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清朝回忆录之似水流年 > 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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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静悄悄。紫禁城御书房,康熙皇帝在一笔一笔在批阅奏折。

  “皇上,该歇着了。”一边打盹醒来的桂公公提醒皇上。

  “知道了,不用你催,奏折批完,朕就能歇着了。”康熙说道。

  御书房外,皇后娘娘端着茶水正走了进来。

  康熙一看来人,立马放下手中的笔,问:“大半夜不睡,跑这里来做什么?”

  “臣妾担心皇上批奏折很晚,饿了,就给拿了这个来。”她说着一手将茶水递过去,康熙见了,接过来喝了一口,细细品味,然后问:“加了莲子吧?”

  “皇上的嘴真是厉害,只是加了几个莲子,你也能喝出来。”皇后说道。

  “呵呵,不要夸朕了,说,什么事?”康熙问,他知道皇后这会儿来一定是有事了。

  “前几日听说,四福晋乌拉那拉筝儿有喜了,老佛爷开心的很,常找她过去陪玩,还给了她先皇赐的玉扳指。臣妾就是想,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就指定那肚子里是个小阿哥什么的,许是个格格呢?”皇后把这两天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怎么了?你有孙子了不开心?”康熙问。

  “也不是,倒是我这不是提醒皇上吗?虽然咱们老四有孩子了,但也不能高兴的就还没出生,就给这给那,还是先皇的玉扳指,会引来朝中大臣的议论,不合适吧?”皇后说。

  康熙听出来了,皇后这是嫉妒,先皇的玉扳指也没有给她,不过就算那样,这玉扳指是先皇在世的地位象征,如今给了还没出生的孩子,不就是在暗示众人这皇位要传给四阿哥的儿子吗?

  康熙想想也是不妥,估计老佛爷如今高兴糊涂,一时间就给了,也不问后果,要是大臣们知道,岂不会又要闹出什么。

  康熙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玉扳指的事情,皇额娘确实有些草率,这事儿朕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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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去了柏林寺之后,梦清就一直好奇,这四爷的爱好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哪有吃斋念佛还去青楼的?极大地反差,为此她觉得她一定要找个机会了解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还是说落霞只是一个障眼法,那四爷真正喜欢的其实是男人,是柏林寺的那群和尚。

  一日,年梦清趁着四爷被皇上叫去的空档子,箭步飞奔向柏林寺查个究竟,万一发现这一历史真相,那岂不是功绩一件。

  年梦清见了那常与四爷来往的方丈住持迦陵性音,也没有什么奇怪,不过是个白须小老头。

  当梦清以想参观禅房为由进屋探查时,却被拦住了。

  “施主是女流之辈,不可出入僧人住所,会引起不便。”老主持说道。

  梦清嘴里嘀咕:真是千年顽固不化的老头,严重歧视女性。

  不过她当然还是有办法进去的。

  现代的易容术还是可以骗过古代那些呆子的,梦清僧帽一戴,衣服一穿,活脱脱一个小和尚,看这下谁还能认得出她。

  她假装打扫的小和尚,事前她把今日打扫禅房的小和尚下药迷晕了。

  当然了,进去禅房之后,她东翻西找也没有发现没什么异常,佛经,木鱼,什么的,一个和尚该应有的,这里都有,该没有的也都没有,本以为能找到一个妙龄少女作为收获,结果大失所望,正在这个时候,老主持出现了,一脸的严肃。

  “姑娘,这是要让老衲为难不成?”掌心合十的老和尚不紧不慢说道。

  话说那老和尚眼力超群,年梦清这么精心打扮也能被识破。

  当然,苦逼的还在后面,当她被老和尚和其他几个小和尚拿着扫帚扫地出门的时候,丫鬟珠儿突然出现了,真是千年甩不掉的跟屁虫。

  珠儿一见那和尚对梦清是态度很不尊敬,自然冲上前为她出头,这妹子那点智商一直没闲着,上来就自报家门。

  “我们家小姐可是雍和宫的年福晋,岂是你们这些秃驴能够这么拿扫帚对待的?”

  梦清彻底脸上一片焦土化:“姐姐我好歹憋了一天没吱声,被你这货一下子全抖了出来,这下可好,老主持要是和四爷说了此事,我就算是摊上大事了。”

  为了防止东窗事发后,被四爷一怒之下拍死,梦清灵机一动,掏出一把防身匕首,自那次被天地会绑架之后,她就随身携带匕首,此刻,白晃晃的刀锋格外刺眼。

  那主持和其他和尚见到匕首,全都吓得一身冷汗,退后去了。

  珠儿以为梦清这是要拿匕首示威教训那老秃驴,指着那一群和尚说道:“瞧瞧,我家主子动刀子了,你们几个只怕今儿个有血光之灾了!”

  她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万万没想到回看,梦清拿着刀锋对着自己。

  珠儿立马傻眼,突然想到什么,上来哭诉说:“小姐,你不会被那老秃驴给糟蹋了吧?如今要以死表清白?”

  梦清一怒之下,冲着珠儿吼道:“你能不能不用二两智商侮辱我?闭嘴!”

  老和尚见她要自刎,上来劝说道:“年施主为何如此想不开?”

  梦清拿着匕首,视死如归对老和尚说:“你今日已经明白我的身份,现在你有两条路走,一,装作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对四爷守口如瓶;二,我现在死在你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要啊,小姐,”听到梦清要自杀表清白,珠儿一把扑上来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臂。

  “施主放心,老衲一字不提,请施主还是放下屠刀。”老和尚说。

  “你做了那种事,还要要挟我们家主子!你个老色秃驴,有什么冲我来,放开我家小姐!”珠儿哭喊着扑向老和尚,打算为年梦清报仇。

  只是珠儿没走到老和尚面前,就被梦清一手揪着她的小辫子朝寺庙外扯。

  “以后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雍和宫一步!”梦清吼道,“不然家法伺候。”

  珠儿哭得像个泪人儿般,而在她面前的梦清,则是怒气冲冲,刚刚她差点就被这小丫头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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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宫,晌午,院子里有喜鹊的叫声。

  老佛爷和几个宫里妃嫔喊来了四福晋乌拉那拉筝儿一同品茶。

  几个妃子有说有笑,言语中不时透露对乌拉那拉筝儿有了身孕的羡慕嫉妒。

  老佛爷看着乌拉那拉筝儿,满脸的开心,突然想到皇上前几日过来和她说那先皇玉扳指的事情,此刻她是左右为难,如今这要回去岂不是显得她小气,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但是皇上交代了,那事儿关系朝政,不能儿戏。

  老佛爷看了一眼乌拉那拉筝儿,尴尬开口问:“孩子现在有一个月了吧?”

  “没呢,半个月还不到。”乌拉那拉筝儿看着自己的肚子,心里美滋滋的。

  “筝儿啊,上次哀家赏赐给你的玉扳指,皇上前几日来说,这东西还是放在祖宗牌位前好,哀家如今真是左右为难,已经送给你了,又问你要回岂不是太小家子气。”老佛爷语气左右为难。

  “我知道了,老佛爷,我这就给你,上次也是我疏忽,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本是不该拿的,只知道一时高兴就忘了。”乌拉那拉筝儿起身,去叫侍女奉上放玉扳指的盒子。

  只是,她刚走了两步,突然跌倒在地,一旁几个妃嫔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这好端端的人没磕没绊,怎么就跌倒了呢?

  乌拉那拉筝儿手放在肚子上,面色疼痛难忍。

  那格桑也在场,她一看这情形不对,,她一边叫传太医,一边上去扶乌拉那拉筝儿。

  嫔妃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

  宫里又不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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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碧色如洗,下过一场雨后的洛阳城美多了。

  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离开洛阳的城门,前往京城的方向。

  九爷胤禟一身华服,器宇轩昂骑马在前,他身后的一辆马车,不时飘过了淡淡的花香。

  这股香味如同马车上的人一样清新脱俗,虽然他不曾见过那女人,不过听八哥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神乎其神,确实让他有些禁不住好奇,那马车里的女人究竟长成什么样,让一向视天下女子为庸脂俗粉的胤禩竟然迷的神魂颠倒。

  此刻前去京城的马车上,白衣女子安静端坐,似乎一点也不理会身边一直盯着她看的人,八阿哥胤禩一身贵气,这满清贵族的装扮,倒是威风凛凛。

  “还没有问姑娘叫什么名字?”胤禩开口。

  那女子眉目清冷,本不想不答一句,但其后又不耐烦的说:“牡丹。”

  八阿哥胤禩喜上眉梢,赞道:“好名字,人如其名,洛阳城的牡丹,爷这回要带到京城去,让那些见惯了庸脂俗粉的达官显贵开开眼界,什么叫真正的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候,看着她,眉眼深情款款,恨不得把她刻在自己的眼底,那是怎么都看不够啊。

  但那叫牡丹的女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权贵对于她来说不值一提,那些荣华富贵不过是些过眼烟云,虽不曾去过人人口中金贵奢华的紫禁城,但她根本无心去了解,她不屑说道:“紫禁城的人与我何干?我不想见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这话语里倒是透着股高傲和冰冷。

  胤禩喜欢她的这份不屑冷傲,带着世俗的嘲讽,却是让他靠她更近了。

  “你岂是那些凡夫俗子配瞻仰?到了京城,我会将你安置在我的府邸,你的美丽只属于我一人。”胤禩说着。

  牡丹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的痴迷和深陷,她知道,等待着她的,如果不是一个她想要的那个完美结局,便是一条不归路。

  紫禁城的皇宫,梦中的那座瑰丽的皇城,香雾缭绕,金碧辉煌,那个有他在的地方,真的那么遥远吗?说到底不过一步之遥而已,为何她在白云山等了那么久,十年!十年他还是不曾来!难道他真的忘记了?忘了她?

  九阿哥胤禟骑马一路颠簸着,不时回头看向马车,那红色的车帘将外界完全隔绝开来,只有香味,迎着风扑鼻而来。

  他骑在马上,不禁重重叹了口气,再美的女人,对于八阿哥来说,怕终究是一件玩物,对繁华不衰的紫禁城来说,再美的女人,终究会衰老残败,如同鲜花一样,最终香消玉殒。在宫中,越美丽就越容易凋谢,只是,独独这个女人会是一个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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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不好了,福晋,福晋小产了。”

  年梦清一回到四爷府,丫鬟们就在私底下传开了,她纳闷:“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发生这种事?”

  她一个箭步朝嫡福晋的厢房走去。

  紫禁城雍和宫的东厢房,此刻鸦雀无声,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嫡福晋乌拉那拉筝儿躺在榻上,醒后,嬷嬷痛哭流涕告诉她,孩子没有了。

  她听后顿时泪如雨下,也不敢哭出声,碍着周围有人,就一个人在被窝里无声的呜咽着。

  四爷和御医聊了一会儿后,站在一边,厉声问着乌拉那拉筝儿的侍女,嫡福晋平时可有异常。

  据御医说,嫡福晋的身体还可以,不至于小产,只是福晋早产的症状类似于民间服用麝香早产,只是这麝香从何而来?胤禛不解。

  见她哭泣难忍,胤禛走到床边,关切说:“不要再伤心了,此事已过,按照御医的吩咐好好养病才是。”

  乌拉那拉筝儿一时间情难自控,伤心欲绝,一把拉住他的手,泪眼迷离,将他有些冰冷的手掌,温柔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呜咽着喃喃自语说:“是我的错。”

  胤禛看着她如此伤心,自然是再冷淡,也做不到立即转身离开,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将她额前的碎发撂至耳后,动作好不温柔。

  正在这时候,年梦清偏偏就那么扫兴的进来了,撞见这一幕,先是一愣,而后眼尖的丫鬟道了声,“年福晋吉祥”,倒是梦清没应声,只看看四爷,他一脸冷漠看着她,年梦清只觉得尴尬之际,仿佛此刻来的不是时候。

  乌拉那拉筝儿见着年梦清来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眼里是悲痛。

  孩子就这么没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这种打击的。

  年梦清本想痛哭流涕一番表达自己的痛心,后来一想,她在这里痛哭,除了无济于事以外,就是再次于四爷面前丢脸献丑,谁又不给她颁发什么演技奖,她折腾个啥?

  梦清想要上前说两句安慰乌拉那拉筝儿的话,倒是看见她似乎不愿意看她,许是她打扰了她和四爷的独处,于是年梦清识相转身打算离开。

  这时候偏偏心急的小凳子突然进了屋,手上拿着一只翡翠玉镯。

  年梦清看了一眼,纳闷:“哎,怎么和她送给嫡福晋的那个一模一样,对了,这镯子还是紫江格格给她的。”

  小凳子匆匆将手镯交给御医,御医拿在手中,仔细闻了一下,对着四爷说道:“对,就是这个,麝香味从这玉镯散发出来的。”

  御医将玉镯上的金色环扣拉开,一声清脆的响声,玉镯断裂开了,那连接玉镯的环扣里面出现了白色的粉末,那就是传说中让女人滑胎的麝香。

  年梦清见着此情形立马震惊,转而才恍然大悟了,她被人陷害了,想来那紫江格格哪里来的好心,白给她的东西,倒是借刀杀人,竟然害了嫡福晋肚中孩子的性命。

  丫鬟珠儿站在梦清身后自然也是看在眼里,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

  胤禛眼神犀利,看着断裂的玉镯,问乌拉那拉筝儿:“此玉镯,是谁送与你的?”

  嫡福晋乌拉那拉筝儿先是一愣,而后明白了她那未出生的孩子不是意外小产,而是有人设计陷害的。她悲痛不已,认定了谁是凶手,双眼狠狠盯着年梦清。

  梦清一下子慌了,情急之下,摆手说道:“她,不是,不是我,是,是格格。”

  只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乌拉那拉筝儿早已经痛心疾首,“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孩子?我和你姐妹相称,试问有对不起你吗?为什么如此狠心对我?”

  珠儿一旁吓得双手发抖,这谋害皇子,可是死罪,难道这回小姐在劫难逃了?

  年梦清怔怔看着众人,突然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一时间背了黑锅,成了替罪羔羊,那乌拉那拉筝儿身边的那些个丫鬟太监个个是恨不得扑上来咬她。

  此情此景在哪里见过,对了,伊莲娜流产的时候,她至今记忆犹新,无辜的最终却受了惩罚。

  乌拉那拉筝儿忽而情绪激动,歇斯底里骂道:“你这贱人,为何设计害我?枉我把你当好姐妹,你算什么?”

  梦清完全是语塞,站在一边,话说不出来,着实有些被吓到了,她本以为她只要在这四爷府安分,不和其他人争名夺利,这种宫心计的戏码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发生,可是事实是它真的发生了,而且来的那么快,她惊慌失色,措手不及,无从应对。

  随后,老佛爷和皇上皇后一干人等全都赶到,康熙似乎是不等梦清解释,就下令宗人府将她关押起来。

  年梦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辜地被几个侍卫押走,竟然没有人替自己说一句,而乌拉那拉筝儿的眼泪始终没有断过,四爷的眼神格外的冰冷,康熙的脸色倒是看不透,难为晴妃娘娘一直很在乎她,给她得意有讥讽的一笑,似乎在说,早知道你有今天了!

  她知道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没有人愿意站在她身边,为她辩解,为她洗白,不过也没什么好难过,说穿了,她不过谁也不是,庆幸她谁也不是。

  众人冷漠的看着,几个妃嫔对她一路指指点点。

  她突然想着爹曾经和她说:万事小心,一切需谨慎。可她就是榆木脑袋,只想着吃喝玩乐才会上了紫江格格的当,如今她百口莫辩,谁会相信那玉镯是紫江格格给她送给嫡福晋的,有谁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害人的是钮祜禄氏那个格格?只怕这回真的是完了。

  宫中最忌讳这种事的发生,她偏偏是撞在枪口上,想想这紫江格格外表美丽,和嫡福晋表面上姐妹情深,暗地里却如此对她,竟然狠心杀害嫡福晋腹中的孩子,她自诩自己是百年之后的聪明人,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人坑了,被人借刀杀人了,百口莫辩,看来她这个小姐的智商还没有丫鬟珠儿那二两来得多,充其量就只有半两。

  康熙对着众人说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给筝儿一个交代。”

  四爷站在一旁,倒是什么也没有说。

  年梦清被押往大牢,思前想后,钮祜禄紫江,一个格格,血统高贵,岂是其他人可以比的,自然心高气傲,看不得嫡福晋乌拉那拉筝儿压着她一头。

  如今知情此事来龙去脉的只有她和珠儿以及紫江格格和她的侍女,除此以外,无人知道,仅仅凭着珠儿一番片面之辞,他们绝不会相信的,想来也是后悔,所有的事,一步步发展到现在,全是由她咎由自取,如若当初她没有不听爹爹的劝告和格桑进京,就不会有接下来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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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江格格和丫鬟小燕两人在闺房窃窃私语。

  “我听说年福晋被皇上下令送进宗人府查办了。”贴身丫鬟小燕担心问,“那事儿会不会牵扯到我们?”

  “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如今这宗人府是我舅舅把持着,我早和他打过招呼,那女人只怕这一进去就没命回了。”紫江格格一副稳操胜券的得意神情,她在心里早就规划好了一切。

  “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好?怎么说,年福晋挺无辜的,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丫鬟小燕心中不忍。

  紫江格格打断她的话,斥责她:“我不残忍些,乌拉那拉筝儿就永远压着我,我一个堂堂的钮祜禄氏格格,身份比她高贵多了,入了四爷府就只能是个妾,我不甘心!如今她有了孩子,如果不除掉这孩子,我腹中的孩子就永无翻身的机会。”

  子夜,年梦清被送入宗人府,刚刚还是在牢房内睡眼惺忪,这下黑灯瞎火,两个侍卫七手八脚把她拖到了一个暗黑的小屋内。她惊慌不已,难不成这是要秘密把她杀了?话说那紫江格格家族势力倒是不小,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难道这回她是要命丧于此了?

  一个脑满肠肥的老头儿,貌似是这宗人府的大官,威风地坐在一张椅上看着她问话:“老实交代,那玉镯是不是你送给嫡福晋的?”

  梦清被两个侍卫死死押着,手脚带着镣铐,动弹不得,见他们一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这是要屈打成招了。

  那邢具已经满满一桌摆在她面前,什么烧红的铁棒,还有什么针板,年梦清两腿发软,差点没两眼一翻,抽死过去。

  以前看过那什么电视剧,历史也有过记载,清朝素来有一百八十酷刑,她今日算是是一一近距离免费观赏了,临死还能如此一饱眼福,换成现代,少说也要买票才能看,这帮人,千万不能和他们硬来,能拖就拖,不行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人,是我,是我干的,我招了。”年梦清服软。

  那主事的张大人看她这么容易就招了,自然得意,自夸起来:“这天下就没有我办不了的案子。”

  几个人拿来笔墨给梦清画押,她也是非常配合。

  张大人得意的说道:“明天一早押送到万岁爷面前,给万岁爷看一下供词,之后估摸着十天半个月,你就要被午门问斩了,你还算是识相,早一点招了,就免受那皮肉之苦了,要不然你说在你那小脸上烫上什么烙铁,毁容了,这就做鬼也不好看了。”

  “知道,知道”,年梦清恭敬说道,”大人说的极是,你看我也是都招了,能不能让我见亲人最后一面可否?我好歹就算死,也能安心!”

  “你要见谁?”那张大人问,“年大人听说还在四川省办案,估计还不知道你这事儿,不过你也就别指望他了。

  这整个大清,能够对她这事儿上心的就只有丫鬟珠儿了,爹爹她是不希望他知道,至于年羹尧,如今也不在京城,她对那张大人说道:“我就想见见我的丫鬟珠儿。”

  “这会儿已经是子夜了,估计你那丫鬟早睡了,明天吧!”那张大人说。

  梦清哀求:“我那丫鬟这会儿肯定在宗人府外守着,哭哭啼啼,你将她叫来与我见最后一面可好?我之后自当乖乖在皇上面前承认所有的罪过。”

  张大人不耐烦的对手下人说:“出去看一下,有没有那丫鬟?”

  几个人走后,那两个侍卫又把年梦清押入牢房,她总算送了一口气,这会儿,珠儿要是去睡觉了,她这做主子的,可能直接撞死在墙上算了。

  牢房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梦清坐在一角,看着铁窗外,想不到她竟然混到如此田地,心中不免感伤起来,自己怎么也算有知识有文化,十三年苦读,怎么才遇到这点小事就如此悲观呢?多大点事,至于吗?她清楚这大清的历史,难道还斗不过那些人?

  丫鬟珠儿果真哭哭啼啼一路过来了,一见她就说:“小姐,你受苦了,他们有没有对你用酷刑,我回去告诉四爷。”

  “好了,别废话了。”年梦清打断珠儿,“他巴不得我死在这里。”

  ‘那怎么办?“珠儿呜呜哭起来,“谁来救我们家小姐啊?”

  梦清捂住她那张烦人的大嘴:“安静点,听我说!”

  年梦清琢磨着,如今普天之下,能救她的,她真的找不出来。

  格桑那边,如今她是五福晋,估计没有她说话的份了;老佛爷嘛,她虽然对她很好,但都是看着格桑的面儿,这件事她估计也没有百分百相信她,再说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能靠她帮她说情什么的,那样她只会死的更快。

  至于三爷,她有一丝难过了,罢了,他和她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年羮尧,也不能指望什么了,就算他如今在京城,只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想来想去,普天之下,这能救她的,也只有乱党陈浩南了,只是这天地会到底在哪里?

  她脑海里面不断浮现那日被绑架到天地会时候,那些人将她蒙面带出去不过短短几分钟,虽然有马车声,但马车迂回的应该是同一个地方,就是茶楼。

  对,茶楼!能来救她的就只有陈浩南了,她有他的把柄,天地会在京城的窝藏地点,还有万花楼落霞的奸细身份,这些足以换回她一条命了。

  珠儿看她沉思半天,问:“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傻了?你不要怕,我会去找四爷救你的。”

  “闭嘴!”梦清呵斥,“都什么时候了还四爷!听我说,你去我们上次喝茶的茶楼。”

  “什么茶楼?”珠儿睁大眼睛问她。

  梦清狠狠敲了她小脑瓜子,说:“笨啊,就是我们上次喝茶撞见落霞姑娘的那个茶楼。”

  珠儿立马明白了,点点头。

  “你去和茶楼的掌柜说,让一个叫陈浩南的人来这里救我,就对他说,如果他来救我,我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如果他不来,我就向朝廷揭发我知道的一切。”年梦清对珠儿说道。

  “小姐你让那人来劫狱?”珠儿差点叫起来。

  她又重重敲了珠儿脑袋,说:“笨死了,叫这么大声,你想我早点死是不?”

  “那个叫陈浩南的,是小姐你什么人?他真的能冒死来救你?”珠儿不解。

  “别问了,你现在快去,不然错过了今晚,我就真的活不成了。”年梦清说。

  “可现在去,这么晚了,估计这茶楼也已经关了。”珠儿埋怨。

  “你是不是想小姐我死在这里?等茶楼开门,我早就死了,快去,就算吵死他们也要找到陈浩南,小姐我这条命就指望你了。”年梦清嘱咐。

  珠儿走后,她一个人在牢房,睡也睡不着,周围也没有关押的犯人,估计她这是个重犯,不能轻易对待,只是她怕她这一走,若不成功,会连累了陈浩南,若是成功了,她这罪名大了去了,畏罪潜逃!一辈子被官府捉拿,只是历史上年氏也没有这么一段记载,就连被关进宗人府也没有记载,到底这历史是不是真的,还是这等小事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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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天,京城,街头,漆黑无一人。

  只见和顺茶楼门口的灯笼亮着,一个女子使劲敲着茶楼的门,门被拍的吱吱作响,吓得街边席地而睡的流浪汉一惊,起身踉跄走开了。

  茶楼里,睡眼惺忪的伙计起了身,揉着眼睛,走向大门,嘴里叫骂着:“这是哪个王八糕子,大半夜的吵的人睡不着觉,我见了定然不会放过他。”

  只是门开了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一个妙龄女子,一身富贵人家丫鬟的打扮,看上去似乎不是普通大富大贵人家的丫鬟。

  “有,有什么事吗?”那小伙计吞吞吐吐的,竟然害羞了起来。

  夜深了,夏虫的鸣叫充斥着耳膜。

  三爷府,灯一夜未息。

  胤祉坐于书房,内心波涛汹涌,如果不是刚才梅格格告诉他,年梦清被抓进宗人府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她的事。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有人要加害于她,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想到这里,他突然自责起来,如今她被关进宗人府,那帮孙子吃人不吐骨头,若梦清和他们耍狠,只怕这时已经伤痕累累,如若不尽快找到有利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只怕她撑不下去。此刻他心里祈祷着,梦清,你千万不要有事。

  窗外蝉鸣声吵得他心烦意乱,他起身正准备离开书房,只是见梅格格进来了。

  “爷,这深更半夜,怎么还不睡?”

  “我有些事,皇上交代的,今天一定要办完。先出去了,你早点歇着吧。”

  他看了一眼有些憔悴的她,然后匆匆离开了书房。

  在他走后,梅格格重重叹了口气,夜寒露重,为什么就不能看看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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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未央,风里竟然还带着香气,八阿哥胤禩躺在客栈的床榻上,一夜辗转难眠。

  为何她对自己如此冷漠平静,却不拒绝被自己带到京城?为什么?

  在这两日,与她朝夕相对,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额娘,和牡丹一样,都是那么美,让世人惊艳叫绝。

  此刻他对着窗外夜空感慨万千:好一个神秘的女子,这世上竟然有和额娘你一样美丽的女子,看来此生在失去你以后,并不会孤独终老,起码有她陪着,他笃定这辈子,那个女人将是自己后半辈子唯一一个陪伴自己的女人。

  额娘,当年,你病入膏肓,奄奄一息,阿玛却还在其他女人那里谈笑风生,缠绵悱恻,你是否到最终都是埋怨他的?阿玛曾经说过,此生最爱你,可最终竟然没能够在你临终见你一面。为何,你们相遇,相爱,最终竟会相离?

  康熙五十年,洛阳城,牡丹亭,大雨,初遇。仿佛一个被谁安排好的戏剧,在时隔境迁之后,唱着同样的一出戏谱?

  一向骄傲跋扈的八阿哥胤禩竟然遇到了此生唯一的挚爱,是福是祸?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世人只记得这句,却忘了后句,“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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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浩南,我找陈浩南,他在吗?”丫鬟珠儿在门外嚷喊着。

  那小伙计先还是害羞,但听到她提到帮主的名字,心里立马大吃一惊,帮主这次在京城隐蔽得很好,这小丫鬟怎么知道帮主就在这里。

  珠儿见那伙计木讷,立马好声好气说:“好哥哥,快叫陈浩南来,我有重要的事与他说,你一定要帮我,关乎人命的,若是陈浩南不来,我就,我就死在这里。”说完,她就是一阵哇哇大哭。

  那伙计一看,小姑娘挺可怜的,再说找帮主关乎人命的大事,他自然是不敢怠慢,说了声:“莫要哭了,你先在这里,我这就去叫帮主。”

  “帮主?这陈浩南是帮主?”珠儿一时间不解,不过只要能够救了小姐,管他是谁。

  半晌,一布衣男子出现在珠儿面前,瞧着此人英俊不凡,珠儿立马不淡定了,这辈子没见过几个俊美男子,跟着小姐,见到的怎么都是这么美的人!

  陈浩南仔细看了她一眼,他从未见过这女子,她从何而来,且普天之下,能够知道他这个天地会帮主此刻藏身于京城的,除了帮内的心腹,基本没有人知道,更何况还知道他就在这茶楼,难道说,天地会京城的分会被朝廷发现了?

  “姑娘这么大半夜的找我所谓何事?”陈浩南不紧不慢问。

  珠儿这才停止花痴状,想到救小姐要紧,这美男子可以以后再见。

  “我家小姐被宗人府抓去了,她让我来找你,说让你去救她,你想知道的,她都会告诉你,你若是不救她,她说她就,她就向朝廷揭发你。”珠儿说到揭发显得有些畏畏缩缩,要挟别人这种事她可不擅长。

  陈浩南不假思索问:“你家小姐是谁?”

  “雍和宫的年梦清。”珠儿答。

  陈浩南立马明白了什么,那叫年梦清的女子果真不同常人,竟然能够猜到他以及整个天地会这个京城分会就在这茶楼,而且还要他去皇宫救她,自然也是明白诺大一个皇城自然也有天地会的奸细,凭他陈浩南的身手,去宗人府救出她并不难。

  她到底还知道什么?或者说,她拿着这些秘密威胁他去救她,一旦不去救她,她便会向朝廷揭发他们,他和整个天地会将会立即遭到朝廷围剿,危在旦夕,甚至落霞的命也会被牵连。

  陈浩南思前想后,最后下定决心去一趟宗人府,至于能不能救她,还是见了她就杀了她,还是之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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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人府的牢狱里,梦清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大概是一晚上没吃东西,饿的发昏。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或者说,等她被人强行推醒的时候,她梦里的鸡腿全飞了。

  陈浩南一身黑色夜行衣出现在她面前,牢房的门是用钥匙打开的,看来在这深宫里也有他们的奸细。

  他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她,似乎有很多疑问。

  随后,他突然只胳膊拉起她,说:“走!”

  几个牢房的值班的侍卫睡得昏昏沉沉,似乎被下药迷晕了。

  梦清匆忙间换了一身侍卫的服装,和陈浩南离开宗人府。

  皇宫当然守卫森严,她知道要出去绝非易事,这陈浩南早就有所准备,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出宫的令牌,看来这天地会的帮主神通广大,那皇宫的重兵把守,此刻也是形同虚设。

  二人顺利逃出来后,就进了茶楼,梦清一夜累的几乎是憔悴不堪,又累又饿,到了天地会内,她就先大吃了一顿。

  这陈浩南算是从未见过女人如此吃相。

  他问她:“你怎么知道天地会分会就在茶楼?且还笃定我一定会去救你?”

  梦清啃着鸡腿回话:“我也不确定,不过我上次从天地会离开,你们的人把我眼睛蒙住,短短几分钟,马车迂回了大半条街,可我老感觉还是在我原先被绑的茶楼门口。所以我猜到你们可能就在茶楼里,你是一帮之主,自然害怕朝廷知道天地会的窝藏点,所以一定会救我,我说的对不对?”

  他沉默不语,倒是觉着自己堂堂一帮之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愚笨,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还好今日顺利逃出,否则,这万一他要是有个好歹,如何向这天地会上上下下交代,他们一向对自己唯命是从,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这个帮主现在看来是不太称职。

  “你不怕我杀了你?”他突然冷冷冒出这么一句,吓得本来开心喝酒吃肉的她,冒了冷汗。

  “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我没有向朝廷说起你任何一个字,我也没有得罪你。”梦清解释。

  “你如今是朝廷要犯了,躲在我这天地会,只会让我们更快被暴露,到时候,会连累了天地会!”他说。

  “要说朝廷要犯,什么时候少了你们天地会?再说,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暂住这里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我立马离开。”梦清说。

  “你好端端一个侧福晋,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这宫里莫不是有人设计害你不成?”他问。

  梦清苦笑着说:“这宫中女人之间的争斗,从来都是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还能幸免于难,算是幸运了!”

  陈浩南问:“你说过,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你能知道些什么?”

  两人于屋内闲聊之际,不知不觉屋外已是凌晨,天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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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宗人府,管事的张大人本在自己府内安睡,谁知一个狱卒跑来通告,这刚刚收押的侧福晋突然不翼而飞了。

  他托着肥胖的身躯从几个府内歌姬躺着的大床上惊一身冷汗,连忙穿衣匆匆赶往宗人府,脚步踉跄,嘴里还碎碎念,“这下完了,完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梦清说着,一脸的自信,这大清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好,我正要问你。”陈浩南说,“你在宫里也待过一段日子,可知如今朝廷知道多少天地会的事?”

  “这你就为难我了,我从未在宫里听过天地会,皇上应该不知道天地会?”梦清不以为意说道。

  “你知道上一个天地会帮主是怎么死的?”突然他显得有些激动。

  “他被康熙那老贼下令五马分尸,我们连尸首都没有找到。”随之而来,他眼里的,巨痛,分明是在哭泣,却不曾流出眼泪。

  “上一界的帮主?”梦清小心问。

  “我爹,陈萧庭。”他说,“我发誓,一定要完成爹未完成的意愿,反清复明,即使不能成功,我也要杀了康熙那个老贼,替父报仇。”他说到报仇眼里的杀气翻腾。

  “以你的身手,进入紫禁城应该是不难的。”年梦清说。

  “康熙那老贼身边有一批大内高手保护着,若是一对一单打独斗我倒是占上风,但他们人多势众,个个武艺超群,我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如今正在壮大天地会的人马,等待时机。”他说。

  这是他一辈子都在做的事,为了仇恨活着,他不会快乐,梦清记得从未见他开心笑过,杀父之仇,古人说,不共戴天,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后人的历史上只写着,康熙并不是死于天地会之手,而是寿终正寝的,且历史上也没有正式记载过他们,他会怎么想?

  看来成王败寇,胜者如永远被理所当然写得多么荣耀,不可一世;而败者,则是连提都不提。

  清朝是忌讳提到这些污点,看看那些文字狱就知道了,多少秘密被隐藏了,真相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荡去时间的尘埃,显现在人们面前。

  梦清看了他一眼,这个天地会帮主,武艺超凡的年轻人,那段没有记载的历史空白里,究竟真相是怎样,结局又是怎样?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报仇呢?”她问。

  “杀父之仇,岂能不报?”他意志坚定。

  “也许你爹泉下有知,定会让你放弃报仇的。”梦清说。

  “爹临死之前,我曾在牢狱中见过他一次,当时他劝我不要报仇。”他说。

  “你爹知道,这大清不是说反就反的,杀了康熙,还有其他人在,皇帝可以杀,但这政权瓦解不了。你爹或许是明白自己一生都在徒劳无功。”她说。

  陈浩南不满她的话,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徒劳无功?如今,我们天地会已达千人,遍布大江南北,就连紫禁城也有我们的奸细,我不信,这大清不能被我们推翻!”

  历史上没有他们天地会,意味着他们是失败的。徒劳一生只为了一个失败,值得吗?

  梦清不解问他:“如果知道最终败了,还会这么做吗?”

  “如何肯定会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我从不假设,即使我们会败,但虽死尤荣。”他说道。

  梦清打断他,说道:“为了替父亲报仇雪恨,拉下那么多人,若是到最后,你们败了,你死不要紧,你的那些同僚,他们有自己的家人,兄弟姐妹,他们为了你个人的恩怨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你让多少人死在你手里,他们虽不是你杀的,却因你而死。”

  “最终的真相,你也不知,你不能否决我夺胜的可能,天地会没有人会像你那样去想,你的想法对于我们来说太悲观了。”他有些逃避梦清,转身要走。

  而梦清的话犹如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我的想法悲观?是你们太幼稚了,为什么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却沉浸在象牙塔的美梦里,那是假象,一碰即碎!”

  他却是很抵触她的话,听也不听,转身摔门而去。

  他是个聪明的人,却固执的不肯面对现实,因为害怕,因为一旦承认了自己的错,就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他那么骄傲,哪里会愿意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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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五十年,进京之前,和自己的妻子孩子告别,此刻的策妄阿拉布坦带着自己的手下一行人随从再次赶往京城,此行,他只有一个目的。

  如今在偌大的紫禁城早就已经安插了自己的奸细,整个大清的兵力他都了如指掌了,等这一刻等了好多年,如今他只需要去一趟皇宫,拿到那张京城兵力防御图,以方便将来他攻打京城。

  此行还有一个目的,那个女人,他想要接她回去了,将她放在这虎笼里太久,本不是他所愿,但不管怎么样,如今,他要将她带回去了。

  “大汗,离京城不远了,我们要不要先找个歇脚的地方歇会儿,马也跑累了。”一旁他的将军安扎说。

  “也好,就停下来,歇会儿再走。”他一身军装,骑着一匹红棕色的汗血宝马,忽然勒马,摸着马的鬃毛,对着手下人说道:“喝口水再赶路吧。”

  时间流逝,一眨眼之间了,还记得多年前初遇她的情形。

  青草地,长发飘飘的女子,大约二十岁的年纪,身着一件蒙古草原的特色服饰,黑色与红色相见的衣袍,发间一串天蓝色的玛瑙珠子的头饰,很美,更美是她清冽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澈见地的浅蓝色泉水一般,她有自己的名字,蓝烟。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转的部落大臣的儿子,一个没有抱负的纨绔子弟,一见到她,立马就喜欢上她了,年少的懵懂悸动都是美好的。

  也许她是蒙古草原最美的花儿吧,谁都想把她据为己有。

  可她偏偏不喜欢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满山满地的青草和牛羊是她的归宿,即使是一个穷苦的百姓,也能过得心满意足,所以她从没有做那些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尽管她长得那么美,黑色的长长的衣袍也掩盖不住她那一颦一笑在草原的魅力。

  美丽无罪,只是世人不公,欲望蛊惑着人心,部落的王侯起了贪念,欲将其霸占,华丽的大帐,明亮的烛火,王侯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擒来了,她无助,挣扎,在那个时候,他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出现在惊慌恐惧的她面前,奋不顾身将银色的匕首扎进王侯的心脏,那一刻,他毫不考虑后果。

  血温热而刺眼,似乎在向他嚣张嘲笑,这个莽撞的纨绔子弟杀了王侯,他将受到最惨重的代价。

  她愣住了,随后抓着那双染满鲜血发抖的手,将匕首夺了过来,握于自己纤细的掌心,看着他坚定说:“他是我杀的,和你无关,你快走!”

  一年又一年过了,五年过了,如果不是草原的杜鹃叫声提醒他,这个时候,满山的青草枯黄了,大雁南飞了,小羊也下奶了,他怕是忘了,她还被自己的父汗关在了那里,那个牢狱里。

  尽管她背负了杀死王侯的罪名,父汗却没有杀她,只因为她的美丽,将来或许是可以摧毁那千军万马的利刃,如春秋的西施,如三国的貂蝉,如周朝的褒姒,更何况,他的父汗,准噶尔的大汗僧格,他清楚知道,王侯的死,哪里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为,那把匕首扎进心脏,那么深,一刀毙命,父汗一开始知道是谁做的。

  再后来父汗便被手足谋害了,临终父汗告诫他:“谨记卧薪尝胆,终有一日可坐拥天下。那个叫蓝烟的女子,红颜祸水,只能做棋盘上的棋子,绝不能陪伴在你左右。”

  自从他杀死自己的亲叔叔葛尔丹以后得了康熙的信任,便成了准噶尔的大汗,在很多年里,准噶尔就已经开始野心勃勃的招兵买马,扩大领地,甚至准备要和清廷对抗,收复中原是他们草原人的心愿,几千年来,草原儿女的血液里流淌着好斗和凶残,他在强壮兵马的同时,选择了表面妥协,和清朝修缮友好关系。

  那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她,蓝烟,自父汗死后,他再次见到牢狱中被囚禁的她,他将她从牢里放出去,只是一直没有去见她。

  清空碧草的天地,她站在那里,额前那串蓝色的玛瑙,双眼清澈,望穿秋水,一如往昔。

  “蓝烟,你可愿意帮我?”他骑着马威风凛凛向她伸出手,在长满青草的坡上,小羊们刚刚学会走路。

  如今他不再是那个莽撞的手持白刃的少年,而是一个威武霸气的统帅千军万马的王者,阳光打在他身上,伟岸雄壮,那张风吹日晒更加刚毅的脸,此刻又出现在她面前。

  “愿意。”她毫不犹豫,她始终忘不了,曾经他那样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地救了自己,那一刻,她早就认定此生为他左右,无怨无悔。

  “我要你去清朝和亲,做我安插在紫禁城的细作。”他说。

  是的,那一刻,终于,她懂了,他始终不去见她的原因,就像他的父亲所说,她终是个碰不得的女人,也是他的棋子,一个死心塌地的奸细,一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一个心甘情愿的俘虏。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让她选,她还是愿意自己永远待在牢狱中,为他将牢底坐穿。

  终于是去了,还是去了。

  那日,她沉默不语,一身红色的嫁衣,鲜艳刺目,他远远看着她,忽然发现,她,还是曾经二十岁的她,才是最美的。

  离开了紫禁城之后,他就回了草原,不断的扩张自己的领地,他要吞并整个草原,企图对抗清廷的野心日益剧增,只是他不曾想过,从未想过,他和她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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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宗人府,康熙一脸的愤怒。

  “一群狗奴才,连个人也看不好,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康熙呵斥着宗人府一群跪在地上的狱卒和管事的张大人。

  那张大人一脸的恐惧和委屈。

  “皇上,奴才不知她怎逃出去的,不过她已经签字画押,皇上您请过目。”

  那张大人嘱咐其他人拿来昨日他逼供之后年梦清签字画押的纸条。

  康熙看了一眼那张签字画押的证据,众位阿哥们也都在场,三爷胤祉站在一旁听到梦清逃出去后总算送了一口气。

  四阿哥胤禛一脸的平静,仔细观察着牢狱的四周,想着这铜墙铁壁的宗人府,竟然能够让她轻易逃脱。

  康熙说道:“这纸上虽然签字画押了,但人不见了,你让朕找谁对峙?”

  张大人吓得脸色惨白,说道:“那年福晋说她认罪,一早就在皇上面前全招了,我没想到她竟然骗我,逃走了。”

  “你是不是对她用刑了,或者你用那些刑具吓她了逼她屈打成招?”康熙问。

  “绝对没有,皇上圣明,臣绝对没有,她是福晋,下官哪里敢?”那张大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康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狱卒们,随便点了其中一位,问:“张大人昨晚是不是对年福晋用刑逼供了?”

  那狱卒吓得双腿发抖,哆嗦着说:“皇上,我,我不敢说。”

  “但说无妨!从实交代。”康熙呵斥。

  那狱卒哆嗦着说起:“昨晚三更了,张大人,”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大人,接着说道,“张大人突然说要来审犯人。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后来,他就把那些经常用在犯人身上的刑具拿来了,那年福晋见了,本来还在打瞌睡做梦呢,后来就吓得睡不着了。”

  说到这里,康熙笑了一声。

  “后来,张大人要用刑,那年福晋就说她招了,都招了,张大人就拿纸和笔给她签字画押。”

  康熙听到这里,心想,这年梦清果然还是机灵的。

  “你眼里有没有王法了,竟然屈打成招?狗奴才,来人,押下去,削去官职,流放边境。”康熙命令。

  那张大人痛苦求饶却无济于事。

  偌大的紫禁城,怎么这丫头能说走就走,莫不是这皇宫的守卫太不给力了,竟然让她出入自由?

  康熙一时不得其解,看了一眼胤禛问:“老四啊,朕知道你一向不插手这朝廷里的事,这如今牵扯到梦清,朕派你和老三一起去调查此事,朕要知道梦清到底去哪里了,难道她是长了翅膀,从这这里飞走了?”

  “是,皇阿玛!”三爷和四爷跪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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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宗人府,三爷,四爷还有太子三胤礽人于御花园散步。

  太子先说话了。

  “如今这梦清一声不吭溜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四可知道她平日里都去哪里?或者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如今她下落不明,我倒是毫不知情。”胤禛淡淡说了句,似乎她的事他根本不想去查。

  “但就她被逼供这件事来说,我想一定要先找到她被冤枉的证据,好洗脱罪名。”胤祉看了一眼四阿哥胤禛,又接着说:“当然,这也是四弟的家事,我们本不该插手。”

  “不必介意,如果需要四爷府上下配合查案,尽管开口。”胤禛说,不过他从刚才胤祉的语气里听得出他一开始认定梦清是被冤枉的,看来老九曾经说过梦清和老三关系匪浅是真的,只是细想,年梦清那么一个蠢笨之人又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嫡福晋那种事呢?只是到底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好,那我看就这样吧,我和四弟负责查找梦清的下落,而三弟你就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梦清是不是真的被人诬陷的。”太子胤礽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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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的京城街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经过人潮拥挤的街道,络绎不绝的行人经过马车边,总是被这繁华的马车散发的香味吸引的停下来,街边商贩的叫卖声,行人吵嚷的说话,好不热闹。

  “好香啊!什么香味?”

  经过马车的行人议论纷纷,而马车前的侍卫在马车四周守着,不让行人靠近。

  “走开,走开,看什么看?”侍卫们叫嚷着,推搡着周围的凑热闹的行人。

  马车上的女人,一直很安静地端坐着,不说一句话,清冷地不食人间烟火。

  而八阿哥胤禩,则是有些觉着闷了,调侃:“你这身上的香味,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夸张了?满京城街道的行人都在议论呢。”

  牡丹却是依旧面无表情。

  胤禩嬉皮笑脸结果自讨没趣,徒有尴尬。

  只是八阿哥胤禩突然想,到了京城,他就在府邸新建一个小苑给她住,自此以后,她就是他身边那个不被世人了解的女人,远离皇宫的勾心斗角,远离那些女人们争权夺利的战争,远离朝廷上下的所有人的注目,她只属于他,他要将她保护起来,决不让任何人伤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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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么来了?”梦清一觉睡醒后就看见丫鬟珠儿呆呆坐在她床边看着她,她吓得一惊,这丫头自从那次宗人府见面之后本以为就待在雍和宫里了,没想到她竟然跑来了茶楼找她。

  “小姐,我可是给你通风报信的人,我琢磨着咱们现在是被通缉了,那雍和宫是回不去了,昨晚上,我就悄悄从府邸溜出来了,带了这些来。”

  梦清一看,桌上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她寝宫的首饰。

  “哇!整个雍和宫我这侧福晋全部家当都被你搬过来了,看来你这小丫头虽然平时呆头呆脑,但是关键时候还是很懂事的嘛!真不愧是我的好丫鬟,这么重要的事我不提,你也能想的起来。”年梦清夸赞。

  “那是,这是有关于我们以后生活的家当,一定得带着,不然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珠儿一脸得意神情。

  “你有没有和别人提到这茶楼的事?”梦清谨慎问她,怕这丫头在宫里一时说漏嘴。

  “没,没有,绝对不敢,这里可是乱党,弄不好,他们就把我们都杀了,我又不傻。我这次出来,和谁都没说。”珠儿保证。

  “不过,小姐,我们以后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吧?”随后她问。

  “暂时先在这里吧!等风声过了,我就回家一趟,然后再做打算。”年梦清说。

  “不过,我们这样逃出来,那紫江格格岂不是逍遥法外了吗?嫡福晋的孩子可是她害死的,她嫁祸给我们,我们一定报仇!否则将来她再害嫡福晋怎么办?”珠儿心中愤愤不平。

  “管她呢,我们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什么报仇,走一步算一步。”梦清让她少在那边伸张正义。

  “哦,对了,上次你被抓起来的时候,我跑去和嫡福晋说,你是被冤枉的,是那个紫江格格耍的诡计,不过她不相信我的话。”珠儿突然想到此事,说道。

  “你也不想想,嫡福晋如今丧子心痛发,哪里还听的进去你那些话?不过现在好了,我们总算离开了皇宫了。”梦清庆幸自己九死一生还能逃出来,多亏了陈浩南。

  “老爷以前就一直让你离开皇宫,那里实在太可怕了,不过,如今你虽然逃了出来,但我看你对那个陈帮主好像,有点,那什么,你不要忘了,你是有夫之妇,不可以!”珠儿一脸严肃劝她不要红杏出墙,其实,看得出珠儿这丫头爱慕那个陈浩南,怕梦清和她抢。

  这丫头,梦清狠狠巧了她脑门,说:“你放心,就算我不和你抢,他也不会和你一起的。”

  “为什么?”珠儿疑惑不解。

  “这里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比你长得顺眼,就瞧那个叫小冰的,你还是死了心吧,再说,他可是要反清复明的头号朝廷要犯,他要是哪天看我们不爽,直接一刀杀我们俩累赘了。”梦清吓唬她。

  “反清复明?大逆不道!”珠儿吓得面色苍白,她以为天地会不过是一个乱党匪窝,没想到他们竟然反清复明,珠儿哭着说,“我以为我们这是来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刚离开蛇窝又进了鼠洞,怎么办?小姐,我们是不是走投无路了?”

  “淡定,淡定。”梦清拍着她肩膀说,“不要惊慌,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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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梦清逃狱的事,整个皇宫传得沸沸扬扬。

  御花园内,老佛爷和皇后,几个妃子以及众位福晋们在御花园喝茶聊天。

  “听说,梦清那丫头逃了。”一向爱搬弄是非的晴妃说道,“这要不是知道自己的阴谋败露,怎么会逃跑呢?明摆着是,做贼心虚!”

  那乌拉那拉筝儿听到这里,想到死去的孩子,心中一时间悲痛,又悄悄流起眼泪来。

  这皇后见了她这委屈的模样责备:“多大个人了,成天哭哭啼啼,这不是过了这么多天了吗?有那个功夫在这哭,不如多想想法子怎么再怀上!”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这四福晋丧子心痛,您就让她矫情哭几回嘛?这不是谁都能小产后不掉泪的。”晴妃娘娘说。

  说这话的时候,几个妃嫔脸上也是悲伤起来,这些妃子们,哪个没有小产,不是被人害了就是自己不小心。

  晴妃接着说:“这做福晋呢,就要凶悍一点,我看筝儿你平时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让那小妮子欺负了,以后要多长个心眼,这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运气一直平安的!”

  说这话时,这五福晋格桑听不下去了,说:“娘娘,这案子还没有审查清楚,就一口断定是梦清害得筝儿小产,是不是不妥?”

  “我当然也不希望是她,不过事实是她畏罪潜逃了,我也是很相信她,但如今你让我怎么相信她是清白的,再说了这筝儿怀了孩子,谁会最恨这孩子,谁敢明目张胆干这种事?只有她这个侧福晋了。”晴妃嘲讽说道。

  格桑一听火气上来了,平日里她都是和善寡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这别人公然污蔑梦清了,她自然是要讨回公道:“梦清她这人我一向最清楚,她不会去害人的,尤其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一定是有人诬陷她,加害于她。”

  “呦,这是说都不能说了,没害人逃什么呀?”晴妃反驳。

  一旁的老佛爷听的心烦,打断了晴妃娘娘的话,说:“你少说两句不行吗?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就在哀家耳朵边吵个没完,算什么事啊?”

  老佛爷当然是偏袒帮着格桑的,毕竟都是来自科尔沁部落的。

  那晴妃一看老佛爷帮着格桑,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那皇后开口道:“我看大家就不要再议论那事了,家丑不可外扬,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这事不就就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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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和宫,西厢房,侧福晋年梦清的苑子,如今这儿的主人不在了,自然是更加的冷清了。

  三爷和四爷驻足于此,看着空旷的园子,丫鬟也不见几个人。

  “她平时就住这里。”胤禛指着院子说道,两三个丫鬟排成一排在他们面前。

  “平时和侧福晋接触最多的丫鬟是谁?”三阿哥胤祉问。

  几个奴婢面面相觑,一个丫鬟站了出来说:“回三爷的话,平时和年福晋接触最多的是珠儿,可惜她昨天突然消失了,我叫小红,除了珠儿,我算是和侧福晋最亲近的了。”

  “那你知道珠儿去哪里了吗?”胤祉问。

  “奴婢不知,年福晋和珠儿经常出宫去,去哪里了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丫鬟小红说道。

  “那侧福晋送给嫡福晋的玉镯你可有见过?”他问。

  “没见过,那日,侧福晋只是带了珠儿在身边,不过,侧福晋平时没事都是吃喝玩乐,对奴婢们都挺好的,对嫡福晋也好,不会害嫡福晋的。”小红说,“嫡福晋怀了孩子后,我记得当时年福晋也是很开心的,我就听到珠儿和侧福晋说,要送个礼物什么的,侧福晋回话说没有准备,后来她们匆匆就去了嫡福晋那里。”小红回忆那日的事。

  “那翡翠玉镯是不是侧福晋屋里的东西?”胤祉问。

  丫鬟小红回忆说:“那东西绝对不是福晋的,她从来没有那种手镯,她也不喜欢戴手镯之类的。那日福晋被抓进宗人府后,我记得珠儿半夜三更回来,哭哭啼啼的,说是福晋有难了,谁也指望不上了,竟还去找个外人帮忙什么的,然后就匆匆又出去了。”

  三阿哥胤祉随后对胤禛说道:“四弟,你也忙了一天了,这会儿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先查着。”

  “好,有劳三哥,我就先走了。”胤禛回去的路上一直是沉思着,丫鬟珠儿说找外人帮忙,究竟找谁帮忙了?偌大的紫禁城,谁能来去自如,还能救走一个人,此刻他心中猜测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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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奢华的马车进了紫禁城,随后立即到了八爷府。

  马车停了下来,八阿哥胤禩这才从马车里出来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也跟着走出。

  八爷府的丫鬟和太监们见了那女子,立即觉得眼前为之惊为天人。

  府里的每个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而见到庐山真面目的九阿哥也是一怔,怕是也被女子的倾城脱俗的样子吓了一跳,本想胤禩被迷的神魂颠倒,也是个绝色美女,没想到,这女子不仅美,身上竟有一股脱俗的仙气,当真如同那日在洛阳那县令所言,仿佛瑶池仙女下凡一般。

  胤禩小心将她扶下了马车。那叫牡丹的女子一身素袍,长发披肩,眉目冷淡,五官精致,依旧是面无表情,似画中走出的仙,清冷绝艳。

  事后,胤禩放话给附中所有奴婢:“今日府里来了什么人,如果有人胆敢说出去一个字,传到八爷府以外其他人耳里,杀无赦!”

  众人听了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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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府。

  “怎么办?怎么办?舅舅被削职流放,看来这事是闹大了,怎么办?雍邸我如今也不敢回了。”紫江格格在闺房内心情焦躁。

  丫鬟小燕一旁哭哭啼啼说:“没想到那侧福晋竟然能够逃出去,如今她人也消失了,万一皇上那边查到我们这里怎么办?”

  “别哭了,”紫江格格冷静下来,训斥道,“一遇到事情就给我哭哭啼啼。如今这会儿,她是畏罪潜逃,皇上一定不会查到我们的,再说了,刑部那边说,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听说,那侧福晋供出别人,所以我们不用担心!”

  “可是,那玉镯,那玉镯,可是我们去金银坊买的,还有那个麝香粉,也是我们从自家药铺拿的,怎么办?”丫鬟说。

  “那就,那就,杀了金银坊的老板!”紫江格格显得面目狰狞,听到杀人,那丫鬟小燕着实吓得不轻,先前害了嫡福晋的孩子,她就每晚噩梦缠身,不能入睡,若是再有人死,只怕她日日不得安宁。

  “你听着,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杀了你。”她看着丫鬟威胁说。

  “小姐,我不会说的,你饶了我,你饶了我。”丫鬟小燕吓得边哭边求饶。

  “江儿,江儿!”

  门外突然一阵敲门声。

  紫江格格立马呵斥丫鬟不准哭了,然后跑去开了门。

  钮钴禄凌柱一副安详慈爱的神情进了女儿的闺房。

  “我和小姐有话说,丫鬟先回避吧。”钮钴禄凌柱嘱咐。

  丫鬟小燕悻悻出去了,凌柱平静坐了下来,看了自己的女儿紫江格格一眼。

  “刚才怎么回事?在屋内吵闹?”他问。

  “没什么,就是丫鬟犯了错,我训了她一下,她一时间就被吓哭了。”紫江格格假装淡定。

  “说实话!”钮钴禄凌柱一脸的严肃,问,“那乌拉那拉筝儿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

  钮祜禄紫江吓得面色苍白,她以为这事,只有她和丫鬟知道,没有想到,爹竟然怀疑她,而且那么肯定。

  “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你的脾气我最清楚,飞扬跋扈,心高气傲,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那麝香粉从何而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早已经洞悉一切。

  “爹爹,我错了。”紫江格格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我没有想到这事情会越闹越大,我以为等到舅舅将那个年梦清处罚了,我就会平安无事,哪里想到那丫头竟然逃跑了,如今我就是害怕,怕极了,要是皇上那边查到是我,是我害死了筝儿的孩子,我该怎么办?舅舅如今被流放了,怎么办?”

  格格泪如雨下,从小她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走哪里都有是飞扬跋扈。可是如今她干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还是谋害雍亲王的子嗣,这是罪大恶极,的大罪,即使她再怎么有地位有权利,和百姓闹闹可以,这要是换到皇室,就是鸡蛋碰石头,不是蹲两天大狱就能蒙混过关的。

  钮钴禄凌柱叹气说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那是皇上的孙子,你也敢下手,你真的是从小被我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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