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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陪着国叔喝了一个天昏地暗,本来想着的下午上山打猎也随着酒越喝越多全都给抛到了脑后,酒桌上国叔给我和胖子讲了一些村子里他知道的奇闻异事,还有关于他多年打猎的故事,有一段我觉得特别扣人心弦,精彩异常。
国叔说有一年正月二十多的时候村子里面来了一个老太太,据说年轻的时候是位有点道行的神姑,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政府给揭了老底,当时毛泽东曾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一段时间,牛鬼蛇神被搬上了舞台。”然后全国开始反对黑五类,贯彻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先进思想,老太太被套上宣传迷信思想阻碍国家进步的罪名给狠狠的批了斗,经常游街示众,还要挨人民群众的打骂,就连老太太的家人都为了自身的安全而跟她划清了界限,老太太实在是被红卫兵给折磨怕了,对家人也有些心灰意冷。从村子里面跑了出来,这一出来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四处流浪。
这一年她走到了我们村子,因为我们村子方圆几十里附近都没有人家,她找到了我们村上。当时她穿的破破烂烂,脸色煞白,说是两天都没吃饭了,想要点饭吃,吃完就走。大过年的,我们村里面的人看她这么大的年纪实在太可怜,就跟村长商量着给留在了村子里,要不说农村人的心就是善,先是给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对老太太说大过年的还往哪里走,过了年在离开也不迟。
村长今年四十多岁了,家里三口人,他老婆和六岁的儿子,毕竟是村长,要起到带头作用,把老太太接到了家,就让她住到了家里主屋的大炕上,可是老太太死活不同意,说是自己住不惯,能有个挡风睡觉的地方就满足了,村长实在拗不过她,就把院子里左边的厢房打扫了一下,让老太太住了下来。村里人的举动把老太太感动的都要说不出话来,哭着跟大伙讲诉了她的故事,也就是我上面说的。
住下来的老太太总是沉默寡言,除了第一天的时候给大伙讲了她为什么流浪的经历,其余的时候很少和大家伙说话,吃饭也是从不跟村长一个桌子上,拿着碗在外屋地随便吃一口就回厢房。每天都在村里东奔西走的,谁家有点活就抢着干,跟大家相处得十分融洽,谁家要是做点好吃的,都会想着给老太太送点去。大家看的出来,老太太是一个记恩的人,因为她虽然不说话,但看着村里面的人,眼睛里总是带着感激的目光。
一眨眼就大年三十了,村子里面家家都张灯结彩,晚上接完神以后,村长把老太太叫到了主屋里,让跟着一个桌上吃饭,老太太刚开始不愿意,但是后来村长一直坚持,也就带着不好意思的神态拖鞋上了炕,村长给老太太倒了一杯酒,对她说:“今天过年,会不会喝都喝上一点,别拿自己当外人,就当咱们是一家的。”
老太太抹了抹因为感动而流下的眼泪,点了点头说道:“村长你真是个好人啊,你们村子里面的人也都是好人,老太太我何德何能,值得你们对我这么好。”
“唉,大娘,你要是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咱们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帮助,说不定哪天我还求到你家门前去呢!不说这个了,来!喝酒!”村长摆手让老太太不要客气,端起酒杯说道。
“唉唉..”老太太受宠若惊的赶紧端起了杯子,跟村长碰了一下轻轻的抿了一口。
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喝着酒,杯来杯往,老太太就稍微有点喝多了,酒足饭饱之后村长一家人和老太太坐在炕上喝茶水嗑瓜子聊着闲天,村长问老太太没有想过回去找她的孩子吗,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回去也没啥意思,他儿子本身就不是孝顺的人,没文革的时候就经常对她又打又骂的,倒还不如四处流浪,哪一天死在荒郊野外也比回去了强。
村长他老婆本身为人就很热心,又同是为人父母,听了老太太的话之后很同情,对老太太说:“大娘,要不您就别四处跑了,就给我们村住着得了,您儿子不孝顺你你就当我俩是你亲人。”
老太太感动的都哭了,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村长的老婆,突然间好像看出了什么。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孩子你把手给我看看!”
村长和村长老婆都是一脸纳闷,心想着这老太太咋的了,突然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村长老婆还是听话的把手伸给了老太太,老太太看着她的手慢慢的问道:“孩子今年你四十六了吧。”
村长老婆一脸诧异的问道:“大娘你咋知道的,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年龄啊。”
老太太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唉....好人没好报啊,老天爷这是瞎了眼了么?”
“大娘你说啥呢?我咋有点听不懂?”村长看老太太一脸的难过,连忙问道。
老太太放开了村长老婆的手,笑呵呵的对着村长说:“没啥,老太太我胡乱说的。”然后又回头对着村长的老婆说:“孩子你能给我找张纸和笔吗?”
虽然不知道老太太要干啥,但是村长老婆还是下地给老太太拿了一个本还有一枝铅笔,老太太接过来颤颤微微的下了炕,对着村长老婆神秘的说:“孩子你跟我来我屋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村长老婆一听老太太这么说,就扶着老太太出了主屋,村长看俩人出去也就没说啥,人家俩人都是妇女,可能有些话当着自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没法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又喝了不少酒,现在脑子也有点迷糊,就自己喝着茶水靠在墙上养神。
再说老太太那一头,跟村长老婆来到她住的那个屋子,让村长老婆坐在炕上,直盯着村长老婆张嘴道:“孩子,你要死了你知道吗?赶紧跟我说说,你去年也是这个快过年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现在要回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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