......哦不,这一切都是你的机缘。”
见凌凡一脸不信的样子,青龙却面不改色,仿佛刚才眉飞色舞的并不是他。
“你是希望我炼化了仙府,好能放你出去吧。”
凌凡眼珠一转,自以为猜到了答案,可青龙听了却摇了摇头,自知如果不说出原因,恐怕凌凡永远也不会去炼化仙府。
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就算炼化仙府,以你的实力也无法全部发挥出仙府的威力,更是不能将我放出去。我之所以希望你炼化仙府,只是希望仙府能离开这里。”
“我虽然在仙府之内,可也能看到仙府外的情况。这万古山我已经看了不知多少年,早就看腻了,虽然现在还出不去,可换一个被困住的环境,也比现在强......”
看着青龙一脸痛苦之色,听着青龙的抱怨之声,凌凡忍不住咧嘴想笑,虽然最终憋住,可总觉得有点内伤。
“没想到我那便宜师父,也是一个奇人,竟然不打不骂就将青龙气成这样,也算是可以了。”
凌凡口中的便宜师父,自然就是道真。
知道道真还活着,凌凡的心情也不错。
毕竟当初获得道真传承时,凌凡也被道真的行为所感动,而且道真传道与他,也是他第一个没有任何原因,只为传道授业的老师。
在心中憋了半响,才将这阵笑意别回去,望着一脸落寞的青龙,凌凡轻声说道:“那青龙前辈,如何才能让你出去呢?”
凌凡之所以这么说,也有些同情青龙之意,只不过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听到他的话,青龙脸上的落寞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了得意,仿佛他刚才的样子,就是为了等凌凡说出这番话。
“不愧是年轻有为的少年,老夫出去就靠你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青龙也不顾自己连泥带水的爪子,在凌凡身上故作亲昵的拍了几下,见凌凡皱眉,这才讪讪的停止,说道:“老夫要从这里出去,需要利用上古传送阵,通过老夫的精血才能将我传送出去......”
“上古传送阵?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是你......”青龙听到凌凡的问题,下意识的就想说他孤陋寡闻,可想想还需凌凡帮忙,立刻将这句话咽了回去,咳嗽几声,这才说道:“咳咳,放心,神州大陆上一定有,以你的资质和机缘,一定会找到的。”
“老夫看好你!”
说完,青龙向凌凡投去......讨好的目光。
这目光让凌凡也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心思灵动的他,突然想到一事,说道:“青龙前辈,你看你在这里也困了这么多年,如果我救你出去,能不能保护我的宗门......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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