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静丹又到小店里,和街坊闲聊,再到周围遛遛,回忆以前的生活真是太单纯了,心底里开始厌倦。虽然现在城市也只是公寓、公司两点一线,但有希望。她想念起刘总,发自内心的想,虽然与他接触不多,无法了解他到底是怎样人,也弄不懂为何这样想——也许当他为改变自己命运的引路人,又不仅仅如此——他是很有传奇色彩的创业者、成功的企业家。只要和他一起就能感染许多东西,和他呆一会就是一种成功。
晚上,静丹妈把小店关了,一家人一起包饺子。眼看着要开锅,静丹的手机响了,她习惯地拿起手机回自己卧室再接。是杨冰打来的,第一句话问:“吃了吗?”
静丹笑着答:“还没呢,不过马上吃,吃饺子。”
杨冰说:“别馋我,明天拿几个回来,一定要你们包的才香。”
静丹便心想:像杨冰这样一心向往城市生活的女孩也记着家的温暖。于是回答说:“放心吧,给你多包点儿,撑死你!”
杨冰笑了,又正经道:“说话方便吧,跟你说点事,刚才我看到刘公子了。”
“哪个刘公子,和你什么关系?”
“装蒜是吧?你们大老板儿子。他开车来咱楼下,我看见他,他大概没看到我。反正他来了,一直没下车,呆一会自己走了。我跟你说一声,送花的保准是他了。”
“怎么个意思,还神秘叨叨的。”
“追你呗,像正经的。不然绕这么些弯子?要不就直接说了,跟我好,给你多少多少钱,有钱人吗,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管他,没下车就当他没来。”
“我不管行啊,你可想好了。而且我提醒你,你现在不答应可难。公司是人家的,就算你不上班也会追你家里,要面子吗。你得给个说法。我看你答应得了,跟宏发少董谈恋爱,全城市都羡慕死。先不说结果,你这身份立马长了,而且陪他每天不花点,这一点儿就够了。咱们孤苦伶仃出来干嘛,不就图钱吗!我就是最实际的例子,刚卖鞋轻松些,又卖楼了,能容易吗,不就是图多挣点。”
杨冰那边苦口婆心,静丹仍没事人似的,笑着说:“那你和他处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不是没长你那模样,还有你机会?我可一直说的真心话,明天他还许来呢。我猜他今天没下车有这层意思,等你请他,要面子吗。你是不是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别想别的,以后处也和顺些。”
“行了,”静丹有些不耐烦了,“明天给你带饺子。那事你当没看见吧!”
“气死我了——”
“你气什么呀,再说就说你培训的事吧。什么时候培训完啊,那老师对你怎么样?”
“不和你说了,浪费我手机费。明天你回来再说吧!”
杨冰先撂了手机,静丹便回饭厅。饺子已熟,捡进碟子里,酱油、醋、蒜清香还有中午吃剩的菜热了都放桌上,就等她一块开饭。
“谁来的电话,聊这么长时间?”妈妈有意无意地问。
“杨冰呗,他换工作了,卖楼。过两天还会来咱镇上做宣传呢。咱家哪门亲戚有想法买楼,都给联系下,捧场吗!”
然后三人边吃边说些闲话,爸妈总是夹给静丹吃,弄的她一会儿就饱了,便坐着喝汤等一块下桌。
手机又响了,拿起看号码:——5211,险些失了神,急忙对爸妈说:“我吃完了。”
急忙小跑着回卧室,心还在砰、砰——对方却不出声,明显故意的。
静丹想了想一边稳定情绪,也等待,决定干脆挂了。
对方却开口说话了:“今天下午我开车到你楼下,想约你吃个饭,可惜一直没看到你。”
“我知道,我朋友杨冰看到你了。”
“那为什么没招呼我上去?”
“我现在在老家呢,她刚才打电话告诉我的。”
“听出我声音了,看来是在意我的。”
听出对方得意语调,静丹有些恼,便马上打压他气焰:“我不想听任何废话,刘公子,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不会傍谁或者依靠谁。”
对方便也认真起来:“我看出一些,所以我没着急约你,我很慎重地考虑,考虑和你先交朋友——我很有诚意吧?”
“你自认为诚意吧!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所以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系。你不说尊重我吗,就请答应我。”
“你还是这样固执,而这也正是我喜欢的一个原因。等你回来我们面谈吧,谢谢你没拒绝我的花。”
他便撂了电话,静丹的心又乱了,怦怦地跳。她不是没遭遇过求爱,不是没给过拒绝,但这次不同了,她有些发慌了。
但她还要一人承担。
她晓得那城市会有陷阱,会有杀人的利剑,却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进去,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熔炉,旋转、燃烧,谁若想停下来,就会被淘汰,成为废渣。
第二天她早早就从家出发,亲情拴不住她的脚了,她要展翅翱翔,首先就要有勇气走进全新的世界。进城里,她没有急急回公寓,而是先去寻找城市封闭的宁静,感受另类的安谧。公园里是老人的天堂,绿树下、草坪边、广场里,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打太极,有的下象棋,还有的打扑克,满是欢声笑语。
静丹有些羡慕他们,但无法走进他们,又看到刚会走路的娃娃,手里皮球掉下正滚到她脚边,她捡起来,递还给他。
孩子总会比老人更可近,但孩子并不多,年轻人呢?更是稀少,难道他们离开了校园——象牙塔,就都失去本该有的闲情雅致与浪漫吗?
静丹继续走进城市,不只到高楼之下,也进入偏僻小巷,提着保温罐,里面放着包给杨冰的饺子。这城市不再神秘,它只是无数村庄的集合,只不过人情更淡薄。
傍晚她才回归公寓,杨冰还没回来,她先等到了送花的快递员,亲手把花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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