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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山路遇险
终于,由于爬山吃力,这辆老爷捷达有点吃不消了。不想再增加它老人家的负担,车内空调一直没有打开。好在山里比较凉爽。可是即使这样,开出一个多小时之后,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随着机器发出的不正常的噪声,车前部的机器盖缝隙冒出淡淡的青烟焦煳和的味道。叶向天及时发现了问题,迅速踩住刹车,关闭发动机,将车停在了山崖边。
叶向天抢先跳下车,却没有顾车,径自向前跑去。乐承宇知道他水喝多了,要去放水。可是没有想到他跑了30米外才钻入路面下面的树丛中,待其气喘喘转回来时间已过了将近5分钟。这样关键的时刻他还要在周雪面前装相,乐承宇又是一阵怒上心头。此时他已打开机盖,查出了问题的所在,原来是发电机的支架折断了,使发电机无法固定,它本来通过一个皮带与汽车发动机的轴轮连接着,由于无法正常运转,因此影响到发动机的正常运转。那稀里哗啦的声音,就是发电机与发动机轴轮摩擦产生的噪声。
果然是个半百老人,胳膊腿脚都老了,经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苦熬苦练。叶向天夸张地长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而乐承宇则深感万幸,因为问题还不太严重,只要将发电机支架重新固定一下就可以将就开行。可是,车上既没有工具,也没有修补用的材料。应当找一家修车铺,只要有一把钳子和一截3号铅丝就行。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中哪里有汽车修理铺呢!
“刚才上坡的时候好像路过一个补胎的小摊,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周雪从车上下来,凑到车头前说。
“好像是,我也看见了。”叶向天马上附和。经他们这么一说,乐承宇也记起来,大约在2公里远的地方,确实碰到过这么一个小车摊。可能是当时他正在担心转弯借道问题,没有特别在意。他们决定转回去。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刚刚爬上一个高坡,下行没有多久,只要将车推回刚才那个坡顶,到那个车摊便都是下坡路,比较容易走。可是,将车推上高坡,路虽然不长,也是很吃力的。叶向天主动当起调度指挥,他安排周雪坐在车上控制方向盘,而吩咐乐承宇和他本人在后边推车。
也只能这样做。乐承宇弓着身子,和叶向天一起努力将车推动起来。车缓慢地上行了5米,两个人早已气喘吁吁。叶向天更是满脸涨红,脸上的汗水流出了条条长河。车停住了,周雪拉住手刹,打开车门探出身来说:“不行我也下来一起推吧,至少减一点分量,我开着车门扶着方向盘就行。”
“别管我们哥儿俩,我们经得住考验。你那个轻巧的身子,能有多大阻力。坐着吧。”叶向天一脸从容地说。
乐承宇没有出声。叶向天说得没有错,可是听起来就是那么让他来气。
车子终于爬到坡顶。叶向天重新坐回驾驶员的位置。周雪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巾,先递给叶向天,关切地让他揩去脸上的汗,然后才送给乐承宇。
叶向天松开手刹,车子向坡下滑去。坐在这无动力的自动下行的车上,他们感到像是坐在滑翔机上一样,一路下行十分的惬意。转过一个小弯,路面变宽,那个简陋的修车棚终于出现在眼前。他们停下车,看到车棚是搭在一个小山洞的外边,上边那个招牌,只有一个大大的“胎”字。从棚洞里走出一个满脸黝黑的男人,望着他们问:“什么事?我只能补胎。”
乐承宇说明情况。男人迟疑了一下,找出一把钳子和一截铅丝,拿在手里,同时伸出4个手指。
“好,谢谢。向天,给师傅40块钱。”乐承宇面带感激。
黑脸男人摇摇头。
“400?你打劫呀?”叶向天明白过来,冲口而出。
男人摇头无语,欲转身回去。乐承宇喝了一声:“行,给他!”
黑脸男人转过身来,脸上露出自得的微笑。
乐承宇用铅丝将发电机支架固定住,启动发动机一试,竟然一切正常。虽然被讹去400元钱,能够驾车重新上路,三个人依然十分高兴。他们调转车头快速向上坡驶去。
可是,由于轻巧地度过了这一劫,大家心情大为放松,重新回到刚才那个坡顶,一路下行,车速轻快,刚出发时那份小心谨慎,被车窗外飘进来的清风吹得一干二净。他们没有意识到正在开进一个最危险的路段,真正的危险正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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