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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叶凡威风凛凛的出现在那里,淡淡几句话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在叶振国与陈秀云眼里却有一种直觉。
儿子长大了。
长大并不是简单的年龄叠加,而是身心趋于成熟,具有自己的志向与志趣。之前的叶凡在父母眼中,不过是个当过兵的孩子而已,并没有真正形成人格和性格,即便是有也很稚嫩而幼稚,但此时的他双眼炯炯,目光清澈,站在那里腰背一如既往地挺直却多了几份坚定与刚毅,恍惚间竟然有一种犹如出鞘之剑的锋利之感。
叶振国刚才那一阵爆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也许就是担忧儿子的安慰,舐犊情深之下爆发出空前的气势与力量,反正他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看见叶凡终于出现,骂道:“好你个臭小子,你是要把我和你妈都给吓死不成?”
看着父亲担忧的神色,叶凡心中有愧疚之意闪过,转脸看着站在场院尽头的父亲的脸,低声道:“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陈秀云从后面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凡,心中自然喜悦无限,只要叶凡没事,那简直比得到什么样的宝藏都要开心,禁不止喜极而泣:“孩子诶,你可别吓你妈了!”
这一家子在这里你侬我侬,展现着父子情深,母子情种,浑然忘记了那里还有两个戾气冲天的厉鬼在那里看热闹呢。
李修于心疼妻子,这一阵的无视更是激发了他的凶性:“看着这一幕,我就生气,好啊,我就先杀了你老子,我看你还能不能在那里无视我的存在。”
一声鬼啸响彻云霄之间,就连罩住了月亮的云翳都好像被这一声凄厉无比的鬼啸给震得散了开去,露出明亮的月轮。
明月夜中闻鬼啸,声震林梢,叶振国脚下一阵踉跄,道道黑气鬼烟犹如离弦之箭,以一种极其锋锐的气势向他刺了过来,仿佛汇聚了环境中所有的阴气煞气。
这夫妇两个多年为害,早就心意相通,李修于对叶振国出手,赵丽红虽然拖着伤残之身,但还是挥出了两道阴森鬼气挡在了叶凡的去路上。
一攻一守,实可谓天衣无缝。
哪想到只见叶凡身形一阵恍惚,八步赶蝉的轻功竟然被他发挥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竟然在赵丽红鬼气布成防御之前跨到了叶振国身前,右手天斩迎着飞射而来的阴气煞气所汇聚而成的箭矢划了一个圆圈。
这圆圈非常奇异,假如正面看去,仿佛叶凡的剑光迎着这些黑气所攻击的方向布成了一个金色的光轮盾牌,但身为攻击方的李修于却明白这一剑似曲而直,叶凡先是以剑身接住了黑气然后顺着黑气的攻击方向一圈一转,自己发出的至阴煞气仿佛被一个吸力极大的纯阳之气构成的漩涡给扯住,伴随着这极快的旋转之力不断地被化解掉。
全真剑法第三路“东方浩然”使出来了,浩浩剑气借着天斩剑材质八荒精英的纯阳正气的妙用被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李修于如何加重法力汇集阴煞戾气,都被这冉冉上升犹如初升朝阳一般的剑势化解并且反克于自己。全真剑法九路三十六式,东方浩然为第三路剑法,这一路剑法包含了朝阳初升,万物觉醒的妙趣。叶凡早在参悟剑气境界的时候,就已经领略了一招包一路的高明剑术,甚至可以使出化三百二十四式为一招的“定阳针”绝技,那么此时以“东方浩然”的第一式变化囊括第三路剑法所有意境的一招包一路的招式自然是不在话下,只见那剑气浩然,冉冉而升,无论李修于如何加重法力,也不能逃脱东方浩然的绞缠之力。
以武入道并非虚谈,若是当真将武功修炼到这个地步,一招一式之中都灌注了武者纯正的内力再辅以精纯的元神之力推动,威力无匹。
修行道有句俗话:宁斗阎王,不遇剑仙。倒不是说剑仙的法力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境界相当的时候大法力相消,斗的就是拳来脚往,一旦被缠到了这个境地,剑仙的剑术功夫就会发挥出极大的优势。要想看绝对艺术的武学比拼,去看剑仙打架是不错的选择。反正一旦近身捅刀子,这就是剑仙的主场,难斗无比,一不小心就白刃加身被削掉了脑袋。任你法力通天,只要没有参透化身之妙,被砍下了脑袋也得翘辫子蹬腿儿死翘翘!李修于本事不小,但终究只是个执念怨灵,根本不知道剑仙有多难斗,再加他生前并不懂武功,最擅长的法术被人克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使劲加重汇聚的阴气煞气。
有道是阴阳相生,东方浩然最擅借力打力,化敌招之力为我之力,阴气越重,那天斩的纯阳正气就愈发精纯。
此时赵丽红阻敌不成,又见李修于久攻不下面色凝重,当即就直接对陈秀云出手,意图分叶凡的心神,那原本用来阻挡叶凡救援叶振国的鬼气尽皆化作了绞索向陈秀云缠去。
陈秀云就是个普通的乡下人,没有叶凡的武功,此时只能瞪着眼看着那黑气绞缠而来,不是她不想躲避,而是身体跟不上心念的指挥。
叶凡见状,心里焉能不急?当下大喝一声:“孽障休想!”身形忽动,手中天斩竟然发出了龙吟一般的啸音,原本柔和的力道忽然变得锐利无比,只见一缕剑气犹如奔雷,犹如出闸蛟龙,更如天龙横空,夭夭矫矫,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在赵丽红击中陈秀云之前,刺中了她的背心。
这一剑是第五路剑法“龙跨千山”,但是招式并不是,而是定阳针的剑势。定阳针为整套全真剑法的精华,自然可以展现任何一式的剑势精髓。东方浩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龙跨千山则奔雷掣电,不可捉摸,犹如神龙在云中,东现一鳞,西显一爪,夭矫奔行,难测其际,于灵动变幻之中展现高飞九天的神龙的气势,灵动沉厚兼而有之,实可谓剑术之中极高明的杰作。
叶凡剑气一出,人便跟至,假如赵丽红此时还有人身的话,绝对会是寒毛直竖,一股锐利无比的气势将自己牢牢锁定。
执念怨灵固然是无形无相,但是汇聚了太多的阴煞戾气,在叶凡此时的元神感应之中还是有迹可循的。一感应到母亲的危机,登时倾注了全副神气发出了自出道以来最为锐利的一剑。
又加上转化了相当多的李修于所发出的阴煞之气,那纯阳剑气更为炽盛,即便是赵丽红的阴神之身,也承受不起。
只听一声悲鸣,赵丽红浑身黑气蒸腾,然后迅速向四周飞散。
“丽红!”李修于一声惨嚎,如飞赶来,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报仇雪恨了。赵丽红和自己从学生时代就相守相爱,死后更是形影不离,几十年下来感情之深厚超乎人的想象。这一剑的威力太过骇人,人随剑灭,原本黑气加身的赵丽红的身形快速虚淡了下去。
叶凡也不拦他,而是收剑退到了父母身边,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忍和悲悯之色看着快速消失的赵丽红。
李修于抱着即将消散的赵丽红的鬼身,假如有泪,他此时绝对已经泪如泉涌:“丽红,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赵丽红此时行将消散,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那张早就不再温暖的面容,低声道:“修于,几十年了,我们日日不忘的就是报仇雪恨。可这个时候我却有种感觉,其实我们的仇已经报了啊。修于,我累了,真的好累,如果此刻可以死,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好的归宿和解脱。”
“不……丽红,你不能走。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生死与共,一定要活到一百岁,谁要是九十七岁死了,奈何桥上也得登上三年呢。”李修于犹如万刀剜心:“你放心,我为你报了仇我就来陪你!”
“别,修于,别,你不要在这样了。五十多年的报仇,早够了。跟我一起走,好吗?”赵丽红口唇张合,声音越来越微弱:“一起走……”最终黑气散尽,整个人也消散了。
“叶凡,我和你势不两立!”李修于苦痛之下终于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和底线,仰天大叫一声,整个人的身形开始快速膨胀。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弥漫在这小小的,不足一百平米的院坝中。
叶凡大惊:“想自爆!”
当下更不多想,手中天斩再一次毫光大盛,在李修于自爆鬼体之前,一道弯月形的剑芒斩中了他。
“你……”李修于直觉有一股极其奇异的东西逼入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仿佛是一种指引,又仿佛是一种心境,好像这种心境就一直在自己那里,只不过由于时间过长而被自己忘记在了记忆的深处,而此时才被自己想起来一样。
随着这种心境在灵魂中翻起来,李修于浑身的怨气也迅速消散,原本萦绕心头多年的执念仿佛也被这一剑给斩去了。
在这个记忆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后名誉的平反,事后国家是如何反思这个过错的,当年无数和他一样被冤枉而死的人身后清名得到了恢复。
一个人错了,可以去找这个人报仇,一个时代错了,那应该去找谁报仇呢?这种想法并不是叶凡给他的,而是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执念阴神苦思不解的问题和思索。
但是由于生前怨气实在太重,这种心念被他生生地压抑在灵魂深处了。
阴神没有炉鼎,只有一缕飘荡于人间的神识,无所依附,无所依归。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夫妇两个犹如做梦一样游荡,但是在发现了人们对自己的恐惧和怨恨可以助长自己的法力和能力的时候,复仇的心念蓬蓬勃勃不可抑制地爆发了出来。
吓死了当年害死自己夫妇两,当着自己的面奸污自己妻子的恶人,按理说自己的仇已经报了,执念本应该就这样消去。
但是问题偏偏就处在自己二人力量的来源上。
人们对自己的诅咒谩骂和恐惧以及憎恨,都汇成了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他们凝聚了身形,可以得以在世间游走,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一种独属于他们的修行。任何一个人在长时间承受这么多的负面情绪的冲击都有疯狂的可能,何况本来就怨气冲天的李修于和赵丽红二人呢?
尤其是他们死后,那些无知村民每日里不停价地就是谈论他们是怎样的恶人,怎样的坏分子,坏分子是怎样的可恶等等。
这就等于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李修于和赵丽红,奇异的心念之力向他们二人汇聚过来。在那些谈论这夫妇两个的人的心里,这两人就是大地主坏分子的代名词,如此来处于刚刚觉醒的二人的心境中自然而然在仇恨的冲击下产生一念:既然我夫妇就是这样,那我就做给你们看,反正我二人就是被你这帮愚民害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也怨不得旁人了。
就这样,生前被人无辜冤枉,死后清名也不能回复,再加上他们所作所为,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他们又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这才使得他二人的道行越来越高,越来越盛。
李知归对这些所知甚深,甚至暗地里劝过周围的人,人死为大,他们又死不瞑目,不要这样去议论。
可那时候的人们哪里会听他的?
他越是劝,周围的人就越是要议论,甚至还变本加厉,专门出了大字报历数二人的罪名。这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心已成鬼,便莫怨鬼来寻人晦气!
若非当年两人闹得实在太过分,李知归未必会出手镇压他们。
公道自在人心,得饶人处且饶人,罪非一人之罪,即便有错,这也不该去祸及无辜啊。带着这种心念,李知归冒着在当时身败名裂的风险,穿上了尘封多年的降魔八卦衣,拿起了降魔金钱剑,带着镇魂金铃在董家山和这夫妇两大战一场。
虽然成功封印了这两夫妇的怨灵,但是限于自己修为本就苦不甚高,消不得这两人怨气,因此在他们的神魂中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神念之力。目的就是告诉将来有能力收拾这夫妇两的方家,出手千万留一线,毕竟他们本来是两个有志青年,其本性并非凶恶之辈。同时也解释了何谓鬼修,鬼修的特点等等。
做完这一切,李知归年纪虽然不过三十**不到四十岁,但是也油尽灯枯,精气耗尽。当天晚上在把如何镇压这两只厉鬼的法门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李道全以后,就气绝身亡。
叶凡刚才愤恨赵丽红和李修于对自己的父母下手,出手自然不可能保留实力,有什么本事用什么本事,自然而然就使出了自己刚刚学会的“诛魔慧剑”的神通。
结果这一剑使出斩中了赵丽红的怨灵鬼身之时,感受到了当年李知归留下的那道神念,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诛魔慧剑使出绝无收手可能,浑没想到自己满以为可以斩他个灰飞烟灭的剑势居然没有斩落她,而是将自己所领悟的慧剑心境逼入了赵丽红的灵魂中。
这时候,叶凡才终于明白了那法诀中所言的:“慧剑非剑,定念乃成。诛魔非斩,斩尽魔心。”这句话的意思。
一念之间,心中闪过一丝郁闷。
自己以龙跨千山的剑气辅以天斩纯阳之功当然可以收拾赵丽红,杀她个尘归尘土归土,啥剑法不好用偏偏用了“诛魔慧剑”,这不是反过来帮了她一把么?
想到这里,叶凡心里嘀咕:“你大爷的妹妹,我不喜欢这样!”
结果李修于以为赵丽红被叶凡斩灭,急痛攻心之下,所有的什么报仇全都忘之脑后,当即就要自爆鬼体要拉上在场的人给自己夫妇两个陪葬。
叶凡在知道鬼修这类东西的厉害之处以后,哪里容得他完成自爆,当即二话不说,也毫不犹豫,第二道剑气如影随形而出,也许这就是叶凡的本性吧,出这一剑的时候他似乎已经不想收拾李修于了。
从某意义上讲,这家伙也是个痴情种子,爱侣被斩,自己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看着黑气迅速消散的李修于,叶凡忍不住有些嫉妒,无论怎样,你还有个生死相随的爱人,老天爷待你也不薄啊。我自己的那个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无数的怨气缠绕在这房屋四周,搞得犹如来到了阴曹地府一样。对付厉鬼叶凡还行,无非就是打一架而已,但是对这种无形无影却阴煞透骨的极阴煞气,他却完全束手无策。自己还好,可自己父母终究是普通人啊,怎能受得起这样的阴气冲击?
也恰在此时,李道全幽幽醒转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其寒彻骨的阴煞戾气给冻醒的。醒来以后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兀自酸软无力,忙不迭地掏摸出了七张紫色的符来,迅速向前洒出。
这七道紫符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但威力依然犹在,在李道全的驱使下分列北斗七星方位,然后咬破了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双手剑指互握,念道:“玄天罡斗,煌煌正气,借北斗之力,除妖氛,化鬼气,急急如律令!”
咒语诵毕,以这七道紫符所构筑的北斗七星阵为中心,一道紫色涟漪荡漾而出,那些原本被弹在了地上的墨斗线的线痕以及贴在屋内房梁上的黄符纷纷腾起阵阵光华,将那散佚而出的阴气煞气尽数化解。
阴气煞气散尽,李修于与赵丽红也不知道去向,此时皓月当空,鸡犬不鸣,犹如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原本还回荡在空气中的淡淡的血腥气,也似乎因为李道全最后这一下子耗尽了其中的阳气而消散一空。
淳于江此时也醒了过来,双眼一番,仿佛梦游一般:“这是哪里,我在哪里,你们是谁?”神情痴痴呆呆,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样,不过当他转脸看见站在那里冷冷注视自己的叶凡的时候,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鬼,鬼啊,你别找我,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说着大叫一声,转身就向山下跑去。
李道全抚着街沿(四川乡下建筑,院坝一般要比房屋地势为低,这是为了防潮和防水考虑。所以走出正屋到院坝里会有一级石阶,这个就是街沿。)看着淳于江的背影,低声道:“他被李修于附身,想必在附身之前收到过极度的惊吓,此时已经处于半疯的状态了。真是冤孽,也是报应啊。”
叶振国走过去扶起了李道全,双手扶他站定,然后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道:“老李,你贪财我不怪你,老子也想钱,看在你总算有点良心知道来帮我的面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李道全正在想怎么过这关呢,没想到叶振国大人有大量,居然不和自己计较,正要说个什么场面话下台,没想到叶振国忽然退后半步,然后扬起了左拳在他脸上结结实实来一个左勾拳,打得他眼冒金星。
人要是被这样的重拳在脸上击中,自然会有向右的侧身的动作,还没等李道全回神过来,第二个右勾拳又打了上来。
这一拳打得尤其重。
李道全今晚倒了血霉,先是被李修于附身的淳于江在小腹上狠狠踹了一脚,险些就被踹掉了后福,现在又被叶振国左右开弓,脸上连挨了两记重拳。两个耳朵里犹如开了个全堂的水陆道场,铙儿钹儿响成一片。
两边的槽牙都被含愤出手的叶振国给打掉了三颗,顺带上两颗门牙,口不关风,说话自然不咖喱:“你……老叶,你不是说不……不……不和我计……计较了吗?”
“我是不和你计较了,但是我老婆孩子得和你计较。你孙子贪财之下居然敢对我儿子下手,害的我今夜险些没了老婆孩子,这两拳老子是替他们打的。”叶振国骂完,紧接着手一伸:“拿来!”
李道全脑袋里昏昏沉沉,也没理解叶振国什么意思:“拿什么?”
“那混账东西给了你多少钱,全部给老子吐出来!”
“你,这可是我养老的本啊。”
“哼,你要养老,你就不想想我还要养儿防老呢。”叶振国不阴不阳地说道。
“那你要多少?”
“全部!”
“全部?!”李道全:“看在我刚才也帮忙的份上,能……”
叶振国一瞪眼,伸出一根手指贴着自己的嘴唇:“我给你保密呢!”
能不给吗现在?
李道全虽然心里郁闷透顶,但是自己理亏在先,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叶凡没有一剑把自己给宰了算运气好。要是被叶振国说了出去,旁人未必会信,但是众口铄金,自己以后还怎么去面对四亲八邻呢?
别看叶振国平时和和气气,其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极其不好惹的主,要是不依,今夜也休想全身而退,当下只得抖抖索索地掏出了淳于江给自己的那张卡。
叶振国二话不说,一把夺过来拿手里:“密码!”
李道全低声道:“六个零。”心里一阵阵的后悔,自己怎么财迷心窍,当时就答应了呢,要是不答应,这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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