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不是每个人都有巴克那样坦然面对的积极心。
当然更多人喜欢归为他有这样优渥的条件。
走上前跟几位伤残者挨个握手的时候,总裁助理肯定要介绍这位金主大善人是何等人物,当老板的做慈善不就最喜欢这一刻,说施舍有点庸俗,但那种能给予别人命运改变的上帝感是最满足的。
“我们e-watch的企业理念就是人文关怀,善待每一个用户,进而善待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我们总裁先生一直就是身体力行的在这么做……”
这口才不去做春晚的煽情主持人真是可惜了,而且很好的掌握了话语成分,绝口不提天正集团,但现在人家就在天正大厦里面,自然也应该清楚雄厚的实力,这么几个人的慈善都不算什么大事儿,其实按照企划部门的设想,这种事情应该联络媒体吧,做了好事不宣传,那不是锦衣夜行么?
所以还是有两个公司的企划人员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在记录,没准儿总裁回头就用得上呢,一定要老板提醒了才做,那也太没有眼力价了。
这一切大公司的态度跟做派,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谁觉得不对。
隔着墨镜和口罩,从身形动作,点头握手说话的影子,依稀看见好像是那位印象深刻的急救医生,几名伤残者和他们的家属就开始激动,特别是其中有个截肢的小孩,父母立刻就有些涕泪纵横的感觉,也许是想尽可能博得点同情,也无可厚非。
看起来这位在地震现场夸下海口能负担这些伤残人员未来的大老板,是真有这个实力!、
所有人脸上都挂起点喜色。
只有那个年轻小战士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尽量的想笑,但可能这段时间从来都没有笑过,所以纠结得厉害。
但巴克没有回应自己助理滔滔不绝的介绍,看起来也没什么大老板的架势,身上的衣服都是临时换的黑色长袖T恤加牛仔裤,周晓莉买的就绝对不是什么大牌货,只能说比以前打工仔的时候稍好点,口气也绝对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施舍,边握手边摘了口罩:“最近在出差,没能第一时间跟你们碰个头,抱歉了……”每一位都这么说,到了那个断了条胳膊的小姑娘边还笑着摸摸头,从屁股兜里摸出一个粉红色的发卡,喀秋莎在迪斯尼买的,出门前巴克悄悄去顺走了。
然后在周围人都有点佩服大老板的平易近人和细心的时候,巴克却抬起头对周围:“这个……小高留下,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陪这几位朋友聊几句。”
老板的威力就在这里,随口的吩咐没有任何人拖延违背,立刻都好像很忙碌的笑着告辞,还顺手帮忙倒上水或者搬过几把椅子,这种平实的风格在巴克进来以前也是绝对没有的,既然老板都这么表现了,其他人自然能顺势跟上,这就是商界精英的基本素养,起码伤残者和家属们突然一下就感觉所有人都温暖许多。
巴克随意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上身前倾,手肘放在膝盖上的那种动作,很亲民,没有抱着手臂身体后仰的俯视意味,顺便摘了自己的墨镜,其实他把所有人撵走,就是为了免得更多人看见自己这副和平时俊朗帅气总裁形象不太一样的脸,还指点助理:“你也随便坐下啊。”本来站在他背后跟周仓扛刀一样的年轻助理连忙照办,所以那些刚才站着的家属也赶紧分别坐下,大家都坐的这种办公室接待区的普通金属腿椅子,只是巴克和助理面对着二十来位心情不一的人士。
稍微出人意料的是巴克开口第一句居然是:“其实耽搁这些日子,对各位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大家可以切实的体会一下,从一个身体健全的人士突然到了残障的状态,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实际生活中,都会有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么?”
对面人脸上就更神态各异了,那个小姑娘大概只有**岁,在地震中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自己整条胳膊都是空空的袖子,泪花一下就出来,但咬着嘴皮忍住了,特警年龄最大,心态也最成熟,鼐那个爱人扶着他看起来也面善,所以对视一下有些苦笑。
年龄更小的男孩还不怎么懂事,受到的社会冲击也最小,自然是看自己父母,脸上更好奇的东张西望,显然对这个规格颇高的接待中心铺满地毯和周围的屏风字画更感兴趣。
但总归都还能充满希冀的看着巴克,只有那个年轻的战士好像一下被揭开了最痛的伤疤,脸上立刻就扭曲了,只能艰难的控制,使劲把脸扭开。
巴克却好像心理医生一样诱导:“因为各位的情况不怎么相同,分别说说吧。”
伤残者们稍微面面相觑一下,那名特警就最先开口:“谢谢总裁先生……”
巴克实在是有点忍不住打断了一下:“叫我阿明好了,我们之间没有公司上下级的关系。”
特警就笑着点头:“首先感谢……阿明先生,当初您果断的为我们做了现场手术,我代表大家郑重的感谢您的高超医术和判断力,后来我到警察总医院做治疗时候专家告诉我,如果当时多耽误一下,也许整个情况感染恶化,就不是截肢那么简单,起码现在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一个正常人一样说话……当然我也要感谢党和组织……”
很明显,年龄和工作环境决定了这位特警的阅历是要高出其他人的,侃侃而谈一席话面面俱到,语调铿锵估计也有做过报告的经历,让助理悄悄的把一张身份资料表递给了巴克。
巴克不怎么认真看资料,听对方讲述了警察系统的关怀程度还是比较好,起码受伤致残以后,转了个比较轻松的工作岗位,伤残抚恤补助金之类的也不会影响到生计,孩子还能享受一些优待政策,当然要说能有大的希望,肯定这一辈子还是比较灰暗了。
连这位身处体制内因公致残的前特警都这么说,接下来开口的几位肯定就更凄惨,政府有一次性的抚恤补偿点钱,每个月也有两三百块的救济金,而其中两名从外地去边境口岸打工的年轻人连救济金都没有,只是一次性拿了两万块的伤残抚恤,现在这个年收入两万块都得是低收入的社会,这能干什么呢?
虽然天灾不由人,国家也是在照章办事,但落实到每个具体的人身上,特别是普通老百姓身上,真的有些薄凉,每个月两三百块的补助真的就只能买点米吃饱饭?
所以希望大老板发善心是共同的愿望。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落到那个年轻小战士身上,他的怨气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且他也是一个人来的,虽然天正集团都是派人到家里联系上人,直接送到机场,这边再接过来,杵着的拐杖还是有点脏。
众多的目光好像正午的太阳聚焦点燃了引信一样,应该还不到二十岁的小战士胸腔剧烈起伏几下,环顾周围的表情很不善,让那些目光纷纷闪躲开去,也许这些日子他一直最难忍受的就是这种聚焦的目光:“残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有用的时候是个工具,用完用废了就是****不如的东西!现在我就是个废物!所有人看我都像看怪物一样!”
巴克手里的资料表上轻飘飘的又多了一张,这个致残退役的义务兵回到家乡以后,短短大半年的时日已经在乡间村头的茶社麻将桌上把抚恤金花了个七零八落!
这么下去倒真是成了每个月拿着民政部门抚恤金苟延喘息的废物了。
这番颇有些愤世嫉俗的口吻,让其他几个伤残人员脸上都青一块白一块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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