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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当然是跟杨浦城达成了协议的。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开枪射杀自己的人叫徐老三呢?
时间倒回到七八天前,从方家出来,巴克就直接去找了杨浦城。
当然不会是去警局,两人坐在了一间茶楼里。
杨浦城刚开口叫巴克去警局自首,接受必要的问讯调查:“问题应该不会太大,你毕竟是正当防卫,其中的一些细节……”
巴克一口截断:“你抓不到他们什么把柄,对不对?最多是窝藏枪支之类的,判不了几年?”
杨浦城欲言又止,巴克继续:“我明白,你是警察,一切都要遵循法律办事,现在不是可以跟邵启明那样随便刑讯逼供的年代了,对不对?我来,我去找出沈家这一系列犯罪的证据,送一场功劳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沈家不来缠着我,不来找我的妹妹,这场麻烦还是你给我带来的!”
拉开自己外套,露出了还缠着绷带的枪伤。
杨浦城再次欲言又止,他没解释邵启明扮演的龌龊角色,皱着眉看巴克。
巴克其实是受到了程子鱼的启发,与人富贵,与人功劳,才能有自己的同盟军:“做这种事情,我专业,如果其中我干砸了,犯法了无法掩盖,你同样可以抓我坐牢,你不用担一点风险,而如果成了,功劳都是你,我只要你适当的把我拉出来,在你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不然……”在杨浦城再次皱眉前,巴克说出另一个选择:“我就去找国安合作这件事情。”
杨浦城却有自己的看法:“巴志明……开枪射中你的人是谁不重要,那把枪,在警方鉴证库里面,已经有三条人命,就算我知道那个徐老三就是凶手,但却无法以枪定人,因为他说他是刚买的,甚至我可以说是你用过那把枪,这就是现实,我的确没法把这些明知道是犯罪分子的绳之以法,我的确很想把这些人抓起来定罪,而不是因为我想有功劳!”
一贯有些浑浊的中年人眼睛紧盯巴克:“我很不喜欢你!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把法律当回事!”
巴克耸耸肩,也不回应。
杨浦城开诚布公:“法律是什么?法律是保护守法者的!从来就没有公平的法律,法律只保护遵守法律的人,你根本就不在其中!”
巴克摊开手:“那么多有权势有钱的人也不在其中,他们比我更践踏法律,但是他们的地位和财富能保护他们,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人,所以我只能用拳头保护自己和家人。”
杨浦城深吸气:“你有把握?”
巴克摇摇头:“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把握才做,那不做也罢,我是不得不做,你觉得目前我还有退路?就因为你不守信用的把信息传递过去,现在的局面才这样难以收拾,我能怎么办?如果那边是一对普通平凡慈祥的父母家庭,我可以让孩子回去,可显然不是这样,你说我该怎么办?就好像你这个警察这样,明知道这是些罪犯,眼睁睁的放他们走?她们的母亲拼死也要把孩子带出来,现在要我送回去?我做不到!”
杨浦城思忖半晌才给了巴克一个答复:“我们没有见过面,我也不知道你的安排,但假如你铤而走险,犯下罪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巴克也在尽量说服自己改善暴烈手段:“我争取……”
手都没有握,两人走出了这间茶楼。
所以之后才有协查通报乃至通缉令。
杨浦城的回应很简单:“先给我看东西……再说后面的事情。”
吴梦溪看巴克挂了电话才紧张:“你说了把我送出国的!”
巴克笑笑:“我言而有信。”再拨打另一个电话,给林东的。
大半小时之后,高速公路边的一个小镇外,两人把车并排停好,林东兴奋不已:“搞定了?我草……幸好按照你说的把望远镜还有步话机都扔河里才开出城,果然在高速路口被查车了!”照例他是不会心疼那价值数万元的设备的,只是用呱噪来平息自己的情绪,站在跑车后备箱看巴克拉开几个大包都是满满的钞票,就有些语速变慢,他家是有钱,但这样几百万装在包里的视觉冲击还是挺带劲的,等巴克从钱袋子里往外拿现金,就更乐呵了,而眼睛一抬,又看见吴梦溪从副驾下来,虽然一身男式户外套装,但依旧遮不住绝代风华般的光彩,声音立刻结巴:“嫂……嫂子……”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主要是吴梦溪以前在富豪圈里的名声太响亮了,西南地区最大的老鸨啊,光是她自身的艳名就甩了那些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多少条街。
吴梦溪还是会演,看一眼巴克,笑一下没说话,就站在旁边,看巴克打开他自己那个背包和装修涂料桶传递东西:“现金是我们的,但这些,这些都一起拿给老杨,这是他的电话……”那包银行卡也一并递过去,吴梦溪的嘴动了一下没说话。
巴克瞟着呢,满意的点点头:“影像资料递过去前,你可以检查一遍,个别的剔出来做个马赛克,能办到吧?”当面指指吴梦溪。
林东多聪明,一叠声的没问题,吴梦溪似乎终于相信巴克要把自己从整个案件里面摘出来:“有份蓝色信笺的上面是我手写的沈崇明关系网,他在省委省政府都有关系,如果这边的级别不够,很可能打不动他,反而要被收拾掉。”
巴克也在想杨浦城那么个小警察队长是不是能干掉这么大的案件,要是杨浦城只是按需所取,只办理其中几个枪杀刑事犯罪案,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是不是真的要把向婉拉进来解决问题呢?
林东却诡笑一下:“包在我身上,我正有点想法呢,你扔在车里那个笔记本电脑给忘记了?”这才把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干下的事情娓娓道来:“我回去就先查查这个渠道到底安全不,如果真的能封住来源不被查到,我就把这些东西先爆上网,让所有人都看见,把事情闹大,不得不查!”
巴克看吴梦溪:“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吴梦溪了若指掌:“掌握好时机,先找理由抓,然后马上爆料,就逃不掉了!”
林东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巴克再次对这个女人的智商表示认可,但可惜是一条随时可能反噬的毒蛇,不可能为自己所用,再说自己也没什么宏图大业,点点头:“你自己掌握吧,必要时候可以跟老杨商量一下,或者找那个谁,小向谈谈,我抓紧时间把她送走……这辆车不能被查到踪迹,你知道怎么处理吧?”
林东驾轻就熟加财大气粗:“z4嘛,找部货箱车过来拖走,拉回去改色改装,看来我们真有这个必要,回去我开个修车厂,这车要喷个什么色?”他关心的事情永远跟巴克不太搭边。
巴克就只会说随便,拿过路虎车钥匙,带了点现金就走人,林东还殷勤的把吴梦溪送上副驾驶关门:“嫂子慢走……”
吴梦溪没表情,也没有对自己的座驾表示任何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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