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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姜覆舟刚刚懂事的那年,他曾经问姜小琪。
“姐姐,爸爸妈妈去哪了?”
当时姜小琪脸色一僵,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摸着姜覆舟的小脑袋说。
“覆舟乖,爸爸妈妈有事情去天上了,暂时不会回来了,但他们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小覆舟慢慢长大,然后成家,立业,生子,等你老了,不能动的时候,你就能去天上看他们了。”
当时的姜覆舟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了一下广阔的天空,然后眉毛一皱,沮丧的低下头,小声的说道:“不,姐姐你骗我,他们死了,不可能在天上看着我们,天空上只有云和太阳,什么都没有!”
然后哭着跑开了。
姜小琪听了姜覆舟的话,也是心中一酸,的确,姜覆舟已经长大了,小时候的谎言不可能在骗住他了。
。。。。。。。。
绝无山崖底,神秘水潭中。
姜覆舟身上的血液化作一条红色的血带伸向潭底,像一根线一样将姜覆舟和潭底的什么东西连接了起来。
但血带连接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呢?
沿着血带一路向下,水中什么活物也没有,只有些许水草在散漫的浮动着。这个水潭很深,大概有三四十米深,潭底此时堆积了厚厚一层鱼的尸体,鱼尸聚集在一体,黏在一块漆黑的巨石上,石头像磁铁一样牢牢吸住了周围的鱼尸,鱼尸如同一层防护罩一样裹在上面,而且血带的另一头也正是这一块黑石。
不过与其说是石头本身,或许更应该说是石头上的一根生锈的铁棍,铁棍的末端拉扯着鲜红的血带,并且自身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在清澈的水底显得十分的诡异而神秘。
水潭之上,月亮已经悄悄爬了上来,淅淅沥沥的月光洒在水面,映射着姜覆舟的身体。
突然!水面一阵动荡,潭水像被煮沸了一样抖动,而姜覆舟身上的血带也神奇的变成了蓝色,并且散发着眩目的蓝光。
发生异变的不仅是这些,水底的动静更加的大,潭底的那块巨石受到月光的照射变得颤动起来,上面的鱼尸也被震得散落在潭底的沙子上,黑色巨石顶端插着的那根生锈铁棍也在急速的颤抖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的动静并没有下降的局势,反而越来越甚。蓝色光带散发的光芒已经将整个崖底照的通亮,而且正在向上扩散,被连接的姜覆舟的身体也是跟着发出蓝光,与天上的月亮交相辉映。
这夜晚中神秘的蓝光引起了旁边青城山宗派的关注,不管是已经就寝未眠或者准备就寝的弟子或者老师、长老、甚至掌门,全都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
宗门警钟敲响,响亮的钟声回荡在这座大山上,就连山下的青城镇居民都有不少听到了这钟声。
“刑师弟,齐师弟,卢师弟随我去看看,陆师妹你留下来安抚宗内弟子的情绪,让他们不要跟来,我们走。”
青城山掌门唐晋杉招呼着外门长老邢铁、负责炼药的长老卢一笑以及武技阁长老齐星辰赶紧前往宗门后山,准备前去绝无山查探情况。
而内门长老陆流霜则被下令留了下来,负责宗内秩序。
而引起这一恐慌现象的姜覆舟竟是陷入了梦境。
这是一片浩瀚的星空,色彩斑斓的星星点缀在无暇的夜空,时不时会有一两颗燃烧的流星划过,稍纵即逝后又再次归于平静。
而姜覆舟,则是身处在这一片星空中央。他既是害怕又是好奇,突然置身与另一个世界总归是不安的。
“大道无边,天地无情。”
浩渺的星空深处突然传来这么一句声音,忽远忽近,让人摸不准方向。
“谁?!是谁在说话?”
姜覆舟惊恐的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说话的人,可失望的发现周围除了忽明忽暗的星辰,并没有任何人影存在。
“后辈,你可知这星空宇宙的广阔?”
后辈,自然是指姜覆舟了,因为这里除了他和这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还没等姜覆舟回答,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天空之上,便是这茫茫宇宙,奈何苦命的人苦修一生只能仰望着这片天,却不曾达到这片宽广的宇宙。”
“修炼一途顺应天地法道,可修炼的终点究竟在哪?没有人能参破,可怜有些自大的人竟然以为能遨游天地便是成功得道,可怜啊,可笑!”
慢慢适应下来的姜覆舟不再那么惧怕,反而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个声音的主人在那夸夸其谈,听到他说到修炼一途的终点,忍不住问道:“那前辈,你可知修炼一途的终点是什么?”
“问得好!修炼一途大道万千,但人类的知识有限,眼界拘束在前人留下的经验之中,从不曾想像之后的修行之道,安于现状,万世轮回。”
“修炼的起点是人本身,修炼的过程是借用天地灵气来淬炼躯体达到上天入地,扭转乾坤的效果,修炼的终点要如何到达?是顺应天意,还是逆天而行?这个问题将万千年来的修士困在了一个匣子里。”
“什么匣子?”姜覆舟好奇地问道。
“天。”
“就是这片天,这片天地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这片天让修士最初的问道之心蒙上了一层枷锁,让所有的修士堪不破修炼的真正含义,限制了所有修士飞向更高层次的世界。”
“为什么呢?为什么天要这么做?”
“因为天威,天地之间冥冥中有一道秩序的锁链,这条锁链就是天威!它限制天底下所有修士最后的进程,他关闭了修士最终目的的大门!”
声音说到这,明显有了很大起伏,不像之前那么平静,显得那么的——愤怒。
“到底修士修炼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姜覆舟问。
“长生!人类降世便是血肉凡躯,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赐予人类修炼的方法,追求极限的奥秘,可它同时又是那么的残忍,虽然修炼亦可增长寿命,却不得不到永生,而修士之所以修炼,为的,就是永生!”
“也就是说老天拿走了人类通向永生大门的钥匙,残忍的让人类忍受轮回之苦,尝遍因果善恶。”
永生!
姜覆舟没有想到,修炼的真正目的竟然是永生!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时间不能停止,万般皆会腐朽。永生!这一词从来没有在他脑海中出现过,永生,这已经不是逆天,这是驾驭在老天之上,践踏在时间法则之上!
姜覆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刚才虚无缥缈的话给了他太大的冲击,完全颠覆了宗门授课先生给他们上的修炼启蒙课。
“修炼,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亦或者是追求武道,遨游天地。”
这是姜覆舟在青城山上的第一堂课,授课先生说的第一句话。
“天地就是囚笼,看破这片天,到达浩瀚的宇宙。你才能真正领略到修炼一途的奥义,这时你才会明白,原来修炼,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刚落,姜覆舟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脑袋随之混沌一片,耳中依稀传来刚才的声音:“这是本尊为求长生为求长生总结出来的功法,本尊当年问道失败,归于尘土,但在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将之下半部分刻在神兵——霜天云中剑里。现在我将此功法正式传与你,希望你将来终有一天能冲出这片天,前往宇宙,探寻真正的永生奥秘。”
说完,姜覆舟只觉得脑中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塞进来一样,然后全身一颤,醒了过来。
“唔。。头好痛。。”
姜覆舟被痛觉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水面上,周围的水中漂浮着不少黑色的黏状物,发出惺惺的恶臭。此时微微的晚风袭来,令他寒意不止,于是赶紧游上岸去,而水中那神奇的蓝色光带,则在他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就化作一点星芒,趁他不注意钻进了他的皮肤内,然后隐匿了下去。
看着自己脱下的碎布,姜覆舟苦笑一声。不过很快他发现水潭里传来一阵阵微弱的蓝光,发光源正是水底。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此时传来一个声音,唆使着他前去查看发光的源头,于是他忍着寒意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了潭边,然后一咬牙,深吸一口气就跳了进去。
顺着蓝光,不知道游了多久,姜覆舟终于是到达了潭底,看见了那块巨大的黑石头,以及插在上面的生锈铁棍。
盯着黑石和铁棍看了几眼,然后他鬼使神差的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那根铁棍,随后脑中刺痛再次传来,令他不小心呛了几口水。
长生破天决!
五个大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随后一些列的文字浮出,不过也就是一眨眼,文字全都消失不见了,但是却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化作一本金灿灿的书籍。
“欲求修行何处止,破天遥指长生门!”
这是姜覆舟脑海中那些文字的开头,不过姜覆舟已经没时间细看了,因为刚才的呛水让他憋不住气了,只能快点回到水面进行呼吸,不过在准备游上去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根铁棍,最后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将它拔了出来。
拔出铁棍出奇的简单,原本姜覆舟还想可能会因为卡在石头中不知多少年因而会很废力气,但没想到这么简单,稍稍一用力它就顺势出来了,而且那夺目蓝光也随着铁棍的拔出而消失了。
铁棍有五六尺长,有一点扁,跟一柄长剑差不多,姜覆舟握住铁棍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是安全的游了上来,躺在草地上不停的喘气。
而另一边,青城山掌门唐晋杉正带着众位长老急速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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