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百万人的迁徙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粮食短缺,好多百姓给活活饿死了,在兵卒的驱赶之下,更有好多人被马蹄、车轮、人脚活生生的碾轧踩踏而死,一路上都是尸体。皇帝王公大臣虽受到特别照顾,却也往往是饱一顿饥一顿,我们一行走的甚为缓慢,整整十九天才走完这四百多公里路。
长安在西汉末年毁于战乱,这么些年,东汉各朝都有迁回长安的想法,奈何长安毁坏严重,财力所限,修缮工作处于断断续续的状态,至今仍不能居住,献帝只得先在京兆尹的府邸中住下,而后将宫殿稍作修葺,才移驾到荒废已久的未央宫。我们也得安置之所,虽然简陋,却得以遮风避雨。
长安突然涌入近百万饥民,情况一片混乱,他们住没处住,吃没得吃,凄惨无比。董卓此时仍在洛阳对抗关东军,一年以后才归长安,在这一年多的空档期,司徒王允显示出自己的才能,他率领众臣在安抚民众,恢复生计方面做了很多努力,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也得皇室,众臣,百姓甚至董卓的喜欢。也正是在着一年多的时间,王允的信心得以膨胀,认定若除董卓,他王允可执牛耳矣!
王允此人,确实有点本事,而且政治人物所需要的妥协、隐忍、制衡,乃至心狠手辣全都都具备。他假意顺从董卓,暗中培养实力。后又使用连环美人计,挑拨吕布董卓的关系,最终得杀董卓,甚为老谋深算。
我前世对王允并无好感,觉得其为了上位,竟然牺牲弱女子貂蝉,即使成功了也不那么光彩,而且他得揽大权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样子却着实让我讨厌,仅仅因为一声叹息就要杀才华横溢的蔡邕,后又应对失策,不循权宜之计不肯放过董卓部下,让董卓部将李傕、郭汜等人又为祸长安,那么他诛杀董卓又有什么功劳呢?
以前我一直揣测,王允杀蔡邕,不会只是因为蔡邕叹息董卓这么简单,这其中恐怕两人早就有矛盾了。我有时想:董卓厚待蔡邕,数日而三迁其职,蔡邕意气之士也,得意之时恐有忘形之举,王允恐怕怀恨很久了吧?蔡邕为人潇洒风流,王允这样的假君子恐怕早就看不惯了吧?蔡邕文章书法音律冠绝一时,深受一些读书
人和士大夫的爱戴和佩服,王允恐怕怀有深深嫉妒吧?蔡邕不过因为对提拨重用自己的人死了,一时感叹,也是人之常情,虽不恰当,然罪不至于死吧?蔡邕愿受刻额染墨、截断双脚的刑罚,以求继续完成汉史而不可得,王允也太过分了吧?
献帝和王允等恐怕没有少暗暗祈祷董卓永远不要回来,然而该回来的终究要回来。
董卓回来后意气风发,公卿皆迎拜车下。董卓和盟军互有胜负,虽然最终被迫撤离洛阳,然而却未伤其根本,且掠夺了大量钱粮,正得意洋洋。蔡邕归来和我道:“朝中有人说董卓可比姜太公,应该称为尚父,董卓问我,我劝等关东平定,车驾还反旧京,然后再议这事,董卓同意了。”蔡邕言语中颇有喜色。我心里暗暗感叹,蔡邕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关注礼仪,称号一类事情,还幻想董卓的变好,实在有点不可救药。我道:“董卓这段时间以来,又办了两件失民心的事,第一他
役民夫二十五万人筑郿坞,劳民伤财,百姓本来困苦,需要休养生息,如今又加上如此繁重劳役,百姓如何得活?第二董卓掠得如此多财物粮食,还不足,命人查找所谓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者,查到之后,斩首,财物没官。”
蔡邕叹道:“筑郿坞,只要礼节不合,有人劝董卓,他说,如果以后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郿坞足以毕老。查找不孝不忠不清不顺者是他敛财的手段”我道:“我听说大家互相污蔑,冤死者以千数,如今人人自危,百姓嚣嚣,道路以目。”董卓的种种暴行,我已目不忍睹,每次外出,路上多见饥民和囚徒,在此暴政统治下百姓噤若寒蝉,惊惶万状。我观之颇觉不忍。归之谈论起来。蔡邕常常长叹,却多有为董卓辩护之辞。
我在长安对事态的发展唯有静待结果,心里甚为郁郁,蔡琰有所察觉,每每问我,我又不便明言。长安修建了群臣的府邸,蔡邕也搬入深宅大院中,且家人奴仆日多,又因蔡邕甚得董卓赏识,且名闻天下,蔡邕府第前经常是车马填巷,家中常宾客满坐,熙熙攘攘,不过为名为利,,我常常借口回避,奈何甚为蔡邕义子,也被迫参加许多聚会,我实无法融入其中,每每冷眼旁观,热闹喧哗之中,尤倍觉寂寞。蔡家是越呆越无聊,又不忍离去。
吕布也好长时间不来找我,一年多时间他都领军在外,前些日蔡邕言其已经归来,然发生了越骑校尉伍孚行刺董卓未遂一事,董卓自知自己凶暴,为人所恶,所以时常要吕布作自己的侍卫相随。如此一来,就无空见我,我倒有些怀恋和吕布习武的日子。
这年六月,发生了一场地震,屋瓦皆堕,百姓死伤众多,宫廷亦有坍塌,众人皆言此乃朝廷违背天意所致,一时沸沸扬扬,暗中都把矛头指向董卓,蔡邕却认为董卓只是礼仪逾矩。董卓找替罪羊,罢免了司空种拂,以平息民愤。
却有一日,蔡邕言下午需和他一起参加王允小儿子的冠礼仪式,我推脱不去,蔡邕却道:“昔日你我行拜父之礼时王司徒并未到场,其一再道歉,今日特意嘱咐我需携你前去,王司徒被大家敬重,且其子冠礼乃是大事,不去无礼。”冠礼是古时候的男子成年礼,表示男女青年至一定年龄,可以婚嫁。汉代极重冠礼,我见无法推辞,只得答应。
冠礼仪式甚为繁琐,好在只在宗室只见进行,礼仪毕王允大宴宾客,甚是热闹,王允被朝中所重,朝中要员几全部到齐,董卓身在郿坞,却也叫人备以重礼,吕布竟然也在宾客之中,我两人相见自有一番言语,王允小儿子王定也随父亲和众宾客答谢,王定二十岁,一看就是世家之子,言语举动颇为得体。宾客散,王允又请二十余亲厚之人私会与家中,王允满脸堆笑,于众人一一寒暄,于蔡邕和我也甚是亲热,蔡邕情绪也颇为高涨,我心想蔡邕绝对不会想到:今日为其座上宾,明日却为其阶下囚。
酒会之中,王允又叫数十青衣以众人陪酒,酒至半酣,有歌妓以堂中舞之,蔡邕则抚琴。汉朝一代风气甚是喜欢舞蹈,无论皇帝还是平民,似乎人人都会舞蹈,
《史记》记载汉高祖刘邦评定叛乱后,经过故乡沛郡,举行宴会招待故乡父老,酒酣耳热之际,刘邦就引吭高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唱罢,刘邦又跳起舞来,以致“”慷慨伤怀,泣数行下”。就在当朝汉少帝被董卓所废,为弘农王,后逼其喝毒酒,弘农王与妻唐姬及随从宫人饮宴而别,弘农王令唐姬起舞,唐姬举袖而舞,弘农王又悲歌道:“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汉朝豪门贵族多备有舞女,就像王允此等一本正经的大儒也不例外,我到汉时日已久,倒也不以为异,前日我也曾经和在宴会中和吕布舞剑。今日席间所舞者,本是当今最为流行之“袖舞”。我酒量本不宏,况酒入愁肠,加倍易醉,已有醺醺之意,我向来不喜欢“袖舞”,所以只是低头听琴。
忽闻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叹之声,我抬头观望,见众人都目不转睛盯着舞台,观旁边吕布更是色眼朦胧,酒酣之余,不加掩饰,似已神魂飘荡。好奇之余,我抬头望去,恰见王允似乎已经留意到吕布神色。我见堂中一领舞女子,衣飞彩凤,环佩玲珑,身姿俏美,细耳碧环,一点朱唇,两行碎玉,行偌风摆杨柳,果然绝色,然众人之颜色却也令我好笑,我摇了摇头转移目光,突觉得此女似曾相识,忙猛转头看去,顿时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舞台中的女子真是我日思夜想的红儿,四五年未曾见面,红儿和昔日颇有不同,然细细观之,确是红儿无疑,我如在梦中,突然站起大叫道:“红儿!”,宴会之中甚是喧哗,众人听道我言,转头视我。红儿却也似听到我的声音,身体为之一震,几乎站立不稳,顷刻舞毕,红儿迅速转身退下,我起身欲追,却喝酒过多,且宾客甚多,情急之下竟然绊到桌椅打了个趔趄。
吕布在我身旁,伸手一扶,蔡邕起身过来观看,王允亦走到我身边,问道:“贤侄,何事呼喊?”我寻思此地人多不是说话之地,道:“喝多了失礼了,恐怕是我看错人了。”目光却兀自向舞台寻去。
王允对蔡邕道:“既然令郎快醉,不如我吩咐人先送其回去,蔡中郎在此尽兴!”。蔡邕却道:“今日兴尽,改日再来拜访”,于是携我手离去。一路我呆若木鸡,回到蔡府,蔡琰却已在等候,见我神情,问蔡邕何事?蔡邕摇了摇头,蔡琰随我二人走到客厅之中,蔡邕道:“智儿,今日为何失态?”
我慌跪地道:“义父,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蔡邕道:“确为何事?你我父子,何须多言?”扶我站起,我言今日王允府中领舞女子乃是我妻红儿。蔡邕蔡琰颇为吃惊,蔡邕道:“难怪年前在洛阳诸军旅中无法觅得你妻,不想竟然流落到王司徒府中,王司徒深明大义,如其知道真相,应该不会阻拦,明日早朝我觅机先和王司徒说明此事,且看他如何言语”我闻蔡邕此言,心方稍安。蔡琰却并不言语,默默和蔡邕一同离去。
整个晚上我前思后想,一会寻思这些年红儿如何度过,一会寻思若王允不愿归还红儿,我该如何办?一会寻思若如讨回红儿,该携其归于襄阳,然而蔡邕父女该当如何安排?这一夜过得甚是漫长。
次日早朝之后,蔡邕归,却道早朝不得其便,未和王允说起其事,午后备得礼物,我二人亲自前往王允府拜访,奈何家人言王允竟然不在府中,连续数日,蔡邕言王司徒早朝都没参加,有同僚说其抱病在家,前往家人又言其外出,空跑数趟,我心里颇为烦闷焦躁,却无可奈何。
我寻思其中必有蹊跷,却不得端倪。一日和蔡邕真谈论此事,却有家人通报,王允有请,我大喜,遂和蔡邕赶去,王允却道前几日有事外出公干,所以不在家,今日回来,闻蔡中郎数次来访,特来想请。寒暄过后,蔡邕把我之事一一向王允述说。王允却道:“当日宴会舞蹈女子,乃是洛阳大乱时候救得,因见其聪明漂亮故收养,那个那个女子自言乃是宫中貂蝉,并不曾听得她说洛阳有丈夫。”
我闻言大惊,貂蝉?难道红儿竟然是传说中的四大美女的貂蝉?这如何可能,难道我认错了人,还是王允和我所说并非一人?王允见我额头见汗,笑着道:“
贤侄休要惊慌,我传貂蝉和你像见,若其真是你妻,今日你就领走,闻你言你两人只有婚约,并未成婚,它日成婚,我必给貂蝉备以妆奁,以女儿礼嫁之。”
我忙谢过,心里却甚为忐忑,总觉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王允似隐有大阴谋。顷刻王允唤一女子前来,此女颇为楚楚动人,似有泪水未干,举止形态和昔日红儿虽有差别,然而确是我的红儿无疑,我强自压制住自己心情,眼中热泪却夺眶而去,情难自禁。
红儿却不和我目光直视,身躯略微向下一蹲,双手作揖向王允蔡邕行礼,复站立一边,不复言语。我观其似乎风吹能倒,王允道:“此乃蔡中郎义子苏智,前日他言你乃其多年失散的妻子,今日特来相认,你仔细观之,若是,我以女儿之礼嫁你!”红儿并不看我只道:“我自小长于宫中,如何有丈夫?他必是认错了人,没有其他事,我先退下。”言毕转身欲要离去。
闻红儿言,我入坠冰窖,大声道:“红儿,难道你……你不是红儿么?”那女郎缓缓道:“公子认错人了!”却并不回头,径直向前走去,我大惊,起身抓住她的手道:“红儿,你生我气么?如何不认我?我一直在找你!”红儿用力抽出手来,以冰冷面色视我道:“众目睽睽之下,客何其无理?”
我一呆,几欲放声大哭,蔡邕见状慌忙过来拉我,王允也道:“世间真有一模一样之人?还是贤侄思妻心切?貂蝉已言其非汝妻,切勿再做纠缠!”,我无计可施,呆呆望红儿离去,看其背影似有烟雾笼罩,不似尘世中人。
我盯着王允,想从其表情看出个阴谋来,王允微微皱眉,道:“贤侄莫非还是不信?”蔡邕忙过来解围道:“他断然不敢怀疑王司徒,估计是思妻心切,看错了人,我回去慢慢宽慰,今日打扰司徒了。”
王允这才微微一笑道:“无妨,令郎一片痴情,乃至情至性之人!”
在蔡邕搀扶之下,我茫然走出王府,回到蔡邕府。我只感胸口闷塞,如欲窒息,红儿为何不肯相认,如果她真不是红儿,何以宴会之时,她听我呼喊会有反应?今日为何正眼也不看我?今日她为何眼睛红肿,似曾经哭过?
蔡琰见我二人归来,忙来询问,蔡邕和她说明今日之事,蔡琰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似乎不忍,忙过来安慰,我茫然不语,未曾听得她说什么。心里翻来覆去的思索今日之事,欲觅得端倪,寻思如何挽回。
次日,我又到王府,想见貂蝉,家人禀报,却回复我道貂蝉说我和其素昧平生,且男女有别,不愿相见。我无可奈何,又不愿离去,整日在王允府外徘徊。恰王允回家遇见,复叫我入府看茶,我言只为见貂蝉一面,王允又叫家人去请,然而还是同样回答,貂蝉不见。我言若貂蝉不见,我不就不归,王允见我态度坚决,似颇为为难。起身道他亲自去请。
红儿这才缓缓踱出,俏生生、凄冷冷的站着,我仔细观察,正是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萦。此时我不敢造次,轻轻询问,红儿却咬定自己本是宫中貂蝉,战乱时为王允所救并收养。任凭我好说歹说,红儿都不为所动,复又起身离去。
我暗想红儿变化为何如此之大?为何死活不肯认我?难道为士兵掠走,遭受了巨大的侮辱?想到这里我心如刀绞,老天竟然如此捉弄于我,如我早一日归还,拼却我性命,也必能保得她安全,想到司马徽曾言我上知千年,下知千年,如今却觉得是个笑话,如我有如此能耐,岂能晚了一日方回?岂能和心爱之人两目相对,却不能相认?
我毕竟不死心,然已无脸再次去王允家公开求见,其后数月,我早出晚归,经常在王允府外徘徊,我希望有机会能再见得红儿,一诉衷肠。红儿不认我,不知为何?是怪我晚归不愿相认,还是受到侮辱羞愧无脸见我,还是受到胁迫不能相认?这成了我的心结,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岂能罢手。然而终未得见,蔡琰蔡邕见我神色憔悴,举止木讷,对诸事不闻不问,甚是心痛,多次相劝,我却听若罔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下起了雨,连绵不绝,持续多日。这一天又是天无光日,连绵的阴雨唤醒我恐惧的心情,伤感的回忆和纷乱的思绪涌上心头,我驻足在王允府外,明知这样的天气红儿不可能外出,但仍不愿离去。
突见王允府中走出一女子,打一把打伞,年纪和红儿相仿,我忙快步迎过去,乃一陌生女子,同时那女子也看到了我,顿足片刻道:“是苏公子吧?又来找貂蝉了?”,我点了点头,那女子道:“别等了,貂蝉早走了!”我心中一惊,忙问道:“却到哪里去了?”
那女子道:“貂蝉富贵了,如今估计身在郿坞过着锦衣御食的日子,她被太师看上了,娶为姬妾。”那女子言语中似颇有羡慕之色,我却如闻霹雳,瞬间石化,呆立雨中,隐约闻那女子道:“天下竟然有此莫名其妙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胡乱认妻......”
我懊悔之极,几以头抢地,这么些天,我只关注红儿,而王允已经名言她乃貂蝉,我尚不自悟,尤在此等待。双儿既是貂蝉,则其命运岂非早已注定,细想貂蝉生平,委实领人惊叹,不知道她风吹能倒的身躯如何承受这么沉重的使命。她纵横在董卓和吕布之间,以声色为戈矛,游刃有余,令二人皆为其神魂颠倒,继而反目为仇。当今诸侯百官乃至百姓,恨董卓者不计其数,然无人能奈何董卓,貂蝉一柔弱女子,胜过几十万关东军,胜过无数骁勇武将,更是远胜我这百无一用的人
。
貂蝉牺牲自己,诛董卓这万夫所指的独夫国贼,万世传颂,又岂能是我这个侃侃而谈,百无一用之俗子所能比拟,所配拥有。然她何其苦?貂蝉貂蝉,吾爱之重之!
我呆立良久,心想果如后人所言:是非成败转头空!红儿得其所也,虽不得幸福,却为后世传扬,我也不必执着。日后若有缘,自有相见之日,或可解今日之谜团。
我回家昏睡数日方起,遂思饮食,蔡琰见我吃得甚是香甜,心喜,又见我数日不外出,问我红儿之事,我道:“红儿得其所,日后或能名扬天下,我不配她。”蔡琰甚是好奇,问我到底什么意思,一小小女子何能名扬天下,我只道日后自知。蔡琰也不再问。
我突然想起一事,对蔡琰道:“我听说古代有两个才女,才华俱举世无双,又通音律,众男子不及,其中一女一生虽也有坎坷,然终锦衣玉食得享终年,但此女一生碌碌无为,死后不复为后人提及。另一女子才不同,早年虽也得享福,然后战乱被掠到匈奴苦寒之地,嫁于匈奴,并有数子女,中年时候,朝廷方出重金将其赎回,子女不得同归,她另嫁于一汉人,因她尽力众多苦难,阅历丰富,深有感慨,乃做辞赋音乐,观者无不流泪,万世扬其名。”
蔡琰插嘴道:“我看书甚多,如何未闻有此二女?”我不接话继续说:“你才华和二人相当,如你能选择,你愿为其中何人?”蔡琰凝神思索,似已神飞天外,在遥想塞外苦寒,域外风情,体会那女和众儿女离别时呼天抢地之情,惊叹那女子的传世之作。良久方回过神,正要回答,突见我关切之色,大眼睛转了几转,盯着我,似乎要找到我到底有何圈套,遂狡黠道:“你问我这个所为何事?”
我一顿,强笑道:“无它,只是突然想到,你到底想成为哪一个女子?”不料蔡琰摇了摇头道:“你不说明原因,我不回答。”突然脸微微一红道:“以后如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说着竟转身离去.
(https://www.biquya.cc/id41364/222112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