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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跨步弯弓,弓弦满月,以剑为箭,瞄准天空中那最肥的大雁。他身有七尺高,剑眉星目,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小墨,看好咯!”
话音刚毕,剑“嗖”的一声,犹如龙啸。剑光如注,一“剑”双雕!
莫小墨看一剑刺穿两个大雁,顿时欢天鼓舞,拍手称赞。
“走吧,晚上可以加餐了。”
这射雁的少年便是常笑。
田野外有一片森林。看方位,射落的大雁便是掉落在那森林处。
二人随着田中小径,进入森林。四下搜索,才见那两头被剑穿的大雁,竟被一只老虎啃食。这老虎毛发如斗篷,雪白如玉,吃食猎物,还有灵性地用前爪刨开大雁的羽毛。
“呔!哪来的野兽,哪吃我的猎物!”
莫小墨火冒三丈,拔出腰间七寸小剑。
“小墨,别冲动。”
常笑看出那不是普通的老虎,就算不可能是圣兽白虎这级别的存在,也是不容小觎的灵兽。
莫小墨已经冲了过去。那白毛老虎耳朵动了动,感觉到敌人,竟完全没有虎威,仓皇而逃。莫小墨见势,剑收回鞘中,一扑而上,竟然把这白毛老虎给生擒了。
见一人一虎如两个劣童在泥土里“摔跤”,常笑忍不住笑了。
“算了,放了它吧,这雁还半只,够我们俩吃了。”常笑拔出插在大雁上的剑。这剑没有剑柄也没有剑格,只有一条还算像剑身的铁片。剑头锋利,对应的那端是用白布捆绕而成。看起来非常简陋。
“什么!只剩半只了?”莫小墨可不甘心,紧着道:“今晚不吃鸟肉了,吃老虎肉,我要喝虎头汤!”
这白毛老虎似能听得懂人话,嗷嗷大叫,反抗得更厉害了。但根本难逃莫小墨的手掌心,这约莫十二三岁的孩童,力气竟然强过这成年白虎!
“放了吧,这白虎肯定是灵兽,而且你看它脖子的铁圈,肯定是有主的,说不定主人就在附近。”
“那我今天就替它主人教训这畜生!”
常笑挠着头,叹了口气。他实在拿他这个表弟没辙。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把莫小墨扇飞了三丈外。
“好快。”常笑怔了怔。
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少女,轻抚白毛老虎的头,眼波甚是温柔。但很快,这双眼睛就如冰霜般寒冷。她似乎听懂了白毛老虎的委屈诉苦,此刻那双眼睛如锋芒般盯着常笑与莫小墨二人。
“我数三秒,在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否则………”
“啪!”
少女还未开数,她身旁的白毛老虎就被扇飞了七丈之远。这扇这白毛老虎的,正是常笑!
“我数三秒,在我没打算找你要补偿,你最好带着你的‘贪吃虎’走。”
“一!”
少女拔剑了。
“二!”
二还未吐出,少女已经攻出七剑。剑中青芒不断,剑剑如浪花,一波接着一波。看是绵绵无力,若被轻轻刮到,恐怕筋脉寸断。
“好毒的招式,这妹子是要我命呀!”常笑面带笑容,看似从容不迫的闪避,但心中已经捏了一把冷汗。
“三!”
喊道三的时候,少女已经攻出二十一剑,一剑都未伤到常笑。
“没有任何一个剑士级别的人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无剑格挡的情况下,躲过我二十一剑。”少女冷声低语道。她已经停下攻势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常笑,紧着道:“你不可能到了剑师境界!”
“你猜。”常笑一脸轻浮,打量着少女全身。见她合身的长裙中,镶着一个“麒”字,顿时眉目凝重,但仅仅一闪而过。
“拔出你的剑!”少女不甘心落败在一个剑士级别的人物上。但又不肯相信他是剑师级别。连定军剑派创始人,定成风都是在三十岁才成就剑师级别。
“小墨,拔出你的剑。”
刚被打蒙的莫小墨见他们激战得如火如荼,虽然短短地三声内,但足以让毫无实战经验的莫小墨目瞪口呆。听得常笑指示,他只好照做。
“发出剑气。”
紧随着常笑的声音,莫小墨凝神,心念一动,他手中那柄七寸小剑就散出一层层淡青色的剑气。气层薄薄如雾,却能感受到一股淳厚刚正的剑气。
“小小孩童就有初阶剑士级别。”少女啧啧称奇。
“他是我表弟,你觉得我应该在什么级别?”常笑笑道。
少女已经不得不信眼前这个少年就算没有剑师级别,也是高阶剑士,一脚步入剑师的人物了。
常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哈哈!”莫小墨见那少女远去,顿时捧腹大笑,“又一个白痴以为你是剑师级别的大人物了。”
“嘘!小声点!”常笑提起半只雁,攥着莫小墨,拔腿就跑。
“怕什么,笑哥你完虐那白虎女!”莫小墨不服气地说道。
常笑不说话,待到森林外的角落,他突然喷出一口血,坐倒在地上。
“你受伤了!”莫小墨紧张地说道。
“别忘了,虽然我们都遗传了外公那族的天生神力,而我又继承家族的‘蝠王功’,轻功虽然一绝,但毕竟我还是一个连剑气都修炼不出的吊车尾。”常笑苦笑地说道,“那么近的距离,而她少说也是中阶剑士,就算没有刺伤我,但剑气足以震伤我五脏六腑。”
莫小墨这才明白,从刚刚到现在,常笑都是装的。其实那白衣少女出的第一剑,常笑已经受伤了。
“笑哥你伤得重不重?”莫小墨急了,眼珠子“骨碌”地打转,似要哭出来了。
“哈哈。”常笑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骗你的,笨蛋。”
莫小墨转悲为喜,立马就露出童真的笑容。
“笑哥,不带你这样坑人的。”
常笑笑了笑,道:“小墨呀,还记得我们临走前,外公告诫我们,江湖险恶,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只记得外公告诫你,要照顾好我这个表弟。”莫小墨纯真地笑着说道。
秋风瑟瑟,树林的深处显得阴森。一双神秘的眼睛把刚才发生的情景,一览无遗地都记录了下来。待到常笑二人走去,他化成一团黑云,飘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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