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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一个盘旋,猛地沉入了水底,随着漩涡渐渐消失,湖面又渐渐的归于平静。阳光照射下,宽广的湖面依旧是波光粼粼,水波不兴。
小方刚脚踩三叶青莲,手持法杖,回到了岸边,人群中爆发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人们在为有这样一个勇士,能战胜斯卡纳湖怪,而欢呼雀跃着。
那片三叶青莲又急速的收缩,自动的飞回到卡妮娜的手掌心中。巴伦、卡妮娜、狼王和小兽也冲了上来,巴伦伸手,把小方刚紧紧的搂紧怀中。“孩子,你太棒了!”巴伦一脸兴奋的说道。
人们都止不住兴奋的心情,一拥而上,抬起了小方刚,向着天空抛去。反复几次以后,人们才簇拥着小方刚,都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这个假扮的水灵灵的小女孩。
萨满大巫师,也挤进了人丛中,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恭喜你呀!小英雄!我一定禀告汗王,要重重的奖赏你!”说着话,抢步欺身,紧紧的抓住了小方刚的手。
卡妮娜也好不容易的才挤了过来,又是蹦又是跳的。“小哥哥,你太勇敢了!”卡妮娜兴奋的说道。人们围着小方刚载歌载舞的庆祝着。
小兽和狼王也围在小方刚的身边,欢快的跑跳着,小兽猛地一纵,又调皮的坐在了小方刚的肩头,也许是过于高兴了,小兽并没有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瞪着两只圆滑的小眼,左顾右看着。
大金汗桑其牧仁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眼窝深陷,形容枯槁,止不住的咳嗦,宫女赶紧把痰盂放在牧仁的一侧,牧仁侧头,一股带血的浓痰咳进了痰盂,宫女赶紧用黄凌子手帕擦拭着牧仁的嘴角,牧仁无力的摆了摆手,宫女缓缓的退出了寝宫。
自从一年前,世子莫名的失踪以后,往日英武绝伦的大金汗,仿佛就换了一个人似得,整天的无精打采,最后,忧郁成疾,渐渐的卧床不起。
“启禀大金汗,额尔金大师求见!”卫士长跨步走进了寝宫,高声的禀告到。
“恩!让他进来吧!”牧仁有气无力的斜卧在病塌上,双眼微闭着答道。
一阵脚步声,萨满大巫师额尔金哈着腰,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微微的抬头,看着躺在病床上,怏怏不起的牧仁,一丝轻蔑的笑意挂在了嘴角。看来,这个家伙,命不久矣!心中想着,额尔金仍旧是一脸谦恭的跪拜在,牧仁的病床前。
“大金汗,天降不幸呀!有几个域外不敬之人,触怒了斯卡纳之神,草原上又要降临无尽的灾难了!”跪伏在地的额尔金装作悲戚的说道。
“怎么,有谁这么大胆,竟敢触怒斯卡纳之神!”牧仁睁开了微闭的双眼,满脸的怒色。不过,转而,他又闭上了眼睛,从另外得来的消息,那个额尔金口中,口口声声的斯卡纳之神,可是没少祸害草原上的牲畜。
“请求大金汗,一定要严惩那几个,对斯卡纳之神大不敬之人!”额尔金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别看在湖边他还是那样一副嘴脸,可心中,他对那根法杖和那株三叶青莲,还是垂涎三尺的。他想借大金汗之手,除掉几人,然后夺取那两件宝物。
额尔金知道,凭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没有办法除掉几人,所以,他想借牧仁之手,杀死众人,把那两件宝物占位己有。
牧仁也在心中沉思着这件事情,自从世子失踪以后,他一直是恍恍惚惚的,总觉得世子还在身边,尤其是在每月月末最后一个晚上,他总是无由的做梦,梦境中,世子泪流满面的站在床前,仿佛触手可及一般,可就是抓不到,他总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思念所致,可梦境中的世子,是那么的真实。
他也请额尔金破解过此事,额尔金总是说,是自己思念所致,但这个梦总是在每个月的月末晚上做起,从来没有间断过。
听说来了域外的高人,他自是想请几人破解一下自己的梦。对于一个宗教色彩异常浓重的民族,牧仁可不敢轻易的得罪额尔金,不过,他还是不想听额尔金的话。
“额尔金大师,把几人带上来,我要亲自的问讯一下,看谁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了,敢触犯斯卡纳之神!”牧仁挣扎着想做起身来,可还是止不住的一阵咳嗦。
“我看,还是直接杀掉算了!”额尔金的眼中射出两道凶光。
“额尔金大师,对于这种域外的高人,我到想亲自见识一下,杀掉——你不觉得可惜吗?”牧仁威严的看着额尔金。
“这!、、、、、、”额尔金赶紧的低下头去,虽然神权在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有着凌驾于各种权利之上的权利,可跟皇权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好了!额尔金,把几个域外高人请上来吧!”牧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是!黄金汗!”额尔金无可奈何的悻悻离去。
“黄金汗口谕,喧域外高人进见!”卫士长威严的喊道。碰了一鼻子灰的额尔金退出了寝宫,恶狠狠的瞪了准备进宫的几人一眼,满脸不悦的拂袖而去。
两人、两兽阔步走进了寝宫。
“阿木尔,我可怜的儿子!”牧仁挣扎着从床上,一骨碌身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
“阿木尔,你终于回来了!”边说,边把巴伦紧紧的搂在了怀中,涕泪横流。
看着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儿子,巴伦茫然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自己怎么就成了老人家的儿子了。
小方刚也被惊得瞠目结舌,他不解的看着这个痛哭失声的老人,难道这个人就是被他们称作黄金汗的牧仁。
巴伦更是啼笑皆非的站在原地。“大汗,我不是您儿子,我是巴伦!”巴伦忙着介绍自己,怪不得门口的卫士长见到自己以后,赶紧的给自己施礼,称呼自己什么世子、世子的,看来自己还真是和老人的儿子有几分相像。
拥抱了好久,慢慢的牧仁松开了臂膀。“乖儿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来,我是白天想、夜里盼,盼望着你能回家,我在也不逼你了!”牧仁枯柴般的面容上,荡起了喜不自禁的神色。
卡妮娜有些羞涩的走到了牧仁的身前。“老爷爷,他是巴伦伯伯,不是您儿子!”
牧仁这才从激动中,稍稍的平复了下来,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巴伦,最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蹒跚的走回到床前,趴在床沿上,呜呜放声痛哭了起来。
“阿木尔,我可怜的儿子,为父错了!”看着在那儿喃喃自语的老人,巴伦、小方刚、卡妮娜也都觉得非常的茫然。
最后,还是巴伦走上前去,轻声的劝慰着牧仁。“尊贵的黄金汗,您能能听我说几句吗?”牧仁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缓缓的坐回到床榻上,一脸的威严。
“你们就是那几位胆敢触犯斯卡纳水神之人!”牧仁咳嗽了几声,但凝重的神色,还是令众人的心头一紧。
巴伦长身而跪。“是的,您说的那个斯卡纳水神,是不是就是、牧民们所说的斯卡纳水怪呀!”巴伦不卑不吭的说道。
今天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斯卡纳之神,说成是斯卡纳水怪。但牧仁也是觉得有点扎耳朵。看着那个和自己的儿子,极其相像的那人,牧仁也不知怎么的,天生就生出了一丝亲切的感觉。
“额!说来听听!怎么在牧民的口中就成了水怪了?”牧仁不温不火的问道,但眼中始终透着一股子慈爱,就仿佛是自己的儿子阿木尔跪在那一样。
“尊贵的黄金汗,您知道斯卡纳湖献祭这事儿吧?”巴伦试探着问了一句。
“知道!怎么啦?”牧仁的脸上依然是古井无波。
“那您知道,今年用灵童献祭这事儿吗?”巴伦又跟进了一句。
“怎么、、、、怎么、、、、你说的是用活人献祭?”牧仁这次有些坐不住了,他真没想到,额尔金竟然用活人献祭,这样有悖人伦的事儿,今天是第一次听到。
“巴伦,你可知道信口开河,是什么罪过吗?”牧仁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巴伦。
“在下不敢,正是有了活人献祭之事,我们才抽梁换柱,用方钢替代乌日嘎的闺女萨如拉!大金汗,活人献祭,国之大忌呀!知道私下里,草原上的牧民怎么说您吗!”巴伦有些激动起来,说到最后,他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方刚、卡妮娜、狼王和小兽,都不禁为巴伦捏了一把冷汗。
从来没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抢白,牧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自己的皇权难道就被面前之人,直接无视了。不——,转念一想,自己贵为草原上的黄金汗,连这点不同的意见都听不下去,传出去,恐怕是好说不好听吧。
恍惚一念间,那个在自己身前慷慨陈词之人,又变成了自己的儿子,牧仁的双眼又禁不住的迷离起来,竟然有泪光涌动。
寝宫中的气氛,无比的压抑,巴伦也为刚才自己那些话,懊恼不已。看来,只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想到这里,巴伦反倒是放开了。
“尊贵的黄金汗,在下真的无意冒犯天威!“巴伦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沉思良久,牧仁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不禁点了点头。一个大人、两个孩子、还有一头狼、和一个看起来甚是可爱的小萌兽,牧仁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牧仁温和的笑了笑,喊道:来呀!给几位尊贵的客人看座。”卫士长赶紧跑了进来,把几把凳子搬到了众人的面前。
看着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众人的心,这才逐渐的轻松了一些。
“巴伦,你说的极是,我这一年里,也是疏于朝政,对外面的事儿,也多有不知。哎!都是我那失踪的儿子呀?”牧仁止不住一阵的叹息。
听完了牧仁的叙述,在看看如今牧仁那蜡黄、枯瘦的面容,巴伦泛起了一阵阵的心酸。是啊!世子负气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父子俩只能是梦中相见。
“高人,您看能不能破解呀,就每个月的三十晚上,我就觉得儿子在身边,可就是见不到。”牧仁感伤的诉说着。
巴伦看了看小方刚,小方刚微微的点了点头。“尊贵的黄金汗,您就放心吧,世子不会出事的!”巴伦宽慰着牧仁。
“那就好,世子的事儿,就拜托几位了!”牧仁深深的给巴伦鞠了一躬。
“大汗!这可使不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呀!”巴伦伸手搀住了牧仁。
夜色笼罩着穆图阿拉,在驿馆的床上,小方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缓缓地,翻身座了起来,始终没有睡着的巴伦,也座了起来。
天边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水银般泼洒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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