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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得到一半的生意,也意味着不能再同肖克俭为难;若是不接受,他肖克俭一旦出了这泗塘村,可就是任我拿捏了!那生意最终还都是我的!”严虎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不理会对方的提议,但是这个台阶还是要下的!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谁让自己人少呢!
打定主意的严虎正打算随意交代几句场面话,借坡下驴。却不妨后面一个身穿土黄T恤衫的瘦猴一样的男子突然开口道:“什么一半!那本来就是咱虎哥的!你要是要敢不放手,今天就打到你放手!对不对啊?哥几个?”话音刚落,却无人回应,旁边的同伴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这瘦猴一样的黄衫男子原本是没胆量放这样的豪言的,只是见到肖克俭似乎有点示弱,便瞬间胆气一壮,连带着看周围那那些虎视眈眈的庄邻,也觉得都是些敢怒不敢言的土鸡瓦狗,于是便大放厥词起来。
只是现场的情况与想好的剧本并不一样,没人附和不说,反而一个个把自己当白痴一样看待,自顾自演着独角戏的“瘦猴”心中一阵恼怒,正想再说点什么!
早已气炸了肺的严虎突然转过身,一巴掌便抽上了“瘦猴”那张颧骨突出两颊无肉的脸,同时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他妈就知道打!能不能懂点儿礼貌,没见人家多和气么!和气生财懂不懂!”
打完之后,严虎又狠狠地瞪了“瘦猴”两眼,心中骂道:“妈的,最讨厌这种没眼力的傻X,挺好的台阶一下子给整没了!也不看看围在外边的这群人,便是有三分之一的人敢动手,自己这伙人也别想囫囵了出去。况且瞧瞧这帮人手里拿的是什么,铁叉、铁锨还有菜刀!本来群殴之中就容易出大乱子,若是有人一时错手,便是将自己这条老命交代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这狗日的货还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瘦猴”摸着脸上火辣辣的红戳,委屈得差点儿掉眼泪,当然,更多的还是脸比较疼。虽然听到人群中有不少人嗤笑出声,却是再也不敢多话了!
肖克俭静静地看着严虎的表演,从本心来说,他并不想与严虎撕破脸皮,毕竟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泗水塘,更不可能不去镇上。而镇上便是严虎的势力范围,可谓防不胜防!所以才会示弱般的提出两家各占一半的主意,以此息事宁人。
教训完“瘦猴”的严虎仰天打了个哈哈,脸上不见一丝尴尬:“老弟那么爽快!我也不愿做那小气的人,这生意你便做着吧!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找机会好好叙!”不明就里的庄邻们听到这话,以为严虎这是要放手了,便将人群散开,让这伙人走了出去。
只有肖克俭和肖毅这对父子听出了严虎的言外之意,骑驴看账本,咱们走着瞧!父子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肖克俭定了定心神,对着周围前来帮忙的庄邻连连拱手,说道:“多谢大家了,待会儿一个都别走,晚饭都在这儿吃。”
众人纷纷摆手推辞,若是真动手了,吃顿饭倒也心安理得;不过是站着看了场戏而已,没人好意思留下来吃饭,一时间便走了个精光。
肖克俭便也没有强留,有些事记在心里就好,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有的是机会报答,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想好如何应付隐忧才是!
有了心事,便是再美味的饭菜也味同嚼蜡。到了晚饭时分,肖克俭便是这样的感受,平时最下饭的醋溜白菜吃在嘴里,仿佛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为了安定家人的心,面上还得带着胜利之后的微笑。
看着自家老爹这幅模样,肖毅心中暗叹:“这一家之主还真是不好当!”只不过对他而言,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自然不会像父亲这样强颜欢笑。
往自己碗里又夹了一块五花肉,肖毅状作不禁意的问道:“老爸,那严虎那么坏,怎么没有警察抓他去吃枪子儿?”
肖克俭刚想回答,却蓦然心头一震!对啊,若是平常倒也罢了,现在可正是到处抓典型的严打时期。今天这事儿一闹,明天肯定会传到薛书记的耳朵里,即便平常没几分交情,可是作为泗塘村的书记,他也肯定不愿意村里闹出大规模斗殴的事情。若是能请动他出手,给镇上递去一份报告,便是没人抓严虎的典型,也能够让那些庇护他的人好好敲打约束一番,不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犯出事来,可不好擦屁股。
这样一来,如果这严虎足够聪明,那他至少在这股风头过去之前,是不会轻易找自己的麻烦的。对于严虎是否聪明,肖克俭的看法自然和肖毅是完全一致。
恍若心头去了一块大石,肖克俭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回答起肖毅的问题来也有意带着教育的心思:“儿子,今天老爸教你一句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话未说完,便被明白过来的肖毅抢白过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嘛!我知道!”
“爸,你这话说得可就多余了!我们小毅在学校,语文可是数这个!”旁边的肖生国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将一块五花肉夹进嘴里,咬得肥油滋冒!
肖毅配合的露出一脸得意,逗得众人大笑不已。
……
“这傻妮子又发呆了!”,看到女儿从吃过早饭以后,便回到卧室的床上,双手抱膝,出神的望着窗外,刘佩芳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女儿一天天长大,心思也一天天重了起来,有什么心里话也不会轻易的对自己讲,自己还不能逼他,真是没什么比父母还难做了!
女孩儿往往早熟而又富于幻想!许多时候,薛文月看着相敬如宾的父母,想着电视里男才女貌的情节,都会忍不住的幻想自己将来会与一个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每每不过是浅尝辄止的想象,便会羞的满脸晕红浑身燥热,然后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蜷缩在床上。
自从放假回来以后,一个恼人的身影便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便闯入她的心间,有时候是那淡然而又短暂的一瞥,有时候是那肩挎背包头也不回的背影,而更多的时候则是那首模仿《诗经》风格的诗歌。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女孩儿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偶尔也会有些怪异的甜丝丝的感觉爬上心头,让她不知所措。
“马上就要开始升学考试了,你到底想好考哪一家了没有?收拾完屋子以后,刘佩芳无奈的发现女儿还是和方才一样,静静地看着窗外。于是便忍不住走了过来,试图用升学的话题来分开女儿的注意力。
果然,从小就被灌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薛文月,马上从神游物外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毕竟在仍旧懵懂的少女芳心中,学习始终是头等大事!
“额,县一中吧!”薛文月没有丝毫的犹豫。
县一中,也叫泗水中学!这里几乎集中了全县最好的老师,每年的县中、高考状元都出自泗水中学,无一例外,巅峰的时候甚至出过三个华清大学生。这在泗水县这样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委实是一件了不得的壮举。
这其中固然有寒门出贵子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泗水中学拥有良好的学习氛围和优秀的教学质量,即便是放入整个新宿市教育界也有一席之地。并且,此时的泗水中学高层相对比较正直,并没有沾染更多的不良风气。虽然迫于经济和人际关系的压力,在面对一些关系户时,一定程度上放宽了入学限制;但是对于能够凭本事考进来的贫穷子弟,却是向来照拂有加,因此风评极好。
虽然不意外,但是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个答案,刘佩芳依然觉得很满意,也很欣慰。
时间很快便到了中午,已经年近五十的薛山双手负后,慢悠悠的走进自家的院子。这个差不多和共和国同龄的中年人,因为在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一些痛苦的摧残,所以更早的显现出了老态,斑白的头发略显散乱的趴着,深深的眼袋挂在不苟言笑的脸上,隐隐向外透露着一股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暮气。
一直到看见自己的妻子系着蓝色的围裙从厨房走出,那张刻板的脸上才显露出微笑。不止容颜俏丽,个头出挑;便是烹调蒸煮,针线缝补的家务也是样样娴熟,对于这个与自己相处融洽的妻子,薛山一直觉得是上天在他前半生受尽痛苦之后,而给与自己的补偿;至于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儿,更是上天的恩赐。
所以懂得惜福的薛山在工作完以后,很少将时间浪费在诸如赌钱、吃酒一类的事情上,而是经常和家人在一起,享受着一家人的温馨与自在。只是这种已经习以为常的生活,今天却要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望着双手提满礼品的一大一小,薛山皱着眉头,不解,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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