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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仁自言自语:“不会洗个兔子还遇到妖怪吧?”他手上加力,那水中似乎也加了力,吴世仁心想再这般下去,指不定整只兔子就被拖走了,当下念个决,背上长剑自动飞出,只听他轻喝道:“兰陵醉卧”,那剑在空中打个转便栽到了水里。
下一刻,水面以剑为中心瞬间爆发出一大圈激荡的水波,伴随着刺耳的牛叫声,吴世仁把兔子扯了出来,也终于看清了那物的原貌,那似乎是一条鱼,只不过长得像牛没有角,尾巴竟然跟蛇很相似,最奇特的是肋下还生着翅膀,那鱼怒视吴世仁,发出像牛一样的“哞哞”声。
“那是鲑鱼,山海经中记载的远古鱼类。未成年时在水中生活,成年群居生活在大地上。它们彼此用叫声呼应。”这一番动静早惊动了水无痕,她忙走过来替吴世仁扫盲,这人好歹也是正道大家弟子,竟然无知到如此程度,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吴世仁望着那鲑鱼平安落入水中,刚刚自己出剑,那鲑鱼似乎在空中做了个飞翔的动作,虽然没有真个飞起来,仍然避开了他的剑势,不禁好奇道:“那么说成年鲑鱼会飞呢?”
下一刻他的声音已经转为惊恐,水无痕也是脸色大变,因为以她灵目所及,漫山遍野黑压压一大片带翅鲑鱼扑了出来,好多张大嘴露出那一排细密锋利的牙齿来。
“快跑啊!吴世仁你这个笨蛋,这下又倒霉了。”水无痕咬牙切齿道。
两人低空急掠,似乎不太管用,那鲑鱼是天生灵物,能水底遨游,也能凌空飞翔,那速度飞快,很快便将吴世仁和水无痕团团围住,他二人背靠背相互警戒。
那鲑鱼似乎也有极高的智慧并不马上进攻,而是鱼头咬鱼尾顺着右手划圈围成一圈,第二圈也是鱼头咬鱼尾却是逆着右手划圈围成一圈,如此往复几十层,所有的鱼肋下双翼都张开着,而与那水中鲑鱼有些不同的是它们的翅膀下都生着细密的绒毛。
那鲑鱼群动作不停,直到将二人完全包裹在鱼群里。远远看过来,他二人似乎被一个超级马蜂窝裹住了。
“它们这是要做什么?貌似它们的翅膀可以当匕首用了。”吴世仁拿剑与离得近的鲑鱼碰了一下,竟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这是鲑鱼的特有战术,叫做鱼群绞杀,等一会前排的顺着飞翔,第二层的逆着飞翔,如此循环往复,你想一想。”水无痕道。
吴世仁一想那不就像巨大的尖刀齿轮轮流绞杀,那自己不会被绞成肉末吧,当下冷汗直冒。
“现在听我的,你一定要守住后方片刻,我使用最强灵术冲开一条缝,你马上拼命跟我冲出去!‘波澜壮阔’!”水无痕说着马上动手,那四周鱼群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速度缓了一缓,她剑光就势挽个剑花一扫,那鲑鱼似乎知道厉害,纷纷回避,“就是现在!”她二人拿出夸父逐日的速度瞬间穿插了出去。
他二人朝森林狂奔,森林有树遮挡,可以分散鲑鱼袭击。怎奈鲑鱼速度更快,吴世仁估计他二人冲到森林里,他二人已被绞杀成肉末了,当下一扯水无痕道:“我们分开往峡谷里去,死中求生。”
这一番交锋当真惊险,到目前为止,双方竟都没有什么死伤,然而吴世仁知道稍微落后必定死在鱼群之下。他陡然拔高数十丈,那鱼群也随着他拔高,顿时空中形成一个有趣的现象,一大群会飞的鱼跟在吴世仁身后,似乎他领头一般,时而如灵蛇腾空,时而如大雁南飞,时而如苍龙出海,时而如彗星撞地,只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鲑鱼群。
水无痕的情况不见得比吴世仁好多少,她一直贴地飞行,那些鲑鱼顿如一字长蛇阵一路尾行,不过比起吴世仁已经轻松太多了,他飞在空中空间大,很多鲑鱼都被他牵动分散在空中。
“溪水上空我来掩护你!”水无痕道。
他二人虽分在两处,之前经历双头血鸡冠蛇王一战已有默契,吴世仁身后鲑鱼太多,水无痕不掩护他的话,他只会脱力然后被鱼群活活咬死。
水无痕先到了溪边,吴世仁顿时如火烧了屁股的猴子狼狈地越过溪流,水无痕早有准备,右手捏诀往那洛神链上一按,接着轻喝一声:“洛神借法,凌波微步!”
她脚下在水面轻盈踏出七步,竟成七星方位,那鲑鱼群过来时顿时下方溪水呈七个方位各射出一道水柱汇合到水无痕身前合成一团滔天大浪席卷开去。
而让二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那鲑鱼群竟如碰到鬼魅,纷纷避让开去。有几条冲得靠前的鲑鱼被水一溅,顿时如折翼的鸟儿拼命扑腾,仍是止不住的下落。
“难道它们怕水?是了,它们幼时生在水中,如今飞在空中,鸟儿失了翅膀也无法展翅高飞,这些鲑鱼肯定也是一样。我知道了,丫头,再掩护我一下。”吴世仁在水无痕掩护下,迅速取下背后大酒囊,接着就听到“咕嘟咕嘟”灌水的声音。
下一刻便响起吴世仁嚣张的叫声:“鲑鱼儿子们,你吴神仙来了,看我的水剑!”顿时一阵鱼飞乱跳,吴世仁玩得高兴,一路跟着鲑鱼喷着水剑,一圈追下来,那鲑鱼初时似乎不甘心,又几条掉落在地之后纷纷退散。
水无痕现在得空观察才发现,那些鲑鱼的双翅下的绒毛被水一沾上,马上就耷拉下去,而那鲑鱼则再也飞不起来了,原来鲑鱼要真的飞翔,它双翅上的绒毛也很关键,这倒没听古籍上提过。
吴世仁玩得正高兴,感觉身后似乎有一股巨力拍向了他的肩膀,正是对付鲑鱼的敏感时刻,他第一反应就是鲑鱼王出现了,顿时猛地一大口溪水喷出。
他转身得意一笑,正想观察战果,不曾想正看到水无痕从头湿到脚,身上还在滴水,而她胸前衣服浸湿,完全贴在了身上,竟露出一副丰胸翘臀的好身材来。而吴世仁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眼神总是不自然的往上瞟。
下一刻吴世仁便明白什么叫做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了,水无痕揪住吴世仁的耳朵,扯过他的酒囊,对着他的脖子猛灌,那一股从头凉到脚的感觉,任吴世仁是修道之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啊!啊!”下一刻吴世仁的尖叫声响彻整个红月峡谷。
“叫什么?一个大男人连点冷水都受不了,你不觉得丢人么?”这点水温对他二人却是算不得什么,水无痕说话的功夫,身上灵力一转,大半水汽就蒸干了。
而吴世仁却不是这样,他突然丢了剑和兔子肉,两只手探进衣服乱抓起来,看得水无痕脸红地转开身子,这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风度么?自己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啊。
而水无痕很快便发现了不对,转身来看,正看见吴世仁从身上扯出一样东西来,她仔细一打量,不禁惊呼出声:“鲑鱼!”
原来吴世仁身上扯出来的正是比起之前他洗兔子遇到的鲑鱼还要缩小五倍的东西,看形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鲑鱼头部浑身是血,两张短小的翅上也是红色。
“糟糕,溪水里有小鲑鱼!幼年鲑鱼离不开水,它们一定是把你身上的血管当成是蓄水池了,要赶紧把它们都拔出来,不然它们肯定会咬破你全身血管,爆裂而亡!”水无痕煞有介事,她一摸颈间洛神链已然成竹在胸,只是吴世仁一而再再而三戏弄自己,这回要好好报复一下。
吴世仁骂道:“老的被本大仙人打跑了,想不到小的也能暗算人,真是那句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啊!”他一边骂,一边又从身上扯出几条鲑鱼来。
“臭小狗,我有个办法,可以试一下,你一定要听我的。”水无痕眼间促狭之色一闪即逝。吴世仁也是毫无办法,算是病急乱投医道:“无痕妹妹,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做。”他这一次为了活命连称呼都变了。
“那你赶紧把衣服脱光!”水无痕道。
“什么?你不会是想占我便宜吧?”吴世仁一边警惕地护住胸口,一边又扯出一条鲑鱼丢到地上踩死。
“滚!你爱信不信?”水无痕转开身。
“可以留条裤衩不?”吴世仁扭捏道。
“不行,万一有一条两条钻进了你的裤裆那怎么办?”水无痕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她转身忍不住“啊”的尖叫一声马上转开头去,原来吴世仁已经把自己剥得只剩一条贴身裤衩,他左手护住胸部两点,右手提着裤子,浑身上下,一片血红,似乎还挂了不少带翅的鲑鱼。
“只能脱到这种程度了,不然我宁愿被鲑鱼咬死也要保住我的清白,我的第一次啊,竟然让你这个臭丫头看去了,呜呜呜。”吴世仁面带哭腔。
“好了好了,你不要动!”水无痕心知不能再玩过火了,当下取下洛神链,轻轻注入一道灵力,轻声道:“洛神宫第十代不肖徒孙借祖师法力,降妖伏魔!”
那洛神链光华大盛,瞬间形成一个光圈,水无痕一推,那光圈罩住吴世仁,他身上残余鲑鱼顿时如改了性子,纷纷掉落在地,钻进血管的也主动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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