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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肖毅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却想不出什么有针对性的办法。现在还不是后世发达的互联网时代,即便精心炮制出一篇活色生香的“桃色新闻”,最终也不过是流于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不会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同时随着经济的发展,风气也在逐渐文明开化,便是贫穷落后如泗塘村,也早已没有了抓人浸猪笼的风气。所以现在即便知道了这位张站长生活作风不检点,也很难把它当作一个有力的把柄,否则那家伙也没胆量玩了一个又一个。
“除非……”肖毅掸了掸身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尘,心中有了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太过于碰运气,能不能成只能听天由命。
走出食品站的大门后,肖毅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那间食品站站长办公室,第一次生出了无法作为的恼火。
打定主意之后,肖毅便拿出了前世蹲点大客户的耐性,开始寻找张站长的踪迹。这时候,年龄幼小的好处倒是体现出来了,稍微礼貌些便能出入很多户热情的人家。由于田里的麦子正属于将收未收的时候,所以邻里之间扎堆聊天的情况随处可见,大家显然都在积蓄着力气,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奋战。
连续听了近一周时间的八卦,肖毅了解到了有关张站长的许多信息,也与这个占据丰厚油水职位的男子,打过几次不经意的照面。
这家伙也确实有着勾引女人的本钱,虽然有些微胖,但一张五官端正的脸却是迥异常人的白净,这在以耕作为主的农村非常少见,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大热的天也不像其它男人一样身穿背心,反而一直穿着的确良衬衫。
走起路来也是派头十足,但是脸上那一对深陷的眼窝,却明显地将他酒色过度的日常生活给深深的揭露了出来。
自知“人微言轻”的肖毅并没有尝试去和这位张站长打什么交道,也不指望能够通过漏出点儿从二十一世纪带回的真知灼见,便能让这个农村基层的官僚对自己另眼相看。他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过滤删减那些不尽不实的信息,只是最终能够确定的资料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能够确定与张站长有染的女人虽然有四个之多,但都不符合肖毅心中的预期。除了最先知道的李寡妇之外,其它三个女人都是普通人家。因为男人常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所以才会被色欲熏心的张站长给勾搭上。
肖毅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甘,想了想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于是他便开始找机会跟踪张站长,摸清他日常生活的规律,甚至连他如何与那四个女人偷情都弄得一清二楚。直到半个多月以后,田地里的麦子堪堪收完。肖毅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幕。
同样是在一个惬意的夏日清晨,肖毅发现这个张站长一反常态,并没有窝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反而早早便爬了起来。若不是他有早起晨跑的习惯,很容易便会将对方的这次异常举动给漏了过去。
悄悄的尾随在张站长的身后,肖毅一路兜兜转转,最后却是到了远离村庄的河堆上面。河堆上同样种植着庄稼,不过此时都被收得差不多了。虽然有点光秃秃的,但是在地势上要远远高出村庄所在的平地。
眼瞅着张站长贴地滑进了河堆后面,那条又深又长宽约一丈的旱沟里,跟在后面的肖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够鬼的,虽然一时间还很难确定对方是在干什么。但冲着他这幅鬼鬼祟祟的模样,一定大有猫腻。想到此处的肖毅发觉自己还真有点小柯南的潜质。
没有浪费更多的时间感慨,肖毅迅速的摸近张站长所在的位置,透过茂盛的草丛,斜斜的往旱沟里看去。
果然还是和女人偷情!由于位置的关系,肖毅一时间无法看到女人的面孔。看到张站长先是不疾不徐的把衬衫脱了下来,露出了不大不小的肚腩,然后将衣服放到了背靠旱沟一侧的女人身后。肖毅忍不住的暗赞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怜香惜玉,虽然好色,却明显一点也不急色。
此时,那个依旧看不到正面的女人也开始动作,伸出双手将黄色的连衣裙从两肩褪下到腰部,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衣。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肖毅无法分辨那个女人身上内衣的质地,但是在这个贫穷偏僻的乡村中,能够穿戴内衣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相对于其它农村女人而言,这个女人肯定非富即贵。
到了此时,原本淡定的张站长也开始呼吸粗重起来,同时开口道:“佩芳,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想你!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去你家找你!”说着话便将嘴凑了过去。
一直沉默的女人此时反而咯咯笑了起来,一边躲过张站长的亲吻,一边轻声笑骂:“少给我灌迷汤!你当我不知道,你还跟那姓李的骚蹄子有一腿?不想跟你计较罢了,若不是老薛今天一大早便上镇里开会,才不会便宜你这没良心的王八蛋。”
当面被揭穿的张站长脸色有些泛红,却还是腆着脸凑上去道:“那还是不是因为我们俩在一起的机会太少么!若是我能天天和你在一起,那些女人我都不带正眼瞧的!”
“得了吧你,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每次都要等到薛山到镇上开会,你才敢带我到这僻静地方胡天胡地,还不是怕被他发现,将你那食品站站长的帽子给拿……”女人再次不客气的戳穿张站长的谎言。
见到说话不管用,张站长索性强行吻住了女人的嘴,将她剩下的最后一点话给堵在了嘴里。
被吻了一两分钟后,女人显然也有些动情,开始伸手在男人的腰间摸索,很快便将男人的腰带给解开了。
裤子被拉下来的张站长也不闲着,直接将女人的内衣撩了上去,露出了一对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皙耀眼的乳房,晃得连肖毅都有些眼晕。
下面的场景肖毅很熟悉,虽然没有欣赏一对中年男女上演活春宫的兴致,但他还是坚持看了下去。直到两人在剧烈的喘息中换了体位,肖毅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面孔,也明白了为何刚刚听到女人的声音便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恰巧也是肖毅认识的女人。大队部书记薛山的老婆,同样也是自己同学薛文月的母亲,一个叫刘佩芳的女人。
到了这里,肖毅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下去。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点也没有大势已定的喜悦,一想到自己亲眼看见同学的母亲在野外和男人偷情,他便说不清心里是啥滋味。那张宜嗔宜喜的可爱脸蛋更是在心底来回闪现,一丝愧疚逐渐爬上肖毅的心房。
人生间有很多事都是未见则不知,不知也就没事。若是他今天没有跟踪张站长,便不会发现这件事。若是没有发现这件事,那这件事便很有可能在两人的隐蔽操作中永远的埋藏下去,彷如从未发生过。那样与此事相关联的人,如那对被蒙在鼓里的父女,便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可是他终究还是看到了,并且还必须要用这件事去换取自己家庭经济的稳定,那便意味着至少还要让父亲知道。虽然最终有可能那对可怜的父女依旧不知情,但肖毅觉得已经在客观上伤害了他们。但是随着承包事件即将尘埃落定,他一时间并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望了望逐渐升起来的骄阳,肖毅悠悠的长叹一声:“难怪有人说无知才是幸福。”虽然中间有了片刻的犹豫,但前世便在商场上经历过不少尔虞我诈的肖毅,这辈子也不想做道德先生。他最终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面便要开始诱导父亲利用这条来之不易的信息。
肖毅盘算了一路,等回到家后才发现母亲王云英黑着一张俏脸,看样子正在等他。这些天将全副心神都放在张站长身上的肖毅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没等他开口,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王云英上来就扭住了肖毅的耳朵,也不管他装模作样的惨叫,一边逆时针扭着,一边骂道:“你放假时怎么跟我保证的?啊……成天在外面野,也不知道帮家里干点活!今天连早饭都敢不吃!看来要是不好好拾掇你,你是长不了记性!”
肖毅记得前世在自己上了高中以后,父母就几乎将其当做成人看待,很少打骂。等到自己上了大学,然后工作结婚,父母更是异常尊重自己的想法。而那时自己忙于事业和家庭,除非等到过年才会回趟老家,平常连电话都很少打,便是接到家里的电话也带着不奈烦的敷衍。直到后来与父母间的沟通,甚至都带着些细微难言的疏离和客气,才有些后知后觉的茫然无措。
时隔近二十年,却在这一世再次尝到了这种难言的温馨滋味儿,一时间肖毅竟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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