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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差点以为就要死了。【首发】”林芷颜心有余悸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去******,今天实在有够呛,被蟑螂吓过后,又被美女吓到。再这样下去。有几个心脏也受不了!”
“习惯了就好。”我安慰道,心里却笑开了花。能让这死女人吃瘪,开心啊!
林芷颜没理会我,十分狗腿的开始讨好起了面前的女孩,讨好的程度令我都觉得恶心。女孩却丝毫没有理她,只是默默的从地上捡起我的行李。三十多公斤的背包在她手里仿佛轻如无物。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说嘛,不说姐姐我可会一直烦你哦!”林芷颜厚颜无耻的第三十次问女孩名字。
女孩终于烦了,粉红色的嘴唇微微一动,吐出了三个字:“李梦月。”
林芷颜愕然,这女孩不但长相衣着很古典,就连名字也古色古香。真不愧是出自与世隔绝的村落。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不留情面的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丫鬟?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把我肚子都给笑痛了。”
“没礼貌,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怎么说话这样!”林芷颜瞪了我一眼,然后眉开眼笑的看着梦月:“咱们别理那混蛋小子,梦月,你家住哪里?姐姐才新到,人生地不熟的,晚上就跟你睡了!”
这个女色魔,不但自来熟,而且还那么不知廉耻。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诋毁她。
李梦月却丝毫没有感情波动,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更像是从根本上屏蔽了她的声音。只是跟在我身后,用跟我同样的步频向前走,始终和我隔着一米半的距离。似乎这样的距离最能保护我。
林芷颜自讨没趣后完全没有自觉,一直用语言不断炮轰。
到后来李梦月烦了,眼神平淡如水的看着她,轻轻的又吐出六个字:“再嗦,杀了你!”
她顿时整个人都傻了眼。我听到这里,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
凭着记忆,我一步一步的顺着羊肠小道向下走。那道如同蚯蚓一般蜿蜒弯曲的峡谷,就是夜村三族的第一个仆姓村落,张家村。再往后走,会到李家村。而峡谷的最末端,才是我的故乡,夜族人生存的地方。
看着熟悉的道路,一时间千百种滋味涌入了心头,满满的,真不知道心底究竟是什么复杂感觉。对于这个老家,就像潜意识中对李梦月的抵触一般,我有些讨厌。可毕竟生在这里,于是又多了一份难以割舍的情结。人类,真是麻烦啊!
向前走了许久,林芷颜似乎感觉到了李梦月的柴米不进。更可能是掂量着女孩说出‘再唆,杀了你’这六个字的认真。她整个人都缩在了我身旁,暂时是远远的离开了梦月。
“喂,臭小子,你貌似不喜欢那个漂亮到惨绝人寰的女孩喔?”死女人对什么都感兴趣,特别是八卦。憋了一会儿没说话,还没几分钟就实在忍不住了:“为什么啊?”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缓缓的道:“这个社会有一种人很奇怪,有人几十年如一日,在每次洗完手擦手前都要把毛巾放左边叠三下,再放右边叠三下,然后行个礼,再把毛巾打开来擦手。而有人常常已经下楼却突然不能确认自家防盗门是否锁好,于是又跑上楼检查一番,而在上班时还总在想自家的煤气是否关掉。也有人平时把手机放到包里,每天隔不了多大一会儿就仿佛听见手机响起,拿出手机一看却根本没有任何电话,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掏出电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关老娘屁事!”见我答非所问,林芷颜瞪了我一眼:“先说为什么你会讨厌她!”
“这当然不关你屁事,而是关我屁事。”我回瞪过去:“你先说说,那些人为什么周而复始的做自己厌烦的事情,为什么不可控制的反复出现某种观念、动作或意向,就算伴着焦虑和痛苦的情绪也没有停止过?”
林芷颜见我说的认真,这才想了想,回答道:“这貌似是一种病态吧?”
“不错,确实是病。那些人通通都得了一种叫做强迫症的病。”我苦笑道:“这种病不但强迫你的观念、动作、意向、情绪、对立思维,还会影响你的行为。”
“说明白点,老娘不太懂。”她挠了挠头:“这和你又有哪门子的关系了?”
“或许有吧,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听完后你就明白了。”我缓缓的将10岁时遇到疑似女鬼沈红衣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也许是小时候吓得不轻。出了那次事件后,我就发现自己对长相和沈红衣有稍微一点相同的女孩都十分厌恶。强迫症中有些例子被称为,强迫观念患者。这些人的某种联想、观念、回忆或疑虑等会因为某一种触发点而顽固地反复出现,难以控制。
微微顿了顿,我继续道:“他们会因为那个触发点而引发一系列的情绪以及行为波动。例如反复回忆一系列不幸事件的发生,虽明知不可能,却不能克制,并激起情绪紧张和恐惧。
他们会反复回忆曾经做过的无关紧要的事,虽明知无任何意义,却不能克制,非反复回忆不可。他们会对自己的行动是否正确,产生不必要的疑虑,要反复核实。如出门后疑虑门窗是否确实关好,反复数次回去检查。不然则感焦虑不安。他们会对自然现象或日常生活中的事件进行反复思考,明知毫无意义,却不能克制,如反复思考:‘房子为什么朝南而不朝北。’”
“你的意思是,你患了强迫症?”林芷颜露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很辛苦的模样:“你得了强迫症!聪明到宇宙毁灭飞沙走石的夜不语居然有强迫症,好笑,实在太有趣了。社长知道了一定会笑破苦胆。哇哈哈,太搞笑了。”
她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纤细的腰都弯了下去,肩膀不住的打抖。
我恼怒的瞪着她,实在后悔将这件事说出来:“喂,死女人。本人只是怀疑自己患有强迫症罢了,毕竟有些情绪波动和强迫症中的症状稍微类似。而且至今为止,我看起来觉得像沈红衣的也不过只有李梦月一个人而已。没有太多例子供自己参考。指不定有其它原因,可能不是病呢。你可不要拿这件事到外边到处乱说!”
“好,好,本大美女绝对不会把夜不语患有强迫症的事实到处说的。我是谁!老娘的嘴巴可是出名的严实,是用纳米材料做成的。绝对密不透风。”她笑痛了肚子,好不容易才直起了腰,仍然笑个不停:“嘻嘻,太搞笑了。夜不语有强迫症!那个臭屁的死小孩夜不语居然有强迫症。”
我果然是吃饱了没事做,居然把这件事说给她听,郁闷的自己完全想一砖头打在额头上晕过去。这下估计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用身上的卫星电话到处八卦出去的。
在我头痛的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那个死女人掐死后拖到野外去毁尸灭迹封口的时候,惜字如金的李梦月突然开口了:“您,讨厌梦月的模样?”
“嗯。”我斩钉截铁的点头。
她猛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尖锐无比,泛着点点寒光,光看流畅的刀身就丝毫不用怀疑它的锋利程度。李梦月淡淡的说:“让您烦恼了,很抱歉。梦月这就改掉自己的样貌。”
话音刚落,手中的匕首已经向脸上划去。
“不要!”我和林芷颜同时大喊了一声。这女孩怎么还和十年前一样,死脑筋一个。就算毁容了我就不讨厌她了吗,太单纯了!
老女人的动作比她的声音还快,急步冲过去想要打掉李梦月手中的匕首。梦月的左手轻轻的档格住了林芷颜的动作,右手上的刀依然缓缓向脸部靠近。不过由于林芷颜的不断阻挠,速度慢了很多。
还好,因为这一缓冲之下,我也反应了过来。立刻走上去用力抓住了她手中的匕首:“我叫你住手!”
手心很痛,皮肤和肌肉似乎对那把匕首不带有任何阻碍作用。我甚至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刃抵在了骨头上。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剧痛一波接着一波的传入脑神经中。
“呀!”李梦月惊讶的轻呼一声,她迅速的抽回匕首扔在地上。左手使劲儿的掐住了我手腕上的血管。右手在素白的裙子上一扯,将一大块布匹撕了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了我的手掌上。
看来这女孩应该经常包扎伤口。她的救护措施很得当,血很快便止住了。
“您受伤了!”李梦月绝丽的脸上划过一丝自责,她轻轻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以后不要这麽傻了,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给吓死!”我看着包扎的十分仔细的右手手掌,心里在不断苦笑。差点半个手掌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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