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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林和诸保昆对视了一眼,司马林道:”阁下说话太伤人了吧?算了吧。“
那姓李的年轻人刚才也是势成骑虎,这会儿见对方弱了气势,又自嘲笑道:“嘿嘿,怎么?还敢动手?”
酒楼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胆小离得近爱看热闹的就移往后方观战,胆大不含糊的就坐在那里看着,好像是随时准备帮忙的架势。
洪伟和王语嫣一愣,这是怎么了?这年头还有人出头架梁子?
那司马林却没像他想的那样缩回去,而是点头道:“不错。”左手伸入右手衣袖,右手伸入左手衣袖,便似冬日笼手取暖一般,随即双手伸出,手中已各握了一柄奇形兵刃,左手是柄六七寸长的铁锥,锥尖却曲了两曲。右手则是个八角小锤,锤柄长仅及尺,锤头还没常人的拳头大,两件兵器小巧玲珑,倒像是孩童的玩具,用以临敌,看来全无用处。
那姓李的年轻人和同伴见了这两件古怪兵器,当下便笑出声来。一个同伴笑道:“川娃子的玩竟儿,也拿出来丢人现眼!”白袍众人齐向他怒目而视。
洪伟在琅嬛玉洞的书架上见过那玩意,就笑着对王语嫣道:“呵呵,这是‘雷公轰’,那人想必长于轻功和暗器了。‘雷公轰’是四川青城山青城派的独门兵刃,‘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奇诡难测。”王语嫣点了点头,她也记起了大哥哥给自己看过那本书。
司马林本来脸色阴沉地对着那锦衣青年,准备出手教训,猛地听了洪伟这几句话,不禁耸然动容,和他身旁三名师兄弟面面相觑,都看向了他。
看了半响,司马林才对洪伟道:“阁下武学一道渊博无比,在下青城司马林。请问小道长,是否‘青’字真的有九打,‘城’字真的有十八破?”
洪伟一楞,这是怎么了?你们自己的东西,怎么还问起自己是不是?本就应该是啊,书上都写着呢。不对,他们肯定是传承不全,自己要是一个说不好,就会有麻烦。思量了一下才说道:“无量天尊。贫道也不甚清楚。但门中的典故有过介绍,好像说是门中先辈曾和青城前辈切磋过,比试完后问及对方所使的招式,青城前辈说他使得是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说完还装作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王语嫣心里暗笑,大哥哥装得真像。
司马林只听得目瞪口呆,他的武功‘青’字只传承了七打,掌门也只会这些。现在听说自己门中先辈真的使过九打十八破,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恼怒那些遗失传承的历代掌门。他眼珠转了转对洪伟和王语嫣拱拱手:“小姑娘,刚才是我师弟的不对,在下赔礼了。这位小道长,请问尊号如何称呼?仙门何处?”这就开始盘道了,但他打的什么主意,就是另一说了。
洪伟拿起拂尘轻挥了一下,单手作礼道:“福生无量天尊。客气了,既然赔了礼那就算了。尊号不敢当,贫道洪天伟,道号清华子,小庙在南海灵云岛。”王语嫣在旁边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哥哥不想让人知道来历,再说他好像真的想在南海开山建宗。
这话把白袍众人说得一愣,南海灵云岛?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啊。既然不是大门大派的,那就能那个啥了。几人对望了一眼,互相还点点头。
司马林也就不再理会洪伟和王语嫣了,而是转过身对着那姓李的年轻人要说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诸保昆就先对对面三人说道:“你们赶紧走吧,别惹我大师兄生气。”这句话把司马林堵得难受,心里对他就更是不满。
那三人听了更是恼怒不已,这不明摆着是看不起他们吗?姓李的年轻人沉着脸道:“那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生气法,你这麻子脸,滚一边去。”
诸保昆本是一番好意,想劝开就算,自家大师兄,那可是个不择手段的主。谁知人家不识好歹,还骂自己,就心生怒气,准备教训他一下,谁知这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这位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姓李的年轻人听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叫自己先生,心下顿时起了好感,就道:“怎么?”王语嫣道:“任谁都难保有病痛伤残,小时候不小心摔一跤,说不定便跌跛了腿,跟人交手,说不定便丢了一手一目。武林中的朋友们身上有什么拐伤,那是平常之极的事,是不是?”锦衣青年只得点了点头。
王语嫣又道:“这位诸爷幼时患了恶疾,身上有些疤痕,那有什么可嘲笑的?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文学武功。脸蛋儿俊不俊,有什么相干?”
诸保昆听她说武林中人身上有何损伤乃是家常便饭,又说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品格功业为先,心中甚是舒畅,他一生始终为一张麻脸而郁郁不乐,从来没听人开解得如此诚恳,如此有理,他很是感激的对着王语嫣笑了笑,还点了点头。
王语嫣还没说这番话时,那李姓青年本就看着诸保昆那张脸感觉到厌恶,此时又听王语嫣替他说话,还亏得自己替他出头,越想越是愤恨,趁着诸保昆扭过脸之时,他一个箭步上前,手中剑直刺诸保昆小腹。诸保昆的功夫和灵敏度都不错,感到剑风袭来,就是一挫腰向后一飘,刚躲在司马林的身后,那剑追着就过来了。眼看着就刺在了司马林的大腿上,司马林怒了,好啊,你个诸保昆,竟然想借刀杀人?难道我就长得那么好欺负?
他这一想,就滴溜溜转了多半个圈,刚好避过了那一剑,还用身子遮掩了诸保昆的视线。这时那青年不满此剑无功,他的剑缩回再刺,这次出剑更快更急。司马林再一转已到了诸保昆身后,还假装跌倒用肩头顶了诸保昆一下。
诸保昆本就刚往前踏出一步,准备抵挡之时,就觉自己被人顶了一下,身不由己的就向那剑尖扑去,吓得他亡魂大冒,也来不及多想,就用手中的怪东西发出了一枚钢针。那青年正要在他身上戳个窟窿,就发现有暗器射来,赶忙举剑回挡,结果剑向上一挥,却在诸保昆的肩上扫了一条大口子,‘叮’的一声,李姓青年的剑柄护手盘挡住了那一针,吓得他脸色发白,就往后退。
众人见了这一幕都是一愣,先是互相陷害,再就是暗器歹毒,大家几乎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洪伟却不知为什么嘴里嘀咕了一句:“天王补心针?真是厉害。”
诸保昆身子一震,“哦”一声。司马林和另外两个青城派高手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什么?”诸保昆脸色已变,说道:“小道长错了,这不是天王补心针。这是我们青城派的暗器,是‘青”字第四打的功夫,叫做‘青蜂钉’”。
王语嫣微笑接嘴道:“‘青蜂钉’的外形倒是这样的。你发这天王补心针,所用的器具、手法,确和青蜂钉完全一样,但暗器的本质不在外形和发射的姿式,而在暗器的劲力和去势。大家发一枚钢镖,少林派有少林派的手劲,昆仑派有昆仑派的手劲,那是勉强不来的。你这是……”
诸保昆眼光中陡然杀气大盛,左手的钢锥倏忽举到胸前,只要锤子在锥尾这么一击,立时便有钢针射向王语嫣。旁观众人中倒有一半惊呼出声,适才见他发针射击李姓青年,去势之快,劲道之强,暗器中罕有其匹,显然那钢锥中空,里面装有强力的机簧,否则决非人力之所能,而锥尖弯曲,更使人决计想不到可由此中发射暗器,谁知锥中空管却是笔直的。亏得那青年眼明手快,这才逃过了一劫,倘若他再向王语嫣射出,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女孩如何闪避得过?但诸保昆见她如此年又可爱,毕竟下不了杀手,又想到她适才为己辨解,心存感激,喝道:“小姑娘,你们别多嘴,自取其祸。”就在此时,一人斜身抢过挡在王语嫣之前,却是那个小道士。众人看的都是一愣,这家伙不要命了。又见洪伟手扬拂尘,似是想要做什么,却被那小姑娘拦住了。
王语嫣给了洪伟一个微笑,又转头对诸保昆道:“诸大爷,你不下手杀我,也多谢你。不过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的。青城、蓬莱两派世代为仇。你所图谋的事,八十余年之前,贵派第七代掌门人海风子道长就曾试过了。他的才干武功,只怕都不在你之下。”
青城派众人听了这几句话,目光都转向诸保昆,狠狠瞪视,无不起疑:“难道他竟是我们死对头蓬莱派的门下,到本派卧底来的?怎地他一口四川口音,丝豪不露山东乡谈?”
原来山东半岛上的蓬莱派雄长东海,和四川青城派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百余年前两派高手结下了怨仇,从此辗转报复,仇杀极惨。两派各有绝艺,互相克制,当年双方所以结怨生仇,也就是因谈论武功而起。经过数十场大争斗、大仇杀,到头来蓬莱固然胜不了青城,青城也胜不了蓬莱。每斗到惨烈处,往往是双方好手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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