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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禅茶一味,诗酒同源。本来吴世仁是好酒之人,参禅饮茶应该是他最反感的,可这茶入口清香馥郁,很是受用。
水无痕见他二人都在品茶,当下也浅尝了一口。
那烹茶微微一笑,看三人再张开眼睛时,他顺手将大茶壶中水倒了,那外面的雨声一下子更大更密,伴随着大量的雾气升腾起来,只是无论如何进不了阁楼。
下一刻烹茶从那小水壶里又倒入一些露水继续烹煮当下笑道:“这茶水乃是用天地无根水烹煮而成,其味隽永,清香悠长。”
“什么无根水,不就是露水么?我说烹茶老哥啊,我敢打赌你收集的这花露水远远比不过一物?”吴世仁一旦放松,又露出吹牛的本性来。
“前辈你别听他瞎扯。”水无痕才开口便听到烹茶无比认真道:“那是什么水?这无根水天地生养,至纯至净还有什么比得过它?”
“当然有比得过它的,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赌。”吴世仁眼珠一转道。
水雨痕也来扯他,还真有不怕死的,这烹茶认真起来,估计人间界没人拦得住他,恐怕仙界都未必制得住他,毕竟敢称小小昙花仙子的人,仙界有多少人敢这么大口气?
“你要赌什么?”烹茶笑道。
“如果你输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吴世仁道。
水无痕笑了,看着好像很公平,其实这个赌局吴世仁占了天大的便宜,他一个驭物境的修真有多大的能耐给一个起码天仙境往上数的人办事?而如果他侥幸赢了,那么一个天仙境往上数的高人能为一个驭物境的修真办多少事?想想这个诱惑都让人眼馋不已。
水雨痕也笑了,那烹茶能答应这么扯淡的赌局?哪怕吴世仁的赢面无限小。
“可是我没有什么事要你做的啊?”烹茶疑惑道。
“不要小瞧人,这世界光靠拳头说话是不行的,要靠智慧的,你说神仙不是人修成的么?没有人,哪有神!”吴世仁辩解道。
那烹茶突然愣住了,只反复念叨:“没有人,哪有神,没有人,哪有神!”下一刻他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有意思,我跟你赌了。”
吴世仁哈哈大笑道:“你有机会去试试我们兰陵剑派九仙山山脚下的泉水,如果味道不如你这花露便算我输,如何?”
“一言为定。”烹茶笑道,下一刻烹茶移开茶壶又给三人各斟了一杯,吴世仁心情大好发现茶水颜色淡了,笑道:“你这茶叶太劣质了,下次我帮你采点好茶来。”
水雨痕和水无痕两姐妹被这吴世仁一惊,差点一口茶喷出,水雨痕细品一口,不禁赞道:“此茶初饮苦涩,继而甘甜,而其香气徘徊舌尖,久久不散,应该是茶中极品。”
“小姑娘谬赞了,这茶也没你们讲得那么好,此茶采自中原南方十万大山之中,初泡颜色深红,洗茶之后仍有腥味,二泡三泡之后出味,七泡之后灵气全无,其香味却是浓而不散,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七泡香茗。”烹茶道。
吴世仁明白又被变相鄙视了,当下也不搭言,只顾饮茶,如此又冲了四泡茶,吴世仁饮尽杯中茶,水无痕不禁笑道:“你这是品茶么?你这分明是喝水,人家说牛嚼牡丹我看说的就是你吧?”
“你什么意思?”吴世仁追问,那水无痕扭头不理他,烹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只好悄悄扯扯水雨痕的袖子,便听那女子掩唇一笑:“吴大哥,别听小妹瞎说,她说你不懂风情呢。”
吴世仁思忖牡丹号称花中之王,牛号称什么来着,诚实忠厚小郎君?牛吃牡丹,那不是暴殄天物么?额,下一刻整个阁楼响起吴世仁气急败坏地声音:“你才是牛嚼牡丹,你全家都是牛。”
“仗剑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三位,有缘再见了。”
伴随着一阵哈哈大笑,吴世仁三人已经落在红鸾领域了,望着天外缓缓上升飞走的雨中楼阁,他三人都有些发呆,吴世仁隐隐看那楼阁正面似乎贴了一副对联,看不太清楚,而那楼阁名字也若隐若现,他只看见一个“雨”字。
眼见那楼阁下烟雨磅礴,他伸手想感受一下那些雨水,下一刻他如同被夹住了尾巴的猫惨叫着缩回手,那雨水竟是滚烫的。
水无痕免不了白他一眼,取出洛神链包裹一团水云过了一遍,他才安静下来。
“我看这人是雨师,你们看像不像?”吴世仁猜测。
“我说是茶神还差不多。”水无痕抬杠道。
“别瞎猜了,我们还是看看怎么出去吧。”水雨痕道。
三人立身处,离那昙花已经不远,只是那花已经封闭了,吴世仁当初被那昙花花神欺负,当下顽童心起,伸手在那昙花上使劲掐了一下,那昙花看着脆弱,真掐起来竟然坚硬如铁,吴世仁只得无奈放弃报复昙花花神的念头,在水雨痕和水无痕惊异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一道流光沿着昙花没入吴世仁体内。
奇怪的是吴世仁并没有如之前一样被昙花花神击飞,反而没事人一样回过头来,水雨痕道:“这红月峡谷诡异非常,我们若照原路返回,危险重重,我看方才那两妖兽皮糙肉厚,轻易招惹不得,不如再探探出路吧。”
“师姐,方才那与花神对峙的不是还有一团红雾么?好像是在这下方红月洞中,不妨我们再去瞧瞧。”水无痕建议道。
“是啊,我看那红光法宝还没有出世,不如我们去试试运气?”吴世仁也不免心动道。
“那你们两个这次要听我的,不要轻易得罪人家,貌似昙花花神对那红雾都有些惧怕呢!”水雨痕道:“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便在此时,那蛇王与那蚁后这两只打不死的小强又不知道从哪里围住了三人,吴世仁默哀一声,还真是阴魂不散。
当下他只得挡到前面,冲后面的水雨痕道:“我引这两头妖兽攻击,打开风口,你们俩抓紧机会落下红鸾领域。”
吴世仁当下饮下郁金香,踏着脚下飞剑便冲那蛇王而去,毕竟这妖兽被阴过,更清楚它的弱点,那蛇王见他挑衅,果然巨头撞了过来。
吴世仁当此之时,念个法诀,那飞剑鞘猛地撞向后方蚁后,顿时又被两头守虚境巅峰的凶兽贴地追杀起来,好在他体型瘦弱,好几次都是险险从那蛇王蚁后身下脱身。
“似乎吴兄的功法又精进了。”水雨痕淡淡开口,那两头妖兽学聪明了,始终不曾再开风口。
吴世仁得意地窜到那蛇王受伤蛇头上,那蛇王顾忌伤到自己,只卷起尾巴要来扫他,而还来不及得意便听到水无痕的尖叫:“小心蚁后偷袭!”
已经晚了,那蚁后直直地将吴世仁连着那蛇头撞飞出去,毕竟那是蛇王的头又不是自己的,它反而没有顾忌,吴世仁直感觉五脏六腑震动,“哇”的一口连着刚才喝的郁金香和那七泡香茗一起吐了出来。
而奇怪的是那七泡香茗溅到那皮糙肉厚地蚁后身上,那妖兽竟然瞬间红了一大片,开始冒起青烟来,整个身体开始“兹兹”不停,那蛇王蚁后大惊纷纷破开风口跳了下去。
吴世仁,水雨痕,水无痕忙借着这风口落了地,却见那两个畜牲看到他们如见鬼魅般远远避了开去,当下震惊非常。
“我猜我们真的遇到天仙境的高人了。”水雨痕目光灼灼,欣喜之色跃然脸上。
“恐怕这七泡香茗也大有讲究,禽兽,你受这守虚境巅峰妖兽一击不死,恐怕是沾了这茶水的功劳。”水无痕道,水雨痕诧异地望了水无痕一眼,这丫头看吴世仁的目光有点怪怪的。
“这是什么牌子的香茗,我有机会一定要到十万大山走一趟,采他个几千斤防身。”吴世仁大言不惭。
“噗嗤”水无痕两女都忍不住笑了,这个吴世仁真是个活宝,那茶叶本身是个稀罕物,哪有用斤来衡量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便听水雨痕道:“只怕这茶叶倒是其次,厉害的是泡茶的人,恐怕这茶水是他仙力所煮,沾染了仙气,暂时才有这等功效,要是你煮茶,恐怕”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傻瓜都知道下文。
“哎呀,这回亏大了,早知道这烹茶是个天仙境的高人就应该跟他打个商量,要个几百件天神器,再来个几千件天材地宝啊。”吴世仁叫屈道。
水无痕和水雨痕齐齐扭头鄙视他,这想法太异想天开了。
“要不,我们趁着七泡香茗的功效还在,吓退蛇王蚁后直接脱身算了?”吴世仁见没人理他,转头提了个很有诱惑性的建议。
“可是如果走到一半那七泡香茗仙力失效了怎么办?”水无痕挑刺道。
吴世仁浑身打哆嗦,那蛇王蚁后如果发现了,那么新仇旧恨,蛇子蛇孙,蚁子蚁孙还不得把自己三人活撕了,几乎是瞬间吴世仁就把这个建议掐死了,他可不想做那被蚁群噬咬过的小白兔。
“我看我们还是到红月洞碰碰运气好了。”吴世仁打头,水雨痕,水无痕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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