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时间不长,刘源便提议一块洗澡放松放松。静丹颇为尴尬,还难以接受被三个大男人围看胴体,即便有别的比基女郎相伴,只会更尴尬。于是她悄悄托张敏向刘总告假,理由是整理包裹、复习资料。张敏没有推脱,到换衣间说了,刘源竟也爽快答应。
张敏再送静丹。开始静丹以为刘总生气郁郁不欢,等她说出来,张敏笑着劝道:“其实你先出来,刘总、罗总还高兴呢!”
静丹纳闷,不便直接问,转而说道:“你不用安慰我,刘总是不容别人说不的人,连罗总刚才无意冒犯他都马上还击,何况我呢?——直接顶撞他。”
“你说得对也不对,可能老板都是这样子,翻脸无情。但喜欢谁就喜欢谁,讨厌谁就讨厌谁。”然后发觉说漏了嘴再圆全儿道,“不是我背后说刘总坏话,成大事者必有不凡处——没骗你,刘总真没生气。”
看静丹还阴郁着脸,便再劝道:“刘总身上还保留着草莽出身的气息,或者说就是匪气,可这也是我们读书人所羡慕的。他说的话我们不敢直接说出口,他做的事即使我们喜欢也只会偷偷摸摸做——明白了吗?你留下来,顾忌你,很多事都不能做了。这回明白了吧——小姑娘都能听懂了。”
静丹隐约明白了,看张敏,心里又产生些想法,便再追问明白:“你也是?”
“怎么了,这就是没成家的好处。”
静丹有些气愤了,先前对他的好印象丧失了一半。
张敏觉察到,要挽回便问:“吃饭吧,我请客?”
“不吃。”
张敏仍然把车停到一家特色海鲜馆前,再劝:“到饭点了,你现在可是公司重点保护动物,不用我花钱,公司报销。”
“真不想吃,你快点回去吧,我下车打车走!”
“别、别——”张敏知拗不过,赶紧又启动汽车。
静丹不想再说话,张敏知趣缄口,木木地走过剩下路。临下车张敏倒没忘叮嘱静丹:“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是我来接你。”
整个下午静丹都是郁闷,材料材料看不进——即使强迫看了存不住一点印记。本来要试穿那件晚礼服,又哪有心情,干脆直接放进箱子里。无聊却也有一样好处,反复检查省得忘了啥。一直到杨冰回来,说为她践行,才想起午饭还没吃呢,真饿了,便点开胃的:麻辣烫。然后像回到学生时代开心笑。晚上给老爸老妈打电话,汇报明天出差上省城。但只说参加商贸展销会,不敢提秘密任务。聊了半个小时,杨冰又来嘱咐说,自己照顾自己,有事打电话。她听出杨冰话里有话,戳了她额头说:“想什么呢?公司去几十号人呢,这么紧张。”杨冰反戳她:“你自己心里有鬼,还说我。不管了!”
两姐妹当晚睡在一起,让静丹更感到有伴的好处。杨冰说:“我们同性恋得了。”静丹捶打她,她也打静丹,打了一会儿都累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张敏才来接静丹,之前静丹打过电话催,担心情况有变化。张敏帮她把箱子搬上车,一边问:“吃点啥没?没有就吃点。要不车开起来就到省城了,再吃就是晚饭。”静丹实话实说:“等你这会儿没招没唠,想不吃也难啊,嘴里有点嚼头,时间过得还快些。”
张敏便相信了,把车先开回公司楼下,等一会儿看老总下来,坐车走在前面,张敏再跟过去,半路又会和罗总,三辆车出了城,上高速直奔省城。
这会儿张敏才向静丹慢慢解释:展销会明天开幕,晚上到就赶趟。商场这边由王副总带队,刚才请刘总训了话,他们过一会再出来。计划没有变,才是静丹关心的,便再暗暗琢磨下面的角色。
车开了三个小时到省城,然后进城区绕到预定的喜来登大酒店又用了四十分钟,张敏先下车找到大堂经理迎出接待。他们连同司机、保镖都住到第二十层,刘总是间总统套房,罗总经理是贵宾房,张敏、静丹都是标间。标间也够豪华了,静丹还是第一次享受五星级待遇,站在窗前俯视远方,豪情逸致油然而生。六点多钟,王副总带大队人马方才赶到,他们被安排住第十层。等每个人看好房、安顿好行李,天将黑了。刘总便招集所有人吃团圆饭。
静丹和许多人还不认识,可坐在刘总身边不需发怵。仿佛越是这样大场面她越兴奋,知道不需多说话,便点到为止,用眼神告诉大家:我是你们的一员,而且是很重要的一员。
星期六,早九点,商贸展销会在省会展中心隆重开幕,刘源作为特邀嘉宾先在主席台亮相,然后被合作伙伴请走。
静丹没和他在一起,只是自己四处走走,随便看看,用张敏的话说,感受感受气氛。没有人管她,她像走进迷宫的孩子,又像徜徉其中的贵妇。有人注意她,来和她搭讪,她却要保留神秘,委婉、轻描淡写地应对、摆脱,再成另一处的风景。
每个人最喜欢的都是自己,愈是孤独时、或是感觉被遗弃时愈是爱自己。也应该如此,因为“自己”才是一切。
下午她感觉累了,就自作主张留在酒店里休息。
天快黑了,刘总、张敏都没回来,静丹只好独自下楼吃饭。回来愈觉寂寞,忽然想起张敏送她的礼服还没试过,不知是胖是瘦、是长是短,合不合身。于是拿出穿上,马上自觉惊艳。照照镜子,心美美的。可过一会又觉缺点什么。再仔细看衣服不胖不瘦、不长不短正合身,颜色、款式也无可挑剔——或者自己气质还压不住?静丹这样想。转一转身,心想应该是多么妩媚的人啊!转回来——显然自己还不是。依依不舍把晚礼服脱下,再穿上晕洗过的短旗袍,眼镜闪出异样的光来,这才是自己:有些小害羞,有些小性感,还需要别人的岢护而不是采撷。她走出几步,仿佛向新的层次迈进,也必要经过这迈进的过程。她决绝明晚穿什么了,把短旗袍小心翼翼脱下来,只剩胸罩和小内内,光了脚,继续欣赏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欣赏了,最真实的自己,摸摸胸,摸摸*,脸羞红了。而在潜意识里总有个影子,也像她这样看看。她用手摸摸镜子中的唇、镜子中的下颌、乳沟、肚脐眼,再停到内内之上,她陶醉着——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她骤然惊觉,赶紧找先前的制服穿上,却仍觉光秃秃的,非照照镜子验证后才敢开门。
叫门的是张敏,先问:“已经睡了吧?”
“没呢,躺着看电视。开始没听着,进吧。”静丹恢复常态回答。
张敏便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静丹给他接一杯水,再坐到旁边。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明天上午你可以放半天假,下午做准备——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没什么特别的。”静丹这会实话实说,“就像逛商场,差不多,没我什么事,所以下午我就自己回来了。”
张敏没法评论,又没其他可说的,只是喜欢坐会儿,和美女多呆会儿。而对静丹的感觉和那夜在车里又有不同,现在他们熟了很多,亲近感自然增强。
静丹呢,也希望他多坐会儿。即使不说话,也排解许多寂寞。但张敏还是站起来,说:“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对了,刘总说明早一块吃饭,我来叫你。”
他便走了,静丹有些失望。她想过到刘总房里问候一声,讨他欢心,但只是想想而已,脸便红了。接着幻觉刘总叫她过去,慎思怎样选择——并没发生,到十点钟,她认定这一天已平淡过去,才冲洗、上床睡觉。
这是她熟悉的城市,大学四年就在这儿度过。只是身下不是她熟悉的场地,大学城在遥远的城西。或许逛街时曾经路过这儿,也曾幻想住进来。所以当她真的自豪地回来,很兴奋现在的高高在上。
第二天一早,张敏当真来招唤她,然会一起进刘总的总统套房吃早餐。食物没什么特别,可环境不一样呀。静丹矜持没敢走进卧室再看看,而这外面会客室的格调也比得老板的办公室了。
而刘源叫大家都过来,主要是看静丹,和她说说话。
“朋友约我今天去打高尔夫,我不怎么会打又推不掉。他们说等到会打高尔夫就不是土包子。我不怕叫土包子,但也觉得挺有意思。第一次玩过就想回C城也建一个场地,可土地局不批,城建不敢接。我这一年摸不几回球杆,当然要被他们笑话。”
罗经理接话了:“以后咱们这儿有项目,刘总可以常来玩了,熟能生巧,我看您潜质挺不错的。”
“我就能够能把球打远,比力量我准赢。对了小罗,是不是每次找不到你就来打球了?”
“没有刘总,我也好久没玩了。要不今天咱们和他们来个双打比赛,咱俩一伙,不管输赢!”
“好,你终于听懂我意思了。小白,我们赢了给你买礼物!”
“那我要盼你们赢了!”静丹终于可以接上话。
然后她为不能一起去打高尔夫而遗憾,不过她已做了规划:回大学城,走走从前的路,但不回母校——她还没有可炫耀的资本。
到每一个常到的站点,常去的小吃店,常逛的商场,常走的林荫道——半日就倏忽过去,她赶忙给张敏打电话,得到回复不必急,她又走进繁华的商业街走进最有名的发廊,她要设计师为她做一个头——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她原先就梦想来一次,实现竟这样快!
最后她才回酒店,张敏先回来了,他比较紧张,正和酒店经理一起为晚上的会议布置会场。会场设在酒店顶层的VTP专区,今晚“宏发”是作为主人,而张敏是会议的召集人、组织者。他还没有功夫理会静丹。等到会场安排就绪,刘源、罗林森也回来了。比赛结果当然是输,但刘源挺愉快,送给静丹一个高尔夫球,说是他打进的第一个比赛用球,比什么都珍贵。
静丹当然会讨她欢心:“这我得好好珍藏,以后刘总得了冠军,这个球就价值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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