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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刚知道班主任又要找自己借钱了,急忙摇着头说:“不能再借了,真的不能再借了,再借你的工资就不够还我了,你已经欠了我一千三了,你的工资才一千五,我又不是开银行的,你这种不带利息的债真是不能再借了。”
班主任迅速扯着他的耳朵说:“你小子,你不上课我没管过吧?”
吴志刚的一只脚支撑着地面,斜着身子一边求饶一边点头。
“你前天中午去女生宿舍睡觉的事,我没找你算帐吧。”说着班主任就从他口袋里掏走了他上午的所有收入。
吴志刚咬了咬牙,很不客气地骂道:“你也是个老师,你这是巧取豪夺,不要脸。”
“谁都知道,你吴志刚一个月的收入顶好几个老师的工资,你犯的错不是我给你顶着,你早被开除八十回了。”班主任一边数钱,一边笑着说,吴志刚是他的得意门生,这倒不是因为他教的有多好,而是吴志刚对数学有着特别的天赋。
“妈巴羔子的,你说好好的一个老师,怎么就烂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如街道的小混混。”吴志刚嘀咕道。
“别说脏话,有个好事,下个月县是举行数学竞赛,你准备一下,学校让你去,听说第一名奖金一千五,怎么样,不错吧。”
“不去。”
班主任一飞脚就踹了过来,吴志刚轻轻用手挡开说:“别给我来武的,我弄死你,巴山猴子,欠我的钱早点还,追个女人还要借钱,出息”。说完就急忙跑开了,也不给班主任骂自己的机会。从他们认识的那天起,班主任就不同把吴志刚当学生,吴志刚也从来就没有把班主任当自己的老师,两人处的倒是跟朋友一样。
很多年后,吴志刚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写了这样一句话:“巴山猴子,不止是我的恩师,更是我一生的挚友。”吴志刚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长的像猴子,而且一点都不正经的老师,会跟着自己一辈子,而且成了自己霸业路上的一员虎将。
八年级的数学题对于吴志刚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分分钟就填完了,别的同学还在埋头苦战的时候。他就拎着余欣的小包,把卷了丢给了监考的老师出了门。
下午还有英语考试,那关我屁事,我又不去英国,他一边走一边嘀咕着。来找他要包的音乐老师迎面走了过来,他立马就苦着个脸,装起一瘸子,一脸的苦相,整的好像真的受伤一样。
“我包,你个小阴谋家。”余欣瞪着他怒道,余欣因为长了一幅生气都好看的模样,吴志刚便起了坏心思。
“唉,你是老师,我是学生,你动不动抱抱的,让人听见多不好,我才不让你抱呢,万一有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吴志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余欣,余欣很生气,对于这样一个男生,打又打不得,贫也贫不过,气得胸脯起伏着。吴志刚可不管余欣是否和气,睁大了眼睛贪婪看着余欣坏笑。
就在这个时候,赵俊走了过来,知道吴志刚又在使坏,黑着脸说:“你个学生一点都不像学生的样子,有你这样对老师的吗?不像话。”
“妈巴羔子的有些人啊,心怀鬼胎,图谋不轨,装啊。”吴志刚抬着头,看着天说。
“你个小仔子,看我不弄死你。”赵俊虽然是个教英语的,但也当过几年兵,手上多少有两下子。眼睛闪过一丝邪光,过去就想从吴志刚的手上抢包,好在余欣面前示好。那知道,吴志刚根本就没打算给他机会,一个漂亮的移步,接碰上又在落空的赵俊背上巧妙的一推,赵俊直接就来了个狗吃屎。吴志刚的阴不只是这些,接下来他开始装好人了,过去扶着赵俊,帮他拍着胸前的灰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中,伤着没,我送你去医院”。赵俊在余欣面前丢了面子,看着吴志刚小人得志的脸更气了。一板脚就搡了过来,吴志刚急忙跳开,用力过度的赵俊差点又一次摔倒了。
“赵老师,别对学生动手啊,会让美女笑话的,太不像话了。”吴志刚坏笑着,很鄙视地对赵俊摇了摇头。
“小仔子。”赵俊看到吴志刚的神情,自己两次失手,顿时就火冒三仗,拳头飞了过去。吴志刚又躲开了,以吴志刚的功夫是不可能把赵俊放在眼里的,只要不伤着自己,他是不会还手的。赵俊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吴志刚看赵俊还想打,就急忙对余欣说:“我们英语老师,全校最优秀的老师,才貌双全,还有一身好武艺,追的人可多了,余老师,你没男朋友吧,要不……”
赵俊长的确实也很好看,二十多岁,自以为身手还不错,没想到吴志刚会这么邪乎。听到吴志刚这么说,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拿不下吴志刚,就借坡下驴的对余欣谦虚道:“其实也没啥”。
“妈巴羔子的,包给你,以后别吐字不清,让人误会,再见,忙去了,这么好看,来这地,真是暴殄天物啊。”这次他没笑,也没瘸,很酷地把衣服甩在肩上出了校门。余欣看着他的背景,不由得好奇,她虽然是从大城市的学校毕业,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把老师放眼里的学生,就是她上的那所不怎么样的大专,也没有像吴志刚这样的学生。而且吴志刚说的几句话,让他心里酸酸的,要不是没有后台,又因为家里比较穷,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来到这么穷的乡下来教一穷山里孩子音乐。
“吴志刚,就是个痞子,学习成绩全校倒数第一,没救的那种人。”赵俊的话打断了余欣的飘到过去的思想。余欣很看了一眼赵俊,有意无意地对着吴志刚的背影轻声说了句:“好帅。”
“小子,你有种,我迟早收拾你。”赵俊里外不讨好的气着骂道。吴志刚虽然生活在这个小乡里,除了赚钱,就是想着法的玩弄别人,有时候是因为好玩,有时候是因为孤独。过于早熟的他,不喜欢跟同龄的孩子在一起,所以成天跟大人们混迹在一起。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褶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包”
吴志刚唱着这首他最喜欢的歌,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泪流满面。跪在寂静而荒凉的半山腰母亲的坟头前,一边流泪一边说:“妈,我是志刚,今天是您一年的祭日。我今天赚了三百六十五块钱,不过借给了我的班主任,你不知道。我老师是个笨蛋,追女朋友都要找我借钱,怕他打光棍,就同情了一下。妈,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有钱给你冶病……。妈,你放心,这次数学竞赛,我一定能拿全县第一,等我毕业了,我就做生意,你胡雪岩一样,制造一个商界的传奇,挣很多很多钱,绝对不会让爸再下地里受苦,我要让他们过上最好的日子,可是,妈……”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饼干,放在母亲坟前,笑了笑说:“妈,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那时候我没钱买,现在我有钱了,嘿嘿,好多人都知道我有钱,但就是不知道我有多少。以后,儿子我天天要买好吃的来看你。告诉你个好事,我今天占了一个美女老师的便宜,那老师真好看。”说着他走了神,想着余欣那张漂亮的鸭蛋脸。
“嘿嘿,想过头了。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小梅不好,她那么照顾你。那啥,妈,我不陪你聊了,我看四叔回家没有,他在教我功夫,这可是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他说完就向家里走去。
吴志刚的母亲在一年前得了重症,因为没钱治疗而离开了人世,家里也因此欠下了很多钱。从母亲过世的那天起,他发誓要成为世上最有钱的人,他努力学习算帐,跟生意人打交道,一年时间,他就制造了乡里的传奇。
吴志刚一直在自己母亲的墓前说了好久,一直到下午四点他才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向村里走去。火辣辣地太阳依然不减热度,大树被晒的出了水,庄家都晒死一片又一片,野草倒是出奇地旺盛,站在村口的山路上,他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等着吧,我吴志刚迟早有一天,会改变这一切”。
没一会他就回了家,回家后,他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开始学习,他学的可不是八年级的课本,而是高三的数学。每次当他拿起数学书,就会忘记自己是存在的,他的整个世界就只有工式,数字,这也就他为什么能做好生意的原因,他热爱数学,钻进数学课本他会常常忘记自己的存在,这也是他为什么就在三年级的时候,能做出初三数学题的原因。
已经两个小时了,他依然写写画画。从来不会来打扰他的父亲,这一天,忽然推开了门,双手贴满了鲜血,颤抖着对吴志刚大叫道:“刚子,出事了,你赵叔他……”
吴志刚正在思考着一个数学题入迷,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跳下土炕,看着父亲手上的血问:“王八羔子的,谁,谁把你打伤的,敢伤我的老子。”专心的吴志刚并没有听清父亲前边的话就开始激动了,从母亲过世后,他就跟父亲两个相依为命,看着父亲手上的血,他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你这孩子,是你岳父,小梅的父亲,赵猛,你快去看看。唉,你四叔也不知道这次又去那了,家里也没个主事的!”吴用叹了口气说,吴用虽然有一个天才般的儿子,可自己除了种地就没有别的啥本来,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吴志刚在*持。
吴志刚一听是赵猛出了事,鞋也来不争穿,光着膀子就冲出了院子,赵猛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三言两语不到就会跟人开干的主。
此时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片,哭声,叫声,狗吠声此起彼伏。
赵猛平时就喜欢喝一口,这天下午,他跟老成几个人正好从山上打了两只野鸡,闲着没事就喝酒,喝着喝着就多了,三言两语不到两人就打了起来,不小心捅了老成一刀。
此时,老成的头上还在流血。而赵猛手里依然捉着一把匕首,硬着舌根子乱挥乱骂道:“我要弄死你,妈的,我要弄死你,你个王八,你……。”
吴志刚听到赵猛的声音,看到那么多人围着,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急忙推开了人群,向赵猛冲了过去。喝酒过多的赵猛已经失去了控制力,如此不及时把他制服肯定又会出事。吴志刚也顾不得四叔让他不要用功夫的话了,跑起几步,飞起就是一脚,把赵猛踹倒在地,用膝盖压着他的胳膊,下了他的刀。把赵猛打错了过去,村民们被吴志刚惊呆了,他们认识的吴志刚是个文弱的书生,怎么一下子就能把赵猛这样的壮汉给降服。这也难怪人们惊讶,人群中有不少中青年人,都拿喝醉舞着刀的赵猛没办法,而吴志刚就三下五除二的把人给治服了。
“妈巴羔子的,看什么看,快救人啊。”吴志刚看着不知所措的人群,又看着流血的老成,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大骂了一句。
这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急忙帮着抬伤着。就在这个时候,村长跑了过来,栏住了扶着赵猛的吴志刚说:“把死人留下,要证剧,你们要是动了,到时候警察来了怎么交待。”
吴志刚试了一下血如泉涌的,被赵猛捅的命悬一线的老成,老成的老婆更是哭的死去活来,吴志刚很生气地说:“人还有气息,证他妈巴羔子,抬走了。”
村长的几个儿子也围了上来,挡住了吴志刚的去路。
“让开了,不让开,我就收拾你们这些处处都要耍官威的混蛋,血流成这样了,人命关天。”吴志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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