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儿眼见着陈三身体矫健的逃离了房屋,再一扭头,师哥乔跃已经从身后的窗子跳了出去。
云月儿来到窗口往外一看,只见师哥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树林之中。
云月儿刚准备紧随乔跃之后,也跳出窗外,铜锣喊道:“云姑娘,你就别跟去了,乔大人武艺高强,抓捕那区区傻子陈三,完全应该游刃有余啊。”
铜锣其实没说实话,早先乔跃已经暗暗嘱托过他,让铜锣看着云月儿,一不要让她惹麻烦,二更不能让她遇到危险。
之前铜锣发现,这认识了十几年的陈三突然变了个样,完全就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傻子,而且出手如此狠毒,一掌就将自己的嫂子给拍死了。
此刻铜锣不得不担心,如果云月儿也去追那陈三,万一遇到什么麻烦,出了点状况。这乔大人伸一根小手指,自己的前途估计就全毁了。
云月儿哪会听铜锣阻拦,身子一纵就想跳出窗外。铜锣一看这姑娘属猴的,上蹿下跳不安分,赶紧从后面一把拽住了云月儿的胳膊。
云月儿皱着秀眉:“你快撒手!”
铜锣哪敢松手,他现在紧紧拽着的,可不仅仅是云月儿的胳膊,更是他自己的前途。
云月儿回头却一脸紧张:“坏了,这刘大米要跑了。”
铜锣并不上当,干脆两只手紧紧抓着云月儿的胳膊,这才敢回头去看。果然这刘大米正老老实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实刘大米看见陈氏被一掌拍死之后,早就已经吓晕了。
铜锣笑道:“云姑娘,我好歹也是一堂堂县城捕快,哪有那么容易被骗的……”
铜锣下半截话还未出口,就噎在了嗓子眼。因为他回头一看,眼前哪还有云月儿的身影,而自己双手拽着的居然变成了一截树枝……
云月儿身为乔跃的师妹,从小和师兄一块跟着爹爹酩酊老人学艺,但是云月儿所学事物却跟乔跃大相径庭。
酩酊老人生平有两项绝活,一是傲绝天下、称霸武林的拳脚剑术;另一个则是神秘莫测、波诡云谲的高超法术。
乔跃本性冷静沉默、天性简单,最为适合学习剑术;而云月儿却古灵精怪、跳脱活泼,更适合学习法术。
所以之前一路之上云月儿用法术“拟身术”,变成了乔跃的模样,真是足以以假乱真,不是至亲之人绝对难以区分。而在现在云月儿又用了“替身术”,用一截树枝代替了自己的胳膊,在铜锣转眼瞬间,就已经逃脱。
云月儿朝着之前乔跃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只可惜原本她的轻功就远远不如乔跃精湛,再加上被铜锣一阻挠,耽误了不少功夫,所以云月儿在树林东绕西绕,却始终没有发现乔跃的身影。
正在云月儿驻足迷茫之际,就听见从林子后方传来个歌声:“老朽今年六十三,足不出户居深山,生平就爱杯中酒,不思江湖浮云般。前有爱徒心不甘,提早出师下了山,后有爱女追随去,不知老父把心担……”
云月儿一听这歌声,立刻满脸的惊喜,身子便如倦鸟归林一般,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嘴里更是撒娇般的喊了一声:“爹啊,女儿在这呢。”
从林子里来的人正是乔跃的恩师、云月儿的父亲——酩酊老人云帆。他这回下山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寻找前些日子不告而别的宝贝女儿。
酩酊老人早就看见了女儿在前方,故意唱着小曲,想引来女儿的注意。果然女儿一听歌声,飞速的投进了自己的怀中,扭着身子撒着娇,这酩酊老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爹,你怎么找到这来了?”云月儿的语气嗲得让人发麻。
“你还好意思问,为了你心爱的跃哥哥,就不要我这个老头子了?”酩酊老人故意装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云月儿的身子扭得如同刚从泥地里挖出的蚯蚓:“爹,您胡说什么?女儿怎么可能不要您呢?您就是我最最亲爱的、可爱的、深爱的老爹啊!”
云月儿的撒娇对于酩酊老人而言,就如同一口气喝了一缸度数最高的美酒,早就从里到外都醉了。
“你的宝贝师哥呢?乔跃那小子现在在哪里?”酩酊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月儿:“他该不是一看到你就跑了吧?”
“爹,您就会欺负女儿。”云月儿故意扭过头、转过身子不理睬酩酊老人。
“好了好了,月月,你师哥到底在哪?爹这次下山一是为了找你,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找到你师哥。”
云月儿在林子里找了半天没找到乔跃,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在心中。这时也没时间跟爹耍性子了,干脆简明扼要的把之前的事情跟爹讲了一些。
说完后,云月儿着急的问道:“爹,您说师哥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以你师哥现在的修为,如果遇到一等一的高手,就算胜不了对方,也不至于会有性命之忧。”酩酊老人安慰道。
之后这父女俩就结伴开始在小树林里寻找起乔跃来。
乔跃此时已经被檀魂剑开始吸取魂魄起来,再过片刻只怕就凶多吉少。突然听见云月儿的声音,不由得精神一震张口大喊:“师妹……”
乔跃两个字出口,就感觉脑中的意识急速涌向手中的檀魂剑,赶紧屏气与之对抗,不敢再出声说话。
虽说乔跃只喊出两个字,但是酩酊老人和云月儿都已经听在耳中,立刻循着声音急速找了过来。
云月儿一看乔跃一动不动,手里拿着檀魂剑,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痛苦,立刻就要扑上前去解救师哥。
酩酊老人一把拉住了女儿喝斥道:“月月,看仔细了,这檀魂剑正在吸食你师哥的魂魄,你此时贸然上前,连你的魂魄都会被这檀魂剑吸光的。”
“怎么办,爹你快想办法救救师哥吧。”云月儿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酩酊老人怎会看着自己的爱徒遭此劫难,他并没说话,而是迅速上前从乔跃另一只手中夺下了檀魂剑的剑鞘。然后嘴中念念有词,张口咬破自己右手食指和中指,用流血的二指在剑鞘上一抹,最后慢慢的用剑鞘的口子,对着檀魂剑的剑锋送了过去。
说来也怪,原本檀魂剑根本塞不进剑鞘中,但是剑鞘到了酩酊老人的手中,仿佛有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导致这檀魂剑剑身无法抗拒,不得不一点点缩回到剑鞘里。
剑鞘到了剑身中间,因为乔跃的手掌紧握的关系,无法继续回收。酩酊老人用带血的两指,在乔跃手背上比划了两下,再用手掌一拍乔跃手背,乔跃的紧握的右手瞬间打开,酩酊老人以闪电般的手法,将整把檀魂剑完全收进了剑鞘里。
乔跃一下子昏倒在草地上,云月儿扑上前抱起师哥的身体,大声呼唤着。
酩酊老人用血液在檀魂剑的封口绕了一圈,默念两句,从封口的缝隙闪出一道金光,算是就此封印住了檀魂剑。
“爹,你快过来,师哥怎么醒不过来了?”云月儿的声音充满惊恐。
酩酊老人上前看看乔跃的面色,再用手指翻开他的眼皮,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不好了,只怕跃儿这回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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