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他更看重的——鸳鸯阵让一群农民具备了和敌人对抗的勇气和能力。鸳鸯阵让他们成长为合格的士兵,凶悍的老兵,一个个的杀手阵,是大军团的基石。
听完之后,大伙儿才是恍然,怪不得大人此次选兵的数目,始终都是十二的倍数,原来原委在此。
“另外,选兵的时候,还是要立一些规矩的。”
董策道:“我先一条,甲长不能选。这些甲长,素日里便是管着下面的百姓的,虽然在你们面前恭敬,但是在百姓面前,就已经算得上是大人物了。若是选入军中,他管下的民户,还是习惯性的听他们的,如此一来,很容易出现拉帮结派的现象。所以,不但甲长不能选,一个甲的男丁,也得打散了,分到不同的杀手队里面去。”
“我先这一条,下去之后你们都好生想想,多提一些意见,群策群力。”
众人纷纷应是。
这个会不知不觉已经是开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天色已晚,董策宣布各自散去。
……
第二日董策难得睡了个懒觉。
这些时日忙忙碌碌,着实是紧张的很,难得回家一趟,和家人团聚一堂,便暂时把那些烦心事抛开。
俗话别胜新婚,昨晚上好一番折腾,足足一个多时辰两人方才沉沉睡去。第二日也没早起,赖在床上直到日头高声才起来洗漱吃饭,而后董策重又带人去了阳和城。
起来,毕竟阳和城那边还有挂念的。
到了阳和城,进了悦来客栈,已经是过了中饭的儿了。那老板娘杜家娘子见了他,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招呼道:“董大官人,今日早晨侯公子还着人来寻你呢……”
董策头笑笑:“多谢告知。”
她今日穿了一身青布衣服,头上裹着青色帕子,这一身儿穿在别人身上未免显得土气,但是在她身上,却是雅致执的紧,有一种朴素静雅的别样秀美。
两个家丁正在大堂里对面坐着,面前却没别的菜,只放着一碟花生米,两人也都没动筷子,只是眼睛飞快的四处寻摸着,显然是在等人。见董策等人进来,两人赶紧起身,走到王通面前了几句什么。
王通头,凑到董策身边低声道:“大人,这几日那张麻子一直盯着那谢记粮店,今儿一早他便过来,谢记粮店的人都撤了。东西都搬空了,牌子也撤掉了,里面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
“哦?”董策挑了挑眉毛,道:“走,咱们去瞧瞧。”
着,一行人便是又出了大堂,去了位于棋盘大街上的谢记粮店。
他们都没注意,话的时候,那杜家娘子看似无意,实则眼神儿一直都在盯着他的嘴唇。见他们离去,杜家娘子脸上神色若有所思。
临街两层,上下八大间的门面楼房,已经完全空了。前两日还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店面,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大门上面落了锁,窗户都紧紧的关着,门前扔了许多垃圾杂物,一阵寒风席卷而来,一片冷清。
董策轻轻的吁了口气,这是五千两银子换来的结果之一,只是不知道,那告身什么时候能够下来。
他走上前去,指了指那把门的铁将军,王通会意,冲着董勇振使了个眼色,董勇振会意,大步上了台阶,来到那门口,先是端详了一番那铁将军,然后双手握住,开始使劲儿的扭动。他不但拳劲儿大,手劲儿也大,没多一会儿,只听咔哧一声响,那铜锁连着门鼻儿,竟是给从门里生生拽了出来。
推开门进去,和上次来相比,里面大概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一片狼藉。
屋子里面的柜台等一干东西都没有了,到处仍的都是垃圾,屋子空阔的紧。可以看得出来,这下面的四间,都是大屋,每一间都足有两丈七八尺深,宽在一丈一二尺之间。地面上铺的是整齐的水磨青砖,一块一块都是一般的大,拼得很紧凑。屋子和屋子之间的墙壁很厚,足有两尺左右,这样做不但使得屋子保温效果好,冬天能够蓄得住暖热,而且最主要是结实——以这样的厚度,只要是没有大的人力破坏,屹立数百年根本不成问题。
四壁上都涂得有膏泥,很是平滑平整,在中间的那一间大屋后面靠墙的位置,有楼梯通向二楼,董策上去瞧了瞧,二楼也是四大间,一个走廊连接着。其格局跟楼下一般无二,只是上面临街的那一面,都开着很大的窗子。不过这会儿,糊窗户的纸都给撕扯了下来,有许多没撕干净,还残留了不少,一阵风从外面吹过来,便是呼呼啦啦的一阵扇动。这窗户上没糊纸,已经挡不住风了,一阵阵儿的往里头钻。
董策看了就是一阵冷笑。很显然,谢困那厮定然是被二管事逼着从这里搬出去的,而且很是仓促,不定就是昨晚连夜搬出去,这一,从到处散落的东西就能看出来。但是这厮就算是如此仓促的撤出去,竟也不忘了把这里面能毁的东西都毁掉,就连窗户纸都给撕扯了。大有我得不到东西你也别想得到的架势。
“人。”董策只给他这两个字的评价。
这处建筑很是讲究,高大坚固且不了,临街的墙壁足有三尺厚,窗户和窗棂都是用木头做的,窗框是用条石头砌的。二楼屋上长长大大的厦檐足有将近五尺,就算是倾盆大雨,也不会把窗户打湿,就算是一楼也不用担心。不但不怕雨,就算下雨天在屋檐下面做饭都足以支应的开。也正是在这个时代,才有话本儿中常常出现的在屋檐下避雨的桥段,若是后世那等房子的屋檐,人站开都是奢望,哪里能避雨?
董策吩咐道:“回头买些竹篾纸来,找个大儿的店面,加些银钱,直接在那卖主的店里叫两个伙计让他们把这窗户糊的妥当了。”
王通赶紧应了。
这个年代,略讲究些的人家,一般贴窗用的都是竹篾纸,这种纸比较透亮,贴上之后屋子里面采光会比较好,而且坚韧不容易破,有儿像是后世的纱纸。窗户上会有窗格,竹篾纸贴在窗格里边这一面,窗格眼较较密,一是为了防盗,二就是窗眼太大了窗户纸容易被风刮破。到了夏天,有钱人家会用很薄的轻纱来代替窗户纸,这也是古诗中常常出现的“碧纱窗”的原型,至于冬天用轻纱,那就纯属找死了。届时寒风呼啸,一儿热气都蓄不住。
当然,穷苦人家许多也有用不起竹篾纸的,就只能用茅草来填窗户,或者根本就不再睡觉的屋子开窗。
一般来,糊窗户的纸是一年换一次的,正巧现在也快过年了,重新贴一遍就当是迎新了。上好的竹篾窗纸比牛皮纸还结实,透光倒是不怎么透风,过年换纸的时候还得把周围的糨糊先用水弄湿才能扯下来,非常结实。
下了楼梯,便瞧见楼梯下面靠右墙边儿上,还有一扇大门,通往后院。
进了门,董策便是眼前一亮。
面前是一处颇大的空间,青砖漫地的一个庭院,庭院两边各自建了一个花圃,分别有一丈方圆,不过这会儿数九隆冬,里面已经是只剩下了枯枝败叶,很是有几分凄凉。但是可以想见,若是春夏之时,必定是鲜花吐艳,争相开放。
院子往里头进三丈深是一座高大的照壁,有两丈高,三丈宽,六尺厚,占据了相当大的一片空间。照壁的正面,却是一面巨大的富贵牡丹图片。是用细细的各色瓷砖修建砌成,很是精美。大红大紫的颜色极其浓烈,富贵逼人。
绕过照壁,庭院的两边是两排厢房,这里是家丁仆役的住所,他们都是不能进后宅的。而且由于前面临大街的是门面房,不得这里面还会住一些伙计。正对着照壁的,乃是前院的中堂,这里是会客之所在,自然修的高大轩敞,很是气派。三层台阶高的基座,上面留下了大约一步宽的抄手游廊,抄手游廊的边缘,是白石砌成的栏杆,每隔大约两丈左右的距离,就有一根水瓮粗细,外面刷上了均匀亮泽的红漆的柱子。这些柱子,撑起了这栋虽然很高大,但是只有一层的建筑物。
高达两丈的正厅两扇大门紧锁着,这一次董策没有让董勇振上去把铜锁扭断,他看得出来,那门窗都是用上好的榆木做成的,虽然比不得黄花梨,紫檀那等上好的木料,但是榆木同样是以坚实细密著称。非常适合作为家居和板材的用料,一般中等的富贵人家,一般的官宦,乡间的中等甚至是大地主,用的木料主要就是这种。外面刷上了让人很舒服的深黄色,略有些发黑,那是岁月的沉淀。光这些门窗,就值不少钱,而最重要的是,若是把这些损坏了,那么再做上新的安上来,会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氛围非常的不搭。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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