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大西北的一个名叫原乡的小乡街道,上午十点,阳光煦和,人来人往。
“又是他,太帅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卖花的姑娘色迷迷地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少年说。
“姐,每次他来你就犯花痴,你想都别想,我早就打听过了,他已经定了娃娃亲,是咱们乡最漂亮的姑娘。人家那聪明劲,会看上你。”旁边的小姑娘斜着眼睛说。
“你们这些小丫头,不好好做你们的生意,想些没用的,他不会看上你们的,别看他只有十六岁,一天赚的钱比你们一个月赚的都多,人长的也好看,听说他现在可是乡里最有钱的人。”一位老大娘用不可思议地语气道。
他们所说的人,十八岁不到的样子,生活在新世纪却穿着一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学生装,他有一张漂亮的瓜子脸,在阳光下如同刀刻般棱角分明,骄气加杂着些许的邪气,玩世不恭笑容挂在他的脸上,寸发让他看上去很清爽,他就是原乡的少年首富吴志刚。
他对着对自己挤眉弄眼地姑娘抛了媚眼,也不管女孩羞涩的低头,闷笑着走开了。经过街道的时候,路边摆摊的小伙计们急忙站起来对他点头示意,他含笑点点头,一副有钱人的架势,不知道的人绝对以为是那家大少爷。
摆残棋的老头子,和卖假货的小贩看到他过来,立马收拾东西。
“大爷,别跑啊,来两盘,来两盘,就两盘。”吴志刚一边喊一边乐。
“不来,你个坏小子,上次让我输了好几十块钱。到现在还没捞回来呢。”老大爷骂着走远,老头子摆残棋骗几个生活费,可自从在吴志刚的手上输过几次后,看到他就跑,这次也是一样。
“妈巴羔子的,臭棋搂子,别让我碰到你出来骗人。还有那几个卖假货的,别跑啊。”他笑着点上一支烟乐呵呵地抽着向牛羊交易市场走去。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看到他来了,急忙跑过来拉着他道:“可把你小子等来了,你看我这羊多少钱,他们只出二百,你要提上去,爷爷我给你五块。”
吴志刚打量了一下生意人,又看了一眼老人牵着的羊摇了摇头说:“你才出两百,我要了,二百六,这么好一头羊,二百六还有赚头。”
“吴志刚,你别捣乱了,这羊值不了那个价,最多二百二。”羊贩子脸都气绿了,瞪着大眼睛看着吴志刚。
“我不卖了,谁不知道这十里八乡的,志刚的眼光最独到,他说二百六,那一定就是最低价了,不卖了,不卖了。”老爷爷说着就要走。
“好了,我出二百七还不成吗?”生意人很不情愿的付了钱,把二十块钱偷偷塞到吴志刚的口袋里道:“你小子下次别弄的这么狠,这次我都没赚头了。”他这样做,是因为不敢得罪吴志刚,吴志刚在街道上我名望绝对不压于常年做生意的老翁。
“妈巴羔子的黑心鬼,差不多就行了,老爷子不容易。再说了,两百七,你也能赚四五十。”吴志刚说着捅了一下生意人。这时候一大群人围着他,让他给估价格,牛羊牲畜,只要经他一看,多少价基本上就是个定,就算是上了称上下也不会差过一斤,就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帮人估价,赚了不少钱。今天和往常一样,没一会他就赚到两三百。他做事有自己的章法,赚到自己觉得满意就走,也不贪心。
现在他要去学校了,倒也不是因为热爱学习,只不过是要去学校露个面,好证明自己还是个学生。刚出了街口,就被一个大个子汉奸头的青年带着好几个乡村小混混挡住了。
“唉,你就是吴志刚吧,听说你小子现在是原乡最富的学生,怎么着,不上交点给我。”大个子青年说。
“你就是烦啦吧,听说你混的很好,不过我可不准备给你上交,咱俩道不同。”吴志刚推开了烦啦说。烦啦的名声跟吴志刚的一样响亮,不过吴志刚是靠眼光赚钱,烦啦是靠拳头。
“我一巴掌拍死你,知道老子我混的好,就交钱,我看到你弄了不少,今天不拿钱出来,我就弄死你。”烦啦拨弄了一下他中分的汉奸头说。
烦志刚阴笑了一下,也不多说,上去就一拳头把吴烦啦打了个仰面朝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烦啦的几个手下就围了上来,吴志刚摇了摇头,一个飞脚跺飞了一个,同时又是一肘子顶在另一个混混的头上,混混直接在了一面破土墙上。
小混混们虽然知道吴志刚有相当好的生意头脑,在街道上也很有些名气,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这也难怪,因为很多年前被狼咬过一次,他的四叔吴斌就不许他随意显露功夫。
吴志刚摸了摸鼻子,把十块钱丢给烦啦说:“你也是在街道上混的,妈巴羔子的,这十块钱去卖点药水,把脸擦擦,以后别混了,老子我教你做生意,这世界上啊,如果你没钱,混不出什么名堂。”
“今天你走运,我带的人少,改天我找你算帐。”烦啦把十块钱塞到口袋里笑着说,在烦啦的眼中,只要得到钱就行,至于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现在吴志刚给了自己钱,他也就不再纠缠,放下狠话,好下一次更好的要钱。
这是吴志刚和烦啦的第一次对面,吴志刚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混混,将会是自己一生中最可怕的一个敌人。而烦啦也没有想到,吴志刚会是他这一生的噩梦。
“行,老子等你。用第三条腿甩死你。”吴志刚鄙视地笑着走开了。
吴志刚在街道的尽头买了包烟,看了一下时间,向学校跑去,下午是八年级数学竞赛,是他唯一不想错过的考试,他的专长,也是他唯一不上课,老师不管的理由。
校门口,从城里来的汽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二十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裙子,一头披肩长发,蹬着长筒高跟鞋,修长的腿,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光,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管是大妈还是路人,无一不惊讶地回头,在这个落后到学校还是架子房的小乡镇,出现这样一个女子,不让人多看几眼是不可能的。
平时见了吴志刚,不管有多忙都要跟他打招呼的小店店主,这会竟然不理他。
“看什么呢,口水都流一地了。”吴志刚拿起一个香蕉皮剥着皮说。
“城里来的洋老师,真他娘的,养眼啊,弄不好就是你的老师。”小店主贪婪地把头伸出窗户头也不回地对吴志刚说。
“唉呀,妈巴羔子的,真他妈天打雷劈的漂亮,看多没意思,看小爷我的,直接就用摸的。”说着吴志刚把小店主的眼镜下了,挂在自己的脸上,顺手又捡起一本杂志,坏笑向那女子走了过去。
“唉,你谁啊,我的眼镜,我看不见了。”小店主说。
吴志刚一回头他就不说话了,急忙道:“是志刚啊,你说现在学生那里卖什么最赚钱。”小店主可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位爷,他的东西大部分是买给学生的,而买什么能更好的赚到钱,可是吴志刚给他的主意。
“回头跟你聊,办正事去了。”吴志刚说完低着头一边看书一边向女子走了过去。
快到女子跟前的时候,他把香蕉皮丢地上,自己踩了一脚就扑到了女子的身上。那女子转身,他就倒地上惨叫,一边叫一边眯着眼睛打量女人。
女人柳叶眉毛,鸭蛋脸,一张性感的小嘴唇一张一合道:“没事吧。”
那声音,让吴志刚感觉到骨头都酥了,虽然他天天跟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俏姑娘赵小梅在一起,而且已经订了亲,可是看到这样的女子,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本来就在装,这会不叫了,呆呆地看着女子,那样子要多傻就有多傻。
“唉,你没事吧,原中怎么走,我是新来的音乐老师,我叫余欣。”余欣扶了一把吴志刚,吴志刚站了起来,装着瘸子往女子身上蹭。
中午上课的一群女学生一看是吴志刚,就知道他在使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老师好,刚才,妈把羔子的,那个丢的香蕉皮,不要脸。”吴志刚很是认真着骂着丢香蕉皮的人,好像那像蕉皮真不是自己扔的一样。
余欣听到他讲话好玩,打扮又古板,不由得笑了出来,余欣有一幅天生的好嗓门,笑起来格外好听。吴志刚被她容貌和声音吸引的忘记了余欣问自己的话,傻傻地看着余欣。
“你是原中的学生吧,我是新来的音乐老师,能带我去见校长吗?”余欣又一次说。
“你好,你是原中的新老师,我是原中的老学生。”吴志刚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要跟余欣握手,余欣看着他样子,不由得又笑了,伸出了手跟他握了一下。
余欣自然不知道吴志刚的调皮,伸出了手,就收不回来了,吴志刚抓着余欣的手根本就没想放开,而且还假装自己不知道牵着人家的手一样说:“我们校长啊,是我们村的,也姓吴,胖子,看着严肃,心底很善良。我们班主任……”他嘿嘿地笑着跟余欣讲,余欣要把手抽回去,可怎么也抽因为,最后只有红着脸由吴志刚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拉着她向学校走去。吴志刚虽然只是个十六岁的初二学生,但却有一米七的身高。跟余欣走一起,倒也不显得不搭调,反而给人一种很般配的感觉。
刚到校门口,校长和几个老师就出来了,他们是专门来接余欣的。
“吴志刚,你个小仔子,今天上午又去那了,我不整死你,凭什么只学数学……”音乐老师赵俊说着就向吴志刚追了过来。
“赵老师,我们新来的音乐老师,我带她来学校……”吴志刚指着余欣说,赵俊那张严肃的脸瞬间就和颜悦色。
“色狼。”吴志刚在赵俊看余欣的时候,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就急匆匆的跑掉了。
余欣急忙道:“那个学生,我的包……”
吴志刚背着余欣的小包消失了,到了教室后他就开始翻余欣的包,包里有口红,还有一堆化妆品,就是没有他想找的成年女人的小秘密,最后失望的骂了一句:“妈巴羔子,一点秘密都没有。”
“吴志刚,你给我出来。”他刚骂完,班主任就在门口怒气冲冲的叫他了,吴志刚急忙把包放在自己的桌柜里跟着班主任去了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班主任的脸色从阎王爷,变成了弥勒佛。笑嘻嘻地看着吴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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