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先后起床，刘秉祥洗漱时，静丹把昨晚剩的饭和火锅菜混合热一些，刘秉祥吃得还挺满意。然后下楼——静丹没忘把夏奈尔拿回去——和父母告别。静丹爸、妈没料到他们起得这么早，颇尴尬看着他们上车、开走。
半路上刘秉祥问静丹：“我表现挺优秀吧？”
静丹一下想了许多，挺满意，嘴上却说：“还行吧，不过晚上表现得去分！”
“怎样才不去分呢？”刘秉祥故意问，然后手上有动作。
静丹便忽然想起昨晚被他使劲掐了一下，问：“你昨晚掐我那一下怎么算？”
刘秉祥把挨着她那边屁股翘起，说：“现在报仇吧！”
静丹刚要行动，一想不行，不解恨，于是收回手，说：“才不能这样轻饶你，先记着，小心开车吧！”
刘秉祥便坐回去，然后认真说：“我都来你家了，你也应该到我家看看，公平吗？”
静丹想了想说：“我当然想去，但等刘总回来好吗？而且我也得调整最佳状态——”
刘秉祥忽然沉默了，因为静丹提到他爸爸。
奔驰车又快又稳，大约不长时间便进了市区，刘秉祥再邀请道：“跟我回别墅吧，反正你现在不工作！”
“不工作咋了？不工作就得陪你？才不。送我回公寓！”静丹对刘总给她放假仍耿耿于怀，更为他带走李蜜充满嫉妒。转眼看到刘秉祥给她买的衣服，才转换情绪道，“谢谢你的香奈儿。”
而刘秉祥因为急着上班参加例会便不跟她争执，把车开到公寓楼下。
静丹下车上楼，发现杨冰还在屋里，没上班，不禁问：“今天怎么这么悠闲？”
杨冰方才起床，穿着睡衣，刚刚透过窗子看到5211开走，双手比划着向静丹问：“昨晚，你们一起——”
“想什么呢？昨晚都在我家住，今早一块回来。说你吧！”静丹却也是红着脸回答。
“我不信你们没有——他都拜见岳父岳母大人了，你还不给点甜头？瞒什么呀，这社会！”
杨冰还是不依不饶，又看到静丹手里衣服袋子，两眼闪光说：“香奈儿啊，整个C市怕还买不到这个品牌的新款！”
“随你想吧。”静丹不想再纠缠那个问题，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病，便说衣服的事，“喜欢，你先穿吧！”
“这我可不敢，看看还行。”杨冰拿出来，照着身子比试，想起回答静丹进门时的问题：“今天我给自己放假——怎么样一起逛街？”
“好啊！”静丹正愁怎么打发时间，一边计划着一边说，“咱们先看场电影，然后吃顿大餐，最后再逛街怎样？”
“好啊，只是要放松。我前些日子真是身心疲惫啊！”
静丹又问到之雅姐，杨冰说她也不像先前那样忙了。静丹便打电话约她一块儿散心。可是之雅说正在公司，出不去，再简单敷衍两句，祝她们玩好就撂了电话。
而之雅并不是出不来，主要是看到静丹发展得太快、太好，引起她女性无以言表的嫉妒。
好在她工作上接受李丰的教诲，心态平和许多。又把杨冰推到前台，而杨冰也争气，几天时间一个人的业务量保证了整个团队的销售指标。她便把许多精力转移到照顾姜柱身上，弥补潜藏心底的歉意。姜柱仍然朴实憨厚，更加抢着照顾她，两个人恩恩爱爱、相敬如宾。
晚上一个被窝里唠嗑，姜柱说姜源好几次向他透露行里正选拔先进职员然后培养到下面担任所长的事，问之雅是不是在有意点拨他。
“当然了，”之雅可是阅读过社会，提醒他说，“你可要抓住机会，缺什么跟我说，现在别装。你跟姜叔多年，鞍前马后的，有好事他才想着你，但你自己不能掉链子，更让人笑话。”
姜柱嘴上应着，却总不提要钱的事。她便急了，又几次摧问：“怎样了，该表示就表示，分所长不大，到底是个官吗，也管着好几个人呢！”
姜柱还笑：“我跟老婆大人没少学这社会经验，领导、同志对我看法都挺好的。”
之雅急了说：“到这时候看法还有什么用，那只是最浅薄的条件，关键时候得看领导给不给你顶上。怎么顶？去串个门，正好姜叔说得上话，你赶快行动吧！”
姜柱“唉、唉”的应着，却还是不接钱。
之雅急呀，比自己办事都急。几次想到帮他出面，可也是犹豫。
今天她撂下静丹电话又想到这事，想到帮姜柱获得提升不单弥补对他的亏欠也让自己身份获得提升，便要行动。
却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迟疑一下才接：“喂，您好！”
然后听到：“是刘之雅小姐，刘经理吗？”
一个中年人缓慢很有磁性的声音。直呼她的名字，她感觉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于是很有礼貌回复：“是我，您是？”
“贵人多忘事啊，我先不说，柱子是你老公吧，他在家表现怎样啊？”
之雅方恍然听出正是要找的姜源的声音，真是应了那话：说到曹*曹*便到。于是兴奋起来，变温柔、甜蜜地语气：“你是姜行长，姜叔吧！好久没见您，真不好意思，现在听出来了，我正想去看您呢！”
那边暗暗笑了，然后说：“到底是小刘会说话，柱子有你一半机灵就好了！”
之雅再和他撒娇：“姜叔，您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呀？我真是要去看您，感谢您一直对柱子的照顾。”
那边笑出声了，然后说：“你这么说，我真信了。而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
之雅猜到一二，却要装糊涂：“这我哪知道啊？姜叔您说，有什么需要，侄媳妇都满足您！”
“小刘说话就是好听，有个事，想和你单独聊，出得来吗？请你吃个饭，能赏光吗？”
“看您说的，我有您忙吗？我请您！”
“这次必须我请，我先说的，九号街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去过一次感觉挺好，可以吗？”
“好啊，我知道那儿，这就过去。”
之雅撂下电话，照照镜子，脱下身上制服，换穿优雅的便装，再涂一抹闪亮的唇彩方才出门。开车便到姜源所说的料理店。姜源已然先到，并点了酒菜。这儿是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门脸也不大，但有特色，传说用餐时可以邀请到正宗日本歌妓陪侍。今日姜源并没有安排，但眼看跪着上菜的女人无声无息，态度和脸型也蛮温婉。
之雅当然不会过多关注她，等她出去，拉上门。屋里却愈发显现*味道，因为墙上的浮世绘，因为姜源脱了外套盘腿跪坐下，更因为他那已经迷离的眼神——不过之雅是见过各种世面的人，笑一下，也脱了风衣挂起来，展露贴身的粉红色绒衫，突兀的身形便也显现出来，再把长发向后顺一下，跪坐在姜源对面，为他斟酒，自己也倒满杯。
酒是日本清酒，她自信可以喝一些，而且看出姜源刚刚喝过。不过吃饭、喝酒都是形式，重要的是谈事。
姜源却不急说，一边用醉眼瞄着之雅身体，招呼喝酒。连着三杯下肚，之雅不担心自己醉担心他醉，只好主动提起：“姜叔，柱子常和我说您在行里总维护他，我也想着请您到家里吃个饭，但他总不好意思和您提。”
“他就是个傻柱子，说真的，他娶了你——又聪明又漂亮真是上八辈子积德！”
姜源的酒喝到了新层次，话便打开了，而他也正要这样。
“哪啊姜叔，他可是正式的银行职员，我只是打工的。”
“银行工作算个屁，没人提拔他永无出头之日，挣死工资够什么呀，还不得靠你养活！”
后面的话不好接了，而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显示功力，之雅先夹一片生鱼片送到他碗里，再甜甜说：“姜叔，您是要给他一个提升的机会？”
姜源高兴了，说：“他跟你提过这样话？看来还没傻到根上。我今天跟你明说吧：下面X所所长马上调回总行，那里便留下个空缺——竞争的人可多了。柱子能够提名完全是我的意思，而且一把行长很给我面子，可是——”
之雅已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送到姜源眼前，说：“我明白，您也要打点，这里有十万，若不够，您再和我说。”
姜源却把卡推回去，说：“要钱呢，我就不提柱子了，这你应该明白。看你能为他动这么大筹码，我也为他高兴了。”
“那您要？”
姜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击了两下掌，便见门被拉开缝小步走进一个身穿和服头盘发髻的女人，一边唱歌一边舞蹈起来。地方很小，说是跳舞其实只是展示身姿的柔软与妩媚。唱罢一曲，再娇羞地倒酒，得了赏钱退出去。之雅一直想事，没感觉好来，而姜源却意犹未尽陶醉的样子。
然后他突然盯着之雅问：“你觉得我喜欢她吗？不，我喜欢更漂亮一点更开放一点的女孩，像片子里的——”
紧接著他说得更直接、更露骨：“没想到姜叔也好色吧，是男人都好，我这样年纪了，能享受的都享受了，你说是不，之雅？”
之雅倒不奇怪，而且早想到这点，便说：“姜叔，您这么想很正常嘛！我可以给您安排，保证漂亮，保证安全！”
但姜源似乎生气了，猛地仰起头，又缓缓低下来，说：“我要你行吗？”
并且突然抓住之雅的手。
之雅方才震惊了，她想到做不到。所以没有慌张也没有怀疑，等待他安静，然后诚恳说：“姜叔，我保证找的人绝对比我漂亮。”
姜源却仍攥着她的手，轻揉着，说：“姜叔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是随便的人。我想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我想着帮他就是为了你——但我不强迫你。”
方才松开手，蘸着辣滋吃那片生鱼片。
再默默说：“都说结过婚的风尘女子更有味道，我是信了。有人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酒吧喝酒，还挺亲热——放心我不会告诉柱子的，都不会的——”
之雅闭了一下眼，脑中闪现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她更不能答应他了。把那张银行卡放到桌上，起身，穿风衣——却听姜源发狠吼道：“拿回去，老子有钱，就是不缺钱！”便从皮夹里掏出一打钞票，扔向之雅，打到她身上，散落地上。
之雅回头看他，这一瞬他是可怖的，于是她不再迟疑收回银行卡，拉开门走出外面。有泪水在眼里转，但她仰起头，强压了回去。出饭店，坐回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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