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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着掰着花坛里的叶子,唐诗诗感觉眼前一黑。抬起头,对视上一位高大挺拔的西装男子似水的目光。她拧了拧眉,埋下头。
这个人唐诗诗认识,著名建筑公司严氏的接班人,叫严成明,经常出现在报刊杂志里的新闻人物。严成明眉目清秀,五官匀称,像漫画里走出来王子一般。
“小姐,你的手出血了。”严成明关切提醒道。
唐诗诗再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扔掉手里的叶子,没说话,她还在气头上。
严天明愣了一秒,好心提醒:“快去清理一下吧。”说着从胸前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丝方帕递到唐诗诗面前。他的手修长洁净,嗓音清雅,悦耳。
唐诗诗也愣了一秒,有点受宠若惊,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心翼翼接过。“谢谢。”她礼貌地弯了下嘴角,别过脸去。胡乱擦了几下被玫瑰花刺破的手指。
“还给你。”她理所当然地还给他。
严天明半响没说话,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不用了,你留着吧。”
蓝天,白云,柔风,阳光明媚。唐诗诗诧异1地睁着眼看着严成明那张好看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先生,进去吧。”
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男子走过来,打开车门。“听说江总裁最近情绪不太好,先生还是小心处事。”
严天明“嗯”了一声,坐进了车里。
江氏和严氏是生意上合作伙伴。“幸福地产、摩登天空、樱本浪都”都是两家公司合作两年来的共同的成果。据说冷亚义和严成明是高中同学,两年前冷亚义接管江氏后就加强了与严氏的合作,江父为了和严氏更好的合作,于是要求冷亚义与严家千金严欣欣订婚。
唐诗诗轻笑一声,冷亚义那哪是情绪不太好,简直就是豪猪乱咬人,见人就脑抽风。
她盯着手里的方帕看了一会儿,起身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件事没一会儿就在全公司传开了,令众人最难以相信和接受的是,江氏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高富帅总裁竟然在遭受小秘书唐诗诗大言不惭的狂风暴雨反击后,不仅没有立马开除她,反而是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没事人似的命令Ben去查她的住址。
白晓晓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唐诗诗大战冷亚义之事,告别李申楠后第一时间冲到了唐诗诗的公寓。
“我说姓林的,你这是抽哪门子疯?你居然把冷亚义指着鼻子骂了!你是不是想在海城遗臭万年啊?”白晓晓一进门就开始指着唐诗诗咬牙切齿地进行批斗。
唐诗诗打开白晓晓压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翻了一个大白眼。“是他不可理喻,不可一世,不讲道理在先,我说他几句怎么了?我倒宁愿是被狗咬了,也不要跟他这种疯子争论……埃,你干吗?”
白晓晓突然捏住唐诗诗正说得喋喋不休的嘴,眼瞪得圆溜溜的。“你傻啊?你是寄人篱下的小米粒,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神人,你得罪了他还要不要工作?”白晓晓长吁一口气,扯着继续嗓子说:“你别告诉我你有仇富情节,会放着好好的钱不赚。我马上给冷亚义打电话,你明天去给我继续上班。”
说完,白晓晓飞奔到阳台。“喂,江总啊,是我白晓晓。唐诗诗她不懂事,你就大人有大量,摈弃前嫌别和她计较了。好好好,那谢谢你啊,改天我和东泽一定好好答谢。嗯,拜拜。”
白晓晓合上手机,柳眉一挑,扑到唐诗诗床上。“你别瞪我,我还不是为你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别一根肠子通到底,你就当那男人是个怪胎,无视他就行了。”
“同处一个办公室能无视吗?”
“你想想你是去赚钱的,又不是去看他的,自然就无视了。好了啦,别生气了。”白晓晓心疼地抚着唐诗诗的心口。
唐诗诗叉着腰,不再为这件事纠结。
晚上,白晓晓在唐诗诗家留下来吃饭。唐诗诗煮了一锅的水饺,白晓晓吃多了山珍海味,突然换了一种口味简直就像是饿了八百年的饿死鬼一样。看着一个个白花花的水饺,一口气吃了三大碗。
忙完之后,唐诗诗和白晓晓躺在院子里乘了一会儿凉。台风登陆,大雨马上就要来了,白晓晓怕雨后路上打滑,便先回去了。走的时候非缠着唐诗诗要了两袋水饺,说是味道杠杠的,唐诗诗笑她少见多怪,市场上多的是。她白了唐诗诗一眼,撅着嘴说自己是官太太坐久了早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唐诗诗“噗”地一笑,指着她说,你这还没嫁给人家呢,就官太太,真是不嫌羞人。
白晓晓笃定地告诉唐诗诗,她这辈子就赖定李申楠了,而且一定会嫁给他。
唐诗诗一丝不敢苟同,保持沉默。,只能说但愿如此。这些年看着白晓晓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便,她早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送走白晓晓后,唐诗诗泡了一个热水澡,换好衣服,抱着一堆零食蜷在沙发上看《来自星星的你》。
“砰……砰……”看了没十分钟,有人急促地敲门。
她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冷亚义威严耸立地站在外面。
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还有,他大晚上跑这里来干什么?
唐诗诗蓬着头,张着嘴,满脑子的疑问。一时乱了手脚,竟不知所措地在屋子里转起圈来。
“砰……砰砰……”敲门声更急促了。
唐诗诗一咬牙,关掉灯,让整个房子陷入一片黑漆。
“唐诗诗?”
见房子里没了灯光,冷亚义眉毛一皱。“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不开不开我就不开。唐诗诗靠在门边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你要是再不把门打开,我就撬门了,我可是有带人来的。”
“啪”地一声,门被打开了。唐诗诗像做贼似的两只眼睛在门外四周检查了一遍。
“人呢?”她拉着个脸问。
第五章;老板的突然来访
冷亚义斜睨了她一眼,嘴角浮着浅浅的笑意。“你连这都信?真够笨的!”
“你……”唐诗诗俏脸青白,发觉自己被骗了,连忙准备关上门。
“挨,既然开了哪有关上的理,怎么,不请你老板进去坐坐?”冷亚义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倾倾嘴角,目光灼灼地盯着小脸恼怒的唐诗诗。
“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熟不远送。”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冷亚义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推门而入。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再不出去我就告你私闯民宅。”唐诗诗拦住冷亚义,一板一眼地恐吓他,眼睛瞪得极大。
冷亚义讪讪一笑,把提着的塑料袋搁在桌上。目光在房子里扫视了一遍,直接越过唐诗诗,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
“房子还挺大的!”他慵懒地往后面一躺,微微闭眼。“花了不少钱吧!”
“要你管。”
唐诗诗满肚子怨气,这可是买房子之后,第一次有异性光临。她胡乱地收拾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找我有事吗?”
“确实有点事。”他睁开眼,嗓音微波不兴。
唐诗诗努努嘴,以手作梳,把头发绑成一个马尾,披了一件米色披肩,坐到沙发的另一头。开门见山问:“什么事?”
冷亚义没有回答,突然站起身,将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提到唐诗诗面前,递给她。
唐诗诗诧异1地看了一眼神色自如的冷亚义,低下头一看,袋子里装是日本牛肉粉和肯德基,而且都是两份。
“干嘛?想用吃的先贿赂我啊?”她抬起头,神情纳闷。“我告诉你,我可不吃这套。”
“算是吧。”冷亚义如实回答。他蹲在地上,从袋子里拿出牛肉粉,小心翼翼地除去盖子,把勺子插在上面,然后又将肯德基也拿了出来,放成一排。动作是那么认真。
唐诗诗呆过去了,这是上午那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冷亚义吗?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感觉自己眼花了。
冷亚义坐到一边,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他犹豫了下。开口:“我要你跟我去见我父亲。”
“什么?”唐诗诗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腾空而起。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严欣欣要订婚的消息,这只不过是一场豪门的闹剧,我不会娶严欣欣的。所以我想要你陪帮我去演一场戏。”他眼神真挚。
唐诗诗突然觉得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又坐了下来,呆若木鸡。
“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他双手紧握。
唐诗诗抿了抿唇,神情恍恍惚惚。愣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找我?”事实上,他可以找任何人。
“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他抬头看她。
唐诗诗也抬头看他,双目对视,相顾无言。
台风登陆,憋了一天的雨终于下下来了,窗外狂风大作,雨点在地面砸出霹雳的响声。唐诗诗坐在窗台前侧耳聆听,冷亚义坐在沙发上盯着唐诗诗。
天公不作美,下这么大的雨,恐怕连发动车子都很难。而且冷亚义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
“我……”
两人又同时止住。冷亚义吸了吸鼻子,有很浓的鼻音。“你先说吧。”
唐诗诗咬了一下嘴唇,“我答应帮你。”她舒了长长一口气,佛祖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反正也不是很难的一件事。
冷亚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
唐诗诗斜眼看向冷亚义,没好气地说:“你不要就算了。”最讨厌磨叽的人了。
“我有说不要?”冷亚义面色阴沉。“到时候我过来接你。”
“我可是有条件的。”唐诗诗对着他眨眨眼,她可没说是白帮他。
冷亚义讥讽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那你的条件是?”
“目前还没想好,保留。”唐诗诗咧了下嘴。
冷亚义对她失语,只得倾倾嘴角。
过了好一会儿,冷亚义纹丝不动。
“雨越下越大了。”她完全是没话找话。
“嗯。”冷亚义微躺在沙发上,眼睁开一条缝。
“老板还不回去吗?”唐诗诗再次眨眨眼,有点下逐客令的意味。
“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雨停了。”
“可是台风雨一时半会不会停。”
“那就睡你这”
唐诗诗脸上浅浅的笑意顿时没了,秀眉打了一个结。
“你房子挺大的,我睡哪间房?”
唐诗诗嘴巴半张,还没反应过来,冷亚义已经站了起来。
“老板,这样不太好吧?”唐诗诗长这么大,除了和初恋同居过,还没有和别的任何男子共处过一室。突然有异性要和她睡在同一屋檐下,她总觉得有股陌生的冷流在房子里飘荡着。
“借宿而已,能有什么不妥?你难道想让我睡大街?”冷亚义眉毛一挑。
让你睡大街,那是寻死的节奏。唐诗诗没办法,只好给冷亚义收拾了一间卧室。家里没有暗色调的被单,最男性化的颜色也只是深海蓝。
“你能换个颜色吗?”冷亚义站在一旁被蓝色弄得脑袋发晕。
唐诗诗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老板,这是最男性化的了,还有粉色、乳白色、桃红色,你要吗?”
冷亚义俊脸青白,。“真是个小女生。”他忍不住肚腩一句,扔下一句话转身进了浴室。
唐诗诗撇撇嘴,铺好后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她站在门外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突然觉得冷亚义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
这个夜很安静,直到天明。
唐诗诗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定睛一看,闹钟上一个大大的七点半。下一秒,她嗖地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完了完了,上班要迟到了。她洗漱完毕后跑出房间,昨晚餐桌上的盒子已经不见了,她又瞅了瞅冷亚义睡的房间,发现床上是空的。
走得倒挺快的,唐诗诗唏嘘一声。打开厨房的冰箱,拿出几片面包,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喝完之后就出了门。
第六章;唐诗诗的平淡生活
打车到公司,好在没迟到。冷亚义并不在办公室,人事部小张告诉她总裁去滨城参加剪彩活动了,唐诗诗晃晃悠悠的一天就这么过了。
江氏的人可都是厉害的主儿,小张和唐诗诗混了个脸熟,第二天就借着请教做秘书经验的由子约唐诗诗去吃了一顿大餐,。小张很幽默,把唐诗诗是逗得合不拢嘴,一口带着北京口音的普通话把那天唐诗诗和冷亚义吵架完之后的形式,在全公司是描绘得绘声绘色。
之后,她特别没同情心地把一大堆需要处理的文档丢给了给唐诗诗,让她打印出来。唐诗诗欲哭无泪啊,谁让你吃人家大餐的!不好意思拒绝,加上也没什么事可做,也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一连好几天冷亚义都没有来过公司,唐诗诗每天上班、下班,一切都过得很平静。
七月初,公司接了一个大工程,决定要在海城东郊建一个旅游区。一连十几天各部门忙得叫苦不迭,唯独唐诗诗悠闲自得,整天跟没事人似的在公司里瞎转悠。
这天,唐诗诗和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用电脑看《来自星星的你》,耳边听得门“咔嗒”一声,开了。抬头,只见多日不见的冷亚义一脸颓废地走了进来,“啪”的一声,他把门重重地摔上。
唐诗诗坐在转椅上整个人一哆嗦,感觉有股莫名的寒流已登陆。
冷亚义头发散乱着,神情无比疲惫,脸上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眼里布满血丝。仔细一看,身上的西装褶皱不堪。
“老板,你……”唐诗诗忍不住关心一下,却被冷亚义凶神恶煞的眼神瞪得忘了下文。
“我有规定我的员工上班时间可以看电视剧吗?唐秘书,我这里不是菜市场!”冷亚义可以冰冻三尺的寒目,瞟到电脑上播放着的电视剧,怒声吼道。
唐诗诗面色一垮,明显感觉到冷亚义是在拿她当出气筒撒气,她心底迅速蹿起一团火苗。然而还来不及发作,冷亚义就一个摔门,活生生将她的怒火给扼杀在了心脏里。
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突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唐诗诗真想抓狂,今天哪来这么热闹。她“腾”地一下冲到门边。
门一开,愣了。
严天明?
严天明看到唐诗诗也愣了。
半响,“先生?”一直跟在严成明身后的男子诧异1地看了看皆愣过去的两人。
几乎是同一秒,他们都缓过神来。
唐诗诗礼貌性地微笑,一时忘了该说什么。严成明神情有点恍惚,最终还是那个男子打了圆场。
“麻烦秘书小姐向江总裁通报一声,说严先生来了。”
“啊,哦,好。”唐诗诗转身,慌不迭地往回冲。
她正准备扭门,“啪”的一声,门开了。冷亚义突然笔直地出现在了唐诗诗面前,两人双目对视上。
他换了一身暗花毛衣,驼色修身长裤,整个人显得比刚刚精神了很多。
“那个……老板,严先生来了。”唐诗诗收回目光,有点没反应过来。
冷亚义一点都不露声色,云淡风轻地抬起眼梢,直步走到严成明面前。“里面请吧。”他彬彬有礼。
严天明微笑着点点头,随冷亚义进了里面,那个男子关上门,出去了。办公室又恢复了宁静。
海城是一个沿海城市,七月初,气温偏高,因为海风很大,所以并不显得炎热。
严天明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唐诗诗看了看钟表,五点半,到了下班时间。她简单收拾了下,拿上包准备回家。
按下电梯,身旁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扭头一看,是严成明。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严成明穿着一身中规中矩的西装,看上去显得很有男人味。
唐诗诗埋下头,眉头蹙起。“严先生这么早就出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总之说完就愣了。
严天明笑笑,电梯门正好打开,他长腿一抬,走了进去。
“傻站着干嘛?”他用手按着键,笑容未减。
唐诗诗本来准备等下一站电梯的,可严成明突然这么一说,那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电梯四面都是镜子,和一个只有在新闻里才能看到的高富帅共处一个电梯,少不了受宠若惊,可唐诗诗怎么更多的是心惊肉跳?
她偷瞄了下严成明,发现他也正透过镜子在看她。心,那一瞬间“咯噔”了一下。她慌忙地收回目光,如受酷刑般牢牢盯着自己的鞋尖。
“上车,我送你。”马路边,严成明开着一辆黑色加长宾利,绕过花坛,停在了唐诗诗身旁。
唐诗诗纳闷地往后退了两步,“严先生,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打车。”她何德何能可以享受严成明亲自送她回家的待遇。
“你再不上来,那我就亲自动手了。”说着,他做出一个要开门的动作。
唐诗诗连忙叫道:“我自己上来。”说完,她行动迅速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严天明脸上的笑容更加洋溢了。待唐诗诗系好安全带,他缓缓发动车子,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在马路上。唐诗诗趴在窗户边上眼睛望着外面,手心里抓着一把汗。
严天明和冷亚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严成明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与众不同的贵族气质,举止谦和,却不知为何让唐诗诗反倒觉得有距离感。冷亚义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一块霸气侧漏的千年寒冰,却让唐诗诗更想勇往直前。
终于到了,唐诗诗说完谢谢后连忙打开车门。
“唐秘书。”唐诗诗刚刚转身,严成明就跟了出来。“这是我的手机号。”他塞给唐诗诗一张明片。“有事给我打电话。”
唐诗诗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倒到地上,她盯着手里的名片脑袋发晕。
“晚安。”严成明得意一笑,站在车前朝唐诗诗挥了挥手。
唐诗诗捏着那张名片,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儿,她看着严成明渐行渐远的车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不过这次她没有直接丢进垃圾桶,而是装进了包包里。
第七章;唐妈妈的到来
周末,温度突然高得要命,早上开始就是二十八度。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好不容易放一个假,就这么给毁了,唐诗诗无奈地坐在家里看韩剧。
林凤霞早上打电话过来,说是下个月要到海城住两天。中午,唐诗诗洗了一床被单,收出了一间通风的房间,因为林凤霞有洁癖,所以专门请钟点工上来打扫了一番。
林凤霞是唐诗诗的妈妈。唐诗诗家是很普普通通的那种,。父亲以前是初中老师,五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母亲以前是滨城团支部书记,退休后就在老家开了一家小型超市。听说闺女在海城找了份好工作,林凤霞就忍不住赶过来看看。
这么一折腾,就是一个上午。因为实在太热,唐诗诗忍不住泡了一个凉水澡,之后换了一件抹胸短裙,把卷发盘成一束,很凌乱的那种。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刚刚把空调打开,准备好好午休,电话突然在客厅里响个不停。
她跑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哪位?”语气有些不耐烦。
“是我。”
“老板?”唐诗诗突然一惊,站好。
“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呼啸的沙沙声,应该是在开车。
唐诗诗穿着拖鞋在家里转来转去。“周末不在家难道去公司?”她眼睛一转,倒了一杯水。“老板,你该不会是要我周末去加班吧?这么热的天,加班可要加薪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在冷亚义面前已经变得肆无忌惮了。
电话那头的冷亚义脸色一沉,“我正在来你家的路上。”
唐诗诗差点一口水噎死。“咳咳……你……来我家干嘛?”
“你认为我来干嘛?”他反问。
唐诗诗清了清嗓子,“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你来干嘛?老板,这么热的天,你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说完,她忍不住在电话这头捂着嘴偷笑。
冷亚义在电话那头闷哼一声,吼道:“马上给我开门。”
“老板,不带你这么玩的!”
“你信不信我就在你家门外?”
“不信。”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出来看看。”
看就看,明明刚刚还有车子疾驰而过的呼啸声。唐诗诗小跑到门边,拉开门。
“老板?”
冷亚义居然真的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外。
唐诗诗瞪大眼睛,咧嘴干笑两声,。七月的天,她却感觉骨髓都凉了。不等冷亚义开口,她就飞一样地奔回了卧室。
她靠在卧室的门边,手捂着心口,大口呼气。打开衣柜,翻出一件最保守的韩版长裙套在身上,这才走出来。
冷亚义还站在门外,俊脸僵硬,神情冰寒。
“老板,您查岗呀?”唐诗诗揉了揉头发,打破尴尬的气氛。
冷亚义白了一眼她,长腿一抬,潇洒地走了进来。
唐诗诗刚刚吃完午餐,餐具、塑料袋、杯子还来不及收拾,全部乱七八糟地堆在桌子上。沙发上,毛毛熊、衣服、化妆品也是胡乱堆放在一起。冷亚义眉头一皱,找了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坐下。
唐诗诗面色发窘,红得像个柿子。
“坐下。”唐诗诗像尊天神似的,杵在他面前,看得他眼花。
唐诗诗握着的手一松,恍恍惚惚地走到离冷亚义五米远的凉席上。两人对立而坐,颇有谈判的味道。
“你这身衣服没刚刚的那套好看,换回来,跟我去见我爸。”
话音一落,唐诗诗瞬间僵硬如石,连呼吸都滞住了。
“发什么呆?想反悔?”冷亚义挑了挑眉。
整间屋子“哗”一下降到零度。
“老……板,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虽说当初是答应他了,可是现在突然告诉她要去见他家老头,唐诗诗顿时心虚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挤出一抹可怜的笑意。
冷亚义鼻子都快气歪了,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唐诗诗,你别给我答非所问,我在和你说正事。”
唐诗诗怔了怔,不笑了。“现在吗?”要是现在说不演了,那她是不是很不识抬举?而且会死的很惨?她开始浮想联翩。
“嗯”他点了下头,神情淡淡。
“那我需要做什么?”她还是决定不反悔。
“扮演我女朋友。”
“啊?”她半张着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冷亚义瞪了她一眼。“别一惊一乍的,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女朋友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你管。”他又想了想。“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我说什么,你只要点头就是了。”
唐诗诗愣了半响,“老板,你爸爸凶不凶啊?”她摸了摸自己的俏脸,有点臭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冷亚义俊脸一黑,恨不得把她捞起来好好教训一顿,居然又跟他答非所问。可训斥她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她硬生生给逼了下去。
“你爸爸要是不相信我是你女朋友怎么办?”她在客厅里走了一圈,突然又坐了下来。“还有啊,老板,你看,我要是不小心说错了话,你……喂,你干嘛?”
冷亚义实在忍无可忍,抓起手边的一个抱枕就往唐诗诗脑袋砸了过去。“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按我说的话做一切都会万事大吉。”胸口喘粗气。
唐诗诗捂着头,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似的瞪着冷亚义。
冷亚义才不怜香惜玉,站起身,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给你十分钟,我在车上等你,十分钟之后没看到人,我就带人上来砸门。”
“……”
唐诗诗干瞪眼,看着冷亚义扬长而去。诅咒了他几句,就屁颠屁颠地溜进了房间。
唐诗诗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却从来不在享受上亏待自己。一满柜的夏季装,她挑了一条到膝的白色雪纺裙,解开头发,用卷梳梳好,披在肩上。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化了一个小淡妆,仔细检查了下包包里的钥匙,换上一双与裙子匹配的白色高跟鞋才出门。
第八章;初见所谓的公公
冷亚义的蓝色法拉利明目张胆地停在小区门口,引来过不少行人驻足的目光。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吗?唐诗诗鄙夷地走过去,只见冷亚义正一只手撑在窗户边上抽烟,吞云吐雾地姿势。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个卓尔不群的男子。
他看了唐诗诗两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在公司看惯了她穿职业装,现在换成便装,倒多了几分知性气质。他收回眼,扔掉手里的烟头,语气淡然。“上车。”
“老板,我马上就会成为小区里的风云人物了。”唐诗诗扣好安全带。
冷亚义从后视镜里看她,发动车子。问:“什么意思?”
“粘您的光呗。”她闭了闭眼。“小秘书坐法拉利,在常人眼里,不是被包养的情妇就是攀高枝的小三,谁会相信是陪老板去演戏?所以这风云人物非我莫属了!”
冷亚义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失去了某项功能,不动声色地扭头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着的唐诗诗,动了动嘴角,没接话。
江家在海城市中心,开车从唐诗诗家出发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冷亚义目视前方,专注开车。唐诗诗躺在后面无聊地闭着眼,不小心睡着了。
车子开进别墅,一辆宾利停在车棚里,冷亚义皱了皱眉。管家替他拉开车门。“少爷,严小姐和严先生已经到了。”
他点了点头,下车。管家的目光突然投到躺在后座熟睡着的唐诗诗身上,神色紧绷起来。“少爷,这……”这么些年,少爷除了带过一个日本女人回过家,还没带过其他任何女人回来过。
冷亚义斜睨了他一眼,走到后座,打开车门。唐诗诗蜷成小小的一团,面色粉润,皮肤白皙,睫毛似扑闪的天鹅羽翼,长长的。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到嘴的话直接咽了回去。他凝神了两秒,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抱起了毫无动静的唐诗诗。
管家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进了正厅,江城是一脸威严地坐在玄武门的交椅上,他看冷亚义的目光平静如水,两人眉宇间有几分相像。直到目光落到他怀里的唐诗诗身上,江城才不自然起来。
“亚义,你这是干什么?”他怒声吼道,捂着胸口一阵急促的咳嗽。坐在一旁的女子连忙上前安抚。
“伯父,您别激动。”她吐字如兰,背对着江城。目光正好撞上冷亚义无波不惊的眼神,她点头一笑,继续拍江城的后背。
窝在冷亚义怀里的唐诗诗被惊醒了,睁开眼,一个结实的胸膛?
“老板……你?”待看清楚冷亚义放大的俊脸,她吓得慌忙跳下来,望着冷亚义,俏脸通红。
五光十色的彩灯照得她眼睛酸疼。青花瓷瓶身,万马奔腾的画幅,这让她意识到不对劲。嗖地转身一看,只见迎面坐着一位神色严厉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位恍若天仙的年轻女子。
“你要干什么?”
冷亚义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把握住了唐诗诗的手。把她拉到江城面前。还没等她站稳,就开口了。“我父亲,江城。”他看着唐诗诗,神情温柔了不少,说完转身面对江城。“我女人,唐诗诗。”
唐诗诗嘴巴半张着望着冷亚义,女人?
“啪”的一声,江城把茶杯往桌上一掷,腾地站起身来。“亚义,你太不像话了。”
唐诗诗被吓得一缩,冷亚义握紧她的手。
“伯父,您别生气。既然亚义有爱的人,看来我是注定没这个福气做江家儿媳妇了。亚义,我同意取消订婚。”站在一旁的女子脸上挂着微笑,目光不住地打量唐诗诗。
唐诗诗定睛一看,这不是严欣欣吗?
“谢谢你。”冷亚义微微点头。
“小沫……你……”江城面色发青。
“伯父,我父亲同意和江氏合资开发滨城旅游区,明天会亲自来拜访,他让我问您有没有兴趣去打高尔夫。”严欣欣打断江城。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句话安抚了江城的忧虑,一句话缓和了气氛,既点到为止,又不伤大雅。唐诗诗盯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沉默。
“怎么好意思让严老登门造访呢,你回去告诉你父亲,说我江某随时奉陪。”江城愣了小会儿,恢复笑脸,对订婚的事只字不提。
“那我和俊就先回去了,我一定会转告父亲的。”严欣欣拿上皮包。下一秒,严成明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他一身蓝格子衬衫,风一吹,鼓鼓的。
唐诗诗抬起头,正对上严成明诧异的目光。
“我们走吧。”严欣欣走到他的身旁,催促他,见他没动,目光也顺着投注到了唐诗诗身上。
气氛陡降到极点,严成明把目光停留到冷亚义和唐诗诗握在一起的手上,眉头皱成一团。
唐诗诗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愣在原地接受着严成明和严崎两双眼睛的洗礼,脸红成番茄。她这个“小三”也太冤枉了吧!老板,你救我啊。
“走吧。”半响,严成明收回目光,径直走出。
严欣欣愣了两秒,对江城礼貌性笑笑也跟着出去了。唐诗诗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抬头,撞上冷亚义冷冷的眼神。
偌大的正厅,只剩下他们三人。
“走吧。”冷亚义牵着唐诗诗往门外走。
“站住!”
“还有什么事?”冷亚义背对着江城,语气淡然。
“你把我的话当什么了?”
“自然是人话。”
“你……”江城一口气没提上来。
“爸,我劝您还是打消要我和严欣欣结婚的念头吧,明天的记者发布会,我会亲自出席,就不劳您费心了。”他顿了顿。“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您有时间抽空回北京看看,毕竟是多年的夫妻。”
第九章;初见所谓的公公
唐诗诗站在旁边,看着面色复杂的江父,从两人语气中,得出结论:两人关系并不好。
一出院子,冷亚义就毫不客气甩开了唐诗诗的手,板着一张冷脸。唐诗诗跟在后面,无奈撇撇嘴,反正冷亚义这男人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怪胎,习惯了。
唐诗诗完全是云里雾里,根本没弄清楚刚刚的状况。江父执意要老板和严欣欣订婚,而老板却不愿意,所以要她来演一场戏,然后严欣欣立马主动说要取消婚约,匪夷所思的是,严欣欣并未表现出半点难过,更像是顺水推舟,巴不得取消婚约。还有老板对江父的态度,像仇人似的,难道豪门都是这样恩怨不止吗?唐诗诗满脑子的疑问,低头想着想着突然撞上一堵黑墙。
“你在想什么?”冷亚义皱着眉头。
唐诗诗摸了两下额头,“我在想那个差点成为你老婆的严欣欣,为什么你一说我是你……女……人,她就答应你取消订婚,并且还那么爽快。”她忍不住问出疑问,说女人的时候,不自觉结巴了。
冷亚义居高临下地睥睨她一眼,打开车门。“上车!”
“老板,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疑问都不肯替我解答吗?”唐诗诗不依不饶,要知道,好奇心很可怕。
“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算是答谢。
唐诗诗一听,兴奋了,坐直身子。“你说真的?”那她就可以去好好去推一个桑拿,好好美容一番了,最近工作太频繁,皮肤变得好差。
冷亚义“嗯”了一声,扣好安全带。
“可是老板,你给我放假,是不是要连同扣薪啊?你也太抠门了吧!”唐诗诗突然灵机一动,察觉不对劲。吸血鬼资本家,不容小觑。
冷亚义脚下没踩稳,车子突然熄火,两人同时向前一倾。冷亚义差点气背过去。这女人,居然说他抠门,他什么时候抠门了?
“你要是连放假有薪都不拿,那直接上班好了,我让你加班到深夜,保证你第二天神清气爽。”为了显示他并不抠门,冷亚义义愤填膺地说道。
放假有薪不拿,傻啊!唐诗诗暗自冲他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老板宽容大度,不会这么虐待员工的!既然放假有薪水拿,那我下个周我就不去了。”
什么叫既然?说得好像她很勉为其难似的,他还没嫌亏本呢。冷亚义彻底没话说了,脸色阴沉,却发不起火来。
从那天告别冷亚义之后,一连三天唐诗诗都没有见过他。新闻发布会很成功,并没有因为取消婚约,而影响到江氏和严氏的名声和关系。冷亚义也并未公开取消婚约的真实原因,只说是性格不合,自己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
唐诗诗坐在沙发上无意间调台,在新闻上看到了冷亚义。她忍不住肚腩一句:这算什么理由,没长脑袋吗?
白晓晓打来电话,要唐诗诗陪她逛街。唐诗诗一看外面太阳这么毒,才不想出去被烤焦,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推卸。谁知道白晓晓不吃这一套,一听说她不舒服,连忙开车从省城冲到了海城,还买了一大堆药。
治疗骨质疏松!
新钙加钙蓝瓶口服液!
月经失调来两粒!
唐诗诗盯着桌子上的一堆烂七八糟的药,嘴角泛起一阵抽搐。
“诗诗,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说话啊,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要告诉我。”白晓晓见唐诗诗面色苍白,忍不住提醒。
唐诗诗咽了一口口水,“你当我林黛玉啊?”
“不是你说,你不舒服吗?我问你哪里不舒服,你又不说,我哪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就什么症状的药都买了点呗。”白晓晓一脸委屈,她完全是出自好心。
唐诗诗直接倒在沙发上了,望天无语,她怎么遇到这种人才了!
下午温度低了点,唐诗诗才陪白晓晓出去逛。有钱人就是出手大方,看上一件衣服,价钱都不瞄一眼,直接刷卡。唐诗诗看得是心里直痒痒,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这种买东西不看价格的一天啊?
白晓晓还算厚道,给唐诗诗也买了几件新上市的巴黎新款夏季裙,又配置了几双昂贵的高跟鞋。
“诗诗,冷亚义不是一个好心的主啊,他怎么唯独给你放假了?”白晓晓试了一件窄领短裙,心里泛起嘀咕。
唐诗诗正在看鞋子的价格,三千八百!她顿时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这都是她半个月的工资了,李申楠那男人对白晓晓还真不赖啊。
“快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玩办公室恋情?”白晓晓凑过来,一脸咄咄逼人。“如实招来,你怎么勾搭上冷亚义的?”
唐诗诗狠狠白了一眼疑神疑鬼的白晓晓,放下鞋子,“你想多了,冷亚义那男人,阴阳怪气的,我是招架不住。”
“那他干嘛唯独给你放假?”
“我奋发图强,努力工作了呗。”唐诗诗吐吐舌头,顺势转移话题。“你家李同志今天怎么没陪你?”
白晓晓嘴一撅,满脸怨妇神情。“别提了,昨天还说好陪我的,今天突然又说要开什么会,讨厌死了。”
“哎呀,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你以为都像你啊,张嘴就来,伸手就要?别不开心了,来,试试这件。”唐诗诗递给她一条米色长裙。
买完衣服,路过内衣店,白晓晓非要把唐诗诗拉进去。
“你干嘛呀?我又不买这些。”白晓晓拿着一件蕾丝纹胸在唐诗诗身上比划,唐诗诗羞得面红耳赤。
“我们差不多大,就买这件了。”白晓晓满意地点点头。
唐诗诗顿时面瘫过去了。好不容易陪着她选好几件暴露到不能在暴露的纹胸。,她又看到隔壁一家卖男士内裤的店,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冲了进去。
第十章;巧遇严成明
“我家李同志喜欢黑色,这个太大了点,这个好像又太保守,就这个了。”白晓晓像个贤妻良母似的在一条条内裤里挑选着。
“诗诗,你要不要买几条?”白晓晓冲站在门边的唐诗诗叫了一声。
唐诗诗脸色一沉,“我买这个干嘛?”她家又没某同志。
“留着给未来老公啊!实在不行,给你老板也可以啊!”白晓晓偷笑两声,拿出卡付账。
“你瞎说什么啊。”唐诗诗气不过,夺过白晓晓手里提着的内裤袋子就往她身上拍。
白晓晓轻而易举地躲过,露出一个奸笑,往外跑。唐诗诗呼了一口气,跟在后面追。两个人穿梭在商场里,“姓白的,有种你别跑,给我站住。”
“唐秘书!”身后突然有人喊道。
唐诗诗打向白晓晓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这个声音听着好耳熟。
回头一看,是严成明。
白晓晓停下脚步,也回头一看,是个西装帅哥。“诗诗,他谁啊?”她好奇地拽了拽唐诗诗的衣角,貌似在她屈指可数的几个朋友里,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唐诗诗脸一红,连忙把双手往后一背,藏住刚刚在白晓晓手里抢过来打她的内裤袋子。她拼命摇了摇手,示意白晓晓接过去,结果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窘况之际,严成明正笔直地走向唐诗诗,其实他异常明亮的俊眸早就瞅见了那袋东西。
没办法了,唐诗诗恭恭敬敬背着手,目光实在不知该往哪里放,咧着嘴,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呵呵……严先生,好巧啊!”
严天明停在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静静凝视着她,看不出是忧是喜。“唐秘书,你忘记了一件事。”过了半响,他才慢慢开口。
唐诗诗挪来挪去的目光终于投注到了他身上。“什么事?”
“你没有给我打电话!”他抿了抿薄唇。
唐诗诗瞳孔放大,实事求是地说:“严先生,我并没有什么事要打扰你啊。”他们只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
严天明眸光瞬间变得深沉起来,眉一拧,问:“没事就不打了吗?”说完,他微闭下眼,语气温和。“我的意思是,你无聊想找人聊天,或者是逛街想找人拧包裹的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唐诗诗吃惊地眨了下眼,突然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严先生,我想当我真有什么事的时候,打120可能比较更合适。”说完,她俏皮地捂着嘴偷笑。
“……”
严天明碰了一鼻子灰,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看着唐诗诗闪烁着两个浅浅酒窝的俏脸,笑了笑。“你可真是幽默!那现在有时间吗?”
“啊?”唐诗诗眼突然瞪得圆圆的。
“有时间一起去吃饭,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餐馆,四川菜很不错。”他慢条斯理道,满脸的期待。
唐诗诗真怀疑自己听错了,“呵呵……严先生,我不喜欢四川菜,太辣了。”她随便找一个借口推迟,跟他在一起,她会觉得到处都是压力。
“没事,那我们去吃广东菜,那个不辣。”严成明又给她堵了回去。
“别,我最不爱吃广东菜了,无味。”她连忙摆摆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严天明想了想,星眸一亮,“那我们……”
“叮叮叮……”
他的话还只说到一半,唐诗诗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看严成明,礼貌性笑笑,然后转过身,同一秒,她将内裤忽地以闪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忙塞进了包里。
一看,冷亚义的?他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她蹙眉,划下接听键。
“喂,老板,您又来视察啊?”她打趣一问。
电话那头某人冷哼一声,“马上回家,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唐诗诗撇撇嘴,余光发现严成明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下意识地,她压低声音。“老板,我这可是放假的第三天,又有什么事找我啊?而且身为老板,老是往员工的家里跑,似乎不太合适吧?”
冷亚义在电话那头清了清嗓子,态度坚决。“马上回家!”
唐诗诗眉毛一皱,他以为他是谁啊?“你到底什么有事啊?”大热天的没事她挂了。
冷亚义愣了一下,她竟然不听他的,于是提高一个音调。“我就在你家门下,再不回来,我就去砸门。”
唐诗诗鼻子都快气歪了,又用这招威胁她,她真想扯着嗓子来一句:你这个小人,老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别人,算什么本事啊?可是,她能说嘛?最多也就自己憋在心里生生闷死罢了。
“给你二十分钟。”他轻吸一口凉气,不等唐诗诗说话,就毫不犹豫挂掉了电话。
唐诗诗“啪”的一下,也重重关上手机。
明知道他只是故意这样说,逼她上钩,诱她回去,可是她还是无由地愿意上钩。
她拉上包包的链子,气恼地回过头,只见白晓晓和严成明都跟看杂技表演似的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诗诗,你是不是中暑了,怎么脸色这么差?”白晓晓担心地问。
唐诗诗摸了摸红番茄似的脸,“有吗?”她无奈的耸耸肩,“不好意思啊严先生,我有事要先回去了。”
严天明面色一垮,“那我送你回去!”
“不要了。”她果断拒绝。
出了商场,李申楠给白晓晓打了个电话,白晓晓就像是中了六合彩似的,懒得八卦,开着她的莲花一溜烟就不见了车影。
“唐秘书,天这么热,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严成明站在树荫下陪唐诗诗等车,忍不住关心,“热久了容易中暑,你看你的脸,都快熟透了。”说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准备撩起唐诗诗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一缕细发。
唐诗诗下意识一个侧身躲过,不自然地用手佛着头发,她沉吟了下,“严先生是有公务在身的大忙人,怎么能把时间花在我这个小秘书身上呢,而且我也没那么娇气,哪能中暑。”
严天明怔了怔,一阵凉风肆意吹过,佛乱了他额前的发。
车子终于来了,唐诗诗手疾眼快地跑到路边,招了招手,“严先生,我先走了。”她转身冲呆愣在原地的严成明挥了挥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钻进了车。
严天明一个人留在路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突然笑了。
第十一章;冷亚义的强势
唐诗诗刚下车,还没进小区,就看到冷亚义的蓝色法拉利耀武扬威地停在路边,她深呼吸,检查了下自己的服饰,长裙,斜坡凉鞋,够端庄够大气了。
冷亚义穿着一身白衣白裤,修长而挺拔地在她楼下走来走去,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剑眉皱成一团。
唐诗诗愣了愣,停住脚步。
“老板,你在干嘛?”她不解地问。
冷亚义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她,过了好久,才转过身。他今天穿得特别正式,貌似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散步。”他轻启唇薄。
唐诗诗额前飞过三排乌鸦,他没毛病吧,在她家门前散什么步啊!“就这事?”她都做好了晕倒的准备。
冷亚义抿了抿嘴唇,默默地看着她,“上车!”
“又要去见你爸?”她无奈地坐进去。
冷亚义关好门,并没有发动车子,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字一顿地说:“唐诗诗,在我和你说正事之前,我必须要申明,我等下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四周过于安静,冷亚义的眸光变得深如海洋,唐诗诗突然觉得太过于严肃了,于是打趣道:“那这么说的话,老板现在说的这句话就不是认真的咯。”
冷亚义面一沉,伸手拍了两下她的脑袋,“认真点,我在和你说正事。”
唐诗诗有点意想不到,捂着被拍的脑袋半响没缓和过来,她点点头,扣好安全带,正襟危坐。“好吧,你说。”貌似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还没看到他像今天这么严肃过。
“我们结婚。”
他说的非常缓慢,一字不差全部落入了唐诗诗的耳中。
他并没说:唐诗诗,做我女朋友吧!也没有说:唐诗诗,我们结婚吧!而是直接说:我们结婚。
结婚!他说我们结婚!这完全是唐诗诗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冷亚义那张忍俊不禁的脸看了良久,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一样,那么陌生。
“老板,你在开什么玩笑!”难得,过了半响,唐诗诗还能一脸笑容。
“我是认真的!”冷亚义扭过头,语气肯定十足。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从我带你去见我爸起,我就确定,我要和你结婚。”
唐诗诗突然转微笑为大笑,“老板,你这是在告诉我,其实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吗?”
冷亚义不说话了,目光挪到窗户外面,“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唐诗诗一听,不笑了,小嘴一撅,娇声道:“老板,你在说谎!”
冷亚义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充满疑问。
“你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思考了,而且你的目光根本不敢直视我,难道说老板不是在说谎吗?”
冷亚义愣了。
“我很感谢老板的厚爱,可是感谢归感谢,总不能因为老板的一时好感就以身相许吧!所以,对不起,老板,我不能接受。”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能确定我到底是不是一时好感呢?”他也看着她。
唐诗诗咬了咬嘴唇,“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一国的人。老板要娶的,应该是像严欣欣那样的千金小姐。婚姻不是儿戏,现在讲究门当户对过于矫情,却也无法避免,我可不想日后落得一个攀高枝的罪名。”
冷亚义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太阳刺得你睁不开眼,现在风一吹,立马天灰地暗起来。唐诗诗抬眼瞅着像是要下雨的天空,表情暗淡。
“老板,要下雨了。”她轻笑,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冷亚义侧了下身子,也看向窗外,“是要下了。”
难得他没有直接“嗯”一声作为回答,唐诗诗看了他一眼,把声音压了压:“那我先上去了,还要收衣服呢。”她做出一副小怨妇的神情,不给冷亚义开口的机会,打开车门,一路小跑进了楼。
冷亚义愣在了车上,过了好久,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弧度。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高挺的鼻子,没想到生平第一次求婚,居然被这样拒绝了!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唐诗诗居然毫不当真。他又气又好笑,拿起手机情不自禁给唐诗诗拨了过去。
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一阵隐约的娇喘,冷亚义眉毛一皱,坐电梯貌似不吃力吧。“你怎么了?”他先声夺人。
唐诗诗靠在墙上,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刚刚一下车,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莫名失去了控制一样整个人都悬空了,然后就一口气直接走楼梯爬到了十楼,现在是两腿发软。
“没……没事,老板,你还有什么事吗?”她尽量保持语气平缓,不是才分手吗,又打电话干嘛?
冷亚义眉毛一松,恢复语调。“没事,就是看你到家了没有。”
唐诗诗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哦”了一声。
“唐诗诗!”
电话那头轻唤。
“嗯?”她站直身子,继续往上爬。
“我晚上想到你家来吃饭。”他试探的语气。
唐诗诗真希望自己瞬间失聪,沉吟了一下,开口:“来我这蹭吃蹭喝啊!老板,我可是要收伙食费的。可是很不幸的,我不会做什么饭挨,所以老板还是去酒店吃吧。”
冷亚义眼睛一暗。“没关系,我在外面带回来。”
唐诗诗有种挫败感涌上心头,到家,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打开房门,然后脱掉高跟鞋,一头倒进沙发里。“老板,我可没说接受你,而且这样不好。”
“我不管,就这样,在家等我就是了,挂了。”
“喂……喂喂”
其实,就在冷亚义刚刚说“我们结婚”四个字的时候,唐诗诗的内心早已并非表面上那样淡定了。像他那样出众的男子,确实没有哪个女人能够不动心,可是若要问能否把持住,那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不得不说,他们确实不是一国的人。
第十二章;冷亚义和唐诗诗的交易
唐诗诗虽然是在海城工作,目前有一栋一百五十多平米的房子,可那也改变不了是个普通人的事实。她的老家在滨城一个小镇,家里一直都是个小康水平,并不富裕。父亲是老师,母亲是团支部书记。可冷亚义就不同了,他是海归,是个青年权贵,家族世代经商,父亲是军人,母亲是财务处处长。怎么着,两家都是门不当户不对。
而且从冷亚义的回答中,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在敷衍她。还是白晓晓说的对,嫁的太有钱,一点不靠谱。唐诗诗放下手机,洗了把脸,就上床睡觉了。
冷亚义这会儿正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可是叫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只是干看着,也没什么胃口,忽然想到了唐诗诗,直接嘲服务员喊道:“服务员,打包。”
服务员闻着声音走过来,很客气的说道:“先生,全部打包带走吗?”
冷亚义点点头,想着唐诗诗反倒有胃口了,于是领着一大包的东西走出了银河系酒店。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打开他那辆最爱的奔驰顶级跑车,有门一踩,潇洒的疾奔而去。
唐诗诗这会儿也在家里准备做饭呢!打开冰箱翻腾了好半天,也还没能下决定。其实她是因为自己做饭不怎么好吃,每次都那么难以抉择,可就在这时候好像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祷告,门铃忽然响了,唐诗诗赶忙关上冰箱回身跑到门前,从猫眼里向外瞧了几眼,咦?怎么是他?
门外的人似乎等的很不耐烦,这个开门的速度太慢了,再慢些他就会很恼火的。就在冷亚义的手再次伸向门铃时,门终于被打开,唐诗诗眨巴着一双眼睛的看着冷亚义,再缓缓的看到了他的手上,那是什么?拎着的一大包东西,似乎是餐盒,里面都是好吃的?唐诗诗突然有些小激动了。
唐诗诗一直堵在门前不走不动,冷亚义撇了她一眼,再推开她自己走了进去,扫视着餐桌在哪里,唐诗诗见状赶忙关上门追上冷亚义。
冷亚义将打包来的饭菜全部放在餐桌上,唐诗诗还傻愣愣的站在他身后看着,冷亚义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在看什么?还不赶快把它们都拿出来摆放好。”
唐诗诗闻声连连应着:“哦哦。”再一面忙活着摆好饭菜一面说道:“老本,你今天又去吃大餐了?可是怎么会剩下那么多?你不会是刻意给我买回来的吧?可是也买了太多了。”
冷亚义闻声真是佩服唐诗诗的自恋情结,不过回脸笑着说道:“你想太多了,今天餐厅里人太多,乱的很,所以我才想着借用你这里的清净吃个饭,顺便赏你口饭吃,你该很荣幸。”
唐诗诗闻声也撇了冷亚义一眼,回应着说道:“是啊!老板,我真荣幸啊!”
“呵呵……”冷亚义并不是个爱笑的人,但却在唐诗诗面前笑的似乎要多一些。
两个人坐到茶桌前一开动,唐诗诗就吃的不亦乐乎,真是不错的好东西,比自己做的好吃百倍不止啊!要是能天天有人送饭那该多好。
冷亚义看着唐诗诗吃饭那样的香甜,突然胃口就大开,两人一起竟然能将那么多的饭菜吃的差点精光,只是饭饱后唐诗诗以为冷亚义就会离开,但似乎他并不想走。
“老板,你在想什么呢?要不要我请你喝咖啡?”
唐诗诗试探的问着,意思是你要不要走了?冷亚义却点点头说道:“冲的好喝一点,去吧!”
唐诗诗真是郁闷,现在可是天都黑了,他竟然还不赶快回去,不过也乖乖的去冲咖啡,再两个人一同坐在沙发上有些木讷着喝着。
冷亚义其实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想着要不要跟唐诗诗说,也想着他的目的真的只是那样么?唐诗诗则是在想着冷亚义有点反常,他那么晚了还赖着不走到底想干什么?
一整杯咖啡都喝干净了,冷亚义终于回眼看向唐诗诗开口说道:“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唐诗诗闻声只是眨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冷亚义,再点点头的继续等着他的下文。冷亚义也是深思熟虑过的,觉得唐诗诗算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于是开诚布公的说道:“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谈到交易,唐诗诗跟好奇,反问道:“老板您要跟我一个小小的职员谈交易?”
冷亚义闻声很肯定的点头,而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唐诗诗直觉没什么好事,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要听着,谁叫冷亚义是她的老板呢!
“到底是什么?老板你要不要说了?”
冷亚义闻声答的很痛快:“婚姻交易。”
唐诗诗闻声可以说是震惊了一下,澄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冷亚义,惊呼道:“婚姻交易?”
冷亚义并没有因为唐诗诗的吃惊而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反倒更加肯定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你的耳朵没有问题,我就是要跟你谈婚姻交易,并且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什么?”唐诗诗此刻更是不可置信,要跟她来谈交易,交易是结婚不说,还没有她反抗与拒绝的权利,唐诗诗真是不能想象这是到底是交易还是命令?她又凭什么没有拒绝的权利?
第十三章;婚事公诸于世
冷亚义并不对唐诗诗的再次惊讶而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却口冷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我的目的只是要以这个婚姻来解除我与严欣欣的婚约,也要以此来脱离我爸的掌控,而你也能继续在冷氏集团工作,拿着你的高薪,这就是我们的交易。”
唐诗诗真是不可置信,冷亚义竟然是在威胁她,用她现在的这份工作来威胁她,唐诗诗竟然有些怒了,可看冷亚义根本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半点余地,唐诗诗顿时阴沉了脸。
看着唐诗诗难看的表情,冷亚义轻笑一声说道:“你放心,这只是一个交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到时候我该做的想做的都做成了,我会公布于众,还你一个清白的自由身,所以你并不吃亏。”
唐诗诗突然间又有些同情可怜冷亚义了,他一直以来都被冷江城控制着,虽然是父子,但冷江城一直用冷亚义来做生意上的交易,他与严欣欣的婚约也是那么来的,根本不管冷亚义的意见与心情,只是做着冷江城自己认为对冷氏有益的事情。
唐诗诗想了想后说道:“虽然你是我的老板,但我并不想把这件事当作你的一个指令来做,而且也希望你能如刚才所说,到时候会还我一个清白与自由。”
唐诗诗还是知道轻重的,她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也代表着她在这个城市甚至这个行业在无法立足,因为冷亚义完全有能力封杀她,所以唐诗诗一面是因此也一面是真的同情想要帮助他才答应了这个交易。
冷亚义闻声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可以。”
交易成交!
冷亚义与唐诗诗达成共识后,直接回到了冷家,这个地方他平时是很少回去的,因为太不愿意看到冷江城了。
“真是难得,你还知道这里有个家。”
听着冷江城的冷嘲热讽,冷亚义不以为然,直接走过去,看着冷江城用着非常冷的口气说道:“我也不想回来,只是要来通知你一件事情,说完我就走。”
冷江城闻声凝视了冷亚义一会儿,本是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双臂环肩的看着冷亚义,等着他要说什么话。
冷亚义根本不想多废话,所以直奔主题说道:“我要结婚了,就在下周。”
冷江城闻声很是惊讶,但却也一瞬即逝,再觉得冷亚义似乎受教了,因此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来,很满意的说道:“你早就该结婚了,严家是个不错的生意伙伴,你该抓住这样的机会。”
冷亚义闻声真是嘲讽,他到现在还在把自己当作一个商品来买卖,冷亚义却不得不泼冷江城一盆冷水的说道:“我想你搞错了,我是要结婚了,但新娘却跟严欣欣没有半点关系,我早就有女人了,你应该知道的,何必自欺欺人的一个人玩这场没有结果的游戏呢!”
冷江城闻声惊愣,随后便是勃然大怒,指着冷亚义震吼道:“你这个混帐东西,你以为你的婚约是你一个人的儿戏吗?你要想结婚娶的必须是严家千金,别忘了,你们的婚约已经公布于众。”
冷亚义闻声竟笑了,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好嘲讽,随后再看着冷江城用着极其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以为我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么?我只不过是来通知你的,不管你反对还是同意,我一定会娶她,那个才是我的女人,你懂么?一个婚约算什么,我只要想做,你以为只有你能做到不择手段么?”
冷江城闻声脸色黑青,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他从没想过冷亚义会来个这样的反击,而冷亚义却继续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的话都说完了,婚礼在下周末,去不去,你随意,我无所谓,但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你不怕整个冷氏成为商界的笑柄,大可去搞破坏,但我劝你想清楚再做,毕竟我是你的儿子,遗传了你狠毒的手段。”
冷亚义说的句句不留情,冷江城气的拿起桌上杯子直直扔飞向冷亚义,而冷亚义只是冷哼一声,再转身离开,那背影走的如此潇洒,只剩下震天大怒的冷江城。
“你这个逆子,混帐东西,你竟然敢威胁你的老子,你这个混账。”
冷亚义早有准备,他知道冷江城不会轻易妥协,会不择手段的破坏,所以冷亚义早早就把唐诗诗接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再命人找来了记着,所以一大早冷亚义与唐诗诗一同出门,而看到的便是门外围堵着大批的记者,全都在她们出来的那刻打开了摄像机,纷纷追问道:“冷亚义,听说你要结婚了,可是新娘却不是严欣欣,这是真的吗?那你身边的这位女秘书又怎么会在你的公寓里?你们是什么关系?难道你要结婚的对象是她吗?”
唐诗诗一早就知道了冷亚义的意思,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己带来了,可她也还是很配合,不慌不忙坦然自若的站在冷亚义的身边,并且任由冷亚义握住自己的手,再露出一个幸福的笑给所有人看。
冷亚义也回头看着唐诗诗一笑,似乎很满意唐诗诗的表现,而那些记者们都不可置信,“咔嚓”的声音接连不断,追问的声音也突然乱了起来。
“冷亚义这个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冷亚义,你真的要娶你的女秘书吗?”
“冷亚义,可以告诉大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跟严家的婚约又要怎么解决?”
冷亚义面对记者一堆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决。
“与严家的婚约是我的父亲定下的,我并没有承认,所以现在我结婚,也不算是毁约了,而你们猜的也没错,我要娶的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唐诗诗。”
这个报道是现场直播的,冷江城才到公司大门口,就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头条新闻,冷亚义分明是给了他大大的一击,让他来不及做什么已经败了。
第十四章;国际婚礼
“唐小姐,能说说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听说你才做了冷总裁两个月的秘书,竟然能打败严家小姐嫁给冷总裁,你用了什么秘密招数吗?”
面对这样露骨的话,唐诗诗很不屑回答,但看着冷亚义的表情分明是想听她说什么,唐诗诗也不怯场,脸上一直挂着一抹淡如轻云的笑,缓缓开口说道:“我想你们都是电视剧看多了,感情的事哪里需要什么手段与秘密招数?不过是情投意合,而亚义又那么体贴温柔,试问哪个女人能不喜欢不爱呢?不知道我的回答你们还满意吗?”
不说记者满意不满意,冷亚义已经是很满意了,给了唐诗诗一个赞的眼神,而这个眼神在大家的眼中就是眉目传情,更是令所有人都惊呼。
冷江城站在门外看着那镜头上的画面,脸色僵硬,满身都是怒气,最后怒喝一声:“胡闹,立刻把他给我带来。”
该说的都说了,已经算是公布于众了,冷亚义拉着唐诗诗向人群外走着,而那些记者还是不依不饶的追着问着,冷亚义却再也不做任何的回答,在保镖的维护下上了车,与唐诗诗一同去往冷氏集团。
冷江城派去的人正在半路遇到冷亚义的车,冷亚义就知道冷江城会是什么反应,却还是不以为然,看着身后的车一直跟着,将头转向唐诗诗说道:“你做的很好,希望等下不要让我失望。”
“我尽量。”
唐诗诗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想帮冷亚义一个忙,但却不知道她这个无知的决定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结果。
冷江城已经在办公室愤怒的等着冷亚义的到来,却没想到门被推开后,他看到的是两个人,顿时更加愤怒。
冷亚义根本不管冷江城的脸色有多难看,一直紧紧拉着唐诗诗的手,再走到冷江城的面前说道:“我最近会很忙,忙到不会有太多时间出现在公司,你如果有事要找我,叫人说一声就好了,但如果与工作无关的,我想你还是少给自己增加烦恼了。”
唐诗诗不管如何也还是得先礼貌的给冷江城问个好,于是尽量让自己露出个笑脸说道:“董事长好。”
冷江城看着如今的唐诗诗越看越不顺眼,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竟然把自己的儿子给你们抢走了,真是让人恼火。
冷亚义知道多留一会儿就会多听到几句冷江城的废话,所以还没等到冷江城开口他已经先说道:“我还有事,我想你也会很忙,所以我们告辞了。”冷亚义话才说完,拉着唐诗诗转身就走。
“你……”冷江城指着冷亚义气的竟然一时间结了舌。
冷亚义再拉着唐诗诗离开冷氏集团的时候,上上下下千名员工,全都将眼神投注在了他们的身上,议论与窃窃私语也是接连不断,都在羡慕嫉妒恨,为什么唐诗诗那么好的运气能钓到冷亚义这样的金龟婿?也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那么好的运气?
冷亚义带着唐诗诗去了海城市最大最有名气的婚纱店,唐诗诗一间门就被震住了,这样的地方她这辈子也没想过会进来,更没敢想过会是自己来做主角试选婚纱。
冷亚义看着唐诗诗的模样不觉一笑说道:“别像个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给我丢了脸回去就收拾你。”
唐诗诗闻声没好气的撇了冷亚义一眼,店长见到时冷亚义,亲自上前接待,笑脸迎人的说道:“冷总,您来了。”
冷亚义废话从来不爱多说,直接切入主题说道:“拿最好的婚纱给她试试,要够档次,够高贵。”
店长闻声赶忙应着,再带着唐诗诗走向后面,冷亚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起杂志看着,而那里的员工也都惊呼着,这个冷氏集团的接班人竟然会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乡下来的女秘书,这个可是个大新闻。
冷亚义这次是要举办一个国际性的盛大婚礼,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结婚了,娶了别的女人,其实冷亚义没有告诉唐诗诗,他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报复那个曾经背叛他离开而去的前女友,那个他曾经那么爱的女人。
婚纱是顶级的,婚礼举办地也是海城市最顶端的大酒店,冷亚义做了好大的功夫,他要这个婚礼成为海城市甚至整个商界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
唐诗诗看着冷亚义做的这一切,心里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嘲笑,先是觉得冷亚义是为了她才举办那么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后又觉得这些不过都是一笔交易,都是虚假的罢了。
眼看婚礼还差一天,冷亚义在唐诗诗身边安排了一个特助,主要是安排她的一些琐事以及婚前所要做的一些事情,还要教她一些她不懂的,唐诗诗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海城市机场,一位全身都光鲜亮丽的女人手拉着行礼,眼睛扫视着四周,缓缓向外走去。
这是冷亚义所想不到的,就在他婚礼的前一天,他所要报复的前女友宫版川慧回国了,此刻正在乘坐计程车去往冷氏集团。
“总裁,今日下午您的行程只有一项,并且是私事,就是去婚礼会场。”
唐诗诗这会儿依旧做着她总裁秘书的角色,虽然现在面对冷亚义有点怪怪的感觉,但她还能分的清楚公与私。
冷亚义闻声放下手上资料,抬眼看向唐诗诗,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唐诗诗却被他看的有点别扭,赶忙别过了头看向一边,冷亚义见状轻轻一笑说道:“你还不能习惯么?以后比这样更让你受不了的眼神还很多,但你放心,那只是在人前,私底下我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冷亚义说话的口气有些故意的调侃唐诗诗,而唐诗诗却蓦地转过头去看向冷亚义,没好气的说道:“老板,现在是工作时间,您是不是说的多了?要是没事我先出去了。”
冷亚义闻声怔怔的看着唐诗诗,也不说话,唐诗诗转身就走,却在走到门前那刻听到了好喧哗的声音。
“这个是谁啊?”
“好漂亮啊!”
“唉,你们快看,她走向总裁的办公室门口了。”
唐诗诗听的迷迷糊糊,冷亚义也似乎听到了什么,但在唐诗诗拉开门的那个,外面另一只手也正在向里推,并且与唐诗诗撞了个正脸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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