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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候帮人马损失严重,但是穆云峰还是靠着一人之力硬生生扛住了上万支弩箭形成的暴风骤雨。他的身上渐渐出现了波动的圣光,如激烈的海潮冲击着摇摇欲坠的大堂,他的大脑里没有了任何的思考或者犹豫:盛家的小子太狡猾了,无声无息之中就布下了这样一个差点杀了他的凶阵。
这样的对手,如果放任他继续成长.....穆云峰不禁打了个寒战,不敢想象,此子日后绝非一方豪强那么简单,极有可能跨过圣与仙之间的天堑,成为大荒修行界的一流强者。
但眼下的情况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的想法继续下去,百余年历史的盛家大堂再也承受不住圣者之间的交锋轰然倒塌,穆云峰大吼,声波就像是炮弹一般轰开了屋顶的大洞,身形一动,他直接驾驭着虹光冲向了天际!
然而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呼吸,穆云峰的眼瞳微微一缩:盛云康正静静地等在那里,凌空而立,右手持刀,正是那把古朴的战刀,刀已出鞘,显示出了逼人的寒光——和一些别的东西,穆云峰开始感觉到轻微的眩晕感,如同即将有不可知的存在降临于此。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天候前辈。”盛云康目光冷淡,其中没有一丝生的气息,直叫穆云峰脊背发凉。
这样的眼神,仿佛是从尸体里强行挖出来,安进一个活人眼窝里的一样,就算是浴血沙场的穆云峰这样的修罗,依然感到了胃里冒出来的寒气!
“有什么可以坐下来谈。”穆云峰喉咙发干:“你这是犯了忌讳,你想让整个北千山联合起来反你吗?”
穆云峰的声音很大,响彻整座清潭城,无数人仰起头,敬畏的注视着两位圣者的交锋。
良久,只有不停息的风再吹,无人开口。
穆云峰又一次感到了寒意——每一个人的瞳孔都没有了光彩,仿佛是一座座木偶,被提起了头颅,一起朝向了这一方。
“看到了么?”忽然,盛云康压低了声音,开口:“他们只是看客,这场战斗的胜负,与他们无关。”
是啊,盛云康忽然暗自叹息,这一幕让他回想起幼时跟随父母看戏的场景。
天空之上就是舞台,两个人唱念做打,台下是投入的观众,然而,灯光落幕之后,人们各自匆匆离去,没有人在会关注戏子的身影。
“活得像个戏子.....”穆云峰有点悲哀的看着盛云康白衣飘飘,忽然之间感到了一丝寂寥萧索。
“人生如戏,不是么?”盛云康目光复杂,轻轻念出四个字,旋即目光之中寒霜遍布,古朴的刀锋发出震动天宇的蜂鸣,穆云峰抽身后退,却看到一道如电光火石般的金光跨越了空间,直奔胸口!
“啊——!”
血雨纷纷落,白衣变血衣。
如剑的风罡吹乱了盛云康的额头,俯瞰全城。市井之中无人应声,往来车马如流,仿佛一切安好,即使天大的事情早已发生,也淹没在这滚滚红尘里。
忽然之间,看着偌大的盛家:人们各司其职,往来的下人,管家面色焦急,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某位高层的妻室又在悄然落泪,不知又是几家的情仇。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
为什么,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让我们再回到方涯身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又是三天过去,方涯依然在摇光岛上极有规律的生活着:睡眠,修炼,吃饭,修炼,吃饭,散步,修炼之后再次入睡。如此往复,他的修为在稳步推进着,偶尔会参加一些长老阁弟子的集体活动,随着自身修为日渐增长,渐渐有一些人开始转变了对他的看法。
“方师弟又要回去潜修么?”无尽浮山之中的一座山上,几个人正挥手作别,其中有男有女,方涯也在其中。
这座浮山比较特别,曾经被前辈大能刻下了自然大道的纹路,虽然对于大多数主杀伐的修士没什么作用,但是对于一些性格温和的弟子而言却是难得的宝藏,对于诞生于自然的神体而言,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方涯的修为很低,但是在这座山中修炼的时候,那如滚滚波涛般涌入方涯体内的元力浪潮却是惊到了几位弟子,在他们看来,能够吸收元力到这种地步的,绝对是天纵之才。
例如盛长暮,韦斯年这种人物。
听了几位师兄师姐的话,方涯微微一笑:“师尊之命,敢不从?”
他说到这里,几位弟子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杰出的师傅加杰出的弟子,未来取代三大家族成为北天星川的领导者也说不定。
“程师兄,廖师兄,吴师姐,项师姐,师弟告辞。”
说罢,方涯一脚踏入传送阵,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同一时刻,北斗七岛的传送阵光芒大放,方涯的身影渐渐出现,片刻,化为实体。走下传送阵,呼吸着熟悉的口气,看着种种珍奇异兽四处走动,奇花异木光泽流转,忽然之间,他的心头一震。
这里,有家的感觉。
这种归属感不知什么时候渐渐产生,直到今天被自己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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